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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莫名其妙杀人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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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一定眼一看,只见自动弹出的新闻窗口上写着:
  “三月一日,在圳湾市龙田区南岭路,发生一起恶性杀人案件,受害者生前大量饮酒,昏迷路边,之后不知什么原因受到疑似钝器的猛烈攻击,现场状况惨不忍睹,受害者面目全非,胸腔被造成二次伤害,尸检鉴定为爆体的致命伤,至于具体原因目前还在调查当中。
  另外,现场还发现了另外一人的血迹。经鉴定,此人男,25岁,姓名李一,初步定为此案嫌疑人,警方正积极实施抓捕。各位市民遇到该男子应注意防范和举报,帮助警方早日破案。”
  新闻的末尾,还插入了几张凶案现场的照片。李一一下子就认出了现场——那不就是那天遇到小混混“捡尸”的地方吗?而且新闻里那个受害者的照片,虽然血淋淋的被打上了马赛克,但是李一认得那条路和周围的环境,还有那个女人身上穿的红色连衣裙,黑丝袜,高跟鞋。
  李一傻了眼,怎么自己就变成疑犯了?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他想起那天晚上被小混混刺伤的情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那天被刺伤之后,地上肯定落下了他的血迹,所以警方认定自己是疑犯也不奇怪。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这么多天过去了,自己的住址警察不会不知道啊,可是为什么还没有找到这里呢?“要不我主动去警察局澄清这件事?”李一心想。
  这时候敲门声忽然响起,李一吓了一跳,惊问:谁啊!
  “我是房东,有人说楼上漏水,就是你这间屋子,我想进来看看,你这房里的水管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门外有声音应到。
  “噢!”李一起身去开门。但是门刚刚才打开一道小缝,就被一股蛮横的力量给撞开,李一被撞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回神,就被三四个人压住,手也被反扣在背后钳住了,紧接着被人用手铐铐了起来。
  李一抬头一看就明白了,原来这是便衣警察,是来抓他的。
  带头的警察头上受了伤,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他蹲下来,对着李一笑了笑,得意地说道:“你这家伙挺狡猾啊,跟了你好几天,你竟然敢躲到自己的家里来了。当真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以为很聪明,还不是被我抓了个正着?哈哈哈……”
  “警察先生,我想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李一说道,“我这几天都一直在家里没有出去过,冤枉啊!南岭路的那件事不是我干的啊!”
  “放你的老母猪屁!”带头警察忿忿地骂道,“十多天这么聪明跟我们绕来绕去,这一会儿撒谎都不在牛皮上打一下草稿了?带回去!”带头警察命令道。“有什么话,跟我们回到警局再说!”
  李一被带到警局后,警局门口早就围着一批记者,李一刚刚一下车就被记者们一顿“咔咔咔”的乱拍。带头警察显得有些不耐烦,对手下的人说,不是说消息还不透露出去的嘛,怎么现在搞得这么多人守在门口,像卖老鼠药似的!手下的人摇了摇头表示也不知道。
  这时候一个中年女人满脸怒相,挂着眼泪,握着拳头朝李一这边冲过来,一边喊一边骂,说要替女儿鸣冤做主。这中年女人就是那名受害者的母亲,天天守在警局门口,今天听说找到了疑犯的藏身点,便一早来到警局,又是欣喜又是悲愤地朝那些记者们喊冤,说她女儿年纪轻轻,大好韶华,不该命绝,凶手应该千刀万剐,得到他应有的报应。所以她看见李一被铐着手带过来,就抓狂了。
  还好警察们拦住了她,赶紧将李一带回了局内。正准备审问。
  “你叫李一?”还是那个额头贴着纱布的带头警察。
  “嗯……”李一叹了口气,点点头。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警察问。
  “因为你们以为我杀了人。”李一回答。
  “哦?”警察扭头笑了笑,然后坐到李一的对面,“‘以为’?有点意思……”
  “人不是我杀的!”李一想要解释。
  “不是你杀的,你慌什么,跑什么,做贼心虚!”警察似乎就知道李一会这么说,因为每个刚刚进来的人都会说这一句。他了然于心。
  “我刚刚看到新闻你们就来了,我根本就没有跑啊!”李一说道,他不知道警察为什么一直在说他在逃跑。
  “那是你来不及跑就被我们抓住了!”警察突然生气地拍着桌子吼道,他指着自己额头上的伤说:“你看看,这就是你做的好事!不是你是谁!”
  “我真没……”
  “好了!不要再说废话了!”警察打断了李一的话。“我问你,三月一号凌晨两点,你在哪里?”
  “我在南岭路,案情事发的地方。”李一回答。
  “这就招了?”警察笑了。
  “请听我把话说完……”李一说。
  “行!你继续。”警察示意。
  于是李一就将他记得的所有事情发生的真实经过都说了一遍,包括他是怎么遇到那几个混混,受害的女人又是什么状态,还有他被混混扎了一刀,不明原因地回到自己家里,怎么被炒了鱿鱼,十多天来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李一正要继续往下解释,却再一次被警察打断。
  “等等,等等,你说现场还有其他人?你也是受害者,还被扎了一刀?这我还可以接受。”警察点点头,“可是你说你莫名其妙回到了自己家,身体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你以为这是小孩子听相声,在玩而我呢?”
  李一意识到,这十多天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各种怪事,任凭谁听了也不会相信,即便是亲眼所见都会觉得那是艺术表演,并不是真的。此时他很后悔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没有所保留。
  于是他无奈地说道:“不好意思,就算你不信这些话,就当我说了个玩笑,但是我真的没有杀人。”
  “人命关天,当是玩笑就是玩笑了?你以为我们当警察的都这么好糊弄?”警察站起身,慢慢走到李一的身边,用左手揭起李一肚子上的衣服。
  “看来你是个超人咯?你不是肚子上被人捅了一刀吗,伤呢?”警察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醒来它就没了,可能本来就伤得不重。”李一回答。
  “嘴硬!”警察在桌子上放上一张血液鉴定的表格,并打开两段街头录像。血液鉴定是现场李一留下的血没错,而李一也事先已经知道了。两个录像分别是警察执法的时候,头上戴的执法记录仪的影像资料,另一段是街头商家监控调取的录影。两段录像里都显示了四五个警察正在追击着一个和李一长得一样的人,无论背影,面部轮廓,目测身高,甚至跑起来的动作和衣着,看上去都和李一相差无几。
  要说这世界上要有长相相似的人,也没有理由如此相似,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以至于李一自己看了都差点以为那是自己。
  李一盯着两段录像反复看了好久,看傻了眼。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警察总怪是自己把他弄伤的。
  “怎么样?这下无可辩驳,该承认了吧!”警察翘起二郎腿,信心十足。
  “这个人不是我,我向老天发誓!”李一坚定地说。虽然觉得很奇怪,也很荒唐,但是视频里的人绝对不是自己,这一点他是百分之百肯定的。李一这个人,无论事情好坏,如果是他做的,他不一定会认,如果不是他做的,他打死都绝对不会认,桀骜到底。
  “放你的猪屁!”警察气道。“看来,证据不踏踏实实地摆在你的面前,你是不会承认的。先关你两天,等证据齐了,我看你还怎么嘴硬!”说罢,警察摔门而出。
  李一被关进了牢房,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和命案挂钩,竟然会被送进这牢狱之内。原以为倒霉的事情已经够多,熬了这么多天,事情似乎终于恢复平静和正常,可是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怎么忍得了!
  于是他扯着嗓子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啊!我是冤枉的!你们警察不能随便乱抓人啊!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做事要搞清楚证据啊,别拿一些没有的东西唬人啊!”
  可是警察们早已经下班回家,此时警局大门紧闭,这拘留用的牢门自然也是紧紧被大锁锁上了。
  隔了一会儿,李一又趴在铁门处大喊:“有人吗!……来人啊!有人吗!”李一喊了半天,迟迟不见有人过来,他脾气一下子上来,狠狠地朝铁门踹了两脚,巨大的声响回荡在空空的警局的走廊里,显得有些吓人。
  而此时的李一自己也是愣住了——因为刚刚他那不知轻重踹在铁门上的的两脚,让整个铁门变形凹了进去,而且变形严重。李一身体里的血液一下子像回流了一般,头脑发热,他再猛地一脚,直接将牢房铁门给干飞了出去。铁门飞撞在对面的墙上,响声轰隆,却并没有人知道。。
  李一望着可以出去的门口,想了半分钟。既然自己讲不清楚这件事,也脱不了干系,被动地让别人来对自己指指点点,搬弄是非,倒不如豁出去自己还自己一个清白。
  思毕,李一低头看着铐住自己双手的手铐。微微一使劲……“嘣!”那手铐竟像一根皮筋一样被扯断。李一偏着脑袋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像扯手表带一样,将左右手上的两个铐环扯了下来,丢到地上,洋洋洒洒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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