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命碎片

　　【下周一作者就要开学咯，这是返校前最后一次更文了（哭）然后就真的不能这么频繁地更新了】
　　莫霜依将呆滞的目光转移到身旁的那棵树上。那五道长长的爪痕深深刻入了粗壮的树干中，骇人至极。
　　他又看向眼前的黑衣少年。此刻他的左手已经恢复正常，兽爪已经消失。他还是那样瘦小，带着几分病态，而且脸色比先前更加苍白。只是那对黑瞳中，偶尔有血色闪过。
　　暗夜·暗影裂魔爪。
　　根据这五道爪痕的深度，莫霜依判断这招至少已经达到了触灵阶段，否则不会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玄夜微微摇了摇头。“想多了，我这一招才刚突破幻化阶段。”
　　莫霜依有些不可思议。像他和路易的环凝和烈焰龙·炽鳞至魂杀，已经达到了触灵境界，但是在这暗影裂魔爪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难道暗夜属性的招数都这么强大的吗？
　　玄夜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是不是很意外？哈，如果不提升自己的实力，你以为我们是怎么在过去的十年里生存下去的？”
　　他眼睛望向天空，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无数复杂的情感：“你们将我们赶尽杀绝，认为我们肮脏卑劣凶残，是一切灾难的源头，不值得生活在这世上。可是我们活下来了，我们隐藏在黑暗深处，即便是全世界的人类都想杀死我们，我们依旧顽强地活下来了！”
　　玄夜笑笑，漆黑的瞳底流转过傲然与悲哀。“十年前你们进行那场大屠杀的时候，我才五岁。我和暗夜一族的人在世界各处辗转，从帝国逃到日诺朗洲，甚至远赴东域，四处寻求庇护。我的双亲很早就去世了，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兄妹三人相依为命。但是后来，我妹妹死了，在一次追击中她落在了后面，被你们残忍地拧断了头颅。呵，不过死了也好，她太小了，我和哥哥完全保护不了她。与其让她整个童年都生活在无尽的逃亡和血色中，还不如趁早结束她的痛苦。她现在在天国里一定很开心，不用每天只能睡一两个小时，有时甚至几天都合不了眼，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偷食物，更不用无时无刻都提心吊胆地担心有攻击从暗处射出，而你身旁的人可能就此倒下再也醒不来。”
　　他叙述这些事的时候声音极其单调平静，冷漠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就仿佛他说的都与自己完全不相干。分明是那样残酷的事实，他却面无表情，连提到自己亲妹妹时都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可就是这样平静至极的声音，却任谁都能听出那平静之下汹涌湍急的暗流。这是多年来积攒的仇恨与哀怨，刻骨铭心，令人为之颤抖。
　　莫霜依不知该如何作答，于是继续沉默着。
　　那场大屠杀开始的时候，他也仅仅比玄夜大了一岁。具体细节他记不清了，但他依稀记得有一次一个暗夜属性的人摸进了他的屋子，并盗走了他冰箱里的所有食物。而那人准备溜走的时候刚好被莫霜依发现了，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屋里互相凝视着对方。
　　那个人看上去还未成年，看身材居然还是个女孩子。莫霜依至今都记得她被发现时脸上惊恐的表情——尽管蒙着面巾，那对眼眸中流露的恐惧却是一清二楚。当时莫霜依整个人就这么愣在那里，反倒是那名小偷反应过来，一扭身轻盈地从窗户中翻了出去。而莫霜依事后也未报警，放任她就这样离开。
　　“其实，暗夜属性才是最强大的属性啊。”玄夜没有看他，脸上的表情不可捉摸，“黑暗才是我们最好的掩护，我们生来就是孤身行走在黑暗最深处的人，再大的困难，咬咬牙就能熬过去。”
　　莫霜依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怨恨与傲然。他的确知道那场大屠杀是错误的——兽魔的错又不是全体暗夜属性的人的错——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兽魔和他的棋子们，他的父母也不会死……
　　他的目光又下意识地落在那五道爪痕上，那传说中的暗影裂魔爪。早上的新闻如同一道闪电在莫霜依的脑海中划过。“那个庄园里的人是你杀的？”他涩声问道。
　　对方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就是你了。”莫霜依声音有些沙哑，仿佛破碎的冰块，“今早新闻刚报道出来，下午你就出现在我面前。暗影裂魔爪是一个高级招数，所以极大可能就是你偷袭的庄园。”
　　玄夜双手一摊：“好吧，被你发现了。”他先前的那种深入骨髓的仇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恢复了那种懒洋洋却森然的语气。
　　“为什么要袭击庄园？”莫霜依觉得眼前的少年看似人畜无害，却透着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一旦你惹怒了他，下一秒你就会倒地身亡。
　　“喂，跑题了。”玄夜将铁链重新缠在腰间，双手抱怀斜斜地倚靠在一棵粗壮的树上，“庄园的事与你无关。”
　　“那你找我要干什么？”莫霜依微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问道。
　　晴一已经去了这么久……为何学院的老师还没有出现？
　　“放心，在我们谈话期间，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玄夜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却没有丝毫紧张，“那个欧阳晴一不会有事，但是救兵一时半会儿是到不了的。”
　　莫霜依心里替晴一的担心陡增，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无可奈何。玄夜的实力远在他之上，若真打起来他毫无还手之力。目前看来对方似乎不想伤害他，那还不如放松下来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行，那你到底说不说你的目的？我可不想一下午都跟你耗在这里。”莫霜依冰蓝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黑衣少年。
　　玄夜却并未立即回答，眉毛微微蹙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道：“你历史怎么样？”
　　……？？啥子东西？什么历史怎么样？这就好像你紧张地在准备英语考试各种复习单词复习语法结果试卷一发下来才发现这原来是数学考试，莫霜依以为自己过度紧张导致出现了幻听，怔怔地瞪着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的意思是，你对帝国的历史了解多少？”玄夜再次解释了一遍。
　　“帝国的历史上下几千年，你指望我全都记下来？”莫霜依被问得莫名其妙。
　　“最开始的历史，上古时期的那部分。”玄夜平静地道。
　　虽说被这一连串奇奇怪怪的问题搞得晕头转向，但莫霜依还是下意识地回答：“还行。”他可不像路易只爱好战斗，他的所有科目都是接近满分的。
　　“嗯，那你一定记得上古时期的两大能量源泉吧？”玄夜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他只是微微偏过头看着莫霜依。
　　莫霜依点点头，意识到话题已经进入正轨。事实上，几乎所有帝国子民都熟悉帝国的那段历史。
　　传说上古时期，世界是一片混沌，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光明没有黑暗没有任何生灵，什么也没有。但就是这一片虚无的混沌中，经过了数千年数万年的酝酿，逐渐产生了两股能量源泉——生命之源和毁灭之源。
　　这是两种完全相对的力量。它们不断碰撞、湮灭、汇聚又再度成形，两股源泉逐渐交缠在一起，充斥了这片混沌。
　　某一次的碰撞中，有一个点出现了，这个点被后人称作“奇点”。那一瞬间，奇点爆炸，整片混沌都被这个膨胀的点所覆盖。于是从那个时间点开始，生命出现了。
　　【这是“宇宙大爆炸”的基本概念（当然并没有炸出生命，这是我编的），感兴趣的可以上网搜一下】
　　最先是那些极其微小的细菌真菌病毒，其次是各种各样的植物，然后是节肢动物、腔肠动物之类的小型生物，逐渐发展到软体动物、哺乳动物的大型物种，最后出现了人类……
　　【孤狼の生物课堂↑】
　　然而文明终有一天会被毁灭。在人类出现的一两百年后，这两股先前沉默下去的能量源泉又再度碰撞。这次的碰撞是创世纪的——不，不能算碰撞，应该算吞噬。毁灭之源吞噬了生命之源，开始膨胀起来，最终在整个世界炸开。
　　宇宙又彻底恢复先前的混沌。直到又是几亿年后，新的生命才再次出现，人类文明才再度崛起。
　　但传说中生命之源并未彻底消失，它的核心化为了四块生命碎片，遗失在苍茫宇宙中，等着某一日再度融合。而毁灭之源也从此安分下去，不知逃匿到了哪个角落，只剩下了很弱很弱的一股波动。
　　然而由于毁灭之源吞噬了生命之源后也因负荷而爆炸，整个宇宙都成为了它的陪葬，所以那些史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任何史料记载这次吞噬是可证实的。所有人都认为这创世纪的碰撞只是古人编造出来的一段传说，毁灭之源和生命之源仍旧存在于这宇宙中，谁也没有被吞噬。
　　然而十三年前，有人发现了毁灭之源的踪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驾驭了这股万恶的源泉，将其化为己用。他借助这种力量，几乎摧毁了帝国。
　　他就是兽魔，那场“黑色战役”的发起者。
　　在帝国的五大高手杀死他并封印住他的魂魄后，毁灭之源也随之被摧毁。此后，这两股创造了整个宇宙的能量都彻底消失了，人类重新掌控了这个世界。
　　“哈，真是可笑，一直以来存在于世界的源泉居然是邪恶的毁灭之源。”玄夜干巴巴地嘲讽了一声，“几乎每个人都认为生命之源已经消散，对不对？”
　　“生命之源和毁灭之源都已经消散，这是公认的。”莫霜依淡淡回答。
　　“公认的就一定是真理？”玄夜挑了挑眉毛，“关于生命碎片的那部分，有印象么？”
　　莫霜依记得历史老师曾在课上提了几句关于碎片的事，但就像那次吞噬一样，毕竟只是一个传说，因此谁都没有放在心上。
　　“错了，那不是传说。”玄夜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莫霜依才不会因此上当。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那就请你证明一下。”
　　玄夜笑了笑：“不论是吞噬那部分还是碎片那部分，都不是传说。它们都是真的。”
　　不等莫霜依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被那四块生命碎片选中的人，被成为‘守护者’，他们的体内蕴含着生命之源的力量。唯有这四名守护者相遇，生命之源才能真正再度汇聚。”
　　“那么守护者要干什么呢？”莫霜依依旧是面无表情，“毁灭之源早就被摧毁了，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能量源泉，不是很好么？”
　　玄夜的眼瞳忽然间亮了起来。“莫霜依，你真的以为毁灭之源已经被彻底摧毁了？”他的声音近乎耳语，“你真的以为，那生命碎片就是个传说？”
　　莫霜依双手一摊：“证据。”
　　玄夜苍白清俊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个很诡异的笑。“好啊。”
　　他戴着黑色无指手套的双手虚拢在胸前，身体微微弓起，嘴唇无声地翕动着，眼睛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专注神色。
　　一丝白色的雾气逐渐浮现在他虚拢的双手之间。淡如云烟，是牛奶般纯净的白色，却又混着些许银色，仿佛天上虚无缥缈的银河。雾气似乎有着灵性，一丝一缕缓缓飘动着，时而浓稠，如同清晨浓浓的迷雾；时而轻薄，仿佛一件丝绸做的薄纱衣。
　　而静静地浮在白雾中的，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玻璃。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块玻璃却又仿佛五彩斑斓，折射着数不清的瑰丽色彩，红橙黄绿蓝靛紫，流转在光滑的表面，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生命碎片。
　　这片玻璃出现的同时，莫霜依感到自己体内涌过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就仿佛他与那块碎片产生了某种共鸣，二者之间牵上了一条看不见的细线。他莫名激动起来，血液仿佛在翻涌，浑身充满了不可言喻的力量。
　　玄夜似乎看出了他的异样，微微一笑，缓缓放下了双手。那块玻璃碎片连同白雾在瞬间就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你要证据？”黑衣黑发的少年凝视着莫霜依冰蓝的双眸，而此刻那对瞳孔中仿佛有两朵瑰丽至极的冰花在盛开，“这就是证据。感受到了共鸣么？因为你其实也是一名守护者啊，被生命碎片选中的守护者。”
　　他偏了偏头，唇角无声地弯起一个弧度。“冰系守护者‘寒冰之子’你好，我是暗夜系守护者，代号‘黑暗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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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霜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学院的。他只觉脑袋昏昏沉沉，似乎身体都不是自己的。
　　自己怎么可能会是守护者呢？他明明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人啊！怎么就突然蹦出来一个黑衣少年对他一本正经地说生命之源和毁灭之源都是真实存在的呢？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后山，翻过围墙。守卫不知去哪里了，刚好整个田野都空无一人。于是他就很慢很慢地走上田间小路，绕过那些温室，往学院主楼的方向走去。
　　此刻已近黄昏，然而夏天将至，白天一天天开始变长，因此即使已经差不多五点半了，太阳还是高高地挂在天边，将整片田野涂染得耀眼灿烂，好似镶上了一条金边。
　　他机械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意识到体能课已经上了一半。但他也不想再躲藏了，老师发现了就发现吧，顶多骂几句关个禁闭。他微微仰起头，让长发在风中飘舞。
　　尽管全身已经麻木，只是下意识地沿着小路走着，但他脑海深处还残留着一个名字。
　　晴一……她现在在哪？为什么她一直没能搬来救兵？莫非……
　　他走到了主楼的门厅，心下一惊，抬起头往台阶上望去。一个纤弱的身影正倚靠在墙上，那双褐色的眸子刚好对上他冰蓝的双眸。
　　“晴一！”莫霜依三两步跑上楼梯，“你……你还好吗？”
　　女孩点点头，目光却有些躲闪。“我跟老师说了，你陪我去了医务室，所以才没上体能课。”
　　莫霜依很想问她为什么没能带来救兵，但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忽然感到一阵疲倦汹涌而来，几乎将他吞没。晴一和他没事就好，至于这些其他事情，也就不再重要了。
　　他点点头，淡淡道：“那我们回去吧。”
　　两人肩并肩沉默地往楼里走去。莫霜依不问晴一离开后的事情，晴一也不问那个人和莫霜依谈了些什么。他们各自怀有自己的秘密，保持着和谐的距离。
　　莫霜依忽然想起了什么，将那条银白色的珍珠项链从口袋里取出。“对了，给你。”
　　晴一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你夺回来了？！”她的语气中混合着惊喜与惊讶。
　　莫霜依犹豫了一下，道：“嗯，对。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到。”他本想说是对方自己给他的，然而这样一来就会牵扯到为什么对方会这么干脆地给他，因此引来一堆不必要的麻烦。
　　“谢谢！”晴一开心地接过项链，小心翼翼地将其重新在颈上戴好。
　　此时二人已经来到一楼的体能课教室附近，依稀能听见学生们杂乱的脚步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晴一忽然一拍脑袋，对他道：“我差点忘了，把你的徽章给我。”
　　莫霜依这才想起他胸前还别着学生会医疗部的徽章。晴一将两个徽章握在手心，对他展颜一笑：“我去学生会总部去还这个了，你直接回宿舍吧。老师说了我们可以直接回宿舍，不用上体能课了。”
　　莫霜依点点头：“好。”他转身就往宿舍楼走去，又回过头来，看着晴一冲他挥挥手，然后走向楼梯，身影很快消失在二楼拐角。
　　他头脑有些混乱地走回了六年级男生宿舍。他推开605宿舍的门，然后缓缓走了进去。
　　四张上下铺的床整整齐齐地摆在屋里，一共八个人一间宿舍。莫霜依的床铺在左侧最里面靠墙的地方，他关上门，麻木地走向里面。
　　“你怎么没去上课？”头顶传来一个声音。
　　莫霜依转起头，看到他其中一个舍友正在他脑袋旁边看着他——他身高已经接近一米八，自然看上铺不需要抬头。
　　“我陪欧阳晴一去了医务室。”他淡淡回答，撒起谎来面不改色。
　　那个男生有一张圆圆的脸，看上去煞是可爱，正趴在床上翻看一本小说。他这个星期的体能课都请假了，因为他某次下楼梯时不慎把右脚扭了一下。
　　男生夸张地点点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噢！当然，当然。”他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对啊，莫霜依你当然应该陪欧阳晴一去医务室了！”
　　莫霜依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走开了。然而他却微微有些燥热，那个女孩的身影又再次闯进他的脑海中。
　　宇文贾冲他喊道：“喂，你就别装了，整个学院都知道啦！”
　　莫霜依以零度的目光扫了他一眼，然而那个一脸贱相的小胖子没有半分胆怯，嘿嘿一笑，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又返回去看他的小说了。
　　莫霜依无奈地摇头叹气。其实宇文贾也算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那种能称得上兄弟的人。
　　他从书包里拿出历史书，然而翻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六年级的历史书而不是一年级的，上古时期的那段历史是最开始就学的。可他六年前的书早就被压在箱底塞进家里的床底了，要想拿到它还必须等周末。
　　想了想，莫霜依再次起身，往门口走去。宇文贾好奇地看着他：“你又要去哪？”
　　“图书馆。”他淡淡地回答。
　　“切，没劲。”那个死胖子撇撇嘴，“我还以为你要去找咳咳呢。”他意味深长地咳嗽了两声。
　　莫霜依懒得理他，走出宿舍反手关上了门。他轻车熟路，很快便来到了图书馆门口。
　　他掏出学生卡在机器上刷过。“滴”的一声，机器亮起了绿灯。莫霜依大步走了进去。
　　他绕过一排排又高又宽的书架，在角落里推开了一扇玻璃门。这里此时空无一人，阳光从半掩的窗子里透进来，空气中的灰尘能看得一清二楚。木质的桌子上摆着许多台电脑，有台式电脑也有笔记本电脑。
　　莫霜依打开其中一台台式电脑，将自己的学生卡号输进去，很快便获得了权限，成功登录了上去。他打开网页，输入“能量源泉”“吞噬”“生命碎片”等关键词。
　　数万条消息几乎是立刻就跳了出来。他沉默地浏览着重点内容，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移动着鼠标。
　　灰尘弥漫略微有些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孤独的背影。
　　不知过了多久，莫霜依关上了电脑，靠在椅背上，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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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4.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