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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起了大雾。
自从皇帝陛下发明了叫做煤的柴火,长安的大雾便很少停过。
皇帝是个不务正业的好皇帝。
人们大概如此觉得。
长安很麻烦,有禁空阵。
虽然拦不住独孤,但是他怕麻烦。
一行三人来到城门处,发现了自己的通缉令。
“国贼王若海,泄露军机,致西凉陷落。”
“国贼独孤,袭杀黑骑将军。”
“我怎么被通缉了,独孤先生你也是。”
王若海戴着斗笠,转过头对独孤说道。
“西凉陷落了?”
田七嘴里只剩下这么一句话。
“不可能!不可能!西凉有虎军一万,黑骑三千,敌兵不过三万骑兵,怎么可能拿的下西凉!你告诉我,这是假的。”
田七冲上前抓住那个贴通缉令的士兵。
士兵想要挣扎,却动都动不了。
“你这…这位将军,此事千真万确,不信你自去兵部询问。”
士兵认出田七穿的边军铠甲,哪怕只是个先锋将军也不是他惹得起的,说话客气很多。
田七回过头,独孤与王若海都不见了踪影。
独孤与王若海都已进了城。
大战尚未影响到长安,人们的生活安逸舒适。
王若海戴着斗笠,又加了一张面巾,他现在可是被通缉的人。
倒是独孤未做任何掩饰。
“此地最强者是谁?”
王若海心虚地左右看了一眼。
“要说最强,我也不知道。道院执掌天下道统牛耳,强者如云。皇宫之内强者无数不用多说。除此之外,兵部、书院、奇人馆都有高手,独孤…诶人呢?”
王若海转过头,独孤已不见了踪影,一队武士围了上来。
“大胆国贼,还敢来京城!”
王若海被抓了。
兵部大堂。
王若海跪在堂下,堂上的是兵部侍郎白冲与刑部侍郎李久。
“白大人,这人是我刑部抓的,你缘何派人抢了去?”
李久十分不悦,抓住王若海的是刑部暗探,押解回庐之时却被兵部抢走了。
“李大人,王若海等人出卖军机布防图,为西荒带路,这些都是军事,自然应该由我兵部处理。”
任凭李久如何说,白冰就是咬死了不放人。
“那如此,我等也要旁观审案过程。免得这位关键的犯人遭了不测。”
“你这是什么意思,疑我兵部杀人灭口吗?”
白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极。
“非也,在下只是担心那逃走的剑客独孤会来劫人。在下武功微薄,也可为国尽一份力。”
“哼!”
白冰冷哼一声,坐了下来。
“王若海,你可知罪…”
独孤一个人去了皇宫。
倒不是他在意那些刑部的暗探,只是皇宫太显眼,一眼就能看到在何处。
道院、书院等地在何方他不知道,所以先来了皇宫。
在他看来,身为国家的统治者,皇帝定然知晓很多的秘密。
说不定就知道星图或者飞升法。
皇宫所谓的高手令独孤很失望,最高也不过通天上境。
他毫无阻碍地来到了皇宫最高的露台上。
他见到了皇帝。
皇帝没有穿龙袍,只着了一身素色的长衫,独自坐在露台上。
他有些忧愁,抱着一壶酒,望着大雾弥漫的长安。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嗝儿~”
“愁啊~”
独孤从暗处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
“故人。”
“我没有故人,也没有你这样的故人。”
皇帝强自镇定下来,只是握住了桌上玉玺,邀请独孤坐下来。
能够避过宫中重重守卫,悄无声息来到他身边的人,想取他性命并不困难。
“《登金陵凤凰台》,诗仙李白的大作。”
独孤轻声道,他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以掩饰内心的意外。
“你…你…”
皇帝指着独孤,手指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被独孤一口道出。
“我同你一样,来自华夏。”
半晌之后,皇帝的手指放下了,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以为自己将孤独一世,没想到会有一个老乡,一个来自异时空的老乡。
人生四大喜之一,他乡遇故知。
他有些欣喜,至少看起来如此。
“在下李志。”
他放下了皇帝的架子,在华夏本就是没有皇帝的。
“陈宗之,不过你最好叫我独孤。”
知晓独孤存在,呼喊他的真名便会指向他的真实本体,引发世界动荡。
世人都以为他的剑上刻着独孤二字,他就应该是一名叫做独孤的剑客。
这是这方世界承认的身份。
独孤端起一杯茶。
“敬华夏。”
皇帝李志端起茶一饮而尽。
“敬华夏。”
一杯茶尽了,皇帝打量着独孤。
“原来你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剑客独孤。”
皇帝轻笑道。
他晨间接到急报,西荒骑兵三万,在两国贼的带领下突袭西凉成功。
不巧,其中一个国贼就是独孤。
急报记载,独孤单人独剑杀了黑骑将军田七,武功高强,乃是唐国心腹大患。
看样子急报大多是假,唯有一样是真,独孤确实武功高强。
而且不是一般的高。
“你想回去吗?”独孤问道。
回哪里,自然是华夏,种花家。
皇帝愣了一下,脸上染上些许回忆的色彩。
“不知道。我稀里糊涂来,也不知如何回去。”
“我需要一张星图,或者一份飞升之法。有了星图,我可以破开空间,横渡虚空而回。有飞升之法,我也可以从上界传送牵引回去。如果你想走,我可以带着你。”
这是独孤在此界说过最长的一段话。
因为李志是故乡人,因为事关回乡。
“我不知道…”
李志的神色有些犹疑。
“你不想回去?”
独孤看出了皇帝的想法。
“朕来此十余年,历尽万难,才终于登上帝位,若要走,我不甘心。”
皇帝攥着手中的玉玺,那是无上的权柄。
在华夏,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平平无奇。而在此处,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为了这个位置,他浴血厮杀,经历了太多太多。
他不愿,也不想回到华夏,继续过那平平淡淡的生活。
独孤理解不了皇帝的想法,因为他生来就是天才,耀眼夺目。
见独孤如此平静,皇帝有些担忧。
他怕独孤强行带他走。
“你这皇帝,坐不安稳。”独孤淡淡道。
独孤一路走来,看过几座城,见过许多事,知道皇帝在做什么。
他想将华夏那一套用在这里,想革新政治,想吞并天下。
但这里不是早期的华夏,这里有通天豪强,有世家门阀。
侠以武乱禁,在华夏不存在,在这里却是真实的。
皇帝何尝不明白这一点。
他站了起来。
“独孤兄,难得异乡相见,你有绝世武功,我有万千韬略,不如你我二人共谋天下。事成后,你我当为天下共主。”
独孤不为所动,他只想回家,而且天下共主这种话太蠢。
“道不同,不相为谋。”
独孤起身,准备离开。
“独孤兄,飞升之法,道院有。”
临走时,皇帝急急道。他没用推测,而是肯定。
“你要做什么,我不会拦你。”
这是独孤的回报。
皇帝笑了,他走到露台边。
笼罩长安的雾已然散了。
万家灯火辉煌,蔓延铺垫在他的脚下。
他握了握右手。
“朕乃天子,这是朕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