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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独影有神,一念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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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老拍了拍清墨的肩,一股魂气注入,似乎是抵消掉了他体内的些许暗劲,这不由让清墨挺直了腰板。
  “明日晚上,老夫有事要办,你便老实在家中待着,不用送酒了。”酒老道,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到一丝复杂。
  “另外,这套拳法要好好练习,说不定,在你以后的路上,会有大用!等你启灵归来之时,老夫再与你畅饮淋漓!”
  “晚色已降,早些休息!”
  酒老向前虚踏一步,笑声回荡,但身影却是再也捕捉不到,竟是在那一步后,连消失的踪迹都无法看察到!
  面对此景,清墨并无多少震撼,他知晓,酒老的实力怕是要比他的父亲还高出不少。至于酒老为何会到此流落,清墨也不再多做思考。而是向着酒老消失的地方,缓缓抱拳一拜,“多谢酒老授技,他日我魂源启灵,定开坛取酒!酣畅无尽!”
  望着酒老离去的位置,清墨静立须臾,而后回身。
  清墨舌尖轻出,双唇微蹭,抿了抿残留在嘴角与空中的酒香,不禁还能感到一股神清气爽之意,悄悄入府,连跨步向自己的厢房移去!
  翌日,清晨,无风有晴,气微凉!
  清府在武威城内,不是城主之府,却也因清武有将军之称而不凡!甚至,可以说是清家先祖在世之时的不懈努力,才令武威有了今日的造化!清府内不同于其他府邸的构造,在府苑深处,其实是有一座小山的!突兀在城中府宅之中,倒也独占一派风光!
  这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武威依山而居,依的便是梦界的险峰,混荒山!傍水而生,傍的便是梦界的天河,沌古海!故而城池极大!处于城中的清府也是不小,那这府中山自然够看,也有数百米高!
  而在这座山,也是被清族中人规划的很是合理,药粮存储,均有安排!
  此处甚少有人而来,不过有一人却是除外!
  那便是正在山上一片阴暗的小树林里不知干什么的清墨小少爷!
  自幼而来,清墨深受其母的熏陶,有一股雅气一直存于心中!修身养性自然颇爱这山林环境!
  除去府中的藏书阁,最为频繁来往的,便是这小山林了!
  “酌光独影拳!既是一套魂法,又是一套武技,我未启魂源,想要完美催动怕是有些难度,但以我双重先天魂体之力,习以武技之面倒是无恙!”
  清墨专心分析,认为自己所想甚有道理!但是,只见一抹诡异的弧度从清墨嘴角扬起!
  “不过,即便我未启魂源,但以我对魂气精准掌握的天赋,应该也可以使出一招半式的魂法!若是有了这魂法与武技双重的加持,进击七层,当会轻松不少!”
  “既然如此,今日,我便要学会此法!”
  清墨从腰间取出几条衣布,束紧手腕与小腿,手型变换期间,便是一个木葫芦出现!
  一股酒香随着清墨拔开壶塞散出,对着这酒壶,清墨脸上有些贪婪之色,但还算清醒。
  “既是酒老所创之法,穷途之时,岂能无酒,岂能不醉,以酒入拳,必可触其门道,事半功倍!”清墨喃喃自语,眼中露出坚定!
  举手斜下,一股温流被清墨含在口中,约莫一丝丝的红晕在胃中一暖的同时浮现在脸庞。
  清墨眉眼稍沉,细细回想酒老告诉他的招式,缓缓手脚并动。
  只见清墨弓步一开,右拳稍动,一套拳法便是赫然打出,行云流水,毫无停顿!
  可以说,这一套拳,有陷入暴风中酒老残影的影子。
  但清墨脸色有些凝重,心道:“这几招确有酒老的影子,但是我感觉像是少了些什么!只具其形也罢,是我境界不到,限制重重,但是,即便有了其形,可这几拳,却是一点威力也无。若不是喝了些许酒,怕只会是花拳绣腿,几记杂耍!”
  清墨死死盯着自己的拳头,不断思忖着原因,同时脑海中演绎着酒老昨晚令他领略的一切!
  “酌光独影拳,是酒老穷途之时醉酒所创,而其势,竟有碎天之能,可却又是得益于天,那又怎会创出?”
  一阵混乱强涌上清墨心头,与他此刻百多的思绪缠绵在一起,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不要慌,冷静!慢慢想。”清墨摇了摇头,强制让自己静下心来。
  几次调息之后,清墨心绪平静下来。
  “酌光独影,穷途之时。穷途乃独,或许,这拳意在独上!”清墨有些眉目,似乎乘胜直追,思如泉涌:
  “昨晚酒老以拳扫风,以风为拳,风卷影残,或许,这套拳法还在一个影字上!”清墨拳掌一扣,似有所悟,更进一步!
  但旋即却又失落了下来,“我不曾知晓穷途是什么感觉,影又好像它本身一般,不可捉摸,这要如何是好呢?”
  “如果独,仅仅是一个人的话,或许我倒还能体会!”清墨想到此处,眼眸暗淡了几分,像是压抑了许久的苦闷,在此刻被独字给激发了出来!
  清墨微微叹了一口气,歪坐下来,似乎是明白了招式中的什么,但一派萎靡之感,也在此时涌上身来。
  一点柔情蜜意从清墨眼中缓缓探头,跃动着光,仿佛穿透了万古,带来一分望眼欲穿的思念!
  “独,独,独……哼,哼……”清墨不知为何,竟是哂笑碎碎念念,自嘲!
  一口浊酒入喉,甚凉!
  无风,却不知何处来风,好不得意地撩拨清墨鬓边乌发,连带着衣袂,恍惚而动!
  “呵!是好想她们啊!”
  清墨微微闭眼,悄传来泪痕划过的声音!
  “在我淘淘大哭的时候,哪里来的紫衣安慰,你我虽是孩童,却依旧可以谈笑风生!”
  “在那一次目光的对碰,傲然如你带动素白凰翎,卓然有趣,立下巾帼之约!”
  “好久未曾再见你二人了,我有些想你们了!”一股痛意传到清墨身中,流荡在肢骸与经脉之中。许是牵动了他不少的回忆,多年以前,还未曾意气,梦界风雨飘摇,即便是清府,也处于不安之中。
  又一口浓香入胃!甚烈!
  无尽的沉闷压抑,哪怕祥云万里加身的光辉,也在那时暗淡无光!像是一只笔,沾满泥泞,毫不留情地泼洒在心头之上!
  但,那段时光,幸有有趣的两女,陪着清墨,嬉笑渡过,或成为彼此间最为珍贵的回忆。
  一阵黯然神伤,逼近清墨胸腔!
  再一口老酒,入心!
  “已是有些年头了,三年之友,五年之别!”
  苦涩,在清墨嘴中百转轮回不断,皮肤紧绷,一点独意,像是春生之芽,于隆冬深埋,终是破土而出!
  “这感觉,真的很不好啊!”
  风,徒起!清墨冲天一喝,眼角一凝,含露紫电的目光透出一股深沉,有怒意,却也有欲穿望断之感!
  两掌十指内敛,成拳!眸光划出一道痕迹,随着拳意的诞生不断散着杀气!
  在此刻,清墨身上散发出了紫金针芒,点点的光,若神明在他身上撒下了恩泽,赋予了祝福与守护!
  好似一颗飞悬于天际的星,独特的辰光,熠熠生辉,在永恒之间,氤氲着无穷的力量!
  同时,还有如隔三月的深掩,一日三秋的意难!
  与身共鸣!
  魂体!这是魂体的波动!
  “还不够!”清墨扫出一拳,空气荡动,石砾退散,如同涟漪一般向四面八扩散滚动!
  独,跨越了五年,不长,也不短,意重,思一刻也可湮天!情空,念万古白作云烟!
  与此同时,清墨身上的紫金针芒缓缓暗淡下来,与其说是暗淡,不如说是更强,之所以会暗淡,是因为,
  “双重魂体!给我开!”
  一道白浪绕清墨身体上,一道黑气也缠在清墨半身,这便是第二重先天魂体!也就是在祠堂中,清族的一位死去的前辈所赠与清墨的造化!
  魂源启灵,伴随魂体而生,可习武技,而有些人,尚未出生便已在娘胎中孕育太多魂气,以至于魂气与血肉相融,故而在其诞生之日,便自生魂体!称之为先天魂体!
  而清墨正是这样的人,不同的是,清墨有其族前辈所赠的第二重魂体!这便是前所未有之事!
  一重魂体一重力,待其魂源启灵,魂体便会再度强化!或许魂力能够发挥常人的数倍!
  自然学习武技的速度,也远超常人!
  黑白在清墨身上紧缠,掺和着紫金二色,此刻的清墨就好似一头白虎,凶意尽在沉积,带紫金撩人之刻,便是戮影出现之时!
  这戮影,有了一丝的灵,一丝独属于清墨的穷途怨闷!
  清墨步行变换,好似带动了一道残影,双拳齐动,又抿了一口酒,意更浓!
  虽被四色紧覆,但还是可以看到,一道与其身形极为相像的影子,在清墨身后紧挨!清墨出拳,他便出拳,清墨移动,他便移动!
  好似投影一般,真的是如影随形!
  清墨目光一闪,旋身后退,那影子竟是从清墨身边分离,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旋转身形退去!
  对着影子,清墨奔去,一拳轰然而出,那影子也是毫不客气,与清墨一样的动作,极速而来!
  不过,两人并未碰撞在一起,而是直接互穿!击空!
  清墨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更为诡异的一幕出现,只见一道惊光闪过清墨与那影子,两者竟是互换了位置!姿态似乎也相互替代!
  影子在此刻赫然散去,变作点点黑气,涌入清墨脚下,成为清墨影子的一部分,不,这本就是他的影子!
  一滴剔透的汗露在清墨额间盘桓,他也被这套拳法的玄妙给震撼到了!
  “酒老之法,果然高妙!这影子的气息,与我相像却又不像,正如那晚风中的三位酒老。只是威力犹如云泥,看来,这套拳法,我只算是触及了些门道,想要再进一步,必须启灵魂源!”清墨思忖之中露出坚定的神色!
  “不过让我在意的,并非着重在此,而是这独,它是孤独吗?我方才虽有孤独感觉,但是更多的是思念,这股思念湮没了我的孤独。而那影真的只是我的影子吗?,形单影只却有孤独之意,但与影相伴又不独!”
  “想来独与影不止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这套拳法也不止在独与影这两个字上!”清墨开悟,暗自点头微笑,觉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不禁沾沾自喜!
  而后,清墨仰首望空,自言自语道:“我还记得那段时光,有它相伴,就如同能与你们相见,天涯对我也只是咫尺罢了,我相信,我们必会再次见面,或许那一刻已经很近了!我,等你们!”。
  清墨微叹一口气,眼眸微沉,露出些许柔情,细声道:“真的,好想你们!”
  似有什么,打湿了眼帘中的蜜意,更为甜,更为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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