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新大亨 / 第十章 旧梦

第十章 旧梦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马车沿着丘陵上的坑洼不平大路奔驰,扬起了一大片烟尘。
  曼彻特坐在马车上,被摇得七荤八素。虚弱地趴在车厢里的一堆货物上,他发誓再也不坐这里的马车了。
  曼彻特把头伸出车厢外呕吐了一番过后,他很快陷入沉睡之中。
  “陈立人,放学一起走吗?”
  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叫自己,陈立人从课桌上慢慢直起身子,他只觉得头脑发胀,似乎还有些头痛。陈立人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目光呆滞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女生。
  “你自己回去吧。”他重新趴回到桌子上,闷声闷气地说,“我一阵再回去。”
  女生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等等,我这是回来了?陈立人意识到刚才的对话,再也睡不着了。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教室里。
  窗台上摆放着几盆绿萝,有几篇叶子已经发黄了;在教室前面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灰色的铁皮柜,玻璃柜门上贴着“阅读角”的蓝色文字;铁制的多媒体讲桌,后面挂着可以随意推拉的黑板。黑板上干干净净,看来值日生已经擦过了;回身看了看教室后面,教室后面的黑板上画着高考加油的板报,大大的倒计时写着“距高考还有99天”;他瞟了眼后门,发现上面的气窗有一块玻璃不见了,在门旁边立着几根拖把和一个铁皮小垃圾桶,垃圾桶旁边还放着一个篮球。现在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天气正好,教室里亮堂堂的,透过射进窗内的光线还能看见漂浮在空气中的细小的尘埃。
  桌上堆放着厚厚地一摞书,陈立人抽出一本,封皮上面写着《地理》;翻开看看,发现自己虽然认得上面的方块字,和一幅幅插图,但是就是怎么也读不进去书中的内容。
  肯定是自己睡迷糊了,陈立人心想。现在没多少心思看书,他随手把书扔在桌上,起身离开座位。站在过道里,陈立人低下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穿着一身蓝白的校服;胸前还别着胸牌,摘下来看看,上面写着:高三十二班,陈立人;旁边还有一张自己的照片。
  毋庸置疑,照片上上的人就是自己;而高三十二班就是他曾经就读的班级。
  溜达了一圈,走到讲台上,陈立人摆弄了摆弄放在一旁的板擦和粉笔盒,又回身看了看黑板,上面一个字也没有留下,甚至是粉笔的划痕。他走下讲台,一把握住了教室前门的把手;往下一压,发现门把手纹丝不动,就好像长在了门上一样。他使劲晃了晃门,发现门也晃不动。在陈立人的记忆中教室的前门怎么也关不上,不仅仅是因为班主任的要求,而是门上的弹簧锁坏掉了,一直没人来修。
  赌气似的狠狠踹了前门一脚,他走到后门,发现篮球旁边的垃圾桶里盛着玻璃的碎片。陈立人记起在高中读书时有一天的课间他在教室里玩篮球,结果一不小心球脱手了,砸碎了后门上的一块玻璃。还好当时要上体育课,大家都出去上课了,于是自己悄悄地把玻璃扫进了垃圾桶里。
  走到后门,陈立人轻轻握住门把手,忐忑地往下压了压。这次门开了,门后是一条狭窄的楼道。就在教室后门的对面立着一扇棕色的防盗门,门旁边贴着褪色的春联,门牌号依稀可见——镀铜的牌子上写着501。
  这是自己的家。
  陈立人下意识把手伸进裤兜里摸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兜里空空如也。他静静地站在楼道口,抬起手打算敲门,却隐约听见门后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你小子,疯了是不是,为什么要偷偷转进文科班?”浑厚的男声粗暴的吼道。
  “你说话啊!”尖细的女生伴着哭腔,徒劳地质问着。
  耳光的声音轻轻地在楼道回响,陈立人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脸。
  门后的男声正是自己的爸爸,女声则是自己的妈妈。
  他记得这件事,为了一个喜欢的女生,自己不顾一切地转到了文科班,结果这件事情被父母知道了。
  “我想不通,”自己的父亲低语着,声音里满是不解和疲倦,“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给我滚。”
  “我不!”
  “滚!”
  话音未落,门突然开了,陈立人闪身躲进了教室,侧着身靠着墙。楼道里响起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等待了一会儿,陈立人走出教室,看见自己家房门大开,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走进家中,一切还是那样熟悉。餐厅里那台冰箱运转起来的声音还是那么大,桦木餐桌上铺着永远洁白如新的桌布,客厅里过时的电视墙上还贴着自己从上学以来到现在的奖状,下面的电视机开着,正在播放一场球赛。旧沙发上放着几个靠垫,茶几上摆着一套功夫茶的茶具,几个白瓷杯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那把自打记事以来就有的茶壶正噗噗地冒着热气。
  来到自己的卧室,陈立人四下里看了看,陈设依旧如故。略微泛黄的墙壁上贴着几张复古的海报,写字台上摆着一台电脑,蓝色的台灯下散落着纸和笔。书桌旁边放着一个六层的书柜,里面放满了书;陈立人从小就被父母培养了阅读的习惯,不论什么书他都爱看。可能受了自己爸爸的影响,他最喜欢看的还是有关于科普机械原理和制造类的书。
  没在卧室里多呆,他走出房门,来到了父母的卧室里。
  曾经挂在墙上的全家福不见了,这点让他觉得诧异;他走到床前,看见在小夜桌上摆着一个小相框,里面是自己上了大学以后的照片。
  陈立人走出卧室,又回到客厅,看见了沙发后的墙上不知什么时候挂着自己的相片,还是黑白的。
  陈立人只感觉自己的心猛地一沉,一下凉了半截。
  “我……死了?”他嗫嚅了一声,只觉得两腿发软,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呢?我没死吧?啊?”陈立人着了魔似的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不受控制地蹬了两下双腿,把冰凉的手放在胸口,含着泪笑了,自言自语着,“心脏还在跳动……我怎么可能死了呢?我没死……我没死……”
  陈立人从地上艰难地站起身来,大口吸着气,踉踉跄跄地走到相片近前。擦掉了眼泪,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把自己的相片从墙上摘下,却发现相片后是一面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分明是一个被身边所有人叫做曼彻特的多仑商人。
  他愣住了,相框从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装裱的玻璃瞬间破碎。
  陈立人现在的表情极度惊恐,他刚后退了一步,却被茶几绊了个趔趄。
  “够了,够了,都是骗人的!”陈立人有些癫狂,他咬牙切齿地大吼着,向家门口跑去。推开门却发现之前的楼道消失了,曼彻特商行的大厅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冲进大厅,看见了柜台上放着一大张白纸,纸上的内容是自己的死亡证明。
  陈立人把白纸揉成一团,拼尽全力向远处扔去,那个纸团飞行了一段距离,倏然掉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陈立人走到坑前,只见一道水龙向他卷来,他还没来得及跑就被这根水柱冲走了。再从水中探出头来时,他发现自己在山里,天空中下着大雨。
  “陈立人,你再去找点干树枝来,篝火快灭了”
  听到声音,陈立人回过头来,发现自己身后站着的几位正是几位大学摄影社的同学。
  不远处的山涧处传来一阵滚雷,震得陈立人耳膜生疼;雷声过后,雨下得更大了。
  “别在这里呆着了,上高处去!”到现在陈立人算是反应过来,他现在正处于那次山洪暴发之前的时间段里,“走走走!马上要发山洪了。”
  “你这个乌鸦嘴,胡说什么呢?”一个男声一脸的不悦,正不爽地看着陈立人,“就是雨下大了点,发什么山洪?”
  “来不及解释了,“陈立人抓起身旁一个女生的手,扯着嗓子招呼众人,”快!“
  一行人将信将疑,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山林间,突然脚下的大地开始颤抖,隆隆声大作,大家抬头细看时,一堵水墙带着千钧之势向众人扑来,一呼一吸之间已经到达了众人面前。
  陈立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只觉得眼前一白,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曼彻特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马车上,浑身冷汗。
  马车已经停了,他慢慢从车厢里爬起,心脏剧烈地跳动,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眩晕和恶心的感觉折磨着他。他挪了挪身子,靠在车厢一侧,缓缓闭上了眼;一股酸水直冲喉头,他赶忙窜到车厢尽头,趴在挡板上呕吐起来。
  机灵鬼端着一罐水走到曼彻特身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等到曼彻特吐完,机灵鬼适时地把水送到他嘴边。曼彻特就这罐中的水漱漱口,接着浑身瘫软地蜷缩在车厢里闭目养神。
  “怎么吐得这么厉害?”德先生走到机灵鬼旁边,看了看一动不动的曼彻特,“再盛一罐水来喂给他,不然一阵上路他只会更难受。”
  机灵鬼应了一声,去盛水了,德先生走到马车前面和车夫聊起天来。
  “少爷,少爷?”机灵鬼抱着水罐爬上车厢,蹲踞在曼彻特一旁,“再喝点水。”
  “不……不喝……”曼彻特虚弱地呻吟了一声,“让我躺一会儿。”
  机灵鬼没有办法,他轻轻从车厢跳到地上,回到了德先生旁边。
  “少爷不喝,”机灵鬼神色焦虑,他恳求道,“德先生,不然我们明天再出发吧,今天现在这里呆一晚上。”
  德先生有些为难,他转而请求车夫:“你知道该怎么办呢?”
  “我试试吧,这个方法我是在酒馆里听别人说的。也不知道好不好用。”车夫思考了片刻转身离开马车,走到大路一旁的草地上弓着身拔下了几株花草递给了德先生。
  “阔叶草,十字花,白草穗和野剑菊,把它们熬成水给后面的那个人喝下去。”
  “有用吗?”德先生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的植物,将信将疑,“你确定吗?”
  马车夫只耸了耸肩,那意思应该是他也不知道。
  “机灵鬼,去吧。”德先生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他,拍掉了手上的泥土和草叶,转身和马车夫准备火堆。
  奇怪的药很快就煮好了,机灵鬼把药放凉,端到了车厢里。
  曼彻特恢复了一些精力,现在正仰面朝天地躺在车厢里,呆呆地看着头顶的篷布。
  “少爷,你把这个喝了,”机灵鬼坐在他身边,抱着那罐药,担心地看着曼彻特,“这个药很有用。”
  曼彻特现在别无选择,如果自己拒绝的话恐怕要被机灵鬼把药生生灌到嘴里,不如自己先喝一些,如果不好喝的话可以说这个药没有效果。
  “给我吧,”曼彻特从车厢里爬起来,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我喝。”
  机灵鬼笑着把罐子递给他,在一旁睁大了眼睛看着曼彻特喝药。
  这药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喝,清澈的药水闻起来有股菊花的味道;曼彻特稍微尝了一口,一股似曾相识的又甜又凉的味道充满了口腔。
  又喝了几口,曼彻特反应过来:这股甜味是之前喝过的那碗糊糊的味道。
  喝过药后,曼彻特觉得神清气爽,他慢慢从车上下来,到外面透气。
  看见曼彻特慢慢从车厢那里走来,德先生从火堆旁起身,把一块面包递到了他手里。
  “好点了吗?先吃点东西吧。吃完了饭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
  曼彻特虚弱地笑了笑,接过面包小口小口地吃着。
  “德先生,”曼彻特坐在他身边,“我刚才喝的药是用什么煮的?”
  “你问问他吧。”德先生用手里的面包指了指马车夫。
  “阔叶草,十字花,白草穗和野剑菊。”马车夫一边嚼着面包,一边含混不清地说着。
  “谢谢你。”曼彻特笑了笑,记住了这个药的配方,随即起身离开了。
  “没想到还挺有用的,”看着逐渐恢复精力的曼彻特,德先生一边笑着一边拍了拍马车夫的肩膀,打趣地说,“看来你以后可以去教会当医官了。”
  “您可别拿我开玩笑了,”马车夫就着清水咽下一口面包,接过话头又说,“我一个字都不识,怎么能当上医官呢?”
  两个人又交谈起来,没怎么理会在几步之外的曼彻特和机灵鬼。
  “我们还有走多久才能到灰石城?”曼彻特此刻已经恢复如常,他和机灵鬼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散步。
  “按刚才那种走法还要两三个时辰呢,”机灵鬼弯下腰摘下一朵野花,放在手中摆弄着,“要不我给马车夫说说,让他走慢一点?”
  “不用了。”曼彻特伸了个懒腰,看着远处起伏的丘陵出神。。
  “曼彻特,”德先生站在马车一旁招呼着远处两人,“该出发了。”
  两个人快步返回,又钻进了车厢里。随着车厢一阵晃动,道路再次向他们身后退去。
热门推荐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