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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汉耿恭 / 第五章 完婚

第五章 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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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恭奇怪的看着过来的丫鬟,说道:“我们素不相识,况且我这个样子如何能和小姐答话,姑娘请回吧。”
  忽然看见一乘轿子直直的过来,众人正在奇怪,轿子停下,里面传出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说道:“耿公子,少年英雄,你看看这个是我留着还是你留着?”话音未落,一只小手从轿子里伸出来,手腕上一只玉镯,耿恭认识这只玉镯,是母亲送给马家小姐的,那是耿家给儿媳的东西,原本不该归母亲所有,因为耿母照顾耿霸非常尽心,所以奶奶将这玉镯给了母亲,今天这里见了,虽然知道轿子里的人是谁,确不知道如何回答,轿子里,说道:“还是还给耿家好!”
  耿恭下意识的说道:“我与范家有婚约在前,这是我母亲送给妹妹的,妹妹留着吧。”
  轿子里的人说道:“我家有哥哥,不需要再有一个耿姓的哥哥。”
  耿恭听了不知道如何回答,一时语塞,耿恭一脸茫然、疑惑,忽然听见轿子里似乎有抽噎之声,过了好一会,轿子里的小女孩说道:“耿大夫,你去吧。”
  话音刚落,那轿子已经起来,向客栈门口走去,后面一群家丁护卫跟着,离开客栈。
  耿恭正茫然,忽听见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响起:“耿家哥哥,回去洗洗吧,这样子不好看的。”
  耿恭顺声音看过去,原来是范家女孩,眼睛里是关爱,脸上似乎有些红晕,耿恭也有些尴尬,旁边的那个加进小师叔过来解围,说道:“耿恭,你该穿好衣服见岳父吧!”
  耿恭正在茫然、疑惑,有些发呆,听了加进的话,向加进和咸阳令一揖,说道:“小侄失礼了,先告退。”说罢,回身进来房间。
  不一会有伙计提来热水,耿家的丫鬟伺候着耿恭沐浴更衣,大约半个多时辰,耿恭再出房间的时候,已经焕然一新,客栈里的人看见,不觉赞叹,好一位贵气的公子。
  客栈的伙计过来,引领耿恭到饭厅,来到桌边,见只有加进和范羌在,咸阳令和女儿已经回府,加进站起来,对耿恭说道:“贤侄,我们坐下说话。”
  耿恭和加进互相礼让,原本正在吃着的范羌也站起来,看见两人相互礼让也起来站立着,耿恭和加进坐下,还站着的范羌说道:“小叔叔,这时候我是该坐下还是站着。”
  加进说道:“这个礼节我们和汉地是一样的。”
  耿恭听了心里忽然动了一下,此刻范羌说道:“原来大汉和西域是一个样子啊!”
  加进说道:“坐下吧,这里都是你喜欢吃的,现在可以吃你想吃的。”
  范羌听了,高兴的坐下,然后对耿恭说道:“小叔叔、姐夫,我不跟你们客气了,我先吃了。”耿恭看范羌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说道:“小弟,慢点。”
  范羌说道:“今天我要吃的饱饱的,回去就没有这么好吃的了,你们大人说话吧,不要耽误我吃。”
  加进说道:“在我们西域是要自己赚到才能吃饱的。”
  范羌说道:“你是我叔叔,他是我姐夫,还想让我不吃饱,我也会告状。”说罢只管吃起来。
  加进笑着对耿恭说道:“让他自己玩吧。”
  耿恭和加进各自举杯,相对一饮而尽,两人开始聊起来。
  加进说起西域风土,人情故事,耿恭听得津津有味,最后加进说道:“可惜现在西域已经不是汉家地了。”
  两人正说话间,咸阳令派人来请,三人起身一同回到咸阳令的府上,加进因为耿恭的缘故又多留了两天,这天和咸阳令告辞,邀请耿恭有时间到洛阳做客,耿恭又住了两天也回茂陵。
  回到茂陵,母亲也没问耿恭在洛阳的事,耿恭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但是怕说出来又让母亲担心,也没说什么,依旧回田庄住下,把马家小姐给的种子找出来,让人在种下,每日读书练武,不觉又过了两年。这天有家丁来到田庄,告诉耿恭立刻回府,耿恭从田庄回到家里,却见家里正在忙碌,里里外外装潢修饰一新,耿恭见到母亲问道:“家里有什么喜事?”
  耿母说道:“是要给你结婚准备的。”
  耿恭问道:“婚期不是还要三年么?”
  耿母说道:“现在要调任巨鹿郡丞,从此山高水远,来往不便,况且范家姑娘也十二岁了。”
  耿恭说道:“调任郡丞不是明升暗降么?我这位范叔叔怕是得罪了什么人了。”
  耿母说道:“恭儿,这些话不应该从你的口中说出来,你小小年纪时候得到爵位,许多人看了心里会不舒服的,言行举止一定要注意。”
  耿恭说道:“孩儿记下了,只是有些替范叔叔可惜。”
  耿母说道:“或许去巨鹿也是好事,这些先不说了,还是说说你的婚事吧。”
  耿恭说道:“两年前到咸阳,范家似乎冷淡,这门亲事还是不做的好。”
  耿母问道:“范家的姑娘和婶婶对你如何?”
  耿恭说道:“范家婶婶和两个孩子对我很亲热。”
  耿母说道:“这就对了,你不要管其它的,先休息几天,准备到咸阳迎亲吧。”
  耿恭说道:“母亲,人家好似有些不情愿这门婚事,我们家何必强求,让人看了有些依仗势力,欺负别人。”
  耿母说道:“好吧,我告诉你始末缘由吧。”
  原来,马家的那个女孩确实看好了耿恭,马家的老太太也动用各种关系,也派人到咸阳令府上说明,咸阳令并非是惧怕马家的势力,但是以为马耿两家门当户对,或许耿家更想和马家结亲,所以对耿恭很冷淡,虽然老太太很想要成全自己的小孙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偃旗息鼓,马家的小女孩也到父亲的任所去了,恰好在咸阳客栈遇见耿恭。
  耿恭本来也是很喜欢范家女孩,此刻听了释怀,不禁有些高兴,问道:“母亲如何知道的?”
  耿母忽然正色,严厉的说道:“我家不仅只有此处田庄,不仅只有耿氏家族的地位势力,不仅只有你少年英雄的荣耀。”耿母顿了一下,严肃的说道:“你准备一下,耿家的婚姻之约是不可以更改的,下去吧。”
  耿恭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忽然的严厉起来,心中不解,又不敢问,回到自己的房间,有十几天不回家,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却看见床上那只玉璧,发出莹莹的光,这是马家老太太送的,感觉似乎是马家定亲的礼物,耿恭有些郁闷,母亲的玉镯本来是给耿家儿媳的,可是自己最后看见的时候,是在马家姑娘的手腕上,这只玉璧本是马家送给未来姑爷的,现在自己要和范家女孩成亲,可是玉璧竟然在自己的床上,虽然自己还是比较喜欢范家的女孩,觉得这是自己的妻子,但是马家女孩的样子挥之不去。
  耿恭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要成亲了,心里有些不适应,郁闷烦躁了一会,又平静下来,回想一下自己,除去云霞谷那一次让母亲担忧的冒险以外,自己很多事情都不懂、不明白。
  最开始是皇帝赐马,是自己的伯父亲自在御马苑选的小马驹,那时候他想要的是一匹好马,不是小马驹,现在几年来,觉得这匹马很和心意。
  他不懂,为什么皇帝后来竟然赏赐了几头食肉之牛,母亲禁止宰杀不奇怪,但后来家里有一头老牛死掉,竟然掩埋了。
  他不知道马家小姐送的薏仁,现在,为何在田庄上随处可见。
  他不知道为什么几年间,母亲是如何在咸阳开垦出千顷良田。
  他更不懂,母亲会知道许多自己认为不可能知道的事。
  平静下来的耿恭忽然感觉到,自己似乎有很多的不知道,他更不懂母亲短短几年如何做到的。
  过了几天,耿恭前往咸阳迎娶,到了咸阳城外,看见更比前次来时繁华,到了咸阳范府门外,远远的听到锣鼓喧天,到了近前,耿恭看见迎接自己的人竟然是加进,耿恭知道范家人丁稀薄,但是加进前来迎接也显示出此人在范家的地位,耿恭下马见礼,先拜见岳父岳母,递上迎书,拜过范家先祖,接了新娘回茂陵,拜过天地先祖,青庐内行合卺礼,从此范家小姐成了耿家少夫人,这场婚礼虽然有些仓促,但也十分热闹。
  婚后月余,耿恭带了新妇往田庄,范家女孩毕竟在府衙长大,年纪尚小,并不会骑马,所以两人共乘一骑,只带了几个家丁,在田间缓缓而行,耿恭婚礼过后知道,自己这位少夫人名字叫做柔君,柔君指着山下一片田地说道:“那里为什么开辟水田?”
  耿恭看向媳妇指的方向,但见一片开阔地,一条小溪缓缓流淌,溪水两边是自家的田地,一个月来的接触,虽然知道这位以前的范柔君,现在改称耿柔君的夫人有些见识,但是今天这句话问的耿恭心下诧异,毕竟自己这妻子年纪尚小,竟然有此一问,耿恭说道:“家母也曾想过,但这条小溪下游还有许多田地,前年天旱,这条小河下面许多田地靠了这条河水,所以母亲打消了改做水田的想法。”
  柔君说道:“原来这样,当我没说,带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耿恭心想:妻子小小年纪又如此见识。不自觉的抱紧柔君,柔君感觉到耿恭抱紧自己,不觉满面绯红,低声说道:“轻点,我还小。”
  耿恭也觉得失态,放松双臂,说道:“怪不得你叫柔君,真的好柔软。”
  柔君道:“不要胡说,有家丁跟着呢。”
  耿恭不再说话,两人依旧在马上缓缓而行,直到庄舍田庐升起炊烟,后面跟着的家丁说道:“公子,午餐时间到了,我们该回去了。”
  耿恭低头看柔君,柔君也正回身仰头看耿恭,说道:“哥哥。”说完又感觉不妥,急忙转头,改口说道:“夫君我们回去吧。”
  两人的脸接触这样近是第二次,上次是婚礼上的合卺,耿恭看到柔君那张可爱的脸,有些不想回去的样子,耿恭心下知道柔君的想法,对家人说道:“前面有户人家,我们过那里去,你们回去取些食物。”
  说着催马向着前面的一处房屋奔去,待到了院门外面,停下马,里面的人听见马蹄声,急忙出来,看见耿恭夫妻,慌忙跪在地上,耿恭先下马,伸手接柔君下马,对柔君说道:“这是我家老仆人,是爷爷派给我父亲的管家。”
  见跪在地上的那人说道:“没想到公子驾临,老奴感恩不尽,公子请进屋说话。”
  耿恭正奇怪这个家奴为什么如此激动,旁边的柔君说道:“都起来吧,跪着不方便说话。”
  跪在地上的人听了,有些犹豫的不敢起身,耿恭说道:“夫人让叫你们起来,没听到么?”
  几个人急忙起来,为首的老者谦恭的在前面把耿恭夫妇让进屋内,进到屋内,见中间的桌子上摆着几只陶腕,里面的装着些食品,柔君见一碗长寿面摆在主位,耿恭本来已近坐下,低头看见那碗面,刚想说话,柔君说道:“你坐也坐了,来也来了,该起来了吧。”
  旁边的老者听了,慌忙说道:“不敢不敢。”
  忽然听见外面有马蹄声,到了院门口停住,从屋里看见两个人从马上下来,每人手里提着一只食盒,两个人规规矩矩的进到屋内,相互看看,前面的人说道:“管家生辰,老夫人赏赐!”
  柔君听了走过去,打开食盒,见里面一碗长寿面,一壶酒,一方肉,问道:“老夫人还说什么了?”
  家丁说道:“老夫人说管家这几年很辛苦。”
  柔君看向耿恭,众人也顺着柔君的目光看向耿恭,耿恭此刻知道,这家老者今天的生辰,于是点点头。
  柔君打开另一个食盒,这个食盒要比前面的食盒大了许多,打开见里面装着各式蔬果饭食,柔君知道这是给自己和耿恭的带来的,于是对众人说道:“老夫人赏赐你家老人,我和夫君原想备一份同样的,可是老夫人说你们都是好孩子,这些年跟在这里都很尽力,让我和夫君多谢赏赐,这些都是赏给你们家的。”
  众人急忙跪下道谢,柔君说道:“都起来吧,你们家里给老人祝寿吧。”
  耿恭接口说道:“我和小夫人回了。”说罢起身,拉过柔君的手,出门上马,两个家人急忙跟了出来,后面这家人急忙出来跪在门口相送。
  耿恭和柔君上马,向田庄院落而去,后面家丁紧紧跟随,两人到了庄园门口,柔君轻轻说道:“该放开我了。”
  耿恭忽然发觉,自己今天非常失态,已经是第二次把柔君抱得太紧,急忙松开双臂,两人下马进了厅堂,耿恭说道:“小夫人,我们还没吃饭呢,现在夫君饿了。”
  柔君说道:“你竟然叫我小夫人,今天都第二次了,你告诉问我谁是大夫人啊?”
  耿恭楞了一下,笑着说道:“我的大夫人在我眼睛里啊。”
  柔君看着耿恭,气哼哼的说道:“你去找你的大夫人去吧,我生气了,气饱了,饭不吃了,哼。”说罢,转过屏风,缓步进了内室,耿恭笑着在外面说道:“等我就可以进去了,到时候看你还在那里和我哼。”
  里面传来柔君的声音,说道:“现在我累了,要睡一会,别喊了,听不见。”
  耿恭知道柔君在撒娇,只好在外面等着,过了一会,看见丫鬟转出屏风,对耿恭行礼出去,耿恭等了好久,肚子开始咕咕叫,也不见柔君出来,正想说话,见一个丫鬟急急忙进来,说道:“老夫人到了。”
  耿恭听了刚想要出去迎接,看见母亲一脸严肃的进门,柔君正慌忙转出屏风,见了耿母心下害怕,低着头慢慢的靠到耿恭身边,耿母看了两人一会,原本严肃的脸缓和了许多,让几个丫鬟退出去,轻声问道:“老管家那里的赏赐是谁做的?”
  两人有些害怕,都不敢说话,耿母又说道:“是你做的?”
  柔君慌忙跪倒,回答道:“是。”其实耿母说话的时候正低头喝茶,并没有看两个人,柔君心里害怕,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耿恭也一同跪下,耿母说道:“我不过随口问问。”又对柔君说道:“恭儿没成亲的时候时常住这里,你如果喜欢也可以时常来,都起来吧,柔君跟我过来。”
  耿恭不知道母亲要做什么,但是看样子又不像生气的样子,想问又不敢,看着柔君跟了母亲出去,也在后面跟着,耿母回头对耿恭说道:“你不必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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