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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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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人答道:“昨晚爷睡下后,今天一早发现的,后来就请了薛先生来看了。”李虎面色微变,目光一闪,心中暗叫不好。
  叶、徐二人相看一眼,徐郎中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叶先生可有留下药方?如何说?”
  何有财瞪了那仆人一眼,道:“叶先生没有留下药方,说是中风,估计难以清醒;故而请了您二位来。”
  徐、叶二人又是相视一眼,叶先生上前看了看,也用银针刺了刺手脚,叹道:“徐先生,看来病情严重,能否清醒可不好说啊!”
  徐郎中也是点头,叹道:“是啊!病情严重,实是棘手。”转身对着何有财道:“病人情况严重,我二人才疏学浅,实是不敢耽搁了病人救治,还需速速另请高明才是。”
  何有财急忙道:“还请二位先生务必施药下针。”说着,一躬到地。
  徐郎中道:“唉,我二人实无把握,还是另请高明为好。”
  李虎也急忙上前,拱手道:“赵爷病重,还请务必施针用药,若有任何问题,决不怪罪二位先生。”
  叶、徐二位郎中叹了一声,商量了一下,开了一副汤剂,道:“那好吧,我们用一次针,再用副汤药,效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说着,施了针,又让药童煎了药,让仆人灌下。二人告辞而去。
  赵显听得香菱说赵进忠中风昏迷,吃了一惊,急急来到赵进忠休息之处,看了以后,长叹一声,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古人诚不欺我!”看着李虎、何有财安排了诸事,随着二人出来。
  李虎道:“显哥儿可有什么方法?”
  赵显道:“既然生病,自然赶紧找郎中救治,南陵府城中,必有名医!”
  何有财道:“那显哥儿院试之事怎么办?”
  赵显愣了愣道:“我自院试,与此事有何关系?”
  何有财嘴唇动了动,无言以对。赵显叹道:“也是,我结保等事以前都是义父帮忙办理的,现在赵前辈身体有恙,义父是没有时间了,那此事就交给办吧!”
  何有财急道:“你不可以参加院试?”
  赵显缓缓转过身来,挑眉睁目,盯着何有财有顷,忽然笑道:“男人有三不让,功名不能让,机缘不能让,女人不能让。若有人阻之,乃不共戴天之仇。何前辈何以教我?”赵显心道:“这方是一个年少得志、自许高才的少年子弟当有之言行呢!”
  何有财张了张嘴,喟然一叹,道:“是我多言了。”
  赵显看着李虎,心中暗叹:“世事难料,很多事是身不由己。”道:“义父,我这就取回结保文书,后面结保的事我自去办理。”李虎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带着赵显去了。
  何有财、李虎夫妇三人坐在屋中,何有财道:“现在忠老爷出了事,后面的事怎么办?”
  李虎道:“忠老爷如果不能清醒过来,我们就什么也不知道,自然安排先治病,同时通知京里就是。”
  何有财道:“我觉得赵大哥这次的病有些蹊跷。”
  李虎道:“大哥,我知道你是心急赵大哥的病情;可你心急之下,三个南陵府有名的郎中就介意了你的言词。随后对显哥儿所言也是为了赵大哥的差事,可显哥儿的回答你也听得清楚了,‘不共戴天之仇’。现在三个郎中都说是中风,你觉得有蹊跷,这事可不得了,大哥想说什么呢?三个名医都错了?”
  何有财‘嘿’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杯碟乱跳,叮当作响。
  李虎年着何有财:“这事啊,老天都帮着显哥儿呢!”停了停,又道:“显哥儿我夫妇养育了十来年,感情深厚,实是当作自己的孩儿一样。我也希望显哥儿能够考中院试、乡试、会试、殿试。至于府中的事,咱们尽到本份,不该做的事,自然不要去做。今天大哥你这一句话,我夫妇可是十分难堪啊!”
  何有财抿了抿嘴唇:“明天安排人通知京城吧!”转身去了。李虎夫妇相视一眼,李何氏低下了头,李虎一声长叹。
  看了看外面日头已有半树高,赵显转向李虎:“义父,我去办理结保事宜,先出去了。”
  李虎面带笑容:“我派人和你一起去吧!”
  赵显笑着摇了摇头:“这里难道还有猛虎不成,再说了,真有猛虎,仆从只是拖我后腿罢了。义父事多,就不用担心我了,我先去了。”说完,转身自去了。
  李虎叹息一声,见得赵显远去,喃喃道:“少年得志,自有傲气。”摇摇头,转身回住处去了。
  仆役骑着快马迅速向着北门而去,到了码头,迎面一群人下了船,其中一人一个踉跄,撞了仆役一下,仆役一扶,对方连连道歉,仆役急着上船,笑骂了一句,拉着马上渡船去了。
  江铁山和赵显二人相对而坐,赵显笑着端茶示意:“江兄,此次结保事情多谢你帮忙了。”
  江铁山哈哈一笑:“哈哈,唉,不过是一桩小事,何足一论,能为赵案首作保,几位秀才廪生都是很开心。”
  赵显笑道:“小弟足感江兄盛情。”
  江铁山微微点头,稍一沉吟看向赵显:“我年前欲去南州学院读书,期间就不回来了,贤弟是如何安排?”
  赵显笑道:“我也正是如此想。”
  江铁山喜道:“莫若一起出发,王公达、齐公子等,还有好几个要去的,到时大家尽量住在邻近,既安全,也方便;或者到时租个大院子。”
  赵显道:“好。”
  薛郎中处,看着赵显所示的虎骨,薛郎中沉吟了一下,抬头:“这样巨大的虎骨实是我生平第三次见到,药效确实非同一般,我出三百两银子买了。”
  赵显心中一惊,没想到这虎骨如此值钱,心知定有大用,幸得自己还留了一些备着自用。沉吟了一下道:“薛先生南陵府一代名医,我自是信得过,那就这样。”
  薛郎中又道:“不知那虎鞭可在,在下愿出五百两收之。”
  赵显心中暗暗后悔,知道自己怕是走眼了,一笑:“此物留着有用,让薛先生失望了。”
  薛郎中一叹,又看了看虎骨,笑道:“小哥也莫以为我赚了你,实是有朋友欲用虎鞭合药,当然是越强壮的越好;这虎骨巨大异常,故而最为合用。”
  赵显笑道:“岂敢,薛先生的名誉我是信得过的。”接过三百两银子,转身去了。
  李虎看着赵显道:“显哥儿,不若让李达和香菱跟着你一起去吧!也好照顾你饮食起居。”
  赵显笑道:“义父,真的不用,我自能照顾好自己。别看年龄我是小点,想来我独立生活的能力肯定不差。”又对李达、李香菱二人笑道:“多读点书,多练练武,将来肯定用得着。”转身对着租来的车夫说道:“我们走吧!”。车夫一甩鞭,马车向着西南方向而去,途中再未回过头。
  何有财呆看着赵显远去,叹道:“果然决绝。”
  李虎叹道:“阻人前路,犹如杀人父母。大哥,这等事非死仇不能为。”何有财激凌凌打了个冷颤。李达、李香菱斜视了何有财一眼,转身入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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