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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赵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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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夏,一个在东胜神洲屹立了三百五十多年的王朝,坐拥神洲东南肥沃之地。
  强盛时期的它曾让四海八荒臣服于天朝威严之下,而如今腐朽的它却遭到蛮夷戎狄之辈的欺压侵略,一代天国沦落到割地求和的地步。
  今时,大夏十三州虽共尊夏室天子,但却是拥兵自重,割据立藩,以诸侯自居。
  凉州是大夏西北首府,它北望荒原,南视蜀道,东守帝都,西看大漠。自古有“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咽喉”之称。它是大夏西拒百戎的天下要冲;是西域与中原贸易往来的葡萄酒城;也曾是西域诸国去觐见夏王室时的繁华古道。
  而今却是凉州牧的一言堂、家天下,可谓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凉州辖制十二郡国、百十来县。就其地域而言,算得上是一个中等王国的疆域。
  作为凉州十二郡国之一的玉华郡,在这凉州地区可称得上是富饶丰盛。
  玉华郡,丘陵与平原相得益彰,盆地与山岭相映成趣。河水绕山岭而入盆地,出盆地而贯平原,穿平原而经丘陵,如同笔墨在宣纸上晕染而出的一副盛世画卷。
  玉华郡治红谷而领十县,十县为:红谷、长乐、安平、龙支、禹土、河居、汉阳、云街、榆林、金吾。
  禹土县位于玉华郡西南之隅,东接河居,西壤龙支,南毗榆林,北邻安平。它坐落于山岭环绕的盆地之中,河水由西向东流经境南,孕育着各种五谷瓜果,有着“塞外江南”的美誉。
  禹土县治在华川,领九十乡镇,村落千百。
  河水问津渡口下游不远处,有一个原叫无人驿的朝廷驿站,后来因驿站荒废无人前来,才把驿站扩建为镇,而今叫作无人镇。
  无人镇村落十三,吕氏秦何赵吴钱,杨邓朱马李白仁。
  赵家村北有赤龙山守护,南有河水阻绝,足可以称得上是世外桃源。若是抬眼望去,可见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桃李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可以说,春来新色闹十里,夏开桃李香满园。秋闻流水赏江月,冬见寒雪论家常。
  赵家村百十来户,贫富皆有之。富人炊烟不间断,隔三差五便有鱼肉解馋;穷人烟囱不见烟,偶得一口饱饭便可消磨三五日。用赵孟尝的话来说就是,人有贫富悬殊,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赵长水的家境在这赵家村来说,可勉强算是中等,不富不穷。虽然他们家平常没有多少闲余的粮食和银两,但若是有左邻右舍的乡亲父老来串门,至少能管饱饭,偶尔还能拿出点酒肉来闲聊解闷。
  尤其是赵长水的老父赵青山,那可是赵家村出了名的热心肠之人。
  赵青山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草莽”,只要有人找他帮忙,他不管自己家里是何处境,总会慷慨解囊,有时恨不得连衣裳都扒下来送给那些人。
  有一次,赵青山这种出手阔绰的举动使家人挨饿了三五日。他婆娘实在撑不下去,哭喊着打骂了他一顿。赵青山也不忍家里妻儿老小挨饿,便出去跟那些平日里得了他恩惠的人来借点口粮度日,结果他四面碰壁,空手而回。从那以后,他便改了性子,平时度日也节俭了不少。往后来找赵青山帮忙的村民,见赵青山对他们爱答不理,也不似以前那般热情了,便私底下给他起了一个“铁公鸡”的绰号。
  说来可笑,村民想给一个人冠以“热心肠”的称号,需要长时间对他们热情好客;但若想给某个人冠以“铁公鸡”的称号,似乎只需要对他们冷落拒绝一次就足够了。
  人啊!果真是世间最奇妙、最不可思议的高等物种。
  ……
  这一日,斜挂的金乌还未入巢,余晖撒在一颗老榆树下,透着丝丝暖意。
  赵青山坐在榆树裸露的根上与邻居老汉正津津有味的闲聊着家常。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伤心至极的呼喊声,“爷爷……呜呜……”
  赵青山听到自家宝贝孙子的声音,立马蹬地而起,慢跑向一个穿着青色衣裳,面庞黝黑,身长三尺左右的垂髫男孩身旁。
  只见小男孩鼻涕虫悬在嘴边,双眸不断有泪珠滑落,两只小手左一把、右一把的擦试着正在流淌着的泪水,嘴中还不时传来悲伤的哽咽声。
  赵青山眼中尽是疼爱之色,他先是蹲下身用他那满是皱纹、老茧的手给小男孩擦去鼻涕,而后露出慈祥的笑容,柔声说道:“乖,稷儿乖,不哭了哦,爷爷回家给你做雉鸡肉吃,不哭了啊。”
  赵稷一听说有雉鸡肉吃,立马止住了哭声,亮盈盈的双眼冒着点点星光。
  赵青山见孙儿乖巧的模样,一把将其抱起,边向老榆树下走去,边问道:“谁惹我家稷儿生气了?”
  赵稷委屈巴巴的抓着自己的小手,弱弱地说道:“私塾下课,在回家的时候,有人把我推到了路旁的粪坑里,还说我没有爹。”说完,他又低声抽泣了起来。
  赵青山恍然,心道:难怪稷儿身上有臭味散发,原来是这么回事。他面色不变的笑道:“没关系,回家让你奶奶洗一洗便干净了。我们这些乡野村夫,身上何时没沾过点儿污秽之物?你小时候还在爷爷怀里拉过屎尿呢,我也不是没嫌脏吗?但是我们家稷儿也不能被欺负,你有没有出手打那个推你的人?”
  赵稷听到爷爷的话,止住哭声,笑道:“打了,我也把他推到粪坑里了,他还哭了呢!”那模样,似乎很是骄傲。
  赵青山微微一笑,“嗯,不错。还有,谁敢说我们家稷儿没有爹,嗯?你要记住,你有爹,只是你爹出去挣钱了而已,他早晚会回来的。”
  “嗯,我知道了。”赵稷应声点头。
  赵青山望着东方,眼睛有点模糊,心里也隐隐有些挂念起那个已经离家七八年的逆子了。
  “唉!来!陪爷爷在这坐会儿。”赵青山放下自家孙儿,佝偻的身子缓缓向下坐去,在这黄昏时刻竟显得有些苍老年迈了。
  他摸着已在身旁坐下的赵稷的头,缓缓说道:“稷儿,你还记得爷爷跟你说过为何要给你起名叫赵稷吗?”他的声音低沉而粗浊,透着沧桑感。
  赵稷尴尬一笑,摇摇头,“不记得了。”
  赵青山见孙儿那憨厚的模样,微微笑道:“那爷爷再给你说一遍。爷爷叫赵青山,你爹叫赵长水。给你起名叫赵稷,是因为爷爷名中有一个山字,你爹名中有一个水字,咱们家已经有山有水,就缺一个能让人吃饱的五谷了,所以才给你起名叫赵稷。爷爷希望在这乱世中,你以后能吃饱喝足,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归宿,像那五谷之神‘稷’一样,不论处境如何艰险,都能茁壮成长。”
  赵稷歪着小脑袋,在一旁傻呵呵地笑,“我记住了。”
  “那咱们回去吧,你娘估计已经做好饭了。”赵青山起身,拉着赵稷的小手缓缓向那炊烟袅袅的庭院走去。
  斜阳将爷孙俩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似乎这一生都不会消散。
  许多年后,赵稷偶尔想起那个对自己总是慈祥面容的老人,不禁会潸然泪下。。
  他时常问自己,“为什么太阳升起时我总感觉爷爷在我身旁,而太阳落下时他却不见了?”
  这是多么可笑的话语啊!但谁又能忍心去戳穿,说一大堆道理和理论呢?谁又能忍心让一个寄托自己感情的可怜人去想起生离死别的痛苦呢?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他只不过是想起了那个老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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