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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这一个月,是王家过得最为凄冷的一个月。
本来打算大办特办的婚宴,被王琦国和福儿果断取消。应该重新购置的婚房,最后用福儿以前的房间做了将就。家里本来就不温馨的夜晚,变得更加的雾惨云愁。
茶饭不思的王琦国,再次休了病假,在床上已经躺了十来天的他,沉默不语度日如年。沈樱给的2个月时限就似一副无形的镣铐,整天铐得自己头重脚轻痛心入骨。只有陈婉妹偶尔进来端汤送水,但王琦国总强装昏睡不做理踩。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近在咫尺一看得见的另一副枷锁。
这一切陈婉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深知自己布置的这场联姻到底有多少的分量,她断定如果王琦国早早去世,福儿是万不会和玉金百年到头。无从使劲的她,便偷偷的在每天煲煮的例汤中,加入了淫羊藿,肉苁蓉,干姜等壮阳助性的中药,并不停的暗示玉金一定要主动行房,只要肚子里有了王家的一儿半子,不仅增加了自己立足于王家的砝码,就算日后离婚也能够多得一份不轻的财产。
每晚深夜的婚房,直挺挺躺在床上的福儿,只能凭着生理反应迎合着春心荡漾的玉金,直到精疲力尽的玉金趴倒在了自己身上才得以喘息。腥臊的空气里,万斤重压下的福儿手脚丝毫动弹不得,窒息而惶恐。此刻的婚房婚床,福儿总感觉这就是西游记里老鼠精她那无底石洞和她那一张魔妖的石床,只要自己这唐僧稍有呼救挣扎,突兀嶙峋的怪石便四面八方立刻挤压了过来,瞬间就扭曲了自己的身躯五脏,然后被折合了起来卷入一个幻绚曲折的另类空间,这里到处不停的闪现出一张张时而神眉鬼道时而奸笑狰狞的冰冷脸孔,像沈樱又像陈婉妹,总是要到福儿啊的惨叫一声,世界才又被拉回这冰冷现实。
这天中午,陈婉妹已经做好了饭菜,可王琦国和福儿还昏睡在了各自房间。陈婉妹便来到王琦国的床前,像往常那样轻轻说道:“侄儿子,你总得起来吃点东西。”见王琦国依然并不理会自己,陈婉妹便又安慰了起来:“侄儿子,钱财乃身外之物。你这么折磨自己,万一身体有了啥长短,福儿和玉金他们日后可怎么办?想宽一点,我们最多答应了那婊子的条件,离了这个祸害,这个家不是更好了吗?”见王琦国依然装睡,陈婉妹便也只有作罢:“侄儿子,我带玉金出去买些你爱吃的菜回来,饭菜我先给你热在锅里,你啥时候起来就去吃点吧。”说完便又来到福儿的房间,走到床头就轻拍起福儿的脸皮,还没等陈婉妹开口,福儿就一把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怒视中盯着陈婉妹:“你干嘛啊!”
“吃饭了。我的福儿,我的新郎官。”陈婉妹满脸堆笑的说道。
“我不想吃,别打扰我睡觉!”福儿说完又让被子把自己盖了个结实。
“福儿,你这样可不行啊。结婚了天天在家睡觉怎么行?!这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以后日子长着了,你还没了办法不成?你还怕了那婊子不成?!”陈婉妹有些生气的说道。
被子被福儿又一把子掀开,然后恶意沉沉的盯着陈婉妹问:“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不是请了那些侦探了吗?你去问他们,这种事他们办法多了去。再说了,那婊子全部抖搂出来,她能落得什么下场?未必她就没了商量的余地!”
“不就是怕万一嘛。你说还能怎么样啊?!”福儿恨透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可也总会为这女人的各种阴毒办法暗自佩服。
陈婉妹指了指福儿的脑袋:“你就是不用脑壳想事。那婊子不闹开,按正常她还可以分个荣华富贵,闹开了她自己也得坐大牢!!最多按照法律条款来分财产,所有财产你和玉金还有她三人正常分才行!!”
“我可不想这么便宜了这娘们。我们爷俩被她整成这副衰样,还要分她一大笔钱财,我死不瞑目!”福儿说道。
“那你想怎么样?!这件事,要么按照我说的方案谈,要么除非这个婊子和录音都消失了才行!!!”陈婉妹阴险的看了一眼已经急红双眼的福儿说:“这就得看那些侦探社的人有没有什么路子了。”
“气死老子了!!你别再烦我了!让我再想想!”说完福儿气急败坏的索性用被子裹住头颅,又装睡了起来。
“那我带你婆娘出去买些菜,饭菜都热在锅里。你快些起来吃几口吧。”陈婉妹交代完毕,带着玉金便出去了家门,家里又恢复了如常的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福儿让被子捂了个满头大汗,刚掀开被子想透气一口的那瞬间,眼前一个似魔似鬼的人早已无声无息的坐在了自己身旁。啊的一声,福儿惨叫中才发现自己的爸爸,这一个多月又瘦成了另外一个模样,苍白憔悴的脸上挂着一双大大的熊猫眼,正悲戚的对着自己哀然叹气中。
“爸,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了啊,把我吓了个半死啊!”福儿很不高兴的说道。
“黄粱一梦啊,这到头来都是黄粱一梦啊。”王琦国茫然若失中自言自语。
看着已经陷入迷离状态的爸爸,福儿也紧张心疼了起来,忙着起床想去厨房拿些东西喂给王琦国。王琦国却一直用力的按住了福儿,干涩的眼眶中竟然滑下来几粒豆大的泪珠,“福儿啊,爸这回是全完了,爸是真没了办法了。这以后的日子你又该怎么办啊。”
福儿见已病到不成人样的爸爸流下来眼泪,愈加心酸了起来,用手擦干净爸爸眼泪的同时,在不停的安慰着王琦国:“爸,我们的日子好着了,就算按照沈樱的要求办,我们还是个富裕人家。你别多想了啊,你的身体才是最要紧。”
“不只是她啊,还有更狠的人啊,到处都是虎啊!这都是爸害了你啊!!!”说着王琦国竟呜呜的低泣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讲啊,爸。这世界上,就你一个人对我是真好。”福儿继续安慰道:“我们去吃点东西吧?爸。”
王琦国却更加用力的拉住了福儿,悔恨交加的对着福儿说道:“就是爸才把你惯成了今天的德行,也是爸的邪财让你陷入今天的田地啊。”王琦国说着突然好像想起了啥,马上魔怔般的对着福儿喊道:“你快点离婚,马上离开这玉金和陈婉妹!!马上离开她们,越快越好!你不能再像爸这样过完自己的一生!”
一时不知何意的福儿,不解的问道:“你说什么啊,爸。这不是你们刚要我结婚的吗?”
王琦国忽然又变得无比镇定了起来,语重心长的看着福儿说道:“你爸这一辈子处心积虑的对待所有人所有事,可真在乎的只有两件事,那就是福儿你和我们王家的这些家产。”说到这,王琦国自己又呵呵的打起了冷笑,半哭半笑的对着福儿说:“可我王琦国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犯下了几个天大的错误,我不该和只是为钱而来的女人结了婚,我也悔不该让贪钱无边的女人带了你啊。现在我是万万不能让这些脏钱恶人套了你一辈子啊!!”说到这,王琦国紧紧的抱住了福儿,早已泣不成声。
“爸,没有那么严重啊,你可不要哭坏身体了。”福儿也跟着哭了起来。
王琦国突然又一把推开了福儿,惊慌失措的问道:“福儿,我们不要这些钱了,好吗?你也不必再和这女人睡觉了,你到你妈辽城那里去,好吗?我这就和沈樱陈婉妹她们说清楚,好吗?”
“我不!!!我就要这些钱,没了这些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一分一毫也不会分给她们,这个骚婆娘,只要你一句话,我今晚就能一脚把她和这老妖精踢出王家门!明天我就去找人要了沈樱还有这些人的小命,我福儿绝不是任她们欺凌摆布的弱主!!!”福儿听到爸爸想让自己放弃全部的财产,立刻变得疯狂失控了起来。
王琦国见福儿已眼生杀机,便立刻乞求了起来,“福儿,爸爸求你了,好吗?钱是留不住的,爸也活不长了,你就给我王家留下个种好吗?爸再也不奢求你啥,就希望你找个善良的女人好好成家,过个踏实平常日子,可以吗?”
“不行!!我就是要钱!”说完福儿又一次的让被褥捂了个严实,不再理会王琦国。被窝里那黑暗的世界里,只听到福儿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晚上的十一点刚过,**已起的玉金早早的冲洗了干净来到房间,顾不上预热,一个跃身便骑在了福儿身上,正要云雨之际,福儿一个起身把她掀开,揪住她的头发,不由分说的给了两记耳光,稍有一愣的玉金便也发狂的朝福儿脸上抓扯起来,混乱中福儿三下两脚的就把玉金踢下了婚床,朝她吐完一包口水,万般嫌弃的卷起被子睡去了客厅的沙发,全然不顾瘫坐在地上那披头撒发捂着肚子的初婚新娘。
夜不成寐的王琦国,这一切听得一清二楚,正双眼圆睁的盯着灰黑的窗外,又一次在悔恨交织中回顾完了自己的这一生。此时意念俱灰的王琦国拿出手机,气若游丝的拨通了沈樱的电话。“沈樱,是我啊。我怕是活不长久了,你后天早上来家里办事吧,都按照你说的方案去办。”刚等沈樱挂断了电话,王琦国用了最后的力气,发出去了一个早已写好数日的百字短信,然后又眼睁睁痴然的看着窗外,生无所恋的只等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