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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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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入梦者的源种普遍比源世人更强大,但梦源城的守卫队仍是全部由源世人担任,绘源众并不刻意插手源世城市的防卫事务,各城城主也都是由源世人选出,政治模式有些像古代的城邦制度,虽然没有统一成一个国家,但七个城市之间也是联盟的关系。
  而绘源众在每个城市都设立了名为“启源阁”的七层塔状建筑作为永久驻地,其中绘源城的启源阁为八层,那里是绘源众的总部所在。由于并不是所有来到源世的人都是和平主义者,源世的原住民之间也经常爆发大规模冲突,绘源众就在一场大战后登上了源世的舞台,他们均由入梦者组成,在其中佼佼者的带领下尽力维持住源世的和平状态。绘源众原则上只负责协助各城市的防务、建筑、交流等事务,主要管辖的还是入梦者群体,并打击诸如破壁众这样被划为“黑道”的入梦者势力。
  梦源城的启源阁坐落于城市中心,梦源城的整体建筑高度并不高,所以启源阁这样一个宏伟的七层建筑矗立在城市中心还是十分瞩目。不过就算绘源众在源世能力极大,但启源阁也只是个简单的木石结构高塔,而非李嘉树想象中的琉璃金瓦、美轮美奂。启源阁放在现在的真世,可能只是个受保护的普通古建筑罢了,不过如今矗立在源世古色古香的城市里,还是使人油然而生一种肃穆庄重之感。
  启源阁的一层是一个大厅似的空间,有着许多独立房间和类似现代银行前台的设置,有人正在和类似前台职员的工作人员交流或是填写表格。这里是启源阁常设的通信大厅,接受各类与源雾相关事件的报告。
  “启源阁只有一层允许源世人进入。”林墨止步于楼梯前,看向李嘉树身边的庄柔,“所以庄小姐只能在一楼大厅稍候片刻,绘源众的医师会陪着你。”
  庄柔轻轻点点头,又看向李嘉树,脸上带着一抹绯红:“所以你是要走了吗?”
  “嗯,可能吧。”李嘉树一愕,他多少能猜出来庄柔跟他一起来的本意,他意识到如果自己走了以后,庄柔就只能一个人呆在启源阁接受治疗,周围几乎都是入梦者,就像是一个幼儿园小朋友坐在大学的课堂。不过自己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庄柔和他不过是朋友的关系,绘源众会更好地保护她,而且他的父亲也会马上来梦源城找她的吧。
  “确定走之前,我会下来找你说一声的。”李嘉树笑着对庄柔摆手,背过身没敢看她,跟在林墨的身后上楼。
  楼梯已经上了半层,一楼的人肯定看不到他们俩了,林墨边走边突然小声问:“你不喜欢她吗?绘源众的报告里可是写着你没有恋爱经历的。”
  “不知道,”李嘉树停住脚步,抬头看着林墨高瘦的背影,“不过你们了解的还挺全面的呢,这让我都怀疑庄柔是你们安排好的人了。”
  “绘源众里都是入梦者。”林墨听到李嘉树停下了脚步,但他还是自顾自地上楼,“绘源众不会随意地把新的入梦者带来源世,因此事先都要经过严格的调查,确保被选中的入梦者都是好人。”
  李嘉树吐了吐舌头:“好人原来是可以通过调查个人信息分析出来的么?”
  “我也不信,不过入梦者里的坏人好像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林墨已经领先了李嘉树半层楼,站住了脚,“我们还要上六层楼,这里没有电梯,劝你赶紧跟上我。”
  由于是塔状建筑结构,启源阁的七层面积最小,但显然李嘉树置身的这个空间,才是每座启源阁的核心所在——这一层的回形走廊没有一扇窗户,而走廊的墙壁上绘制有源世的山川壁画,还有几幅人像按照固定的距离悬挂在墙上,画上人的衣着打扮有明显的时代差异。
  而且这一层只有一个房间,房间的大门上雕刻有绘源众的圆形徽记——鸢尾花代表着光明和自由,而鸢尾花下系着的铃铛则是入梦者的象征。
  “在走之前,梦源城绘源众的分部长有些话想跟你说。”林墨负手站在门边,“你一个人进去就行。”
  李嘉树指了指自己:“我一个人进去吗?”李嘉树原以为林墨口中的六号归门就位于启源阁的顶层,但显然他猜错了。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不如就听听这分部长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说吧。
  他缓缓推开门,虽然没有窗,但几十平米的房间燃着灯,明亮而宽敞。房间里的陈设并不多,都是些书柜桌椅等简单家具,房顶还垂下来几株生长旺盛的绿萝,不知道这里没有充足的阳光它们是如何生长的。书桌前站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白衣男人,看上去气定神闲,精神矍铄。
  “你就是李嘉树么?”白衣男人率先开口,虽然是站着平视李嘉树,但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年长者的威压,“我是梦源城绘源众的分部长,高博衍,去青漪镇找你的高原是我的儿子。听说为了找你,绘源众丢了八条性命。”
  这就是有话要对自己说的分部长吗?听上去似乎是个不怎么好对付的老家伙,一上来的话里就有种问罪的意味。
  “他们的死我也不想看到。”李嘉树直视着高博衍,“但来到源世也并非我的本意,而且你们的欢迎仪式可把我吓得不轻。”
  “铃组的作风我也不喜欢,我没有问罪于你的意思,绘源众这些年已经失去了很多人了,不要觉得我无情,只是现在的源世不比前些年太平了。”高博衍突然转变了口气,“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你的源种是怎么觉醒的?谁告诉的你觉醒源种的方式?”
  “记忆里的片段告诉我的,记不清是谁了。”李嘉树如实说,到也不在乎高博衍问这些有没有什么深意,反正自己以后也不会再来源世了,以绘源众的行事风格也不至于强行把他留在这里,于是他简单地复述了自己是如何救下庄柔的事情。
  “你有两个源种?怪不得上面下命令要找你。”饶是高博衍在源世经历了三四十年的人生,也未听说过身上有两个源种的入梦者,“不过也说不好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啊,我会亲自去绘源城启源阁找部长,此事不要再告诉任何人,对你没有好处,哪怕你回去以后也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
  林墨在门外竖耳听着屋内两人的对话,听着听着便默默低下头喃喃自语,他倒是没有因为李嘉树体内有两个源种的事情而感到讶异,而是想起自己在上楼时和李嘉树说的那番关于“好人”的话:“为了救那个女孩子放弃了一个源种吗?而我却没能做到啊。”
  那件事情过后,自己就算付出再多努力,也没有资格做个好人了吧。他轻捻手心,用指尖冒出的火焰点燃了一根烟,卷烟是真世16世纪的产物,这种东西即使在源世也能轻而易举地制作出来,不过林墨并不喜欢抽烟,但是呛鼻的烟味能把他从那些不堪回首的回忆中强行拉回来。
  想起来真是嘲讽,烟草这种令人成瘾的东西和火枪那种用以战斗的东西,在源世的研发速度总是最快的。
  ...
  紫袍人终于步入了雾隐城的内城,在身旁白衣侍者的带领下,即使他不摘下兜帽,也顺畅地通过了所有的内城盘查,一切都是因为白衣侍者手里拿着的城主令牌。
  进入内城比他想象中要容易一些,本来还以为自己会先见到赌场的老板,毕竟在他得到的消息里,赌场老板是个破壁众里的大人物,靠着赌场老板的引荐说不定才有机会进入内城。而现在,从白衣侍者手里的令牌来看,居然是雾隐城的城主要见自己吗?看来手上的源石还真是令破壁众动心的好东西,这么快连城主都按捺不住了。
  当然,他清楚地知道,三块源石并不是自己身上最吸引破壁众的东西,即使是破壁众里那个自称为“源主”的领导者,为了这个东西也必定会出现在他面前。
  但白衣侍者并未把他带到内城的城主府,而是带到了一座名为“释心斋”的茶楼,茶楼似乎没有什么生意,整个一层都没有坐人。白衣侍者驻足于茶楼前,向紫袍人微鞠一躬,抬手说道:“等您的人在里面,我不被允许进入释心斋,还得请您自行上二楼,上二楼后,自然会见到等您的人。”
  白衣侍者说完后就转身离开,并没有打算多停留的意思。紫袍人也没有多犹豫,快步走入茶楼,直上二层,一座开在内城中心却没有顾客光临的茶楼,显然是欲盖弥彰。
  二楼专设雅座包间,不像一楼那样一览无遗,紫袍人只得一间间找过去,心里不禁有些愤懑,看来破壁众的待客之道和他们的名声一样臭。
  “看来运气不佳,找的有点久呢。”又打开一扇门后,终于见到了想见的人,不过是两个人。茶室布置得很考究,处处摆设都显出“专业”二字,房间里的两个男人都穿着正式的素色茶服,茶叶在沸腾的壶中翻滚,整间茶室都泛着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茶香。
  “还剩两个房间没开,运气本来还可以再差点。”紫袍人打趣道,“你们破壁众还挺有雅兴,还会些茶道,不过戴着面具是不是有点不尊敬客人。”
  “你不也戴着兜帽到现在还没有摘下吗?”坐在左首的黑色面具男人伸出右手拍了拍身旁的蒲团,“你可以摘了兜帽,然后坐下来慢慢聊。”
  右首的白色面具男人也微微颔首,熟练地把滤过的茶水从壶中倒到茶盏里:“第二泡的茶是最浓最香的。”
  紫袍人也不避嫌,盘腿坐在蒲团上:“茶道我不懂,不过不摘兜帽不也是你们给我的特权吗?城主令牌挺好用的。”紫袍人缓缓摘下兜帽,赫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不过左脸上的一道疤显然毁了她精致的五官,她本来可以算作是一个美女的。
  黑色面具的男人手里茶盏的水微微晃了晃,听声音他早就知道兜帽下应该是一张女人的脸,但令他感到一丝恐惧的是他认得这个女子,但是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女子应该早就死掉了才是。
  “别把茶洒了,这没什么好奇怪的,”白色面具的男子俯身为紫袍女子倒了一杯茶,“那是她的双胞胎姐姐。”
  “你知道我的身份?”紫袍女子没有接过白色面具男子递过来的茶盏,而是警觉地看着他。
  白色面具下传出略带些得意的笑声:“我知道你要来,我还知道派你来的那个男人是谁,他应该是个很帅的年轻人吧,有几年没见了,第一次见他就是个很帅的大男孩呢。”白色面具凑近紫袍女子惨白的脸,在她的耳旁说出了两个名字,一个是她的名字,一个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紫袍女子惊惧地伸手抵住白色面具男人的胸膛,她感受到胸膛内心脏平稳有力的跳动。
  “别怕,那个男人和我认识,只是有些事情他没法和你说清楚。”白色面具男人又自觉地退后,像是开了个过分的玩笑似的,“不过你来了,有些事情就可以开始办了,哦对了,他应该还托你带来了一张很重要的纸吧,安宁小朋友。”
  安宁不自觉地捂住胸口,上衣内衬的口袋里的确有一张纸,不过那个男人把纸装在信封里,她并不知道纸上写着什么,但总之应是写着些破壁众希望知道的事情。她清楚地知道破壁众在源世的所作所为,她对雾隐城的一切都感到恶心,包括面前的这两个故作神秘的面具男,但这是那个人嘱托自己办的事情,她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这也是这么多年他唯一的,必须由她完成的要求。
  “对不起,让你去找你恨的那群人,但这是件我无法做到的事情,只能由你去做。”那个人在把信封交给她时这么说。
  上次他说对不起的时候,还是八年前她和姐姐第一次来到源世那天,那是她绝对不愿意回忆的一天,在那个黑色的雨夜里,安宁绝望地抱着姐姐渐渐冰冷的尸体,雨水混着血水从衣角、袖口、指尖滴滴答答地打在地上,那个男人左手打着伞单膝跪在她面前,右手提着刀,刀上附着赤橙色的火光,烧干了刀上的水汽和血渍。
  “对不起。”
  那个男人在那时候还是个年轻的大男孩,但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稚气,雨水沿着他瘦削的脸颊滑落,为了给她和姐姐打伞,他的后背被淋得透湿,雨水淋湿的衣服下可以隐隐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带来的起伏,但他的眼瞳里平静如水,平静如水的眼瞳里映着安宁的泪光。
  “接下来都交给我吧,我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在这里你相信我就好。”
  那是安宁第一次见到他,这个陌生的大男孩就这样握着燃着火焰的刀从狂乱的雨幕中出现,不发一言地把眼前那些自称破壁众的人一一杀死,耳边传来破壁众接二连三的临死前的惨叫,这些惨叫就像是一个熟练杀手的证明,但他的出现让安宁没有感到一丝畏惧,即使她脸上的疤痕也是被那个人的刀灼伤,让她失去了曾引以为傲的完美无瑕的精致脸庞——灼热的刀锋从她的脸颊高速闪过,砍倒了那个勒着他脖子试图尽快杀死她的破壁众,但她一点也不记恨他,因为他救了她的命。
  “我知道些你的故事。”白色面具男人的话把她拉回现实,“不过我有些故事的新版本,我觉得你会感兴趣的,所以先喝点茶冷静下来,我会把全新的故事讲给你听,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情。”。
  新的故事么,安宁低头看着面前的茶盏,圆形的黑瓷茶盏将温热的茶水也映成黑褐色,就像是那个大男孩雨夜里平静如水的眼瞳,茶水里映着安宁的精致面容。
  “不必了。”安宁用指尖触了触脸上的疤痕,抬头凝视眼前的白色面具,“我知道该相信些什么,至于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虽然我恨你们,但是他让我这么做了,我就得百分百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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