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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幻梦境之迫真道士 / 一个短篇

一个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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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球上最后一个人独自坐在房间里,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个“最短的科幻小说”我也曾听我儿子说过,但没想到居然成为了现实。
  敲门声我目前没有弄清楚,可我确实感觉是地球上最后一个人了。一个月前,一种传染性奇强,并且感染者死亡率百分之百,最恐怖的是一周潜伏期内不会有任何表现,人类已知的手段无法检测出来。
  人们陷入了恐慌后开始感动自己——我指的是像上次肺炎一样,戴口罩,设关卡,但似乎所有你能想象到的传播方法都出现了——空气传播,飞沫传播,性传播,粪便传播……
  可我活了下来,奄奄一息的人们称我为“抗体者”,希望我能延续人类火种。
  这是一个奇迹,何尝不是一个诅咒?病毒爆发到现在十年了,我当时作为一个五十岁的种地糟老头,对网络和电力没有丝毫经验,却要我在网上寻找我的同类,甚至自己发电。
  不过我这才感受到了人类文化的精彩,为了防止食物腐烂后没有东西吃,而我早已忘记了种地的情况。我每天仍然会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学习种地。
  那都是后话了,“抗体者”其实不止我一个,但在这茫茫城市中寻找不知哪国的他人,对我实在是太难了。
  在人类灭绝前,我还是一个网络绝缘体,当我在我病危儿子的床前时,他居然回光返照说出:“各大网站都有供‘抗体者’交流的社区,一个月之后就会开放。”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
  “爸,你放心吧——”他突然捂着胸大咳起来,其他医生护士纷纷往后撤——但那都是无谓的,“那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死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父亲——”他语速突然加快,“很遗憾没有让您抱上孙子!”说完,他就咽了气。
  旁边躲得远远的几位护士这才走上前来,她们沉默了一会,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节哀,您儿子会安息的,希望您能开创一个人类的美好未来。”
  说罢,她居然也咳了起来,周围的护士熟练地搀扶着她,她对我说:“没事,我都习惯了。”
  走出门外,她还嘀咕了一声:“咳,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被你们抬啊。”
  这是我关于人类社会最后的记忆,一周后,一切都变了。
  一周的潜伏期过后,人们会迅速死去,人与人的差异大概只有一天。而且病毒的传播途径之广,让所有人都几乎在同一时间感染。
  这一周的最后一天,我走上街头,四周的人摩肩接踵,有的人在河边哭泣,最后惊人的没了声音,便下定决心跳河而离开。
  大多数人选择利用这时间进行最后的狂欢,他们在大街上举办了篝火晚会。
  “我们的精神将永垂不朽!”一个个字魁梧的男人仍然穿着西装,四周的人反常地保持着开会时的庄严肃穆,屹立在街道两旁的欢笑和哭声中注视着魁梧的男人。
  他们的双手开始迅速地解西装扣,随后捡起一些写的密密麻麻笔记本和电脑,小手一甩便丢尽了篝火,他们吐了一口气,象征性拍了拍手中的尘灰。
  “从今天开始,再也没有老板和员工的区别了,你们都是我们的朋友。”魁梧的男人最后脱下西装丢进火堆,再拖出身后的保险柜并打开它,他手臂肆意地挥舞,才抖出其中大捆多叠的红色钞票,“它不再属于任何人!”
  于是这些废纸张一并进入火堆,人群纷纷欢呼起来,但之后又出现大规模的骚动,人们的动作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说你不是我们老板了是吗?”
  “是。”
  “有这么多钱还不给我们涨工资,之前不珍惜这些钱还要烧掉?”
  其他人纷纷附和道:“没错,那都是我们的血汗啊!”
  于是人群中传来了并不整齐的“打死他”。然而街道两旁的饭店和被招待的客人(多数似乎是他们的亲人,但也有一部分门面是“征用”来的)仍然在说笑着,一家店铺甚至出现了诡异的枪击事件,然而也没有影响到隔壁的合家欢乐。
  一声惨叫淹没在人群之中,我摇摇头便孤独的离开了——我这样丑陋肮脏的庄稼汉,在病毒之前抢劫犯都看不上我;我失去亲人之后,甚至连仅存的人际关系都消失了,又有谁会来找我呢?
  于是我默默边走边观察着,在我右侧的那一栋居民楼里传来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严肃谈话声——它也隐没在繁杂的舞曲和欢笑声中。
  我开始猜测他们之间是什么感情,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没有顿号好难受,谁能教教我)但我想,在这人生中的最后一天中,所有人都只剩下人性。
  “你知道我为你花了多少钱吗?”一个青涩的男声似乎带着颤抖。
  我笑了,又是熟悉的剧情。
  另一个人用阴阳怪气的女声回应道:“不会真觉得我是——”
  我抬头准备观察这个小区的入口,害怕这个男人出手,虽然所有的人都即将死去,但今时不同往日,我还是希望这些人能死得体面一些,而不要带着恨。
  一阵下楼的脚步声急促的传来,很快我就感到那声音和我处于同一高度,我便舒了一口气,那男人仅仅和我隔一面墙,还真是一种微妙的感觉,想必他也不知道有一个人在用耳朵“观察”他吧。
  那男人咳了一声,但他马上意识到,用手捂住——因为之后的声音沉闷了许多。
  他小声却咬牙切齿地说:“千万不要被别人听到啊,尤其是她。”
  然而我还是听到了,他又补了一句:“更不要传染人。”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儿子,我离开了,四周的欢笑却逐渐变成了吼叫声。
  “我想杀了你!”我往后看,一个看似憨厚的厨师提起菜刀。
  这个转变让我感到恐慌,我果然还是不能适应这个疯狂的社会,是不是种地太久真的成为了别人眼中我的模样——老实本分,勤恳慈祥?
  这里还是太危险了,我知道报答儿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我的特殊,来为人类做贡献,不能让他认为他爸爸是无能的。
  我往回走,对着那一面墙后两个哭泣的年轻人说:“我爱你们,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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