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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启亮,王琦国只听到客厅一阵阵喧哗,混乱中夹杂着福儿陈婉妹玉金激烈的争吵,噼噼啪啪中最后屋门哐当一声,接着传来了玉金嗷嗷的哭闹。
几分钟过后,鼻青脸肿的玉金砰的一声撞开了王琦国的房门哭诉着喊道:“我要和这活阎王离婚,我受不了他!”
王琦国眼睛都没睁开,他早已明白了发生的一切,可怜的福儿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不由得眉头紧皱,无可奈何的长叹一气,已不知道如何应答是好。
“我要和他离婚,你给我马上叫那混账回来!”玉金见王琦国没有回应,发狂的吼了起来。
“你奶奶在哪?”虚弱的王琦国问道。
“被你家这个王八蛋踢了两大脚,现在还在地上!!你们欺人太甚!”玉金边说边指着王琦国骂了起来,“这缺德的王八蛋不仅不把我当个人,对我奶奶也是拳打脚踢!打完了不管不问甩门就走,还吓唬说总有一天要了我们一家老小的小命!!”骂完又嗷嗷的大哭了起来。
王琦国拿起电话打给了福儿,刚接通的一刻,福儿那边就是一阵腥风血雨迎面而来:“我警告你不要管我们的事,这俩娘们,我过两天再收拾了她们!”
“福儿,玉金怎么鼻青脸肿的啊?她现在哭闹着要离婚。你们结婚才几天就过成了这样,你回来把事情讲清楚了再说,好吗?”王琦国气若游丝的对福儿乞求道。
“离就离!本来就合不成一家人,但是她得净身出户!休想分我王家一分钱。我自会想出办法对付这个陈婉妹!我马上回来。”
“好,好,好,先不说气头话,你们见面商量了再决定,实在过不下去你们再离婚也可以。”王琦国已经没有了再说话的力气,疲惫不堪的挂了电话,有气无力的对着玉金说:“福儿马上回来,我们有话好好说吧。”
“侄儿子,这婚可不能就这么离了吧?”不知道何时陈婉妹已经捂着肚子站在了房门口。
“我要离婚!!你就光想着那些钱,你就不会想我受的是什么罪!!”玉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脸和下身,痛苦的对着陈婉妹大吼了起来。
陈婉妹满脸不快的对着玉金骂道:“没说不离婚!福儿这么糟践我家玉金我可是不让,我是说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离了婚,好歹你帮着怀上了王家的种。”
“如果他们要离婚,就让玉金流掉这个孩子吧。”一直视传宗接代为最大人生目标的王琦国此时已经彻底看淡,浸透着金钱和伤害的这种子孙传承,自己不要也罢。
“玉金结婚前可是个黄花大闺女,这样说流掉就流掉,大侄子,那你倒是给我个说法!?”陈婉妹声色俱厉的问。
“这事就让我来处理吧,直到你们都满意了为止,好了吧?”王琦国知道要得解脱,终究躲不过陈婉妹这么一难,便也坦诚的对着陈婉妹说道:“以前思红给我怀了福儿的时候,在你家养胎待产,我骗了她说会给100万,最后只给了20万,这些也都是你知道的事情。这次虽是玉金先提出离婚,而且她只是去做流产日后不会再有负担,但是,我念在往日情分上,我还是愿意补偿100万,而且这是扎扎实实的100万。”
“这能一样吗?思红那最多只是算个代孕,我们玉金和福儿这可是明媒正娶!!再说了,那沈樱没给你留下个一儿半子,到处偷人还要和你离婚,她倒也能拿到个天文数字,凭什么玉金就只能有个100万!”陈婉妹对于王琦国给的数字,丝毫不能满意。
“这,不能这么去比较。这毕竟都是我的钱,沈樱也是我的老婆。”
“我看可不是这个原因吧,不就是沈樱双手掐住了你的七寸命门不放,只是我陈婉妹厚道不愿意把事做绝而已!”陈婉妹又半明半暗的要挟了起来。
“明天玉金就去和福儿把婚离了,我这再多给100万吧,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大数目了。”
“明天就去离婚,万一离婚后你钱又不给,那我们玉金不是白给玩了两个月?!我们可不能成为另一个思红啊。”陈婉妹满脸狐疑的看着王琦国。
“明天他们去离婚,你把协议写过来,我王琦国签字按手印,等身体好了我立刻转钱给你。”
“这管用不?”习惯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陈婉妹依然无法安心。
王琦国看着眼前这个在家里吃住多年的女人,竟也不能给自己丁点信任,佩服于这狐狸心机的同时,心底也升起一阵阵莫大的孤慌恐惧。“我都没担心给了你钱,你还供逼我们王家,你倒是担心了我起来。”身体虚脱的王琦国不耐烦了起来,生气的说道:“实在不行那就别离了,让他们俩年轻人闹去吧。”
“我要离!跟谁也不能跟了这个暴力狂!”玉金摇头跺脚的哭喊着。
“那我这人好说话!就给三百万!。明早他们俩年轻人去离婚,我写了协议你签字画押。”事情末了,陈婉妹又在数额上加上了整整100万。
“就300万!让他们明天离婚吧。”疲惫厌倦到极点的王琦国说完就紧闭着双眼装睡了起来。
“我不同意!我一分钱也不会分给这个骚婆娘!”刚到家门就听到这么个数字的福儿,暴跳如雷的骂了起来,“不是她要离婚的吗?她离婚不离婚我都不会给她一分钱!她受罪了?!我还被她玩了个够勒,我找谁要钱?!”
紧要关头,刚被福儿踢了两脚的陈婉妹丝毫没有怯懦,便拿出了毕生的绝技,叉腰开腿的指了指已经病重如山的王琦国问道:“你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不算数也行,我就来个鱼死网破,我现在就拉着玉金回羊城,下个月你这个畜生就等着吃牢饭!!”
眼见福儿又要动手之际,王琦国一个用力起身,阻挡不成的他,因为极度的虚弱整个身体扑通滑下了床沿,扶着床沿坐在地上的王琦国气喘吁吁的对着陈婉妹不停说道:“算数,当然算数,你容我和这孽障说清楚就是。”说完用抖瑟的双手示意福儿靠近自己,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你就明天去离婚,爸,你爸,这有更大的好处,给你。”说完王琦国就像被人抽筋剥皮了一般躺在了地上,只顾对着天花喘着一口口大气。
福儿马上走到床边扶起了王琦国,嘴里不停的追问:“那是什么好处啊?你现在倒是和我说说。”
王琦国已经灰黑的脸上,露出了无比的绝望,看着眼前自己一生挚爱的福儿,心绪万千的说道:“福儿啊,爹确实留了更大的好处给你啊,不过等过几天才能告诉你啊。”
福儿以为是因为陈婉妹她们在场,爸爸不便说出,便回头对着陈婉妹玉金大吼了起来:“钱你们都要到了,怎么还不给我滚出去家门!!”
陈婉妹拉着玉金的手,咨牙咧嘴的对着王琦国说道:“明天早上10点,他们在民政局离婚,我拿协议来换手印!”说完门又是哐当一声,气冲冲的她们已夺门而去。
见外人一走,福儿便迫不及待的继续追问起来,“爸,你告诉我,你那有什么样的好处,你在哪里给我留了多少钱多少房啊?!我的绝世好爸爸哎。”福儿抱着爸爸又亲又啃。
见王琦国一脸悲戚却并不作答,福儿有些紧张的反问了起来:“爸,我等不了这几天,你现在必须告诉了我。你不会是骗我的吧?你快点说啊。”这个时候,福儿竟然撒娇了起来。
只见王琦国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福儿,你就别再问了。爸是真有天大的好处给你,但是现在爸不能告诉你。现在告诉了你,你就得不到这些好处了啊。”见福儿还要再问,王琦国指了指外面,对着福儿说:“福儿,你去给爸盛碗粥,你喂爸爸一回,让爸爸再享受儿孝一回。爸爸也得活过了这些天,才能有力气给你那份好处啊。”
已经确认有宝的福儿喜出望外,立刻起身前去厨房盛粥,哼着小调的他全然没有看见王琦国那万念俱灰的脸上早已滑下了行行苦泪。
第二天早上,福儿和玉金准时出现在了民政局办事大厅,他们全无鸾只凤单的悲伤,没哭没闹中轻易的结束了这还处在新婚时节的荒唐婚姻。
开城另一处的王家,表面虽是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暗潮涌动。沈樱带着个男人拿来了一袋子的文件正让病床上的王琦国不停的签字画押,而早已拿到王琦国签完字文件的陈婉妹却依然心有不甘,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肆意的讥讽起沈樱来:“哼!这简直就是当今的潘金莲啊,凭了啥她就得了这等富贵!我们玉金真是亏了个大发哦。”
一直对陈婉妹就不待见的沈樱也毫不客气的接上话茬:“你说谁是潘金莲,你又比潘金莲好了多少?”
本来就为分赃不均而岔岔不平的陈婉妹,立刻怒气中烧,立刻变得嚣张跋扈了起来,恶狠狠的对着沈樱说道:“说谁?说的就是你狐狸精沈樱!男人还没死还没离婚,就带着个野汉子回家,逼自己的男人签银行文件签离婚协议书,你比潘金莲还潘金莲!!”
“你管得着吗?我拿得到这荣华富贵,我找得到男人,那都是我沈樱的本事!!可怜你光有了这份野心,却没有我这等肉身和命数。”沈樱满脸轻视的看着陈婉妹,挑衅的回道。
“呵呵,你本事?你以为你本事通天?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到现在王琦国都只和他福儿说起过!!”陈婉妹呵呵的冷嘲热讽起沈樱。
沈樱听完突然停顿了下来,满眼憎恨的问王琦国:“你这老狐狸真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宝?你得说出来,你哪一份财产都有我沈樱的血汗,我必须要一半!!”
“我也要。我这些年也没少给王家当牛做马!”陈婉妹立马也凑了过来。
王琦国已是虚弱不堪,只能苦笑中看着这两位曾经最近却又如此恐怖陌生的女人。
“你倒是说啊!!不说我可不会放过你!!”沈樱厉声喝道。
“我也要拿回些棺材本!”贪婪的陈婉妹阴阴的说道。
这俩女人早就全然不顾已经奄奄一息的王琦国,只想抓住这最后脱胎换骨的机会,完成自己一直梦寐中的千秋大业。
王琦国终于再也承受不住,沉沉的咳出来一大口血块,冲着上天,只有出气不见进气的呼呼干嚎:“上天啊,救我王琦国一命啊。。。。。。”
一刹那的功夫,犹如神兵天降,房间里站满了肃穆威严的反贪局和公安局干警,只听到他们朗朗宣读了起来:“王琦国,沈樱你们因涉嫌贪污受贿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已被检察机关正式批捕。陈婉妹,你涉嫌敲诈勒索,骗婚骗财已经公安机关正式收押。。。。。。”说话间,冰冷的手铐已经铐在了他们的手上。
此刻的王琦国如释重负的伸出双手,万般轻松的喃喃自语:“终于还清了,终于解脱了,终于安全了。”一旁的沈樱却是一脸的惊诧茫然,看看手上亮蹭蹭的手铐,再看看已心脏病发,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的陈婉妹,心思慎密的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谁的告密检举。容不得太多的磨蹭,王琦国和陈婉妹被立刻送去医院急症室监视抢救,沈樱被立刻带走关押收监。
当福儿赶到医院的时候,多日未眠身心焦虑的王琦国已是只剩游离,经过两轮抢救,依然不见好转。王琦国交代遗言的时候,福儿见身上插满了各种胶管的王琦国,惊慌失措的抽泣了起来:“爸,怎么就成了这样啊。我以后还能靠谁信谁了啊。”
王琦国嘴巴不停的抽搐,哽咽迷离的喊着:“福儿啊,福儿,你。。。。。。”
“爸,你说啊,说啊,那些好处在哪里啊?”福儿轻轻的附在王琦国的耳边问道。
“福儿啊,啊,啊,你妈她,思红啊。。。。。。”挣扎中,王琦国吐完了一生中最后的一口气。
。。。。。。
不知过了多久,医院已成冷清。风木含悲的医院太平间,福儿孤寒交迫。一悲一喜的这一天,让自己恍然若世,深感前途渺茫的自己,看着已然冷冰的父亲悲恨交加。他恨自己,恨自己只想快乐,却又无法实现快乐。他也恨王琦国,更恨那素未谋面的亲生母亲思红,他们赏了自己这人生,却又罚了自己这些无法承受的伤和痛。
太平间的另一边,玉金悲伤凄然的静坐一角,旁边躺着的是那已成冰冷一生忙于算计的陈婉妹。这一刻王琦国,陈婉妹,王祖福,马玉金这四个人生冤家,他们再共处一室,终于回归了这难得却最诚恳的一次安宁,平静得仿佛他们从来就不曾遇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