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住口!当着内史大人的面,你们成何体统?”景融兄妹的唇枪舌剑,景信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又见外人在旁,顿感颜面尽失,猛地一拍桌子,呵斥住二人。
见父亲大发雷霆,他们只得暂熄战火。
景信瞥了一眼内史,漠然道:“内史大人见笑了。”
内史倒也识趣,起身拱手告辞:“既然侯爷有家事,那下官就不再叨扰,下官告退!”
说罢,内史便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景雍叫住了他,走到内史身后,一拍他的肩膀,笑盈盈地拿着那块救了他性命的碎银,在内史眼前晃了晃,“烦劳大人再派几个公差,将我房中的那碗有毒的冰糖燕窝羹取走,详加勘验。”
内史使劲点点头:“好说好说,我回衙门马上派人过来,请二公子稍待片刻。”
“你们都下去吧,我和雍儿要单独说几句话。”
景信摒退众人,只留下了战战兢兢的景雍站在原地不动。
“雍儿啊,何故这么拘束,爹有这么吓人吗?快坐下!”
在众人面前一向威厉冷峭如冰霜一般的景信,在和小儿子独处时,反倒一改故辙,脸上登时洋溢着满满的温煦。
而此时景雍的内心更是忐忑不安:这老头儿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葫芦里卖的究竟是鸩酒还是鹤顶红?
尽管景雍思绪五味杂陈,但还是乖乖的坐下了,垂下脑袋,没精打采地掰着手指头。
景信慈祥地看着景雍,倒是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雍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爹给你许下了一门亲事。”
“亲事?”
景雍一听,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故作不明白的问了一句。
“对,你意下如何?”景信试探着问景雍。
“这……孩儿还没有这种想法。”
景信的嘴角一抽搐,但仍面带微笑的望着景雍严肃道:“怎么能没有呢?像你这个年纪的公子贵胄,哪一个不谈婚论嫁?”
“可是孩儿还不想……”
景信勃然大怒,骤然从起身,横眉冷目刹那间取代了昙花一现的慈祥,指着景雍破口大骂:“混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不情愿!”
父亲这凶神恶煞的气势登时把景雍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拿捏着妥协的语气:“爹,您总得告诉我是哪位大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吧,我心中也有数。”
景信一听,顿时又将脸色一变,笑容满面地走到景雍身前:“是定南侯府的大小姐云挽霜。”
“等一等。”景雍抬手轻轻7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惊异地问父亲,“您说她叫什么名字?”
“云挽霜。”
是是非非,天意弄人。不是自己的,想求也求不得;是自己的,想躲也躲不掉。
嫣然回首,种下了生与死的缠绵;
弱水三千,阻不断魂牵梦绕的思念;
刹那芳华,定格一世情缘。
景信又笑着补充道:“其实在多年前,我与你云世叔便给你和挽霜定下了这姻缘。人家呢也是名门,琴棋书画女红词赋样样精通,温顺柔善,才貌双绝!”
“爹,孩儿有些疲惫,先回房歇了。”
“这亲事就算你答应了!”
定南侯府,云挽霜闺房。
云挽霜独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微笑。
“姐姐今日从街上回来,便痴笑不止,是不是对哪位公子动了心思?”一个俏皮可爱的小女子蹑手蹑脚地绕到她背后,一把搂住她的柳腰。
那女子生得乌发蝉鬓、蛾眉青黛,眼如秋水,玲珑巧鼻、樱桃小口,肤若凝脂,身量娇小。飞仙髻上饰有洒金蝶形头花,内穿一身桃红刻丝绿叶平素绡齐腰对襟襦裙,外披一件月牙白水纹天香绢薄纱袍,当属一个青涩的美人。
这正是云家二小姐:云挽晴。
“挽晴,你对一个男人有过好感吗?”
云挽霜盯着铜镜里的自己,问妹妹。
被姐姐这一问,云挽晴顿时便羞涩地红了脸,撒娇般将小脑袋趴在挽霜的肩头:“姐,爹把我看管地这么严,别说男人了,就算是人我也不曾多见。”
云挽霜宠溺地轻抚妹妹的小脑袋,对着铜镜发呆。
“你莫非有了心上人了?长什么样?是哪家公子……”云挽晴见姐姐这般模样,两个眼球一转,八卦的好奇心就涌上来了。
“你这丫头,我迟早跟爹说把你嫁出去。”
“长幼有序,要嫁也是你先嫁!”
“……”
用过晚膳,景雍回房歇息。丫鬟们早已经为他点上蜡烛,床铺也已经收拾得妥帖。
瞥了一眼床前的地上,已经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看来公差已经将“证物”取走了。
景雍惬意地一头栽倒在自己的流苏雕花麒麟床上,微闭双眼,享受来之不易的清幽时光。
亥时,夜阑人静之夕。
一个约莫十六七的丫鬟端着一个盛满热水的铜盆走进房门,朝景雍走了过来。
脚步声打破了景雍短暂的宁静,他猛然起身打算痛骂一顿这个不速之客。
“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来我房中干什么?”
景雍坐起来,怒瞪着丫鬟厉声呵问道。
“回……二公子,您该沐足了。”丫鬟显然让景雍的凛冽寒气给吓得不轻,手中的铜盆险些掉落。
“哦。”
景雍马上明白了,这应该是伺候自己日常起居的丫鬟,这个时间来伺候自己洗脚。只是他还不晓古代之事,冲人家大呼小叫的,实在不该。
景雍尴尬的笑了笑,弯下腰脱靴子。
“让奴婢来。”丫鬟见状,连忙放下铜盆,蹲下为景雍脱靴。
“这点小事我自己来便好。”
景雍在现代的时候,还从未有过哪一个女人为自己端洗脚水,更不要说这么无微不至的脱靴伺候了。
“我们身为下人,侍候公子是应该的。不像冬兰那丫头,得罪了侯爷,死的时候连个像样的安葬地都没有。只用草席一卷,扔到荒郊野外喂狼了。”
听到这里,景雍有些不寒而栗,但却越发来了兴致,随口问丫鬟:“冬兰是谁?”
“就是今日被掌掴脚踢的那个丫鬟呀!二公子当时你不是也在场吗?”
“她死了?”景雍把眼睛瞪的老大,难以置信地问道。
“半个时辰前侯爷就已经派人将尸体抬出去扔了。”
“她的伤不至于毙命呀!”。
“听刘管家说是在房中悬梁自尽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