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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沿着溪水行走,他的步伐很慢,却走的很快,没用多长时间,他便顺着溪流,走出了这片山林,来到了一座村庄前。
少年没有多想,径直地走进村庄。
他走在田间小路,虫鸣鸟吟与灌溉农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村子不大,平时也没有什么外人来往,很快便有人注意到了少年的存在。
农夫看着不远处的少年,手里的锄头落在地上,险些砸着自己的脚跟。
在林荫下带孩子的妇人望着少年的面容,嘴巴比饭瓮还大。
聚在树下玩耍的孩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寻安,不过一会儿,他们便喊叫着散开,向着村子四处跑去。
少年停了下来,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村民的反应。不多时,随着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响起,村民们都汇集到了一起。
在一位老者的带领下,村民们跪在地上,朝着少年喊着:“拜见仙师。”
少年平静地看着眼前下跪的村民,这样的场景他很久以前便遇过多次。
村民们有些畏怯地望着他,在这些的目光的注视下,少年感到有些不自在。
于是他开口,对村民们说道:“起来吧。”
村民纷纷起身,保持着最恭敬的姿式,微躬而立。
少年伸出一根手指,接着说道:“我需要在这里住一个月。”
老者很吃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少年没有理会老者的反应,他望向人群,视线在人群中扫过,最后落在一个小男孩身上。
“你的家在哪?”
少年望着小男孩说道。
小男孩愣着没有反应过来,老者急忙喊到:“虎娃,还不赶紧给仙师带路。”
……
……
在村庄南边的一个小院子里,房间有些昏暗。
那名小男孩按照父亲在路上的提醒,恭恭敬敬地向白衣少年行礼,便准备退出。
少年忽然问道:“你的名字。”
男孩停下脚步,说道:“陈虎。”
少年想了想,说道:“陈虎不好听,以后你叫陈守忠。”
男孩摸了摸脑袋,从此,他便是陈守忠了。
随后的日子,少年和守忠成为了全村人的议论中心。
更有的人,每当做完农活,便会绕来陈守忠家的附近,来看那位一直躺在竹椅上的“仙师”。
“公子,天就快下雨了,我们回房休息吧。”陈守忠站在少年旁边恭敬地说道。
少年不喜欢仙师这个称呼,于是他让守忠改叫他公子。
一开始守忠并不相信眼前的少年是什么神仙,只是长的特别好看罢了。
但现在,守忠越来越相信他就是神仙,因为只有神仙,才能几天不吃不喝,一点事也没有。
在住进守忠家的第一天,少年便将房中的竹椅搬到院子里的树荫下,然后便一直躺在竹椅。当然,他偶尔也会在村里的孩子们读书时,离开竹椅,来到孩子们的身边,指点几句,按照孩子们的说法,仙师公子的学识要比以前的那位先生渊博千百倍。
少年闭着眼睛说道:“无妨,你先回房吧,别待会受凉了。”
“那,公子,我先回去了。”
守忠身子微躬,朝少年拜了拜,回到了房舍中。
在守忠回房后不久,天空响起了沉闷的雷声。
随即,有水珠自九霄坠落,雨滴不大,落地无声,却如纱网般绵密。
少年有着很多的手段,可以将他同这场雨分隔开,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安安静静地躺着,竹杖被他树立在竹椅旁,伴他接受着雨水的冲刷。
他并不讨厌淋雨,这对他而言许久未曾有过的体验。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被雨淋过,这是他早已遗忘的体验。
院墙砌的不高,即便躺着,也能看到他下来时的那片山林。风雨之中,山林烟雨朦胧。
……
……
时间就在少年仰躺的竹椅上,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转眼间,少年已经在竹椅上待了一个月。
每天,都有人经过陈守忠的家,将目光投向竹椅上的少年。
这天清晨,少年从竹椅下来了,他站在池塘边,望着波光闪闪的池水。
水面平静,犹如明镜。
它映出了少年的脸庞,少年看着那张完美的脸,他才明白为何初到村庄那天,村民们为何会有那种反应,随后又那般坚定地认为他是仙师。
少年心想:由法则凝化出来的化身实在太过完美,想来在他们眼中,自己就像星尘公主一般,完美无瑕。
守忠推开窗门,发现了一件很惊奇的事:公子从竹椅上下来了。
他呆呆地看着那道站在树荫下的身影,在微风的吹拂下,衣袂轻轻摇曳,就像一副画,而公子,则融进了那副画中,为此画,添上了几分意境。
少年察觉到守忠的目光,转身向他笑了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守忠一路小跑到少年身前,问:“公子有何吩咐?”
“将这些东西拿来,没有就去找你们村长,就说是我要的。”
少年将一张纸递给守忠,上面罗列写许多寻常物品。
守忠有些疑惑:公子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少年似是猜到了男孩内心的疑问,说:“开法坛,祀天祭地。”
守忠不敢怠慢,立刻行动起来。
……
……
不多时,便有许多人带着少年所需要的物品前来。
在守忠家的院落,挤了许许多多的人,他们按少年的嘱咐,将物品摆放整齐。
这时,守忠带着一只公鸡与一只乌龟回来了。
“将鸡放到院子南角,乌龟放到北角。”少年对着守忠吩咐道。
随后,他指了指院落西角,说:“去那待会。”
话音刚落,一只白猫从守忠房间跳出,乖巧地站到少年所指之处。
少年眉头微皱,因为他忽然想起,此时的他无法与青龙沟通,现在没有替代品可以来占据院落东角。
公鸡可象征朱雀,据守方位南;
乌龟可象征玄武,据守方位北;
白猫可象征白虎,据守方位西;
只差青龙,便能占据四方,以布浩然四圣阵。
只是任何神兽都有能代替其意象的替代品,唯独真龙没有,尤其是真龙之中自为一族的青龙。
单凭现在的他,尚无法得到青龙的认可。
思量再三,少年决定,用自己的鲜血来占据东方。
于是,飘落的树叶划裂了少年的手指,几滴鲜红的血液飘向东边的角落处,滴落在几颗鹅卵石上。
随后,整片天空暗了下来,明明是正午时分,天空却不见一丝光亮。
“仙术,这是仙术,仙师大人在施法!”
村长看着晦暗的天空激动地说道,村民们也在一旁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守忠则待在少年的身边满眼崇拜地望着寻安。
少年没有去理会那些村民,他抬头望向晦暗的天空。
忽然,天光乍泄,有什么东西,穿过云层,朝着村庄落了下来。
少年看得清楚,那是四颗陨石,是浩然四圣阵启动成功的现象。
村民们看着天边流光显得有些惊慌。
少年开口:“无需害怕。”
陨石在云层中灼烧,最后,只剩拳头般大小。四道流光携坠落之威,落向村庄的东南西北四角,深深地埋进地脉深处。由于陨石从高空坠落,强大的能量冲击地表,使得整个村庄都在震颤之中。。
“从今往后,这个村庄将风调雨顺,任何邪物都休想靠近,也希望你们莫要作恶。”
说罢,少年走向守忠,手拍了拍守忠的肩膀,说道:“收拾一下东西,明日随我前往京都,还有,以后也别叫我公子了,我名寻安,从今天起,你便唤我为老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