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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南疆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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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渐深沉,城里百姓早已睡下,大小铺子客栈多已打烊,街道偶尔传来三两声犬吠,是个静谧的夜晚呐。
  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慢慢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陈经年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也很是感伤。
  今晚饿一顿是逃不掉了,陈经年轻轻出了房间,还不忘帮老头把门带上,叹了口气,看来有些谎是撒不得的呀,他摸了摸小腿处,傻傻的笑了。
  嘿嘿,江湖路远,饿两顿就饿两顿吧。
  他重新回到厨房,拿起老旧的水瓢,在水缸里舀了半瓢水,咕咚咕咚喝下去,饿了一天的肚子才稍有缓和。
  把水瓢放好,陈经年来到院中,看着远方的天空,亮若星辰的眸子里,隐约有两团焰火跳跃不断。
  什么时候能去远方看看,结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运气好点,遇到个清秀可人的女侠,发生点有趣但不算曲折的故事,想想就美得很啊。
  他摸黑回了房间,看了眼桌下的暗格,本想着今夜溜出去“习武”的那点兴致,荡然无存,将那本《知礼》随意丢在一旁,脱了靴子,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
  毕竟他才十五六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不吃还是很难熬的,再说这一天,他都没吃什么东西,胃里空空的,很难受,半夜起来灌了好几次凉水,才将汹涌的饿意强压下去。
  天亮了,陈经年睡眼惺忪,挣扎着起床,黎老头比陈经年起得更早,天蒙蒙亮,就在铺子里忙里忙外,对于昨夜的事,置若罔闻,还笑着跟陈经年打招呼。
  无精打采的陈经年连笑脸都欠奉,趁老头儿不注意,从侧门溜出了铺子,不知哪来的气力,拔腿跑向八方客栈,一进门就喊道:“嘉木,来碗牛肉面,不要葱花,算了,来两碗!”
  听到后厨传来一声“好咧”,饿得七荤八素的陈经年一屁股坐在桌旁,从筷篓里抽了双筷子,百无聊赖的敲着桌沿,显然是饿坏了。
  不多会儿,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郎,端着两碗面从后厨走出来,少年面颊稍显黝黑,就连个头,都比同龄人矮了一截。
  少年郎把牛肉面放至桌上,还未等他开口,陈经年就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在八方客栈讨生计的年轻人望着他,神情古怪。
  年哥儿,这是三天三夜没吃饭了?
  见陈经年狼吞虎咽,少年终是忍不住提醒道:“年哥儿,你慢些吃,别噎着。”
  陈经年风卷云残的吃了一碗,就连汤汁都不剩,打了个饱嗝,慢条斯理的吃起第二碗,此时才开口问道:“嘉木,那掌勺的刘大脑袋没再挤兑你吧?”
  少年欲言又止,环顾四周,最后小声道:“年哥儿,刘师傅人挺好的。”
  柳嘉木自幼家贫,再加上爹娘死得早,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八方客栈的老板娘--芸姨见他可怜,便招他做了伙计,除了包吃包住外,每月还给他三吊钱,倒也算勉强度日。
  以前的柳嘉木,虽说生活艰辛、日子难熬些,但性格开朗,天不怕地不怕,看见春风则喜,听过夏蝉不厌,是个想着自己努力,就能蹦跶出个未来的少年郎。
  后来因为那件事,柳嘉木就变得有些内向,就连跟好友陈经年,都有了难以言明的隔阂,二人虽说还像以前那样舞刀弄剑,但柳嘉木心中压了块沉重的石头,毕竟没几年可以活了,哪能轻松乐观?
  正因如此,陈经年才想努力学剑,到时候杀了刘祁专,如果有机会,连同那灵缈派都给屠了去。
  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说那些让人笑掉大牙的把式,单论陈经年舞刀弄剑这么久,对于那些神仙口中的“百日筑基”,那是连门槛都没碰到啊。
  对此,陈经年也很无奈,不说虞州城都是些凡夫俗子,没人做他良师益友,还有个关键问题,他没任何修炼法门。
  其实在少年心中,还有个不想被人知道的理由,莫不是自己没有修道天赋,这么久还没被圣人大能发现?没可能啊,自己注定要走江湖路的,难道自个儿资质平平?
  不不不,一定不是那样的,就是自己缺少个厉害师傅。
  嗯,一定是。
  陈经年瞥了眼柳嘉木,知道这小子肯定又被那掌勺的刘大脑袋给欺负了,恨恨道:“什么时候我找个蛇皮袋,将那刘胖子给套了,狠狠揍他一顿。”
  柳嘉木小声道:“这不太好吧?”
  陈经年一拍桌子道:“这有什么好不好的,有些人,就是不能怂,你越忍让,他越得寸进尺。”
  柳嘉木脸色尴尬,连连摆手,“年哥儿,你先吃面,这事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陈经年扒拉了一口牛肉面,随口问道:“这次去邻村收菜,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听说平寿村的杨寡妇要嫁人了,是真是假?那么好的身段,以后不知被哪个粗野汉子压在身下咯。”
  柳嘉木似想起杨寡妇那诱人的身段,吞了吞口水,正色道:“杨寡妇嫁不嫁人我不知道,但我听说最近他们村里发生了一件怪事。”
  陈经年吃着面,含混不清道:“什么怪事?”
  柳嘉木心有余悸,压低嗓音道:“据说他们村出现了妖怪,每逢子夜便有村民身死,死相凄惨,全身血液被吸了个精光,瘆人的很,就连我们这次收菜,都不敢多做逗留,匆匆而回。”
  陈经年皱了皱眉,好友柳嘉木作为八方客栈的伙计,时常要跟着芸姨,向周边村庄收购蔬菜瓜果,这么一来,有些小道消息,还是准确可靠的。
  少年舌尖抵着上颚,好奇道:“这世上真有妖怪?”
  柳嘉木被问住了,挠着后脑勺,“年哥儿,你读的书多,你都不知道,我哪能知道?”
  陈经年喝着鲜美的汤汁,好久没吃这么多了,不去想什么妖怪的事,而是问道:“今晚咱去十里坡的山神庙练练?顺带着给你看个宝贝。”
  他与柳嘉木经常夜晚偷溜出去,练些蹩脚把式,至于要给柳嘉木看的宝贝,自然是小腿处的崭新匕首。
  柳嘉木苦涩道:“今天客栈里来了几个南疆人,看着人傻钱多的,把整个客栈都给包下了,芸姨特意交代我不可乱跑,免得得罪了贵客。”
  陈经年也不勉强,“那就改天好了。”
  柳嘉木好奇道:“年哥儿,要给我看的宝贝,是什么?”
  陈经年舔了舔嘴皮上的油水,没个正行道:“你懂的,小可爱。”
  柳嘉木突然捂着肚子,神色痛苦,“年哥儿,我去个茅房,应该是昨夜吃坏东西了,憋不住了。”
  陈经年一脸嫌弃,“去去去,别影响我胃口。”
  看着那矮小少年跑向后院,陈经年低着头刨面,视线低敛,看不清表情。
  咬人野狗不露齿,少年心事不显露。
  他低着头吃面,都没注意三名汉子来到跟前,个个头上缠着头巾,肤色黝黑,神态精悍,体魄更是个个虎背熊腰。
  尤其是居中的汉子,头顶上有颗蓝宝石,中等身材,但是全身散发出那股勇悍之气,使他就像一座高山,让人望而生畏。
  陈经年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视线微抬,却看见汉子们手臂青筋高突、脸色红光充盈,怎么看,都是些真正练过把式的江湖武夫呐。
  这么快就遇到对手?我都还没准备好,连剑都拿不稳,呸,我都还没剑呢,太快了吧。
  缠中有宝石的汉子冷声道:“小子,我们谈谈。”
  还未等陈经年说话,少年就被两个汉子架着,如拎小鸡一样,朝着二楼厢房走去,陈经年嚷嚷道:“各位大爷,我只是个吃面的。”
  从南疆而来的不速之客完全不给他辩解的机会,腾腾腾上了二楼,把他带进一间上好厢房,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见他无法逃脱,两位汉子也就松开手,如两尊门神,双手负后,安静站在一旁。
  陈经年揉着生疼的胳膊,他娘的,这练过武的,劲儿就是大啊,苦笑道:“各位大爷,我只是城里当铺兆丰和的一个小小朝奉,不是护红巷的姑娘,大爷们认错人了吧。”
  自小在虞州城长大,在加上是当铺伙计,陈经年自然能说会道,要不然也不会完成几笔连主家--徐家堡都赞不绝口的大买卖。
  南疆头领开了口,声音低沉,“你叫什么名字?”
  陈经年一愣,这是调查户籍来了,但想到眼前三人的气力,也不敢撒谎,老实道:“回大爷话,小子姓陈,名经年。”
  南疆头领上下打量着陈经年,突然问道:“你今年几岁?”
  陈经年道:“今年八月,就满十六了。”
  汉子皱了皱眉,这年纪有些对不上啊,随即问道:“你爹叫什么名字?”
  “陈一横。”
  此时,其中一名南疆人突然惊讶的说了一句,用的是南疆语言,陈经年也听不明白,只是暗暗想着,各位客官呐,行走江湖,说大燕官话好不啦。
  南疆头领又问,“十年前,你爹在哪儿?”
  陈经年想了一想,十年前自己才五岁,那时爹娘还回来过几次,和爱喝酒的黎叔喝了个酩酊大醉,至于父母去了哪儿,总是大江南北,他也不甚了解。
  他正在努力回想着,发现南疆头领一直盯着他看,眼神复杂至极,似错愕似不解,又有几分不甘,最后化为深深的惋惜。
  陈经年越想越不对劲,这三人绝不是随意投宿于此,看他问东问西的,倒像根本是冲着他而来。
  陈经年不由得一惊,他和黎叔都未涉足过江湖,万万没有惹来仇家的道理,莫不是那云游在外的爹娘,在外结下了什么梁子?
  这么一想,陈经年暗自叫苦不迭,几乎已经可以想象他与黎叔被灭门、惨死于兆丰和,成为虞州城最轰动的新闻……
  天呐,我还没走出江湖哩,就被湖水淹死啦,太可悲了吧?这种命运居然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实在太恐怖了!
  我还是个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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