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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汉边塞飞将传 / 第一章 大漠追击

第一章 大漠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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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71年,西域,鄯善国北。
  一匹腹部被剑刺伤的战马靠在一具身中数箭的汉军士兵尸体旁边,用它的嘴轻轻地拱着士兵苍白的脸颊,仿佛这样就能唤醒已经死去的主人。
  这一小队汉军骑兵且战且退了很久,矢箭用尽,人和马匹也要精疲力竭,这种状态下再继续跑下去,很快会将被匈奴人逐一猎杀,于是他们选择在一座孤零零的沙丘上和追击他们的匈奴人做最后一搏。
  再看沙丘顶上,汉军中一个披挂锁子甲、头戴鱼鳞覆面盔的人正双手持一柄长长的龙泉剑斩杀着他眼前的对手们,他的身旁已经留下了很多匈奴人的尸体,匈奴人中有人认出了这就是汉军的指挥官:使者校尉齐越。
  这里的每个匈奴人都希望自己能把齐越的头颅带回去,因为那将会得到日逐王丰厚的赏赐和很多的奴隶,而他的头颅也许会像月氏国王那样被做成一个酒壶,甚至更受屈辱——变成一个夜壶,供他们的王取乐。
  只是这个汉朝贵族子弟,既有满腔热血,也有恰当的战术,而且更重要的是,从小接受军事训练他有着十分了得的剑术——每次遇到齐越,匈奴人总是吃尽了亏,这个家伙在匈奴看来是实在太难杀死了。
  不过匈奴人并不傻,匈奴此次派来的人是汉军的五六倍,虽然一路上被汉骑兵反复消耗了很多兵力,但是他们依然在人数上占据着巨大的优势。
  他们中的很多人会默契地采用几个人围攻的方式对汉军展开攻击,而这名汉军的核心人物自然成了他们集火的首要目标。
  齐越倒是如他们所愿,身边此刻也没有一个帮手,他丝毫不曾畏惧,只是十分警惕地环视着周围,突然挥舞手中的剑,以迅雷之势先匈奴一步展开攻击,快速向前突进,第一剑就刺倒了正前方的敌人。此刻以攻为守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虽然匈奴人反应稍微慢了点,但马上群起而攻之,齐越熟练得使着手中的剑,冷静又沉着。
  这时候有一个敌人悄悄地绕到齐越的背后,猛地跃上前偷袭了他,几乎于此同时,齐越也察觉到了自己身后的敌人,他迅速回过身来将剑横着奋力挥向敌人,力度之大使剑刃所过之处,敌人的皮甲迸裂,胸口也瞬时溅出了鲜红的血花。
  这个垂死的匈奴人因为剧烈的疼痛而胡乱地挥着手中的铁剑。
  不幸的是,齐越没有更多的精力去阻挡,敌人的剑从他的右侧划过,剑刃接触到覆面盔迸发出金属摩擦的火花。
  他向后踉跄了几下,终于站稳了。他喘着粗气抬起身子望向周围逐渐围过来的敌人,敌人们慢慢向他靠近着,这个汉朝军官轻蔑一笑,这个年轻人原本有张清秀的脸庞,满是儒生气息,可是如今面孔里多了许多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感……
  传奇的人总是有成就传奇的方式,不平凡的人总是敢迎着命运去做自己不平凡的事情。
  这只是西域战场上一次不起眼的战斗,每一天,商路上,哨卡上都可能发生,但这场战斗的起因不是领地入侵,也不是因为商队和使团,而是昨夜那个的奇异天象。
  昨晚,天空划过一颗流星,光亮耀眼,数百年不遇,西域诸城无人不知。
  单于让日逐王管理西域,所以西域的匈奴人都听从日逐王的调遣,而日逐王此刻正在这个营地里,虽然他们的位置很靠东,但他们并不会过分接近汉军的势力范围。经过汉武帝一朝的经营,汉军已经很强大了,他们已经北方的草原上充分领教了汉军的威武,没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他们不会去自找麻烦的。
  匈奴的祭司告诉日逐王,这颗流星落地会有陨石,陨石蕴含着神奇的矿物,这是一种在难以找到的东西,是神对草原子民的赏赐。
  单于曾经得到一把用陨铁铸造的宝剑,剑身永远不会生锈,比他们的铁剑,甚至比汉军的环首刀更锋利,可以做到削铁如泥。陨铁数量多的话足可以打造很多这种的兵器,弥补装备上的差距,也许可以打败汉军。
  过去匈奴在汉帝国和乌孙国的南北联合夹击下失去了北方的草原,而近些年,他们在西域的根基又越来越不稳,汉朝的势力已经扩展到了大半个西域诸国,剩下的王国也对匈奴使节的态度越来越含糊,而且汉朝的皇帝将不久后将会有更大的军事行动,谁都知道,那将会是汉匈战争的决战。到那个时候,如果他们失败了,将被彻底挤出西域的地盘,再也没有生存空间。
  急于挫败汉朝西域战略的单于这段时间一方面把自己的部族分散成几股,各自出击,威逼利诱西域诸国;另一方面又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开始研究着巫术和天命。匈奴的皇帝如此,手底下这些头头们自然而然也会效仿,于是靠近汉朝势力范围的这支匈奴部族派出一队人马前去陨石坠落的方向去搜寻宝物。
  同样,在鄯善国屯守的汉军最高指挥官校尉齐越也看到了这个奇异的天象,第二天刚亮,他就带着自己的骑兵前去查看情况。
  匈奴考虑到了也许会碰到汉朝或者西域各国的人员,凭着匈奴勇士的凶狠好斗和人数,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但没想到的是,等回来的却是非常惨烈的结果,自己的劳动成果被一帮汉军截了胡。
  汉军此次行动将匈奴人截得很彻底,几百人的队伍竟被不到一百人的汉军打得如此狼狈不堪,不仅自家的头领也被击杀,而且逃回来的士兵也寥寥无几,要不是这零星的士兵回营报告,恐怕匈奴人还在帐篷里围着篝火等着好消息呢。
  对他们这一支部族来说,这个头领也许比那不靠谱的宝物更重要,因为他可是右谷蠡王的亲外甥,这名谷蠡王的近亲还没做好准备,就被齐越带着骑兵呼的一轮弩箭齐射射中,跌死在马下。
  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在匈奴人的官吏体制中号称“四角”,拥有自己王庭和众多的部属,也是单于的子弟,拥有很大的权力。日逐王因西域事与单于最近有矛盾,日逐王知道单于和右谷蠡王知道后一定会盛怒,而且还极有可能怪罪他,所以他们必须要把这个汉军指挥官的首级带回来。
  他们知道,自己又遇到了汉军那个该死的齐越,这次他必须死。
  日逐王命令自己的亲信僮仆都尉派出所有的快马,快马加鞭一定要追上这支汉军队伍。大汉在西域的屯田点不多,但每个屯田点都有一支汉军几百人的小部队驻守着,并倚靠着临近支持汉朝的西域国家,单单靠他们部族的力量是无法迅速攻破的,所以必须在齐越返回任意驻地前消灭他。
  齐越这次过于自信了,他以为如同以往惯例,匈奴遁逃后许久不会再回来。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亲手斩杀的敌酋竟然是右贤王的亲外甥。他们打扫了战场,收集了匈奴人的陨铁和他们身上的物件,这些行为缩短了匈奴追击到他们的时间。
  敌人终于在沙漠边缘追上了齐越的队伍,大家都是骑马的,匈奴的快马和弓箭不好对付。看来现在的情况是不太可能脱离战斗了,脱离不了那就只能一边继续跑一边回头射击匈奴人。
  汉军在齐越的训练下也不含糊,他们用弓弩射杀了不少鲁莽的追击者,一场考验武备和单兵素质的追击战就这样开始了,最后疲惫的汉军在一个小沙丘上停了下来,然后调转马头,举起环首刀和马槊,准备反冲击匈奴。
  这一轮的攻击,齐越干净利落地消灭了眼前胆敢朝他挥剑的三个敌人。
  皇帝御赐的那柄龙泉宝剑依然锋利无比,每柄宝剑都有自己的名字,而它叫做飞游,飞游剑比普通龙泉长,剑身看似更加饱满更加沉重,但挥起来实则轻盈顺手。
  在接下来的混战中,齐越被匈奴人拉下了战马,他迅速起身,左突右击,眨眼功夫,几个围住他的匈奴人又栽在了他的剑下。
  不过这次齐越的手因为过度挥舞已经开始颤抖,他的铠甲上沾满了紫红色的血液,胳膊也被划破了,正不住地淌着鲜血。他的眼睛红肿,从未有如此感觉,这要精疲力竭了吗?
  齐越咬咬牙,在他看来汉军仍有胜算,他用前臂简单擦拭了下剑柄的血迹。几个亲卫为他隔开了围住他的匈奴人,但敌人是不会给他略微喘息的机会,接下来,如开头所言,又有一些匈奴人将他围住……等待他的将是最后一搏。
  大漠的落日就像一个红灿灿的大圆盘,仿佛就挂在这座沙丘的后面。在这壮美的夕阳里,沙丘上的人影挥舞着手中的各式兵器,不时有人倒下,汉军的人数越来越少。
  突然夕阳里出现一个汉军将领的身影,他那破损的披风在身后摆动着,他舞动着手中的龙泉宝剑,带着自己还能战斗的兄弟拼命向前,所到之处,匈奴纷纷倒毙,直到刺穿了匈奴的领头人。
  匈奴人终于还是崩溃了,其实他们只差一点,然而他们还是失败了,从精神上已经被击垮了。
  他们用匈奴语大声呼喊,开始逃离战场。最后只剩下汉军的幸存者零零落落地站在那里,夕阳里的大漠突然起风了,那微微的热风令人烦闷而口干舌燥,而空气中满是血腥的味道。。
  留守的汉军发现自己的校尉迟迟没有回营,所以联合鄯善国的士兵向齐越出发的路线进行搜寻,终于他们迎面碰上了齐越和幸存的士兵,战马驮着逝者的遗体随着齐越他们蹒跚着向他们走来,汉军虽然以少战多,但也很惨烈,屯守的士兵瞬间损失掉了五分之一。这是齐越在西域以来唯一一次惨重的经历。
  接下来几个周,匈奴虽然不时有来挑战,但没有造成很大的损失,西域和汉朝的联军牢牢控制了绿洲一线的交通枢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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