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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矮要承认,挨打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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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经年抱着那柄阔剑,倚门胡思乱想。
  “只是饿了两顿,这小子怎就魂不守舍,奇怪得很,如今还倚门喘上粗气了,要不哪天搞只鸡,给他补补?”
  陈经年经历的幻象,时间并不算短,但在黎老头的看来,这小子刚走到后堂,就倚着门大喘气,实在莫名其妙。
  陈经年看着黑衣怪客离去的背影,突然神情一凛,似有一滴看不见的米粒大小的水珠,落在了少年心湖。
  他只觉着自己发生了些描绘不出来的奇妙变化,他清晰的感觉到体内有股气,没头没脑的窜来窜去。
  看着黑衣男子消失在夜色中,陈经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像自己抓住了什么东西,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
  “这黑衣男子究竟是谁?莫不是跟那骗酒喝的邋遢汉子,是同一路货色?”
  看着破损不堪的大门,陈经年摇了摇头,这黑衣男子八成是有些斤两的,至少力气挺大的,要不然这门能“轰隆”一下就塌了?
  至于手中这无价的阔剑,陈经年怎么看都像破铜烂铁,不由想起了邋遢汉子的青锋宝剑,这一对比高下立判。
  奇了怪了,自个儿怎么就拔不出那青锋剑呢,若是拔出了,如今可不就有佩剑了嘛,一定是那汉子动了手脚,下次再遇上,定要狠揍一顿。
  陈经年用手摸了摸脖子,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着方才一瞬间,自己八成被那黑衣男子用了某种秘法掐了脖子,至于为何收手。
  天晓得。
  字面意思的那个天晓得。
  不多做思考,陈经年来到后院,拿出库房钥匙,打开库房,将锈迹斑斑的阔剑横立在了角落里。
  又把库房内贵重物件数了一遍,一样没少,陈经年这才放心,几天后与主家对账,算是心里有底了,出了房门,最后看了眼阔剑,锁芯扭动,陈经年转身离去。
  黑暗中,那把被少年随意立于角落里的阔剑却起了些许变化,月影西斜,冷月的清光照到了剑器,阔剑好似突然通灵,竟然在月影中缓缓直立,浮起。
  这一刻,它硬了。
  发生奇异变化的阔剑,在光暗交错的库房半空中轻盈的旋转了一周,最后悬停半空中,“俯视”着其他名贵物件,竟似人般有些好奇,又像孩子看见心爱食物,很是雀跃。
  对此浑然不觉的陈经年回了大堂,正见黎老头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看着破败的大门,唉声叹气。
  这可是兆丰和的门面啊,如今被一来路不明的黑衣怪客一掌破去了,最重要还没胆量向对方索赔,黎老头一拍大腿,“这他娘的,找谁说理去!!”
  随即瞥见折返回来的少年,老人随口问道:“那破剑,你给放库房了?”
  陈经年嗯了一声,“黎叔,我可以回房了吧。”
  老人觉着他有些不对劲儿,问道:“经年,你怎么一天都无精打采的?”
  陈经年应付道:“晚饭吃撑了。”
  黎老头提醒道:“再过几日,徐家就派人来了,听说这次来的会是个大人物,你可得精神些,可别像今夜这样,吓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陈经年摆手道:“记下了。”
  老人交代道:“如今这门也破了,你与蒋木匠学过几个月木工,打明儿起,你负责修门一事,要不然又得花一大笔银子,你手脚麻利些,尽快在徐家来人前,把它恢复如初,今夜就由我守夜,你安心睡下便好。”
  陈经年低着头,朝着房间走去。
  黎老头没好气道:“臭小子,听没听到,你倒是吱一声啊。”
  少年仍是没有说话。
  黎老头看着陈经年背影,喃喃道:“这小子,有心事啊。”
  回到伙计房中,陈经年将南疆汉子打赏的剩余银钱藏好,连衣服都没脱,便躺倒在坚硬木板床上。
  双手枕在脑后,在黑暗中仰望着老旧的房梁,上面有只蜘蛛正在结网,自个儿眼力何时变得这么好了?
  脑袋一片浆糊的陈经年翻来覆去也想不明白,用两个字总结了今日种种,“折腾!”
  不知何时,陈经年沉沉睡去。
  而少年根本不知道,今夜的他,刹那风雷窥前尘。
  ……
  天蒙蒙亮,没等黎老头的算盘、秤砣招呼,陈经年翻身起床,揉了揉惺忪睡眼,穿好靴子后,简单洗漱后,来到大堂。
  此时黎老头正杵在柜台前,手撑着下巴,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一大年纪还守夜,实在太为难老人了。
  黎老头手一滑,整个人险些撞在柜台上,看见陈经年,擦了擦嘴角口水,打着哈欠道:“你来得正好,替我老头子一会儿,顺便着手修门一事,我回屋眯下,实在扛不住了。”
  陈经年点了点头,完全应承下来。
  黎老头朝着住处走去,末了不忘交代道:“别想着偷溜出去啊,东西丢了,我们可赔不起。”
  陈经年有些不耐,“知道啦。”
  等老人走远,陈经年去了趟后院,把以前跟着蒋木匠学手艺的吃饭家伙找了出来,斧子、墨斗、曲尺,开始在门前敲敲打打。
  陈经年自认为是个没什么定性的人,以前学木匠,没学几个月,就跟黎老头说太累了,于是放弃了,后来成了兆丰和朝奉,一天对着几本账簿,陈经年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三天两头就偷溜出去,就可以看出,少年并不喜欢这样度日。
  有些时候,他坐在门槛上,都可以预想到,今日做的事情,大多会是昨日的重复,后天大体会是今日的重复,最后会和大多数人一样,兴许都没明白活着为了个啥,就进了土里。
  从小到大,能让陈经年一直坚持的事情,也只有舞刀弄剑了,一开始是单纯的喜欢,也有对父母亲的向往,后来‘明月镜’一事,让他更坚定了自己的道路。
  这世上很多事情,是不看对错的,还有一部分人,是完全不讲理的,还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火上浇油的。
  因此,他必须变强,最好成为天下最厉害的剑客,那时候遇到不讲理的人,他可以和对方掰扯掰扯,若实在掰扯不通,他还有手中的剑。
  陈经年手拿曲尺,正在测量大门宽度,一身着锦衣的清秀少年来到铺子前,对着那个忙碌身影开口道:“陈经年,前几日你在八方客栈遇到个老秀才了吧?”
  陈经年头也没抬,并不隐瞒,“是的,他向我打听你的住处,我本不想说的,后来他用一本《知礼》作为交换。”
  锦衣少年嘴角轻扯,“你把那书给我,我给你一袋银钱,如何?”
  陈经年叹了口气,“你应该早说的,昨夜跑茅房,刚好用了。”
  齐繇胸口微微起伏,“那样啊。”
  陈经年抬起头,望着这昔年玩伴,“怎么,那书很值钱?”
  齐繇漫不经心道:“没有啊,只是那秀才要收我为弟子,还说他写的《知礼》不错,我就想着拿来看看,看看他有没有资格做我的先生。”
  陈经年揉了揉额头,继续忙活,不再搭理这位同龄人。
  齐繇似觉着无趣,“也许再过几日,我就要离开虞州城了。”
  少年哦了一声,并没了下文。
  齐繇挑眉道:“你就不好奇我要去哪?还有那老秀才是何方神圣?”
  陈经年随口答道:“好奇啊,但我不问。”
  齐繇讥讽道:“你这样,很容易被打的。”
  陈经年停下手中活计,一本正经道:“这句话,我五年前就想跟你说了。”
  齐繇脸色阴沉,“我欠柳嘉木的,我以后会还。”
  陈经年提醒道:“他只有五年可以活了。”
  齐繇沉声道:“我知道。”
  陈经年顿时气急败坏,手指着那同龄人,“你知道你个屁!!你如果知道,五年前就不会逃避,明明打碎‘明如镜’的人是你,却推脱得一干二净,就连抚养你长大的刘老阉人都站出来替你撑腰,致使我与嘉木受了莫须有的罪名。你这养不熟的白眼狼,怎有脸皮站在此?若我不念旧情,早用扫把赶人了。”
  齐繇笑意盈盈,“你也只是赔了点银子,如今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陈经年沉声道:“我知道那刘祁专不敢打断我的长生桥,无非是怕我父母远游归来,找他灵缈派的麻烦,可没有任何靠山的柳嘉木,就该承担你犯的错?”
  齐繇玩味道:“那是他应得的。”
  陈经年眼中闪过一抹锐意,往前踏出一步,“我从未如此想杀一个人。”
  锦衣少年笑意更浓,“你可以动手试试。”
  陈经年可能眼界不高,可是对于人心的好坏,并不是没有认知,再加上身为兆丰和的朝奉,见过了太多的奸商滑头,更懂人心丑陋。
  但他一直没弄懂齐繇心性,直至有次给城西的家伙送糕点,因为忘了钥匙,跑回去拿时,恰好暗中见到那少年郎将糕点倒掉,这件事情,陈经年一直压在心底,没和任何人透漏。
  后来三人在兆丰和玩闹,齐繇不小心打碎了‘明如镜’,那是灵缈派执事--刘祁专看重的宝贝,据说可使心境纯澈,利于修行。
  但眼前的少年郎非但没有认错,反倒反咬一口,将所有过错推向了陈经年和柳嘉木,导致了柳嘉木被刘祁专‘指点’,不仅个子长不高,而且没几年好活了。
  陈经年收回脚,蹲下身,自顾自忙活着。
  齐繇看着他,不解道:“怎么怂了?”
  陈经年缓缓道:“我知道,我杀不了你,你这样可以把自己过错推给别人,更不介意火上加油,让别人身陷死地的人,很可怕。”
  其实有句话,少年没有说。
  我杀不了你,但不代表一直杀不了。
  齐繇打趣道:“能得到你的夸奖,荣幸之至。”
  此时一个身着白衣的剑客来到铺子前,陈经年站起身来,笑呵呵道:“客官,您里边请。”
  陈经年把客人迎进兆丰和,转头对那同龄人说道:“既然要离开,路上小心些,可别莫名其妙就死了,你这条命,我会让嘉木亲自去取。”
  齐繇一笑置之,朝着城西行去。
  不多会儿,少年郎站在番石桥上,伸出双手,怀抱天地,“之所以不动手,是知道我早已三境修为了吗?”
  “陈经年,你以为你这种人,就不可怕吗?”
  “我知道你心有不平,好比那‘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可世间事,大多不如此嘛?”
  “你不爽可以来揍我,我在洛阳等你。”
  番石桥旁,有道嗓音响起,“既然年轻人这么说了,就问抗不抗揍吧。”
  “今日我这酒鬼,也告诉你个道理,矮要承认,挨打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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