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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老皇上要准备册立二哥为太子了,九皇子你又要作何准备。”
九皇子微微摇头,略显遗憾,随手将一黑子置于盘中。
“能有什么准备,立嫡不立长,况且你我只是九皇子,又更非嫡出,太子册立,天经地义,又是父皇之意。”
“你我此事时机未到,不可强求,况且大皇子对皇位垂涎已久,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你心不静,这棋,是本皇子赢了。”
话毕,黑子落盘,五子连珠,胜负已定。
“哈哈哈哈,皇子棋艺见长,虽是在下输了,但,也是在下赢了,难道不是吗?皇子殿下……”
朝阳初升,花苑凉亭中,两人相视一笑,默默收整棋局准备再弈一盘。
“册封太子之日说不定就是你我就藩之时,二皇子荒淫无度,整日沉迷于酒池肉林,若不是嫡出,他哪里当的上太子,你知道的,父皇龙体欠安,眼看着就撑……”
“嘘~此话慎言。”
九皇子突然抬起手阻止了面前男子继续说下去,眉头微皱,认真的看着棋盘思考着棋局的形势。
男子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目光又转移到面前的棋盘上,不急不慢置下一颗黑子,堵死了九皇子的冲四。
“九皇子,你我都明白,老皇上让我们去那偏远之地就藩,若是他老人家哪一天驾鹤西游,太子在皇城即刻便可登基,更何况你我现在连兵权都没有,若是真到那一天,你我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男子说着忽然身体前倾伏在九皇子耳旁,音量又减低了几分说道。
“我在太医院的眼线告诉我,老皇上常年征战在外,气血亏空,怕是撑不到那一天了,前不久北蛮侵扰边疆劫掠妇女钱财,父皇派大皇子带兵平乱。”
“要知道带出去的可都是大皇子的亲兵,麾下一众奇人异士,虽然长城废弃已久,但如果老皇上先行,亲卫向新帝效忠,驻扎在驰道的太子亲兵即刻到长城沿线关卡换防,城门一关,大皇子可就真的被关在了门外。”
“身处关外,没有辎重,没有援兵,现在天气渐寒,北蛮地处草原,平坦开阔,若是敌军骑兵一冲,大皇子可就再无资本作乱了!”
“若不交出兵权安心就藩,就只能在关外听天由命,还落得一谋反罪名,就算新帝不记他的罪,单单那些士兵的家人吐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男子说着说着像是明白了什么,慢慢的坐下身子,并未细看棋局,随手扔下一颗棋子。
“老皇帝这一招可真是狠啊,大皇子最年长,足智多谋,可惜是嫡出,宗法不许,最可能有反意,你我年幼无权威胁最低,二皇子若是细细看来,也非等闲人物。其他几位哥哥胆小怕事不慕皇位,早已安心就藩做了一个逍遥王爷。”
九皇子慢慢将棋盘上的白子连成一排,抬头微笑着看着面前的男子。
“天下如棋,一步三算,若是一步错,则步步错,最后可谓满盘皆输,这棋我可是又赢了。”
男子没有理会九皇子的话,身体突然前冲,手掌猛的拍在了棋盘上,一双没有丝毫生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九皇子。
黑白分明的棋子受到突然的冲击四散飞去。
被打乱的棋盘就像这清平的天下,看似风不鸣条,实则暗潮涌动,哪怕触其一点,也会使其分崩离析。
“你我纠结这一方小小棋盘的输赢又有什么用呢,我赢是你赢,你赢亦是我赢,以天地为棋盘,困虎狼于掌中,此乃大丈夫之志也!”
男子身体继续前倾,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
话毕,男子的身体逐渐变淡,像喷涌的水汽扭曲翻滚,化作一片灰蒙蒙的雾气,顺着九皇子的七窍融于其体内。
九皇子面色如常,并未受到这惊悚画面的惊吓,起身望向那远处的皇宫,随手一挥,雾气腾腾,携卷着散乱的棋子自行飞回棋盒内。
“咚~咚~咚~咚~”
夜禁结束的钟声响起,寂静的坊市也多了几分烟火气,来往小贩的吆喝声和鸡鸣狗叫声此起彼伏,一齐融于半空中薄薄的晨雾。
此时太阳刚好升到托天塔的正上方,从远处看去,塔身上盘绕的两条金色巨龙成二龙戏珠之态,衔住了塔顶不可直视的太阳。
两条巨龙分别象征皇者和帝者,皇者,为上天,光明之意,因给予万物生机谓之皇。帝者,生物之主,兴益之宗,因其有生育之功谓之帝。衔住每日初生的太阳则意味着皇帝是天地之主。
默默看着远处那金碧辉煌的高耸皇宫,攥紧棋子的手掌像是死死握住了这天下。
“天地为局,众生为子,以自然无为之道,谦谦若水之德与众生对弈,以退为进,以弱胜强,不争而善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道大哥你还能否沉住气,毕竟手足一场,弟弟也不想做的太难堪。”
“这天下,终究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