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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又重温了一遍在地球上生活的时光。
转眼间又穿越到那个他所熟悉季家村,季天下大叔还在教他功夫。
但是季远方感到季天下大叔打在自己身上的每一棍,都好像千刀万剐一般,疼痛不已。
接着又来到季公老爷子的药铺疗伤敷药。
季公老爷子刚把磨好草药敷在伤口上,季远方就像杀猪一样叫了起来,仿佛敷的不是草药,而是一撮盐巴。
上山打猎碰到野猪,被野猪的獠牙顶在身上的时候,也如万箭穿心一般。
季远方觉得这个梦境很真实,就连埋葬爷爷的时候,村民们说话的口吻都一模一样。
离开季家村后,依然碰到了江月情和黑衣男子。
正如季远方之前所说,哪怕再来一次,也会救下江月情。
季远方拿出那支神奇的毛笔,摆好了那张看似平平无奇的白布,依旧是一小碟自己的精血。
但是季远方下笔后,却发现白布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无论自己怎么画,怎么写,白布上的字符都会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怎么...怎么会这样?!”
季远方疯狂地呐喊着,拿着毛笔沾了血又写,写了又消失,消失了又继续写...
“不!不要啊!!!”
季远方已经绝望了。
远处黑衣男子扛着江月情的尸体走到季远方的身边。
黑衣男子看着季远方,冷笑一声,拿出一张符咒催动,与扛着的江月情一同如空气一般,消失在季远方的眼前。
“不!!!”
季远方近乎癫狂般地吼着。
......
“不要!”
季远方挣扎着睁开双眼,一个激灵挺直了身体,脸上冒着冷汗,大口地喘着气。
“我这是在哪?”
季远方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又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脸,确认了自己不是在做梦了。
“江月情!”
季远方发现了侧躺在自己身边的江月情。
“醒一醒!江月情!”
季远方轻轻地推了推江月情,却发现江月情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
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季远方的心头。
季远方一把抓住江月情那纤细的右手。
“怎么会,没有...脉搏...?”
季远方一怔,又迅速将自己的右耳贴上江月情的胸口。
“怎么会!?”
季远方失神着抬起头,嘴里低喃着不可能。
江月情双眼紧闭,脸颊的泪痕依旧清晰明了,仿佛一根根针刺痛着季远方的心。
苍白的嘴唇,扬起一抹令人心碎的弧度。
是的,江月情在微笑。
只是任凭季远方如何推她唤她,她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你不要吓我啊,江月情!”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季远方开始用力地摇着江月情的身体,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
江月情在季远方的摇动下,左手突然掉出一张白纸。
季远方一把捡起白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给季远方的一封信:
“对不起,我没有问过你,就擅自亲了你。”
“也擅自做了这个决定。”
“我用在某处秘境学到的秘法,将我所有的生命力都传给你了。”
“不许怪我!”
“因为...”
“这个决定,我也是跟你学的呀!”
“你知道吗?”
“就在昨晚,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人。”
“因为你...”
“呵呵,估计我再也不会遇到比你更呆的男人了。”
“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连命都不要。”
“明知道自己快要死了,还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傻!”
“真是个可爱的呆子。”
“还记得昨晚我们说的话吗?”
“你说你想葬在季家村,我说我也想,那就把我葬在季家村吧。”
“不过我跟你不一样哦。”
“我要你帮我刻碑。”
“按照你的妻子身份来刻吧。”
“好吗?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哎...”
“真的好想和你一起去季家村看看啊。”
“还想一直都跟你在一起。”
“只是,这个愿望,永远也实现不了。”
“不许伤心呀!”
“你昨晚说的,假如换作你是我,你也会好好地活下去的!”
“你答应了我的呀!嘿嘿!”
“对了,我还给你留了点东西呢。”
“你还是有修炼的必要的,不然以后我不在了,你怎么保护自己?”
“呐,我修炼的功法,九天琉璃诀,我放在你包袱里了。”
“很珍贵的哦!”
“祖传的,父母都不允许我外传呢。”
“但我是你的妻子呀!所以给你也不算外传,嘻嘻。”
“还有我这把玉清剑,是当初师傅送我的礼物。”
“那时候,真的开心了好久呢!”
“还有一些疗伤的丹药和修炼的丹药。”
“呜...不过在之前被追杀的时候,我都吃得差不多了,只有一点点了。”
“现在你能用到的,我都放在你包袱里了。”
“最主要的是乾坤玉,就是那个白玉戒指。”
“唔...它就像是一个大口袋一样,能放很多东西,又小巧便携。”
“不过要等到有灵识后才能使用,也就是空灵境。”
“乾坤玉里还有另外一封信,到时候你自己看,现在不告诉你,嘻嘻!”
“还有我戴着的这条项坠,是跟师傅探寻一处上古遗址时,机缘巧合下获得的。”
“怜矜离别印,决然生死结”
“是装着这条项坠的盒子上的文字。”
“不过师傅也不知道这条项坠的玄机,无论是灵识还是精血,都无法取得与这条项坠的联系,真古怪!”
“你把它随时戴着,好吗?”
“因为...我戴了它很久了呢。”
“呐!”
“答应我!”
“开心、快乐的继续生活下去。.”
“连着我的那份...”
“一起活下去...”
“也对你一见钟情的江月情,亲笔”
季远方读完整封信,脑子里犹如晴天霹雳般,两眼无神,目光呆滞地呆坐在地上,捧着信的双手久久不肯放下。
“呼...”
不知过了多久,季远方终于收回了心神,将信小心翼翼的叠好后,长舒了一口气。
紧接着擦了擦脸颊的泪痕,右手轻轻挽过江月情的脖子,搂住肩膀,而后低下头,深深地吻向江月情的红唇。
半刻钟后,季远方抬起头,深情地看着江月情,一动也不动。
又轻轻的摸了摸江月情的脸颊,很柔软,但也很冰凉。
随即,季远方的目光又被江月情胸前的项坠所吸引,想起信里的内容,季远方轻轻地把项坠取了下来,捧在手心,一脸温柔地看着。
这条项坠看上去很普通,也没有类似于高级宝物所散发的灵气。
一根古朴的银色细绳,连结着一块圆形的古玉,指甲盖般大小,古玉正面似是雕琢一龙一凤在盘旋起舞,背面则是几个模糊不清的小字。
说也奇怪,无论季远方眼睛瞪得有多大,就是看不清那一龙一凤的具体身形,背面的小字也像是有魔力一般,完全无法识别。
“怜矜离别印,决然生死结...”
季远方捧起项坠,右脸缓缓贴了下去,脸颊触碰着项坠上的古玉,闭眼低喃着。
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滴在项坠的古玉上,突然,古玉亮起一道乳白色的光晕。
这道光晕持续的时间极短,半个呼吸不到的时间,古玉又恢复了正常,季远方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这一幕异象。
季远方将项坠戴在脖子上后,只是粗略地检查了下包袱,除了自己原本的物品之外,多了一枚玉戒指、一把长剑、十余瓶丹药,一块写着“九天琉璃决”的小玉片。
“走吧,咱们回家...”
季远方轻吻了一下江月情的额头,温柔地说着。
然后季远方将乾坤玉戴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背上包袱,轻轻地抱起江月情,朝着季家村的方向走去。
......
由于抱着江月情的缘故,这次回头,比之前多花了近一倍的时间,季远方才带着江月情回到了季家村附近。
为了不引人注意,季远方打算把江月情安葬在爷爷坟墓的隔壁山头。
眼前有一副棺材、一块石碑、一把刻刀、锄头和一些香烛。
这些东西是季远方在其他村预定吩咐送来的,棺材是现成的,很普通,石碑也是现成的,还没有刻上字。
没有回村,也没有找村里的乡亲们帮忙,季远方轻轻放下江月情,挥起锄头挖了起来。
好在季远方从小就开始打猎,也苦练过基本功,身强力壮,约莫大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挖好了。
“先室江月情夫人之灵”
依旧是季远方自己刻碑,只是这一次刻得稍微慢了一些。
“咱爷爷的坟墓就在对面山头。”
“放心啦,爷爷一定会喜欢你这个孙媳妇的。”
“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
“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对了,王家...是吧?”
“好像...是什么...”
“二公子?”
“是不是怕我不自量力去找他报仇,自寻死路?特意不告诉我他在哪里?”
“嘿嘿,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找得到。”
“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只是这件事必须要做而已。”
“唉...”
“明明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再见了...”
“娘子。”
...
季远方吻了江月情最后一次。
盖上棺盖,掩埋泥土,立上墓碑,点上香烛...
“命运,还真是会捉弄人啊!”
一道无奈的感慨轻轻响起。。
随后,季远方又再一次离开了季家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