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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伏虎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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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放亮,赵府中众人都已起来,用完早餐,几个人聚到一起。李虎道:“咱们现在去县衙前看榜吧!”李达连连点头,眼睛扫视着众人,显然极是想去。
  峻哥儿笑道:“县试后中午即可放榜,虽然昨天有百来人,可以周县令之才,半日功夫足矣!且待晌午前去就是。”何有财、李虎等皆是微微点头。
  赵进忠道:“显哥儿,你怎么说?”
  赵显笑道:“三哥所言极是!若是中了,应该会有衙役前来报喜,咱们自不必早早跑去;不如稍待,若是到得午间没有消息,再去看榜不迟。”众人一愣,却不知赵显实是不将此次县试放在心上,前世毕竟是真考中过举人的,且又得周县令夸赞,心知此次必中,自然是不用担心。
  峻哥儿笑道:“好,显哥儿真是胸有成竹,有大将风度。”李虎看了看峻哥儿,稍低头微一皱眉。
  赵进忠道:“这话自家人在家里说说就罢了,显哥儿不过十一岁,考不考得中,都是十分正常,此次他是最小的一个,就当试手了。”众人见此,皆笑着没有言语。
  赵显笑道:“既然这样,大家且各自有事,我回去看书了!”赵进忠笑着吩咐众人各自散去。
  赵显到得书房中,静静坐下,抽书来看。正在入神之时,忽然听得外面喧哗声大作,既而就听得鞭炮齐鸣。香菱冲了进来,喘息着笑道:“显弟,哦,显哥儿,你中了,还是案首。”
  赵显笑道:“哦,还好!那报信的衙役赏了吧!”
  香菱道:“都等你去发赏钱呢!”
  赵显笑道:“那咱们过去吧!”说着转身向前行来,香菱自随后跟着来了。
  到了前院,就见得男女老幼有数十人,皆是闻听消息前来的家仆邻居及小孩。果然见得有两个衙役正立于众人前面等着,这是先得了消息的跑来报信,希望能得个赏银,也是衙役的一门营生收入。盖凡抢先得知那位中举、官人升迁、得财得子等喜事,必抢先报信,主家也就会赏些银钱等。更是要结下善缘,留下印象,说不准什么时候要用人,就会想起某人来,那就是个机会。
  赵显进来后,众人齐齐拱手,同声祝贺:“恭喜显哥儿荣登案首。”盖因这县试中了案首,府试必取的,故而不一样。
  赵显笑着拱手谢了,又道:“此次蒙周县尊赏识,侥幸中了案首。多谢两位差大哥,些许铜钱聊表谢意;请勿嫌少。”旁边有人抬过早备好的一箩筐赏钱,皆是新铜钱,金光澄亮,晃人眼目。取了四千铜钱赏了两个差役。县试案首,如此也不少了。两个差役欢喜离去。
  随后赵进忠端起箩筐,用力一挥,也不知多少铜钱酒满院中。男女老幼欢呼一声,皆是上前抢拾,有人是要沾个喜气,有人是纯图个钱财;院中顿时人声沸腾。
  到得下午,赵显和赵进忠一起,到了县衙拜见了周县令,送上纹银百两,虎骨两根,周县令很是欢喜。笑道:“前次得了虎肉,今天又得了虎骨,这是稀罕物,我也就不客气了。想不到赵氏府上雪藏了如此优秀的弟子,向来未有听闻,今日方一露真容。”
  赵进忠笑道:“为了让显哥儿认真读书,一向未让他见客,好在终于得到周大人赏识,实是感恩莫名。”
  周县令笑道:“吾观显哥儿书法,实是足以中举,诗文也是举人中翘楚。虽然未观策论,想来也是极好的,府试、院试是必过的。待得秋闺之时,大有希望。”
  赵显拱手道:“谢周大人赏识,学生定当努力,不负大人今日的恩遇。”
  周大人笑道:“你自有才,自应有此得。不必谢我。”迟疑了一下,又问道:“前些时日说杀虎者是?”
  赵显笑道:“学生前些时日,侥幸杀得猛虎一只,让大人见笑了。”
  周大人叹道:“想不到显哥儿不过十岁有余,文武两途已超世人多矣!可否容我到府上一观虎皮?”
  赵显心中一动,观周舫的态度,看来大有文章啊!笑道:“虎皮正在下陵城中老宅,准备带去京城的,大人若想一观,待学生取来就是。”
  周县令笑道:“此物还是在尊府上观看较好。”说着,端茶喝了一口。
  赵进忠笑道:“周大人,不如现在就移步如何?”
  周县令笑道:“也好!”周县令骑马,带着随从,和二人直奔府上。
  看着摊开的虎皮,周县令双眉一挑,显然极是惊讶。上前细细看了,道:“显哥儿可是一剑刺入左眼?嗯,嘴中也是刺了一刀才是。”
  赵显心中一动,笑道:“正是一剑刺中左眼,嘴中一刀贯入咽喉,嘴部可能是剥皮时无意中伤了虎口处吧。”
  周县令点点头,叹道:“虎长五步有余,高有步半,此等巨虎乃是异种。显哥儿能一剑一刀击中要害,这速度、准头、力量都是上上之选。”起身看着赵显道:“汝可谓伏虎儒生也。”
  赵显心中一动,拱手笑道:“多谢大人赐号!”周县令一愣,仰头哈哈大笑。
  周县令目光一闪,稍一沉吟,又看着赵显道:“府试就在二个月后,院试三年两次,明年春刚好有一场,学政大人亲来南州府;南方天热,其时天气刚好;若明年不考,却是要推迟两年了。”
  赵显心中一动,笑道:“正欲一试。”周县令点了点头。
  赵显又是笑道:“今晚府中准备了虎肉、又有虎骨汤,请大人勿嫌简慢,一起用些。”
  周县令笑道:“虎肉、虎骨汤可是难以吃到,何况这样异种,正要尝尝;你送我的虎骨正好收藏起来,哈哈哈……”。
  过了十来天后,赵显、赵进忠、李虎等一行又坐船顺流而下,峻哥儿已是启程离去。不过半日,赵显一行坐船已行三百余里,到了南陵府的码头。
  南陵府在江南岸,山地与平原相间,各有其半。故而水稻种植很广,茶叶、各种水果盛产,丝绸织业繁盛。水陆交通便利,沅江之中,货运大船络绎不绝;白帆点点,满布大江之上。远远见得城外码头人头攒动,货物堆积如山。
  众人上了岸,入了南陵城中,果见得人烟辐凑,市井繁华。赵显此时已是查看过书籍,知晓这南陵城在大周帝国中,不过是名列二流,人口一百余万;地处南部。若大的帝国最大城市有五个,称之为五都,各有丁口五百万以上。次之是东部、南部、中部大城,人口在二百万到五百万之间,这是第一流的大城。二百万以下人口的城市,只能是二流了。
  众人打听到府试所在,原来是在文庙处,也是南陵府的府学所在。赵进忠道:“我们在此也要两个月有多,且去看看考试所在,顺便安排到府学报个名,然后租赁个房间。”这乃是早就议定了的,此时不过是旧话重提,自然无有异议。
  众人看过文庙,府学报了名,又去寻牙人去租赁一间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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