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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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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高挂,曲城中万家灯火燃起。
  曲城是一个不夜城,虽然朝廷有令每夜戌时,所有禾朝城池必须关闭城门。
  可曲城却因为商官“协商”,开了特例,为了方便城中夜场生意,是以城门直到寅时才会关闭。
  所以就构成了曲城现今,晚上比白天更为热闹的局面。
  花船、酒楼、赌坊、戏台,遍布曲城,每当夜幕降临好生热闹,这里不仅是音律与骚人墨客的人间天堂,也是浪荡游侠儿的花花世界。
  曲城西城门处,守门官兵只见一个少年正在弯腰前行,他脚底下的每一步都走的很重,不由觉得好奇仔细看去。
  发现少年除了身上绑满了藤条以外,并无重物,很是奇怪。
  可待到少年走进,官兵们就发现了他的身后,竟然绑着成百树木,少年用藤条链接,然后用树桩和树木做了个木车,而少年则拖着木车前行!
  “这这这!”一个新来的官兵有些惊讶。
  一旁的老兵则抬起压低的帽檐看了看少年,就又低下了头接着打盹。
  “没什么好惊讶的,百汇酒楼有个疯子,他出去伐木每次带回来的树木比这些更大更多,这个应该是他们酒楼的小工。”老兵淡然道。
  新兵双手握着长枪,显然第一天上岗还是有些紧张。
  “你怕什么,他又不会拿木头丢你,再说了你看他走都快走不动了,还能奈何你吗?!只不过我奇怪的是怎么会有人肯去百汇酒楼做小工?”老兵道。
  “前辈的意思是,百汇酒楼有什么秘密?”新兵问道。
  现在天下安定,无聊的站岗期间也只有聊八卦和再晚些,一些城中女子喝醉了出城,他们才有点意思。
  “那当然,百汇酒楼的大厨,那可是出了名的脾气臭,我记得有好几次大厨把人骂走,或者用各种奇怪的法子折磨人。就比如说这个少年,你觉得有人会自愿去砍这么多树木吗?!”老兵道。
  新兵恍然大悟。
  两人聊天间,少年已经走进了曲城,朝着百汇酒楼走去。
  好在这一段路上游人不多,过来曲城逗留的人大多数都集中在城东南北一块。西城门是最为冷清的一条街。
  王命站在百汇酒楼后院门口,汗水早已将他浑身浸的湿透。
  “我回来了!”王命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喊了一声,整个人便昏倒下去。
  叶大厨闻声而来,看着躺在地上的王命,和他身后的树木,欣慰一笑。
  天色渐亮,王命从床上坐起,他只觉得四肢酸痛无力,头脑有些发昏,正想抬手按揉头部缓解疼痛,可是双臂却是动弹不得。
  王命因为拖树木,藤条早已磨破他的双肩,伤口甚至深可见骨!他的双手也是因为砍伐树木,早已起了水泡然后溃烂,又反复行之,双手手掌也已然受伤露骨。
  虽然此刻,王命全身已经被包扎起来,但是伤口的疼痛还是在折磨着王命。
  突然,王命的柴房大门被猛然推开。
  叶大厨凶神恶煞的走了进来,“你个小兔崽子!还没睡醒?!”
  王命尴尬的笑了笑“醒了醒了。”
  叶大厨冷哼道“你还能笑得出来!昨日叫你砍巨木,你偷奸耍滑砍了山外的细木!
  这也就算了,你知不知道巨木山的细木根本无法燃烧!这就等于你昨天白白浪费了一天时间!!
  还又花费了我一笔银子!给你这破身体疗伤!这样下去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赚够银子还我?!”
  王命之前一直在深宫,不说养尊处优,但也从来没做过重活,如今行走江湖,那自然是有数不尽的苦头要吃。
  王命面对叶大厨凶狠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畏惧,而是撇过头去哼道“我昨日答应了你砍一百根树木,又没说是粗是细,这承诺我已然做到。
  其他的不归我管!再说了,谁说我受伤就不能干活?!你直说,今天让我做什么?!”
  王命说完暗自咬紧牙关,强撑着身子走下床来,因为脚底昨日又磨出了水泡,新伤旧伤加一起,纵然王命坚毅非凡,他的额头还是泛起了丝丝冷汗。
  叶大厨双手抱胸道“哼,你小子跟我耍聪明呢?!那好!今日你就去隔壁洛城给我买一把剃骨刀!日落前必须回来!”
  王命知道曲城和洛城之间相隔百里,若是快马行之,一天当然可以来回!
  “别想了!跑去跑回!”叶大厨哼道。
  王命就知道这叶大厨的想法,他不可能会让自己架马,更何况自己还不会,骑马也没用。
  王命现在走一步都困难,更别说跑上个百里来回,那简直就是要命啊!
  但是王命却是不知何时锻炼出来的硬骨头脾气,朗声大笑道“好!我现在就去!”王命说罢便一瘸一拐的走出柴房门朝院门走去。
  叶大厨靠在柴房门廊边上,摸着肚子嘴里念叨道“昨晚去赌坊输了个精光!幸好我梦里有个高人告诉我,行之速,气凝上胸,驭风而行!不然我就栽了呀!”
  经过昨日修炼,王命体内已经有了内力,他正想将内力运于双腿,加快步伐。
  可一听叶大厨这么一说,他便明白,原来气沉双腿只会让自己的内力消耗的更快!而气灌心肺压低身子,就可以利用奔跑时的风速来更快奔跑!而且这样还会减少内力的消耗!
  王命想到这,心念一动运功奔去。
  叶大厨见到王命飞一般离开,便咧开嘴大笑道“真的是奇才!千古奇才!我这独门轻功御风神行是我最难教的功法之一!没想到就一句口诀,这小子已经领悟一重!以后我把我的功法都传授与他,那这小子岂不是比我还强?!”
  突然,叶大厨双手撮合开始自言自语道“清幽,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不愿和我动手,又因为不落崖的规矩困惑其中。
  我知道你收了一个弟子,然后你把他送给我,想让我也收一个弟子,来日让他二人决斗生死。
  若你弟子赢了你就恢复以前不落崖的规矩,若是我弟子赢了,你就依然如现在一般。”
  叶大厨遥想当年,他是一个行于江湖红尘中行侠仗义的大侠!
  而那时的梦清幽则是不落山上的仙女。
  但是自从有人知道不落山上的不落崖住着一个仙子后,便有源源不断的浪荡游侠儿和好色之徒登山求见。
  梦清幽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茶水相待,可时间一久她便乏了,也有不少放荡之辈对梦清幽的姿色有想法。
  那日,有江湖人士设宴于不落崖,妄图下药给梦清幽。
  被梦清幽发现,一怒之下杀光了当时在不落崖上的江湖人士,从此封山下令,私上不落山,有死无生!
  再后来但凡有人靠近不落山,必然被梦清幽所杀。久而久之梦清幽就被传成了不落山上的魔女。
  而对于魔女的名头,江湖正义之士都是必诛之的。
  但奈何他们武功低微,无人打得过梦清幽,所以这不落山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上去。
  再不久,就是距今二十年前,这不落山来了一位侠客,这侠客和魔女打得如何无人知晓。
  只是知道,从那以后进入不落山,再也没人出来斩杀。
  当然有胆大的人登上不落崖,却发现魔女还在,可是规矩也在大侠来过之后有所改变。
  上不落崖者九死一生!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早已忘记了不落崖的惨案,只记得不落崖上有一位仙子,和此生见芳容,做鬼也风流。这句话。。
  现在,能记得住这些陈年往事的,除了风云楼,和一些老前辈,那就只有当时的当事人梦清幽。
  以及现在是叶大厨,但从前是江湖大侠的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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