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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星夜纵横 / 第八章 负屈含冤蝶恋花

第八章 负屈含冤蝶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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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时间稍微流逝了一些。
  隐约意识到自己正被香气萦绕着,天蓝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天蓝悄悄心道。
  “你醒啦?”红发少女感受到了腿部的动静,望向天蓝,问道。
  天蓝点点头,想要起身。
  少女过来扶他,于是那股清香甜美的淡淡体香再次袭来。
  天蓝费了一点力气,终是坐了起来,开始调养着自己的伤势。
  其实,天蓝基本只剩一副皮囊。
  自八年前,贪食之力寄生到他身上时起,他的体内已经逐渐地没有完整的脏器了。
  不过自那以后,天蓝恢复起来倒是省了不少气力。
  休息一时,他和少女挪到那魁梧男子近旁,看着奄奄一息的他。
  红发的少女也在微微地望着,只是相较天蓝,眼神更加得悲伤。
  魁梧男子的身体就像是一团还未凝固的泥巴被拍到了地上,四肢和身体纠缠到了一起,黑色的血液将全身浸染,而后凝结。
  想必是撕心裂肺的剧痛,但从他的脸上,一丝忍耐都看不到。
  他只是不时地眨动一下眼睛,看起来丝毫没有要从这身体中离开的意思。
  “大叔,你叫什么名字?”
  天蓝说有一会,那魁梧男子的目光才微微地移向了天蓝。
  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试着动了几下嘴巴,却连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只有澄澈的泪水,开始不停地从他的眼中流出,滑落。
  红发的少女眼中也泛起了晶莹,一手捂着嘴,尽量不发出声音。
  “芹儿!”
  忽地一个词语蹦出,天蓝吃了一惊,再看去时,他却已死去了。
  芹儿,这不是他的名字。
  天蓝在客栈时似乎听到过这个名字,芹儿。她或许是他的恩人,或许是他的恋人,总之,他最终唯能喊出的这个名字在他心中的分量,想必比他自己的名字要重万倍。
  感觉和自己有点像啊!
  就这样,安静着。
  天蓝调养着身体,而红发的少女在平复情绪。
  因为自己而死,这种东西还是蛮沉重的。
  良久。
  “那个,你叫天蓝?”红发女孩悄悄地开口,似是有些紧张地搭话道。
  天蓝点点头。
  “我叫梦末。”
  梦末自报姓名。
  天蓝没有继续回话,令得梦末有些尴尬地安静了下来。
  “谢谢你了,之前还有刚刚,救了我这么多次。”调养一时,天蓝道。
  “诶,哪里,”梦末快速地在胸前摆着手,反驳道,“明明是你救了我,我才要说谢谢。”
  “不冲突啊!”天蓝道。
  听罢,梦末掩嘴轻笑起来,仿佛在表示无法反驳似得点点头。
  “说起来,里面这么危险,你干嘛还要进来?”天蓝露出有些困惑的表情,看向梦末。
  “因为你救了我嘛,我就想跟上来,或许可以帮个忙什么的,结果后来....”梦末的话语突然间顿住,然后她微微低下了头,眼神变得有些黯淡,继续道,“后来的,你都知道了。”
  只是她抱着不够坚定的想法,没有任何觉悟就跟进来,参与进这场争斗,如若死掉的话,这份人生未免太不谨慎。
  “你说进来...帮忙?”天蓝略有吞吐地开玩笑道。
  梦末一时哑口无言,低着头,只伸手拉了拉胳膊上的衣服,有些快要掉下去了。
  天蓝笑地更大声了。
  梦末闷闷地哼了一声。
  “对了,之前你晕倒时,是不是说了‘对不起’什么的,那是...”她突然记起了什么。
  “就当是自我满足吧!”
  “恩?”梦末听罢,小小地歪起了头。
  对天蓝来说,那是必须要说的话。他妨碍了梦末的自由,而这有违原则。
  此刻的山洞静如潺潺小溪,所有一切都如以往那般自然,唯有时光慵懒,似溪中细沙,悠然而缓慢地前行,不急不躁。
  “走吧!”天蓝蓦地提议道,一边略有吃力地起身。
  梦末见状,再次过去搀扶。
  本来端淑的衣裙,变成了一字肩,虽然梦末很小心时不时提一提,但再不换套衣服,很快就要变成低胸装了。
  她胸下的衣服破了一道口,是以能够窥到些许腹部的春光,小巧的肚脐像一只调皮的眼睛,不时含羞微动,倒是有些可爱。
  或许本人完全不会想到,微微有些裸露的服饰穿在她身上却是意外得合适,色而不荡,娇而不媚,竟是丝毫不会过分。
  “你要去哪儿?”
  天蓝偏头望向入口对面的洞穴,道:“我想过去看看。”
  毕竟进洞时,那略有诡异的声音。
  “芹儿小姐或许在。”梦末点点头,而后迈开了步子。
  二人在洞内走有一时,只有灰白石路蔓延,仿佛没有尽头,而周围却也毫无异样。
  “那个,之前...对不起了。”缓步走着,梦末又想到了什么。
  “什么?”
  “之前战斗的时候,我说了什么一点和他打的勇气都没有了吗之类的...是我错了。”
  “没有,你哪里错了?”天蓝举起一只手,打断了梦末的发言。
  “我跟本就不懂,明明你为之后的策略付出了那么多...”梦末又露出了一丝自嘲般地笑容。
  “喔,你指的磕头啊,哪里算得上策略,不过无所谓啦,我也只是个小丑罢了。”天蓝道。
  天蓝看重的事情有很多,但磕头并不在其中。
  “诶,不,我不是....”梦末望向天蓝,挥着手想要否定些什么,但终究放弃了。
  这是两个迥异的思维,没有共同语言,亦无法对话。
  起码此刻来讲是如此。
  又行一时,一道缠绵之声变得清晰可闻起来。
  二人一阵惊喜,不过,惊喜之余,却也察觉到仿佛有丝丝的尴尬。
  仿佛应该对此说点什么,但总感觉说出来也有些怪怪的。
  “你的动作好像变得僵硬了?”天蓝突然出言。
  “诶?”梦末一惊,脸颊有些微微的粉色,目光别开天蓝,道,“没...没有啊,只是这个声音实在是...”
  “尴尬?”天蓝扭头望着她,“看来...不是第一次听了啊?”
  “诶,才不是!”梦末粉嫩的脸蛋唰地红了起来,像是殷红的葡萄酒洒在了脸上。
  “才没有!”她焦急地解释着,但天蓝已经不再管她,自己迈开了步子。
  前方的隧道终是变得明亮起来,二人走过去后,却是看到墙壁两侧各有数扇门扉。
  天蓝自己走至一扇门边,贴耳静听,里面毫无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天蓝侧移两步,而后伸手缓缓将门推开。
  浅蓝色的光芒自内射出,天蓝探头望去,却是发现空空如也——仅有木制茶几一张,石砌床榻一方,以及两本齐整的书籍。
  墙壁上的月光石无精打采地散出光芒,两人进内巡视一圈,发现是两本医学书籍,一本《雪国本草经》,一本《瘟疫论》,其上有些潦草的笔记。
  两人对此一窍不通。
  其余便是毫无发现,只得退了出来。
  两人再入一间,内有一本札记,每页上皆是密密麻麻。天蓝连翻几页,发现记录的都是在此房间内接受过医治的人,有镇南王汉子家的闺女,镇北李屠户的前妻等,不过她们最终皆是死去了。
  接下来数间皆是如此,大部分都空空荡荡,直到寻得了那呻吟声的源头。
  天蓝走上前,轻推开门,淡淡的光亮散发出来。
  然后,一副令人窒息的画面跃入两人眼帘。
  “啊!”梦末惊叫一声,双手赶忙捂住眼睛,只在指间留下几道缝隙。
  有些泛红的脸颊让得梦末看起来尤为可人,她美眸悄悄地瞥向天蓝,却是可耻地发现天蓝看得入神。
  室内,柔软的床被之上,雪白之躯横陈。
  床上的女人,或者应该成为少女,年纪并不大,但从她身上却完全感受不到青春的气息,就像是梦末身上所散发的某种令人心生美好的东西。
  赤嫩的少女侧躺在床上,弯曲的双腿微微绷紧,月光石的光芒映照在她柔美却又苍白的身躯之上,时光幽静,唯有指尖节拍回响。
  梦末和天蓝两人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依然双手捂着眼睛的梦末想要踏前几步,却又担心,这会不会打扰到对面聚精会神的女子。
  这应该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吧,梦末无从得知。
  正在犹豫之时,一只手掌突然出现,拦住了自己的脚步。
  梦末转头看向天蓝,而后听到了天蓝的低语:“蝶恋花。”
  蝶恋花——
  梦末怔在那里,然后定睛望去。
  因为某些奇怪的心情导致梦末无法好好观察,此刻望去,才发觉了对面女子的异样。
  那是惨白的肤色,愈加空洞的眼神。此时,床上的女子面庞痛苦地扭曲。
  “不用躲开吗?”
  “这个距离没关系的。”天蓝如此回答道,却是丝毫不敢踏前一步。
  蝶恋花,一个响彻天下的名号。
  它代表的是奇迹的十大奇毒第七位的荣耀。
  整片宇宙不过千万亿人,蝶恋花杀死的女子却已逾百万,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蝶恋花在十大奇毒中,也是尤为特别的一种,它是毒药,却也是价值连城的药引。它是毒药,却能吸引无数人甘愿中毒。
  它是能够俘虏中毒者的奇毒,中毒后,人的六欲开关会被开启至无法遏制的状态,只有衍合才能够获得暂时的解脱。没有人清楚是否有人的意志力能够抗衡蝶恋花,但所有人都知道的是,如果拒绝蝶恋花的要求,七日即死。
  或许听起来,蝶恋花也只不过是某些烈性的药物而已,根本配不上奇毒的称号。
  但,每次的云雨都将会有一位胜者,而败者一切的力量都将被另一方吞噬。蝶恋花是一种寄生型的植物,一种只寄生于强者的奇毒。
  由于女性天生的弱势,使得这种毒药对女性的伤害变得无可估量。但换句话说,蝶恋花可以吞噬弱者,造就强者。
  平心而论,变强的道路千万条,而这恐怕是最为投机的一条捷径。也正因为此,或许蝶恋花本身所受到的憎恶并不合理。
  同类关系传播是主要途径,但在蝶恋花携带者毒性发作之时,如若离得太近,时间过久,蝶恋花也可以通过空气传播。
  贪食之力能够吞食毒药,但奇迹毒却远不是此时的天蓝可以应付的。
  “原来中毒之后是这个样子的....”梦末不知何时已是放下了自己的手,出神地望着前方那团红中渗白的躯体。
  前方的女子正将自己最隐私的一面展示出来,毫无尊严也无所谓尊严。
  从她中毒的那刻起,她的结局已被注定。那是无形的角斗场,选择死亡或是选择战斗,以这种奇怪的方式,战斗至死。
  “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梦末眼中泛着悲凉之色,忍不住道。
  女子脸上泛起一阵潮红,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喊,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之后戛然而止。
  前一刻还宛若生龙活虎,但此刻,女孩的身体却是仿佛凝滞了。打眼望去,女子眼皮夸张得翻起,两颗巨大的眼珠高高凸起,却是卡在了眼眶上。
  浑身惨白的肤色,殷红的血丝,整个画面突然间变得阴森起来,有些令人战栗。
  “被迫做着毫无尊严的事情,或许,早一点死去也好。”
  听着梦末的感慨,两人慢慢走上前去。
  好在蝶恋花无法在死亡的宿主体内存活片刻,两人得以安全进入。
  迅速变得冰冷的尸体,悲伤的气氛,恐惧、愤怒、挣扎、哀嚎....一切都在蔓延,只是终究化成了叹息。
  这间屋内也有一本札记,最后一页的首行写着李寡妇之女,宋芹儿。
  既如此,二人决定把她和魁梧男子葬在一起。
  从床上扯了块布匹将芹儿裹住,而后天蓝将其抗了起来。
  “还是我来吧!”
  想起刚刚天蓝还需要自己的搀扶,梦末举起手想要将尸体接过来。
  天蓝偏头看了梦末一眼,却是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并没有理会梦末的提议,天蓝当前迈起了步子。
  身后的梦末一阵愣神,而后生气地鼓起了脸颊,她恶狠狠地瞪着天蓝,然后迈步跟上了前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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