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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天地剑客 / 第三十章 坎和弯

第三十章 坎和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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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雷声大雨点也不小的强抢民女戏码,随着傅元正三人的来临,变得虎头蛇尾,竟是反客为主,狠狠敲了灵缈派道士一把,河畔众人各有所得,除了灰头土脸离去的杜荀,可算皆大欢喜。
  陈经年是一本泛黄古书,青云印,此外还有些瓶瓶罐罐,多是些养气补血的丹药,效用不大,反倒是那几瓶尸心丸、绝气散,陈经年比较感兴趣,至于怀里的银票,就当是自个儿受伤的小小添头了。
  二人回到众人身边,陈经年扬起手中的青云印,对着黝黑少年问道:“嘉木,回头我抄录一份给你?”
  柳嘉木摆手道:“不用了,年哥儿,贪多嚼不烂,再说李老前辈说我的武道,重精深,切莫驳杂,现在走桩练拳,也不过是为了以后练刀打基础,年哥儿就不用为我操心了。”
  陈经年也不勉强,收好青云印,细数了一下自己家底,笑道:“你这么一说,倒是我有点贪多嚼不烂了。”
  黝黑少年挠着头,“年哥儿那叫能者多劳。”
  陈经年眉头一挑,“我喜欢你的说话方式。”
  戚飞光刚想刺上几句,就感受到柳嘉木杀人般的目光,只好狂翻白眼,至于寡言的武子刚,事不关已,面容古板。
  李寿和李瑾儿都得到了一张银票,少年心安理得的收下,至于少女,便要犹豫得多,担心灵缈派秋后算账,陈经年好言相劝后,才小心翼翼收好。
  傅元正扶了扶头巾,笑呵呵道:“如今大家兜里都有了银钱,咱们呢,先去八方客栈吃个中饭,然后买些补品吃食,一同去看望李伯?”
  汉子说完,满眼希冀的盯着李家姐弟,心底却犯了嘀咕,这样的说辞,看似天衣无缝,实则错漏百出,身穿百衲衣的李寿行了一礼,温言道:“前辈,首先感谢你救下我们姐弟两,不过最近我爹的病情加重了,恐难见人,买补品看望就免了吧,李寿在此替家父谢过各位好意。”
  李寿的话语生硬,先前答应陈经年,是对兆丰和伙计的信任,如今这么多人,便有种‘事不秘失身’的不祥预感,就连李瑾儿都身子一颤,眼底更出现了一抹慌张。
  陈经年犹豫一下,还是将夜里竹林之事和盘托出,“寿寿,此事非同小可,很可能干系到全城百姓性命,可别意气用事。”
  李寿还想说什么,李瑾儿扯了扯他衣角,这位熟读圣贤书的少年郎叹了口气,“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对我爹出手。”
  傅元正做出承诺,一行人朝着城北走去,打开栅栏式的门,李寿来到院子,深呼吸一口气,众人一同走进里屋,光线有些昏暗。
  老人直僵僵的躺在木板床上,单薄的被褥似在掩盖什么,两只眼睛深陷下去,空气中弥漫着腐尸般的味道。
  傅元正掀开被褥,绑缚老人身体的布条沾满早已干涸的血迹,嵌入肉中,隐见白骨,李寿面无表情,“我爹夜里动静比较大,为了不让他伤人,所以……”
  戚飞光捂着鼻子,骂道:“这明显已经被妖气感染病变了,不一刀砍了,留着过清明啊?!”
  李瑾儿站在一旁,泣不成声。
  李寿艰难挤出一丝笑意,“哪下得去手,这些天去苏合香铺子抓药,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陈经年和柳嘉木对视一眼,不知道说什么。
  傅元正打量数眼,盖棺而论道:“看手法,与南疆蛊毒同出一脉,有点类似道家口中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根据陈经年所说,临近村庄,都应该是此种阴物了。”
  李瑾儿含泪问道:“前辈,可有法子救我爹爹?”
  傅元正叹气道:“我从南疆典籍上了解过,此种阴物昼伏夜出,以月光之华为食,靠着生平一口气,不断壮大自身鬼力,你爹已经是活死人了,恐怕那些圣贤大能,都无能为力。”
  少女的心情跌落谷底,险些跌倒,李寿眼睛里仅剩最后那点希冀神采,也消失不见,望向陈经年,问道:“到最后,我爹也会变成杨寡妇那样,对不对?”
  陈经年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点了点头。
  “姐,我们出去吧。”
  李寿拉着李瑾儿的手,离开屋子,走到门槛那边,突然转过身,对着傅元正鞠躬致谢,“前辈,劳烦了。”
  在李家姐弟跨过门槛没多久,众人走出屋子,陈经年拍了拍李寿的肩膀,“节哀。”
  李瑾儿准备冲进去,却被陈经年拉住了,少女视线模糊,脑子一片迷蒙,一种掉入黑洞般的感觉变化成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她猛然发觉,爹爹不在了!
  李寿面朝里屋,跪倒在地,痛哭出声,“爹,您终于解脱了,我会照顾好姐姐的,我会将你和娘葬在一起,让操劳了一辈子的你们在阴间聚首,永远不再分开,如果有来生,我还做您儿子!”
  少年觉着自己的心像被一把钝刀残忍割开,整个胸腔,俱是苦涩,“爹,书上说了‘亲人已仙游,未呈儿孙福;游魂于千里,如何度思量。’,您安息吧……”
  李瑾儿跪倒在地,哽咽不止。
  陈经年和柳嘉木同样跪倒在地,“李伯,一路走好!”
  戚飞光站在院门口,想起了昔日死去袍泽,眼眶湿润,至于一旁的武子刚,深深呼出一口气。
  “相信在爹和娘的庇佑下,我李家必是枝繁叶茂,万古长青!”
  随着李寿这一句话,少年身上那件百衲衣,俱是浩然气。
  傅元正感叹道:“慈孙孝子,福泽绵长。”
  ……
  暮色里,陈经年返回兆丰和,后面跟着嘴角有痣、沉默寡言的汉子,按傅元正的意思,如今的武子刚,负责保护陈经年。
  陈经年问道:“武哥,对这阴物,你知道多少?”
  武子刚想了想,沉声道:“我对这阴物,知之甚少,但可以把我听过见过的,讲给你听,多是道听途说,你听过便是,不必放在心上。”
  这位寡言的汉子,难得打开话匣子,“相传南疆有一种古老的神秘巫术,叫做放蛊,使得施蛊对象遭遇不幸或心身受损,或逢凶化吉,至于真假,我在南疆多年,也未能亲眼见证。而在蛊术之中,有一种称为‘赶尸’,与李守财的情形差不离了,无论尸体如何残肢腐烂,只要遇上‘赶尸术士’,扔符篆,摇铃铛,便可控制尸体中的鬼力,让诸多阴尸为自己所用,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陈经年顿觉后背一凉,“这世间还有如此毛骨悚然之事?”
  武子刚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传言南疆最著名的赶尸术士,自称无量子道长,身背一柄特制的桃木剑,一次可驱策上百具死尸,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惹来释门的一位高僧,金刚怒目,亲自将那术士镇压在广陵江底,有人说那得道高僧就是少室山的龙树僧人,至于真假,我这种下三境的小鱼虾,就不得而知了。”
  陈经年拍马道:“若脉冲境的武哥都是小鱼虾的话,那我和柳嘉木这种,连武道门槛都没摸到的,岂不是低到尘埃里?”
  武子刚笑容沧桑。
  陈经年绕回阴物的话题,“这么说来,是有赶尸术士出现在了虞州城?”
  武子刚沉声道:“若真出现了赶尸术士,那么营长击杀李守财时,或多或少,应该都有感应才对,没曾想恰好相反,阴尸傀儡,却好似不受任何人控制一样,猜不透。”
  陈经年记起一事,问道:“傅老哥,到底是何境界?”
  武子刚叹了口气,“我也不甚清楚,但应是中五境无疑,我只知道,三年前,营长只用了一招,就杀了只武道四境的大妖,这么长时间过去,最起码也得在五到六境之间。”
  陈经年感叹道:“厉害啊。”
  武子刚打趣道:“哪有你那半个师傅厉害。”
  陈经年有些得意,随即忧心忡忡道:“话说回来,虞州城发生这么大事情,我那半个师傅,就半点没有感应?还是说他老人家喝酒喝傻了?还选在这么个节骨眼儿上,跑去广陵王府偷酒喝,也不知何时回来。”
  对李玄道的高人心性,武子刚也拿捏不准,“兴许李老前辈并未上心,亦或是老前辈感应到了,懒得搭理,再就是想以此来考验考验你。”
  陈经年一头雾水,“我都是他半个徒弟了,还有什么好考验的?”
  武子刚不知道如何表达,憋了半天蹦出一句,“陈经年,你要知道,哪怕自己真的低到尘埃里,但在某些人眼中,你很重要。”
  陈经年默默运转十八转的长春劲,打趣道:“武哥,这话从你口中说出,还真有些怪怪的呢。”
  汉子有些挂不住,“都怪营长,没事喝醉了就拉着戚飞光,扯些有的没的,时间久了,我也记下了不少。”
  陈经年认真道:“我也记下了。”
  第一次被个少年郎调侃,武子刚有些不适应,“营长还说,人呐,若真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别灰心,多想想身边美好的人和事,卯足了劲往前冲,要知道,这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转不过的弯,人最大的敌人,还是自己。”
  陈经年突然说道:“武哥,现在我二人面前就有一道坎。”
  汉子一头雾水。
  陈经年指着兆丰和的门槛,“这坎,你能跨过去不?”
  感觉一直在对牛弹琴的汉子恨恨道:“不仅能跨过去,还能给它一脚踢烂咯。”
  陈经年赶忙道:“别啊,前些天才修好的大门,若门槛又坏了,黎叔非杀了我不可!”
  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老人站在内堂,大喝道:“陈经年,你小子又野到哪去了?还不快滚进来!!”
  陈经年龇牙咧嘴。
  至于嘴角有痣的汉子,一脸玩味,剑神的徒弟又如何,还不是有搞不定的人。
  若少年知道他的想法,定会回上一句,我搞不定的人,多了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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