第四章 茫然

　　“楚二蛋，今天起的挺早的呀，太阳没有有嗮着屁股呀？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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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不少弟子认识这个无欲无求，混吃等死的楚云，见面不免奚落一番。
　　索性楚云也不是才当杂役，对这些冷嘲热讽也已经习以为常了。虽说现在的楚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楚云，不过也不是个十足的笨蛋。平时自己的德行还是知道的，自己的修为也不如人家，何必图一时嘴快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楚云陪笑着“昨天喝多了，今天起来头还晕着呢。”
　　“行呀，你小子活的这么潇洒挺让人羡慕呢。”是个人都听的出来这是在赤裸裸的嘲讽他楚云不求上进，烂泥扶不上墙。
　　“是呀，我们都为三个月后的外门考核烦心呢，你依旧这么洒脱。”
　　“可惜喽...”这人故作惋惜说到。
　　“嗯？怎么了？”楚云一愣，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脑子里搜索着以前的记忆，发现自己进入宗门这四年来本分守己，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没得罪过什么人呀。
　　“呵，真是个废物，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已经打算混完日子自己滚蛋。”旁边刚才冲着蔡辉朝嚣张的刘安看到楚云，自傲的神情更加重了几分，看着楚云也透露出厌恶之情。曾经他就没事干想欺辱楚云找点乐子，但是楚云认怂陪笑，也让他兴趣全无。如今看到楚云毫无长进的堕落样子，对曾经花时间找这种人麻烦感到丢人。对着蔡辉朝他们说道“那个废物过段时间就滚蛋了，你们也差不多，只是时间早晚罢了，我们注定不是一个层次的。”
　　“你...”胖子特别看不惯这靠给别人当狗腿子的人得意嚣张的样子。还没等他骂出口，刘安已经昂首挺胸，甩袖离去。
　　旁边人看楚云这迷惑样子不由得捂嘴偷笑。楚云更加疑惑不解，内心有些不安起来，别刚来这世界，本认怂得以平静的日子就到头了吧。
　　“没事，没事。哎？楚二蛋，平时见你寸步不离的酒瓶子呢？今天怎么没见你挂在腰间呢？搭话的那人转移话题问到。
　　“昨天喝醉了，早上起来发现它碎了，我还伤心了一会儿，所以才来晚了。”楚云打趣道。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只能下次我帮你下山跑腿的时候顺便再买个新的了。”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你下次帮我跑腿了，不过...我知道今天你的报酬是一定那拿不到了。”拍了拍楚云肩膀笑笑走了。
　　楚云看着寥寥几个排队等着记录的人，其它人也走的差不多了。苦笑摇摇头，今天来晚了没干活，不知道管事的会怎么责罚于他。默默排在后面等待着。
　　等前面一个杂役弟子汇报完离开，终于轮到楚云了。一步上前，没敢靠的太近，这是大家都不知道的，离管事太近会惹得他厌恶。
　　“管事，我...”对于自己起晚了没干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不能说我死了刚活过来，万一他想看我再死一遍怎么办，谁知道下一次死了能不能再活过来。
　　管事依旧没有抬头，翻阅着手中的记录本“只剩后山钟院的院子没有统计了，负责的是...杂役弟子楚云。”管事他抬起头，用着毫无感情的目光看着楚云“就是你？”
　　“是的，管事大人。”楚云笑脸相迎，只不过是皮笑肉不笑。
　　“我来的时候举过后山，哪里没有打扫过的痕迹呀。”管事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任何喜怒。”
　　“这...”楚云笑容僵在那里，“你听我解释，昨天帮外门弟子跑腿太累了，所以早上起来晚了些，你放心，我马上就去把那里打扫干净，今天的报酬也是小的孝敬您的一点儿小小心意。”楚云知道管事肯定不会在乎杂役弟子那几个铜板，别说克扣了，就是多余的掉地上也不会去捡的。他知道，但还是要说出来表达心意。
　　“好了，去把院子打扫干净，顺便把北山到山谷的路也打扫干净。”管事摆摆手打断楚云，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说完话就合上本子站起身来往外走去。似乎对这份工作很不耐烦，也是，没有油水，对着一群可有可无的杂役弟子，感觉简直在浪费自己的人生。
　　后山钟院，很久以前就存在了，里面和别的院子也没啥特别之处，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个大钟，听说是以前祖师爷立派，为方便召集弟子所弄的。时光变换，岁月如梭，现在的大钟院平时也看不到人影，一个大铜钟也已然锈迹斑斑。通往山谷的北山路和其他山路没差别，青石板铺路，两丈多宽，两边绿树成荫，一直通往茂密幽深的丛林山谷中。这条路因为不合其他宗门建设相交，平时也很少有人来。
　　楚云推开陈旧的木门，院子的冷清，四周无人的寂静，顿时一股荒凉之感涌上心头。楚云默默打扫着这个几乎被人遗忘的院子。扫地上树叶、鸟粪，除围墙边上的杂草，擦拭铜锈的大钟，一切都那么索然无味。
　　在楚云擦拭那鼎大铜钟时，铜钟内部发出异样变化，一缕不易察觉的青光闪过。原本像个机械一样擦拭铜钟，双眼空洞无神的楚云。突然一愣，眼神慢慢聚焦，霉头微皱。
　　“哎？管事好像没说今天我这报酬怎么算呀？而且这活儿干完了还用不用汇报呢？”原本干活的楚云突然想到这件事。
　　“也对，本来就是来受罚的，哪儿来的报酬呀，。管事已经回去了，就用不着汇报了吧。”楚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想把注意力从打扫卫生这种枯燥无味的事情上转移开来，借此打发时间。
　　打扫完院子，楚云抗起扫帚往那条山路走去。一条青石小路，向山下通往，一眼还看不见尽头。楚云望着山路和路上散落的树叶，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就一条小小山路，一会儿就打扫干净了。
　　深吸一口气，把扫把横在身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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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路中途，一个少年坐在青石阶梯上，双手撑着双腿，扫把也被丢在一旁。原本挂在头顶的太阳，此时也向西方偏移，显得更为火红热情。
　　“这山路也太长了。”楚云喘匀气息后，用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站起来挺了挺酸痛的腰，看着慢慢长路，实属无奈。想跑偷懒，又怕到时候有更辛苦的惩罚等着自己。
　　鼓起劲儿，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楚云面对这让他浑身酸痛的扫地任务，拿出了视死如归的气势。
　　挥动扫把，扫开一片又一片落叶。不多时，又会有新的树叶落下，继续挥动扫把……
　　这次楚云心神沉浸，渐渐地，楚云达到了一种忘我的境界，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清晰可见，落下的树叶也知道其飘落的地点，随风飘荡的轨迹也已然呈现在心中。
　　一股玄之又玄，妙不可言的感觉充斥着楚云全身。
　　楚云慢慢闭上眼睛，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下扫去。四周寂静无声，偶尔有几片树叶随风飘落，在途中被楚云扫到一旁。山路上一个青少年，正闭着眼睛，山间空明，只有扫地的沙沙声。
　　这奇妙的感觉让楚云渴望，想去了解它，追求它，不自觉的闭上眼睛，沉浸心神去探索它。混沌不堪的心神世界中，楚云静静感受着这丝撩拨人心的异样感觉。每次感觉要抓住点儿什么的时候，总是无所得，让人心痒痒。楚云更加专心去感受，去探索，去追随。
　　在楚云有种亮光近在咫尺，伸手就可触碰，一丝明悟时，突然睁开眼睛，疑惑看着四周。
　　“好奇怪的感觉，差点就抓住了，那到底是什么呢？”此时楚云已经在不知觉间走到了山路尽头，太阳也然不在头顶，遮天蔽日的丛林包绕着山路尽头。一丝凉意传来，让楚云不禁打了个冷颤。山路的终点打断了楚云心神的沉浸，让他回味刚才的奇妙感觉，不由感慨这个世界的神奇。
　　扭头看了眼身后幽静茂密的丛林，扛着扫帚往回走去。
　　等他把任务干完，已经接近黄昏了。看着夕阳黄昏，鸟群纷飞，大概是往家的方向飞吧，楚云这样想着。家，他的家在哪儿呢？这是他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平淡无奇的一天。
　　就这么走着，一个亮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这位少女年龄于楚云相仿，但细丝青衣，云纹白鞋，显示着她与楚云身份的不同。
　　她叫李若澜，外门弟子。五官清秀，细眉小嘴，长大必定也是个美人胚子。她心地善良，对任何人都友好。以前让楚云帮忙跑过腿，对楚云平时的懦弱不求上进也早有耳闻，不过一直认为楚云过去被困难打击后才这样堕落，毕竟这只是她自己以为。
　　“明天有空吗？帮我去镇上买些上次用的香料，用的感觉还不错。”掏出一些银币递给楚云。。
　　“当然有空，没有空也会有空，能为李师姐效劳是我的荣幸。”楚云也没客气，接过银币，欠身准备走的，这时，李若澜叫住了他。
　　“你这四年也快过完了，常去镇上走走，为以后生活做做准备吧。”说吧转身离去，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楚云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