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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久在樊笼里 复得返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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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剑的锐利令人心颤。
  方尖碑上的人脸脸色变了变,他看向袁天罡,或者说三清。
  “你帮他对付我?”
  三清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我不知道来了这里。”
  他一直都躲藏在袁天罡的深层意识之中,根本不敢冒头,更不要说主动帮助独孤来对付冰神。
  他转向独孤。
  “独孤先生,我想你可能搞错了,飞升法并不在我这里。我将神魂意识分成了三份,带着飞升法的那一份,现在应该在三清殿中。”
  他面上露出笑容,只是逐渐扭曲起来。
  “不对,我应该是没有它的,怎么会……”
  三清似乎遇到了极大的问题,那一份本不该出现在他这里的飞升法,此刻就烙印在他的神魂之中,闪闪发光。
  他颤抖着嘴唇,缓缓闭上了眼睛。
  独孤很欣赏三清的识趣,虚按在他的头顶,那金色的光华就被抽离到了独孤的手心。
  三清的身子化作砂砾,慢慢解体。
  独孤伸手抓住了什么,放进剑鞘里。
  这毕竟不是三清,只是三清的一部分神魂。
  “你果然有几分本事。”
  冰神说着话,一道光幕落在独孤身上。
  独孤并没有抗拒,任由那道光幕在身上扫过。
  方尖碑上的人脸傲然道。
  “别以为你可以解决掉三清那部分残魂,便可在我的白银之厅为所欲为。”
  白银之厅中亮起红色的灯光,四周打开四个通道,端着武器的蛮族从中涌出来。
  他们身形高大,手中端着的武器独孤很熟悉,那是很初级的激光步枪。
  他们的眼睛,严格意义上讲并不是真正的眼睛,而是一个个闪烁着红光的传感器。
  独孤听皇帝说起北蛮族的时候便觉得有些奇怪,却没料到这样一个奇怪的世界里,竟然还藏着数量如此之多的机器人。
  单以能量等级而论,他们每一个的单体实力都不弱于这个世界的通天境。
  除去涌向独孤的机器人,穹顶上伸出了一根根黝黑的炮管。
  其中酝酿着的能量气息,绝不弱于一个巅峰神隐的全力一击。
  顷刻间,炮火轰鸣,覆盖在独孤身上。
  独孤身上撑起一道淡淡的能量盾,将激光攻击隔绝在外。
  他在打量着这些机器人,在发现他们不过是机械地执行命令,对外界信息作出反应的时候,他就失去了兴致。
  不过是一些初级文明的产物罢了。
  相较于这些并不具备真正智能的机器人,独孤明显对冰神更加感兴趣。
  方尖碑与全息投影,让他联想到了华夏的一些事情。
  也让他确信,这个世界与华夏也许有很深的联系。
  而他来到这个世界,必然有着一些使命。
  独孤拔剑,身形如电,扫过白银之厅。
  他回到原位后,白银之厅中响起了叮叮当当的掉落之声。
  那些机器人被切割成数块,砸在地上。
  穹顶上的炮管也从中裂开,再也无法激发任何一次攻击。
  想要用这种凡俗的武器对付独孤,想法过于简单了。
  “你是什么?”
  独孤问冰神。
  冰神正处在些微的震撼之中,回过神来之后:“我乃是北方之神。”
  “神不会这么弱。”
  独孤所知的任何一个二级文明,甚至一些出色的一级文明都比冰神要更加强大。
  “你以为你这就赢了吗?”冰神的脸消失在方尖碑上,“承受白银城的怒火吧。”
  独孤合剑归鞘,从破损的通道中走出来。
  在他眼前的是整个白银城,以及,满城复苏的武装机器人。
  成千上万的机器人一起运动的声势有些浩大,却让独孤陷入了一些久远的回忆。
  他依稀记得自己曾经无数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
  在广阔荒芜的无人星球上,铺天盖地的机器人大军向他袭来。
  他拔剑斩出一道惊天的剑气,机器人大军如同飓风卷过野草,镰刀收割稻谷般成片的倒下。
  即便如此,看不到尽头,铺满大半个星球的机器人仍旧在向他涌来。
  那样的场景才是真正的战斗。
  而眼前的阵仗,对他来说确实小了一些。
  于是他出剑了。
  剑归鞘之时,白银城矮了一半。
  海问湘正在朝自己的下半身爬过去,他似乎失去了知觉,只想将自己安回去。
  他和天下一石正在白银城的街道上走着,忽然全城便发生了暴动,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变矮了。
  他一步迈出,下半身到了前面,上半身到了地面。
  独孤不知道自己的一剑顺手杀掉了两个人,他细细感悟着自己被吸收的力量,而后消失在了白银城。
  独孤离开后,巨量的海水从护罩被斩出的缝隙中涌进来,突如其来的强大水压将整个白银城灌成一片废墟。
  存在于无数人类传说中的白银之城,遍地财富之地,就此毁灭了。
  独孤破出冰面,眼前的场景着实令他有些意外。
  一道海墙,高度恐怕有数百米。
  海墙之中困着几十艘木质的大船,还有一些游来游去的人。
  想必就是海族被困的那些人。
  海墙之下,竟是一片陆地。
  一个巨型的反应堆辐射着强大的能源,支撑起了这个强大的反重力场,将海水倒灌到天上。
  力场的辅助设施就设置在海墙之下,如同万里长城一般,将整个极点分成两半。
  整座设施都是无人的。
  独孤漫步在海墙之下,并不着急去寻找冰神。
  这道海墙之中所展现出来的技术,已经超越了一级文明,至少是二级巅峰文明或者三级文明才能办到的。
  独孤本以为整个北极冰原的异状都是冰神所造成,现在看来背后恐怕还有人在操控。
  若是他们有二级文明的实力,早该联通了星系才对,而不是困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星球上。
  “你竟然能找到这里。”
  独孤刚准备进入那个巨大的反应堆时,冰神的投影便出现在独孤身边。
  “你确实藏得很好,但,你太贪心了。”
  独孤道,若是冰神不利用大阵吸收他的能量,独孤根本不可能找到这里。
  除非他的路痴属性发作,误打误撞。
  “现在离开这里,我可以放你走。”
  冰神的表情十分凝重,但也有着无比的自信。“我承认你很强,比曾经的我们三个加起来还要强。但在这里,我是无敌的。有上古神留下的大阵在此,这个世间没有人能够打败我。”
  独孤奇怪地看着他。
  “要不是这里封印着上古邪恶之物,我怕惊扰破坏了封印,我早就借助上古神的力量将你击杀了。”
  冰神气急败坏地说。
  独孤停住了脚步,他打量了一下高耸入云的冷却塔,而后问冰神。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我要说多少次,吾乃北方冰神。”
  独孤摇了摇头,看样子冰神只是一个可怜人,或者说,一段可怜的程序。
  他竟然连自己是一个人工智能都不知晓,而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是苦苦修炼,最终成就无上威能的冰神。
  “看来有人修改过你的底层记忆。”
  冰神的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本身就是一段程序,只不过他的底层逻辑在设定的时候就是这样。
  第二种可能就是,他原本或许是个人类或者智慧生物,被提取了意识之后,修改了底层记忆植入到了程序之中。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独孤都想知道背后这么做的人动机是什么。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你要再往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事关上古邪魔的封印,事关整个世界的安危,冰神冷酷道。
  “若它封印的就是你们呢?”
  独孤问道。
  这巨大的反应堆,看不到尽头的力场发生装置,高高的海墙,组成了一个栅栏。
  它将这个世界的智慧生命关押在这颗小小的星球上,也将生命进化,文明进步的可能牢牢地锁住。
  “不可能。吾乃上古传承之人,这封印绝不会有错。独孤,识相的就赶紧离开。”
  冰神厉喝道,他完全不明白独孤在说什么。
  或者说,他根本不信任独孤,因为独孤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见冰神不相信,独孤也就停住了脚步。
  他也没兴趣当世界的救世主,他只想离开,回到华夏。
  他伸出手。
  “飞升法。”
  冰神冷冷道:“先退出封印之地。”
  独孤自然没有意见,他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反应堆装置一眼,跟着冰神来到了冰原之上。
  “你先立下神魂誓言,绝不侵犯损毁上古封印。”
  为了“上古封印”的完好,冰神不惜付出飞升法作为代价。
  独孤眯着眼睛,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条件。
  他虽然找到了被吸收的能量去了哪里,却还是没有找到冰神的记忆体。
  他猜测应该是在那反应装置中。
  冰神说的话,大半是错的,不过他有一样直觉很准。
  若是有人损坏了这个反应装置,里面的燃料泄露出来,这颗星球便会陷入无尽的污染。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独孤才会退出来。
  独孤发完了誓,冰神面前并凝聚出一团金色的光华。
  接过光华之后,独孤也忍不住有些激动。
  他终于可以踏出回家的第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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