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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惊看着自己带回来的东西,陷入了一种闭目凝神的状态,所有的人和事都在她的心里凝聚成一个镜像湖,泛起的涟漪不断地扩大,她仿佛听到了众生散落在这件事的气息。
“她又胡言乱语了?”宁玉凝好奇地问道。
“咱们在她冥思的时候,还是不要烦她了。宁前辈,这次是有要事相求的。”马行风说道。
“什么事?”宁玉凝问。
“看看这个!”马行风掏出了一个瓶子,一种奇异的芬芳扑鼻而来。
宁玉凝皱着眉,把瓶子拿了过来,看了看,又随手把瓶子放到了一只狗的面前,让它闻了闻。只见,那只狗东倒西歪,像喝醉酒一样。宁玉凝从怀里掏出另一个瓶子,拿银针一沾,插进了狗的身上。狗立刻醒了过来,跑了出去。
马行风看着宁玉凝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呆了一会儿,问道:“是那个吗?”
“是的,确凿无疑了。”宁玉凝点头道。
正说话间,一个束发冠玉,神采飞扬,一身玄黑的男子走了进来,向两人拱手作揖。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理司官啊!”宁玉凝声音怪怪地说。
男子并没在意,只是淡淡开口道:“小小理司官,怎及圣者仁医之威名啊!”
马行风看着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但不好在两人面前发作出来,只好打圆场说道:“理司官大人,此番前来,想必是有所收获了。”
男子摇了摇头,说:“收获不敢说,但还是有点眉目。一惊兄,疯言疯语完了没有?”
“鸟人就是鸟人,嘴里吐不出象牙。”林一惊从屋中走出来,冷冷地说道。
“一惊兄,话倒是有几分理。陈某为人,怎会似畜生般吐象牙呢?”陈羽认真答道。
“进来吧!”林一惊没有跟他废话,直接让他进屋,一起看看这个案子。
“看来,一惊兄已有成竹了。”陈羽说。
“别故弄玄虚,拿出来吧!”林一惊说。
说完,两人把各自搜到的东西拿了出来,一堆碎纸片在他们的拼合下,迅速成形。
“这是……不完整的图纸?”宁玉凝问道。
“确实,这个人犯下滔天大罪,还留下一条指向他的引线,实在是猖狂之至。”陈羽愤愤地说。
“你是说这两个案子是同一人所为?”马行风惊问道。
“不错,相信一惊兄也已经察觉,在案发之地,凶手的痕迹,杀戮他人的方式,被害时的痕迹。一样没差,都让凶手留了下来。”陈羽低沉地说。
“就像是一个狂人,把自己所认为的过人之处,用极端之法,展现给人看。”林一惊说道。
“可惜的是,凶手留下的引线,是有缺的,这是最为可怕的。”陈羽忧虑地说。
“为什么?”宁玉凝问道。
“宁姐姐,还记得东湖画尸案吗?”林一惊反问道。
宁玉凝想起那张满脸是血,狰狞狂笑的脸,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这边,找到了一个可疑之人。”陈羽说道。
“我也是!”林一惊说。
马行风和宁玉凝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又不好打破现有的氛围,只好把好奇压了下去。
不久,老魏和东城荣捕头走了进来,向林一惊他们说了一个情况。说是那个送菜的人已经消失了,而给李家倒夜香的人也消失不见了。
“他是凶手无疑,他利用送菜的机会,接近无想,给了他致命一击。用同样的方式,借着倒夜香的机会杀了李通。”陈羽说。
“李通是什么人?”马行风问道。
“他是玉州城的米商,家产颇为厚实,在人发现无想的尸体前,他就被人给杀害了。他家是玉州城的渝道口,平时巡城的士兵来往比较谨慎小心,反倒是先发现了李通的尸体。”
“看来,凶手也是留下了血字和这些碎的羊皮纸了?”宁玉凝问道。
“对!”
看着那份不完整的羊皮纸,所有人都明白,一旦它完整了,那么将意味着世上将多几个亡魂。
找到那个人,至关重要。
玉州城的官兵开始忙碌起来,所有的街道几乎都有巡视的官兵,每家每户都被翻了个底朝天,但仍一无所获。
“奇怪了,他如果是藏在了玉州城,怎会找不到呢?”荣捕头郁闷地说道。
“他一定在!”林一惊肯定地说。
“那他在的话,会在哪里呢?”陈羽看着玉州城的地图,陷入了沉思。
林一惊和陈羽看着玉州城的地图,把每一个官兵搜查过的地方,进行了筛选,组合,将所有的地方排除后,林一惊和陈羽指着一个地方。
所有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忽然觉得豁然开朗。
老魏和高凌火速地朝着城外官兵驻扎的地方赶去,荣捕头也带着捕快,骑上快马,赶了过去。
可惜,他们慢了一步,等他们来到军营里,找为官兵做饭的伙夫时,发现自己的目标已经先他们一步,再次消失了。
“太可恶了!这个贼头,竟敢乔装到这里来了。”荣捕头怒说道。
“所谓灯下倍黑,果真不假!我们的人到处找他,他就变成我们的人了。”老魏说道。
“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吧!”高凌说道。
然而,结果是让人失望的,他也留下了所有的东西,但却让人无法追踪到他。老手呀!三人感慨道。
马行风把自己和宁玉凝得到的东西,和林一惊说了说,林一惊再度陷入了冥思的状态中。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凶手在没有完成杀戮前,绝不会露出他的真面目。
一个打着和尚的幌子,穷奢极欲的人。一个是担着粮商的名号,背地里疯狂纵欲的人。一样的品行,同样的抉择,一个人少了肝和肺,一个人少了肾和心。
“你说是真怪啊!拿别人东西,干什么呢?”老魏拿着一瓶酒,摇摇晃晃地说道。
“老魏,喝酒伤身。再喝,我全砸了。”林一惊不紧不慢地说。
“放心,没喝,闻闻而已!想到什么了吗?”老魏说道。
林一惊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个五行盒,放到了老魏的眼前。老魏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五行盒的用处。
“释以阴阳,解以五行。这个是用来引魂招魄,也可以用来祭奠亡魂。”老魏说道。
“这是让我最为忧心的,所有的地方都已戒严,他会从哪里入手呢?谁又会成为下一个呢?”林一惊忧心忡忡地说。
虽然,两个人都是在当地小有名气的人,但高凌和澹台明的寻迹之行,却是困难重重。居然,没有人知道这两人的底细,更为诡异的是这两人从未有过任何的来往,所住之地也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搭不上任何关系。
陈羽也在搜查着有关凶手的一切,凶手都是就地取材,凶器都是死者的东西,除了他那已知的身份外,就再无其他了。这个神秘的凶手,让所有人都陷入死胡同。
此时,玉州城东边的冯老道,躲在了自己的秘密小屋中,正瑟瑟发抖,口里不断地念叨着各种各样的咒语。贴满了符咒的小屋,似乎在防备着某个绝世大妖般,诡异莫名。
忽然,大门微微颤动起来,符咒也抖动起来。冯老道忽然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愈发地沉重,就连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凝重无比。门前似乎出现了一个黑点,而且慢慢地扩大,最终一道黑影出现在门前。冯老道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正想有所动作,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僵住了,连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黑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众人在尹刺史的小院前,讨论自己的见解。忽然,一声炮响从东边的崇山观传来。
“那是暗门的点天炮?”陈羽问道。
“快走!”林一惊叫上所有人,朝着崇山观赶去。
散落一地的火焰,正在大发凶威,挡住了所有人前进的步伐。等众人拿着水把火扑灭时,满目疮痍的地面只留下了一片漆黑。
“我说,唐兄。暗门的账本,可否助我等一臂之力?”陈羽问道。
“不可能的!唐氏暗门和兵门是分别支撑着江湖和朝廷的两大支柱,有些事可谓是剪不断,理还乱,想要查他们的账,等于同所有人作对。”唐小生解释道。
的确,谁要是说拿着暗门或兵门的账本,就等于拿着阎王的请柬—必死无疑。唯一的可能被堵死了,陈羽也只能是沉默不语。
等他们把大门打开时,一个跪拜状的尸体再次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死者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很快他们就找到了碎片和一行用死者的血写的字:道者不仁,天地可诛。
看着满屋的符咒,林一惊觉得很可疑。她站在死者的方向望去,一个小黑点引起了她的注意。林一惊顺着小黑点找过去,在屋顶上发现了一个闪着亮光的铁块。陈羽站在日晷面前,示意让林一惊把铁块照过来。当铁块和日晷照到一起时,陈羽站到了前面,他的身影诡异莫测地出现在门外,令里面的人吃了一惊。
“没想到,一个整天求神拜佛的人,竟被这种虚无的东西,吓到了。”林一惊略带嘲讽地说。
“是点天跑响了之后,才死的吗?”陈羽问道。
马行风指了指那些尸斑、已经发硬的地方,没有说话。林一惊算了算,他们来的时候,还没到半个时辰,于是心中明了了。
陈羽手上的青筋暴起,忍着怒气说道:“如此说来,点天炮是给我们点的了。”
老魏走了进来,说自己在搜查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人昏倒在小树林里,身上的道袍被人拿走了。
听到这,林一惊大叫道:“不好!明明笨蛋有危险了。”
所有人立刻跑到了道士休寝之地,只见澹台明正在问着道士们一些事。看着赶来的众人,他也是一脸的疑惑。
“不好!上当了!”林一惊和陈羽同时叫道。
所有人又朝着下山的方向赶过去,遇到了一个赶来报信的官兵。有一个兵被人打晕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拿走了。凶手不仅点了点天炮引他们过来,而且光明正大地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老魏和高凌顺着下山路巡查的时候,发现在入道口留下一件兵服,高凌带着军营的小黄犬嗅了嗅兵服,小黄犬撒腿跑了过去,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发现凶手留下的衣服,伴随着浓浓的香味,小黄犬也失去了凶手的踪迹。连续的挫败,给这个狡猾的凶手笼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这时,马行风回忆起自己对尸体进行查看时,似乎有什么地方被疏忽了。想到这里,他似乎看到了一丝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