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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心中的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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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江刻出了竹园已是黄昏,西边的天空一片通红,夕阳的余晖映着他的脸,像是镶上了一层金边。
  江刻想起他与虎子初来此地,也是伴着晚霞,迎着和风,而现在,却只剩他一人,就算再美的景色,他都无从欣赏,反而觉得这晚霞是血红,是腥臭的,令他厌恶,于是转过身不再让夕阳看见他的脸。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些彷徨。
  我只是想和虎子过和他们一样,像他们一样的正常日子,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日出劳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更何况过不了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们都打算走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仅仅是因为救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吗?可谁又能见死不救呢?
  莲花社也好,要来找我们算账的也好,警局那些人和他们密切往来的关系也好,就算是赵阳和她不小心拿走的钱也好,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被抓走的不是我!
  这一切,江刻想不明白,又不得不去想,他感觉自己面前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向他压了过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无处可逃。
  江刻点起支烟,长吐了口烟,叹了口气,才发现已不知不觉走到了莲花池。
  夕阳斜照在平静的水面上,水面上露着半卷的荷叶,虽说初夏没有荷花,但是这波光粼粼的水面和柔嫩的荷叶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也难怪那么多来游玩的人,他又想起和虎子发工资时也曾想过在这里的美食街,好好搓一顿,可现在就只剩他一人,现在也只剩叹息。
  江刻靠在石栏处,就这么抽着闷烟,时不时的看看在长廊上嬉戏打闹的玩童,时不时看看池中央的石塑莲花。
  那是一个十分巨大的石塑,有几人高,片片花瓣栩栩如生,有的散开,有的聚在花心旁,犹如一位欲遮半掩的娇滴美人,引得游客驻足拍照留念。
  收回余光,掐灭了烟头,江刻又是一声长叹,得先把这事告诉老娘啊,这万一找不到,以后回家也好有个交代,毕竟虎子是自己带出来的。
  他掏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的熟悉的号码,却犹豫了。
  这万一过两天找到了虎子,老娘又已经把这事告诉虎子的家人,那这么一来,这不就丢人丢大了吗?那还有什么脸回去?
  但是,这虎子要是找不到了,难道就这么一直不说?
  是面子重要,还是让虎子的家人知道这事重要?
  “喂?是三儿吗?”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
  江刻听到这沧桑又熟悉的声音,心里突然紧张的不知如何开口。
  “喂?”电话那头传来老娘带着疑惑的声音。
  “额...妈,是我。”江刻紧张拿起手机说道,“妈,你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你在那边咋样啊?过得好不好?”
  母亲关切的声音像一股无形的暖流流入他的心底,使全身都是暖洋洋的,但片刻之后,他又想起虎子失踪的事情,使他的心又凉了半截。
  “好,挺好的。”
  “那就行,对了,三儿,虎子呢?虎子也过得好啊?”
  这话若是放在从前,这话也没什么,但现在母亲的话像是一把温柔的小刀,扎进他的心头,江刻的心头一震,这可如何是好?
  告诉老娘,让老娘也替自己担心?
  不行!
  不告诉她,随便说点什么搪塞过去?
  这...
  这两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飞快的转来转去,可转也不是办法,江刻此时更想抛硬币来决定,但时间紧迫,容不得他这样做。
  不过俗话说得好,当你想用抛硬币来决定一件事的时候,你的潜意识里已经做出了选择。
  “好着呢,虎子也好,整天吃饱了就睡,又长胖了!”江刻说完这句话以后,咽了口唾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
  其实他从小就爱撒谎,上小学时经常迟到,就编造各种理由推脱;看见虎子手里的好吃的零食,就说有毒,自己帮他处理掉,然后私吞;去哄骗虎子二叔回家,自己去二叔种的瓜地里偷西瓜吃等等,都是家常便饭的事。
  但那都是小打小闹的,不足为惧的东西,但这次与以往不同,江刻是从心底的害怕。
  他害怕自己没办法承担这个后果,害怕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家人在村里背上骂名。
  “好好好,那就好。”老娘说到这里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不紧不慢地道:“他二叔常常念叨着,要跟你们打个电话,怕你们在那边人生地不熟受啥委屈。”
  “没事,妈,你放心吧,有我呢。”
  “你还跟你姐姐说会儿不?”
  “不了,妈,我一会儿还得去忙呢,以后再跟她说吧,这次是突然想你了才打的电话。”
  “嗯嗯,在那边照顾好自己,吃好点...”
  挂断了电话,江刻长出了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翻滚,等回过神来时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过在他心底,已打定主意,就算是吧锦安市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找到虎子!
  一旁的路灯不知何时亮起来了,池中的石塑莲花下面有探照灯照着,而过来游览的游客也不知是第几批了。
  接下来的两天,江刻一刻没有闲着,把所有他和虎子去过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但始终没有发现虎子的踪迹。
  警局和莲花社也没什么消息,仿佛虎子真就如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天夜里,江刻揉着腿肚子,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发愣。
  他在找虎子的时候,左思右想,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虎子在警局的监控里,好像是被什么人叫出去了一样,那也就是说,虎子不是平白无故的失踪,不是生自己的闷气,万一要是被人绑架了,这可怎么办?
  这在警局里被绑架,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况且哪有什么人敢这么做?
  不过马上,江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莲花社的人在警局,一句话说放就放了,那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难道说是柳晨曾经在竹园说过的白虎堂的人?付海鑫?
  一系列的问题在江刻心底油然而生,江刻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想明白,自己这些天都在干什么,居然还去找孙国庆想呈呈口舌之快,真是让人笑话啊。
  而柳晨这几天也没有回家,也只是在竹园听孙国庆说出去办事,要不然真得好好问问他。
  江刻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他望着这间宽敞明亮的客厅,整个房间都是白色的,白色瓷砖反射着灯光,格外明亮干净整洁,白色沙发面前正对着墙壁电视。
  柳晨的房子是一套二居室,主卧在次卧对门,中间有一条通道直通洗手间,自从发生了那晚雨夜的闹事,江刻就不再好意思去屋里睡了,就一直睡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一方面带着歉意,另一方面总觉得这样是带有负荆请罪的意思。
  就是不知道柳晨怎么想了,这两天也没见他回来过。
  他的眼神不自觉的瞟到了柳晨的卧室,好奇心驱使着江刻起身,停在了卧室门口。
  江刻想着如果电视剧里说得没错的话,一般像柳晨这样的人,房间里应该是各种武器枪械。
  枪,他也只是在竹园里,柳晨交给何万里,何万里又返还给柳晨见过。除此之外,印象里也就只有儿时童伴玩的塑料弹的玩具枪了。
  但是现在,推开这扇门也许就能见到真真正正的枪,一颗子弹就能杀人的枪。
  他突然心跳加快,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手不自觉的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转,门没有上锁。
  江刻略带些迟疑,毕竟鸠占鹊巢,还又这样准备翻探柳晨的私人物品,这要是让柳晨发现,也...他正想着。
  突然,江刻听到屋外有动静,是钥匙开门的声音,他顿时手足无措,赶忙松开手,又不放心的推了推卧室的门,确认了是关闭着的,才紧忙转身,不急不缓的佯装去洗手间的样子。
  一步,两步,三步...
  这原本几步路的距离,在这一刻如十万八千里,仿佛怎么也到不了。
  而在他的身后传来了柳晨推门而入的声音,江刻脑子一片空白,紧张的不敢回头,他不知道现在应不应该回头。
  来到洗手间,他喘了几口粗气,他的腿在颤抖,手也在抖。
  这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这时候回来!
  江刻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扑拉了几下凉水,他慢慢冷静下来,心里想着,不对啊,我也没做错什么啊?我又没有进去,只是“摸摸”门把手,那我在害怕什么?
  他不禁的笑了起来,回想起刚刚的紧张害怕的心情,觉得太可笑了,自己只是被吓了一条,就吓蒙了。
  擦干了脸上水迹,江刻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摇了摇头,指着镜中难堪的自己,自嘲的喃喃道:“你啊,你啊,就你这幅德行,还加入莲花社!”
  可现在该怎么出去面对柳晨呢?这本身他就看不起自己,这可怎么办?也总不能躲在厕所里不出去吧!
  “江刻!”
  门外传来柳晨的声音,吓得江刻一激灵。。
  “诶,来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我都这样了,我还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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