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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微光骑士 /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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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的清晨,一道道暖色的光束穿透寒白的空气,射进街上房屋每一处空隙,透过冬季树枝每一处空缺。
  哈——
  一个小女孩在冲着阳光哈气,哈气被阳光上了红色,在亮晶晶的大眼眸中飘散。小女孩7、8岁的样子,长得很可爱,鼻子和脸蛋被冻得红红的。她穿着圆滚滚的羽绒服,脑袋上顶着小线球的线织帽子,宽大带穗的围脖,也都是红色的。她站立在光里娱乐。
  哈——
  叹息出白雾,从一张带有胡渣的小嘴里呼出;在胡同的阴影里行走,他有着瘦高的背影,穿着黑色的棉袄。
  gou,gou,gou——从前方的垃圾堆传来,一首鸡叫的很嗨的曲子。倦怠的小眼睛眯了起来。
  鞋子污浊的白胶底,踏着轻而薄的雪层。
  One,two,One,two,three,four——他的脚来到了垃圾堆,一只残破的鸡玩具,在脚旁一边唱着一边打转。
  gou,gou,gou,gou,gou,gou——他的右眼角觑着,并抖了两抖。抬起大脚踩过去,玩具被踩碎。
  gou,gou,gou,gou,gou——玩具已经残破,但依然在叫,他右脚飞踹玩具,可左脚打滑,他便仰了过去,双手迅速支在地上,就这样右脚还翘在半空中,稳稳地停住了。
  哇——小女孩刚好路过这个胡同,她背着光可眼睛里闪着光,惊喜地张着嘴,两只小手拍在一起。他的一顿足,一踢腿,再稳稳地支在地上,炫酷到了小女孩。
  “真厉害,哥哥是在跳舞吗?”
  他还处在那个姿势,使他很尴尬,起身,埋头继续往前走。
  小女孩在原地迎他,仰着脸蛋看他,感到他可能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小女孩又问:“不是在跳舞吗?”
  他皱眉毛了——他总是这样,与她擦身而过。
  他叫王钟,那时27岁,后来患有精神分裂症。由于已有7、8年没有关系,我现在写着总是很努力才能想起他的样子,而且有些事情我实在想不起来他为什么那么做了。
  头些日子我带着女儿与张华杰一起在咖啡店聊天,他突然心思绵长,回首往昔,也提到王钟。
  他的语气总是很温柔:“我总是路过那个房间,这些年病人的数量一直在增长,可那个房间里面又是空的,里面的病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哈哈,有那么神奇吗!”
  他正微微低着头,抬眼来盯着我,略带笑意。他虽然近视,但只要他脑子在你身上,眼神里便有火光,仿佛时刻都能看穿你,又随时带着温热:“不神奇吗?”
  他看向窗外:“本身就是神奇的国度,医院里每一个故事都很神奇。”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盯着桌子,盯了有一阵。
  我女儿很乖,总能自给自足,不烦扰大人。她早就放下吃的,观察咖啡店的鹭草去了。
  他已经很辛苦了,看着无数的故事,为无数的故事操心。
  他抬起他的眼神,笑着说:“你没想过为王钟写点什么吗?”
  “哈哈。”
  张华杰的话推了我一把,而且还提供了一个有趣的思路,这样就不用考虑太多记忆上的不精准,还有不知怎样开口啊等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关于名字,为什么要叫“微光骑士”,以前是在电影中听到了这个词,在脑子里呆了几天后,我就决定,如果以后写这段故事,它就是书名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问题当时我没有细想过,但在我心里无比贴切。电影中解释说:微光而能照亮他人;我绝不是这个意思。
  故事平凡亦算不平凡,日复一日的生活并没有太多可写,只截取他人生的这一段。这里所有名字均有简单更改,故事都有处理和遗忘。如果有专业上的不准确,不要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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