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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兄弟还是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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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弘夜对于周玄通所言,心中已经相信九成九,这些年来魏悬表现的实在是天衣无缝,其对于朝廷更是忠心耿耿,无懈可击。
  可正是因为他没有一点反常,这就是最反常之事。
  不过这等大事,他也不能够直接就有什么动作,否则朝局震荡,人心惶惶,形势会陷入不可控的地步,这反而给了别人机会。
  “周家如此好心的帮助我们,他们有何图谋。”秦弘夜脸色很快便缓和下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他长袖甩动之间,那密帖便消失了。
  秦弦夜更是从头到尾脸色都没有任何变化,他再次饮下一杯玉露:“没有图谋,反而是要助我们图谋。”
  “此话何意?我知你与那周玄通曾有渊源,但泽山之地龙蛇并存,他们只怕也自顾不暇。”秦弘夜似乎知道许多事情。
  “此是我私事,大哥只要想好如何应对那魏悬就好,此人一直与我不对路,我将他那废物儿子逐出学宫,更是没有了任何缓和余地,由此看来,我们倒是扳回了一局。”亲王秦弦夜笑了笑,没有说出国主想要的答案。
  秦弘夜太了解这个胞弟,从小在各方面都比自己胜出一筹,却无心坐上大位,而是闲云野鹤般潇洒自由,事实上他能顺利坐稳这个位置,这个弟弟功不可没。
  如果没有秦弦夜坐镇,恐怕周围邻国早就发动战争,哪有这几十年的太平日子,更何况他还担负着学宫主事,此位非大能者不能居之,揽尽献国天下青年英才,几乎有圣人之功德。
  事到如今,秦弘夜根本看不透秦弦夜身上神秘,如果不是彼此之间了解甚深,又是亲兄弟,他都忍不住要怀疑秦弦夜有造反之念头。
  皇室无骨肉亲情,兄弟相残,父子相疑。但这对于只有两兄弟而弟弟不想登上大位的秦家,却似乎并不适用。此事说到底还是人心之贪婪无止境,如果但凡能驻足环视,又何尝落得许多凄惨结局。
  思虑了许久,秦弘夜闭上眼睛,不想再追问,他对于这个无礼的亲王也不能再说什么,当即说道:“你的私事我不过问,但我想听一听你对魏悬此事的看法。正如你所说,此人与你不对路,你想让我如何处置此人,本来我念在他追随我数十年的份上,不愿行那帝王之道。但现在他图谋不轨,就是狼子野心,乱臣贼子。”
  秦弦夜眼神没有波澜,他似乎对于一切都不在意,淡然道:“不对路的原因倒不是对此人抱有成见,而是一种感觉,初见此人就只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此人对朝廷也有大功劳,我本不能要求大哥为我做什么,但从我将他儿子逐出学宫,朝野上下对我作何评价,恃才傲物,倒行逆施,误人子弟...个中缘由我不愿细说,但从此事就可以小见大,朝中多少大臣倒向了我们的卫国公,甚至不惜得罪我这个亲王。”
  他此话一出,却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秦弘夜立刻便意识到了自己犯了一个弥天之错,正是因为太过荣宠这个弟弟,导致任何的罪责都在他心中自然而然的归于一个不能处置之人。
  这就是所谓帝王的孤独,若没有足够的洞察力,手下的人如何说话都能将自己蒙骗过去。
  放眼茫茫朝野,有几个人敢于表达出自己的真心实意。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五步,帝王一怒,就要举国震荡。
  “当今之计,在于稳固朝局,眼下是内忧外患,四面楚歌。卫国公虽然麻烦,但也就是这平坦大道上的一颗石子,就看我们如何清理这个石子。是一脚踢开溅起无边粉尘,又或是轻轻拿起让其自生自灭。”秦弦夜淡淡说着,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卫国公修为高深,在虚空境界初期,是一枚非常好用的棋子,可在国泰民安时就是一个巨大隐患。
  献国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过战争,自从秦弘夜继位起,已经过去三十多年,这些年来边关偶有小摩擦,但也就点到为止,没有人敢轻易发动战争。
  人心思安,百姓安居乐业,国家也颇为昌盛。
  一旦发生战争,那就是巨大震荡,周边诸国时时刻刻都在虎视眈眈,没有人会在乎百姓的死活,烧杀劫掠,攻城掠地,获取资源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他的家眷虽然都在都城,可也未尝不是监视朝廷的一举一动。这么多年来的经营,我们身边的人有没有被他收买这都尚未可知。”秦弦夜随意说道。
  秦弘夜闻言越想越心惊,但他本身乃是帝王,城府极深,凡事都要思虑完全,根本不愿事情出现任何差错,这是多年来培养出来的习惯:“如今我们的任何动作都有可能打草惊蛇,但白河谷的事情一出,这就说明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眼下边关犯难,他可以明目张胆的索要许多资源,如此一来我们就会处处受制。”
  史上诸多奸人造反,都要先营造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局面,如若皇室不能洞察先机,那恐怕就要改朝换代,江山易主。
  此是重重连环计,表面上占据大义,暗地里却包藏祸心。
  秦弦夜见到他这般忧心,心中也有些许不忍,毕竟有手足之情,且多年来以礼相待也并无任何嫌隙,便劝慰道:“江山动荡说明我们仍有许多不足之处,眼下天下大盛,人心思安,更何况事情未成定局,我们还有许多喘息之机,此事于我们还是优势。我不知道天罗阳家许诺了卫国公什么好处,但让他公开造反恐怕不太可能,且不说结果如何,他一动手就要引起天下臣民唾骂,一时间民怨沸腾,他拿什么镇压局面。的确也是到了不得不刮骨疗伤的时候了,这块烂肉一定要早点扼杀掉,否则我们就成为千古罪人。”
  他这话是谋臣之言,也并非是怕了什么。这献国天下本来就是他秦家的天下,是真正天命所归的正统。
  “你总是如此说,却不愿意告诉我许多秘密,你我虽然是兄弟,但也是君臣。我知你不愿搅合朝局,但现在的确是到了不得不动手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全力助我。”秦弘夜何尝不懂秦弦夜之道理,但他真正希望听到的却不是这些。
  秦弦夜笑了起来,道:“到了该出手的时候,臣弟自然会出手,若人人都要让我去摆平,那天下臣民到底是尊我还是尊皇兄你。眼下民智已开,人人读书习武,你辛苦建立的威严深入人心,我一朝得势,你就不怕我夺了你的位置?”
  虽是玩笑话,却也是实在话。
  “你若有此意我倒乐得让给你,这些年我十分羡慕你的逍遥日子,比起每天没完没了的事务,我乐得如此,你我也都是正统弟子,大位谁来座我的确不看重。”秦弘夜也大笑起来,心中阴霾一扫而空。
  “到了必要时候,我会亲自将那魏悬镇压,此人妄图颠覆朝廷,其心可诛。不过眼下他还未显露反意,我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秦弦夜又恢复了悠闲模样,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秘密,那我就告诉你秘密。周玄通拜托我照顾两个人,他可以帮助我们度过此难。至于之后的事情,就之后再谈。”
  “此事你去做吧,眼下正是各地学子聚集都城的时候,你也有的忙了。”秦弘夜点头表示知道,其实从那密帖就可以看出来,周家是有备而来。
  他的当务之急,是思量好相应对策,以及如何整肃超纲,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他的意料。有人蓄意谋反,他这个国主是首要责任人,祖宗的社稷要是丢在他手里,那他更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这次雁山城倒是出了一个不错的年轻人,此事我思索之后,还是要跟皇兄打个招呼。”秦弦夜点了点头,说道:“此子十七岁,修成了灵望境界,并且与那凌霄宗的护法长老至尊强者大打出手,最终还落得个两败俱伤,此消息是周玄通传递,我想应该不会有错。”
  “十七岁!”
  秦弘夜眼皮跳动,以他多年身居高位养成的气度,此刻都有些失态:“此子若当真如此,可是我献国中人?”
  秦弦夜微微摇头,唏嘘道:“此事我已让蓝山彻查,配合雁山城主以及连英副院长,可惜只查到此人五年前加入到雁山学宫,历年的大考表现都非常普通,这次是突然爆发。对于他之前的人生轨迹竟没有查到丝毫线索,这就值得推敲。”
  “此子一直隐藏实力,直到最后一次才一鸣惊人,这倒不足为奇,年轻人隐藏势力这很平常,但此人不是我献国臣民,究竟是何目的。”秦弘夜推测着,心中有很多疑问:“这种年轻人别说你我,即便是东华域最顶级的势力中的顶尖人物,恐怕都不过如此。”
  “所以说值得推敲。”秦弦夜脸上带笑,随意说道:“此事对于我们没有什么坏处,我们献国虽然庞大,但说到底也没有值得图谋的地方,我看那周玄通对于此子倒也有拉拢意思,他拜托我照顾的两人,一是此人,二是他家大哥之女周云涵。周家的天之骄女来到我献国学宫求学,传出去恐怕会被人嗤之以鼻。这个中意味,倒很有意思。”
  “那此事你怎么看。”秦弘夜哪里还不懂这些,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问道。
  “我倒是对此子很感兴趣,这些年来让我觉得有意思的事情已经很少了。”秦弦夜甩了甩袖袍,思忖着道:“我之意思其实很简单,眼下我们除了外患,还有内忧。两位侄子都已成年,有了各自的想法,但却不如你我当然和谐。我希望能借助这个年轻人让他们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家人争夺不休有何意义。”
  “哎...”听到这话,秦弘夜也是暗暗摇头,是为人君父的烦恼:“书梵与书黎两人天资都很一般,我这多年来也想过册封东宫,但又不想因此造成他们兄弟更加疏远,实在是难。他们在朝中结交大臣我不反对,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只是他们如今使的手段甚至都不如当年的我,这又如何能降服麾下,使得天下归心。”
  这就是皇室最大的悲哀,为了那至高无上的至尊之位,兄弟之间不顾手足之情要斗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虽是悲哀但不得不如此,社稷之重,德不配位恐怕会立刻国破家亡,这不是儿戏。
  “幽月侄女颇为懂事,比那两个小子要强。让他们去斗吧,只要是不伤及国本,不行邪魔外道,不逾越仁礼法度,就可以容忍。”秦弦夜也是长长叹息,感觉到人力有穷,未来处在迷雾之中。
  “你那诗瑶也不错,有你气质,我将她册封为郡主,虽不参与朝政,但至少也为你分忧。”秦弘夜笑着说道,眼中有羡慕,他是真心羡慕自己的胞弟能有如此福气。。
  “哈哈哈...”秦弦夜不掩饰内心的欣慰,又畅饮一杯道:“诗瑶那丫头是我之寄托,只可惜我这么多年万事缠身,倒不能全心全意的教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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