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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惊奇的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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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上次事件中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桂叔决定金盆洗手,不愿再干那些冒风险的买卖。按桂叔的话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于是,桂叔将他藏在红薯窖里压箱底的货物,全带到了省城的文玩市场找老王帮忙卖了出去,又从省城回购了一些仿制的铜器、字画等工艺品。
  剩下的一笔钱,被桂叔添置了一辆四个轮子的二手洋车。
  那是我们县城里的第一辆四轮洋车,桂叔开着洋车回来的时候,引得十里八乡的乡亲们跑来围观。桂叔摆下了坝坝席,喝掉好几坛好酒。
  后来,席上的人喝多了,有一个劲儿傻哭的,有开口大骂地主东家的,有摸不清南北躺在地上尿了裤子的,也有酒精上头动手要打架的。我们一群小孩子也跟过年似的,抓着席上的炒花生米吃,也偷偷抿了几口杯中的美酒,玩得不亦乐乎。
  过了不久,据说是京城的大总统亲自下令,禁止走私文物和盗掘,县城的文玩市场一下子也冷清了下来。
  桂叔决定不再收购本地的“土行孙”,免得引火烧身。他安安稳稳做了一段时间的正经营生,可后来看着身边的朋友们暗地里都发了大财,桂叔的心里是一个劲儿地直痒痒。他一次又一次去省城的文玩市场,与当地的行家们建立起了联系。
  而桂叔最后落了难,不得不远走他乡,十多年后才能重回故地,便是从这里埋下的祸根。
  桂叔在省城的文玩市场上认识了个叫张德华的文玩贩子,与他有了一些生意上的往来。由于桂叔每次都是当天结账,从不赖账,信誉很高。张德华觉得桂叔这个人耿直可交,私下与桂叔认了兄弟,每次好吃好喝款待。待两人关系近了些,张德华就带着桂叔去一些当地的摸金尉那里参观,有时候还将挖出来的“土行孙”廉价倒给了桂叔。
  桂叔每次从张德华那里倒过来的宝贝,不但货真价实,而且利润空间非常大。这一年下来,桂叔可是赚了不少的钱,成了县城里有名的大财主。
  但好景不长,约莫是在一年后,一向出手阔绰的桂叔突然来我家借钱时,偷偷地告诉父亲,说是省城那边发现了一个大墓。那边的朋友们约他去现场挑货。父亲只好和母亲商量,同意借钱给他。但桂叔立马更正道:”哥、嫂,这次不白借,我给利息,月息一分!”
  母亲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最后还是借了五百块大洋给桂叔。
  后来,父亲从别处得知,桂叔那一次是借遍了所有的亲戚和邻居。大家听说有一分利,而且还有这么大的生意作保障,纷纷拿出了自家的钱,有五十的,三百的,一千的,最后凑了十万。
  拿到钱的第一件事,桂叔就卖掉了自己的一处宅院,开着那辆四轮洋车,便一路南下去了省城,他的车上还装着许多铺着柴草的木箱。
  来到省城后,张德华购买了许多食盐放到了桂叔的车上,说是可以用来规避那些“土行孙”所带来的腥臭味。
  到了张德华说的那个有大墓的地方,桂叔实在是没有看出任何有大墓的地理特点。而张德华却批评桂叔不具备一个行家的基本素养,真正的行家高手不光用眼看,还得靠心,闭上眼睛也能觉察到地脉走向、寻龙定金。
  张德华见桂叔仍旧不信,便找准一个地方,命令他的手下现场开挖。
  桂叔要帮忙,但却被张德华拒绝了。他拉着桂叔上了车,眼神中隐约流露出一丝轻蔑之意,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留下陪我喝酒,这帮人是我花了大价钱雇来的,就不用咱们兄弟亲自动手了。”
  桂叔的心中有一丝隐隐的担忧,四下里看了看,却只能看到无穷无尽的黑暗,并且那夜显得格外的严寒。严寒和黑暗就像是两把利刃,一点一点的磨掉了桂叔的耐心和疑虑。加上对自己手艺的足够自信,桂叔便与张德华两人躲在车里喝酒打着诨。
  一直挖到了深夜,张德华和桂叔才得以进入墓室。
  “哈······哈······哈·····”
  张德华一阵爽朗大笑后,接着对桂叔说道:“乖乖!这次真是祖师爷保佑啊!这个墓还没被盗过,里面一定有很多宝贝。咱俩是兄弟,可以先让你挑,你挑剩下的东西,我就都带回去处理。”
  桂叔惊叹不已,暗道刚刚真是看走了眼,这里竟然是一处还没被挖掘的大墓,也就是摸金尉口中的“宝洞”。墓里面尽是铜器、冠花,还有动物模子的金器、鎏银器物、玛瑙珠串,凡是能陪葬的应有尽有。
  月华如水般倾泻而下,墓内的宝物沐浴在月华之中,光华闪烁,耀眼明亮,众人置身其中,如同披上了一层玉彩霞衣,如梦似幻,令人流连忘返。
  这一次,桂叔花光了所有钱,装了满满一车子的宝贝。回来的路上,桂叔暗自估算了一下,五年之内都不用来省城进货了,把这一车的东西按市场价全部销售出去,保守估计都要赚个几十万,行情好点可得上百万,几辈人都够花了。
  回到县城后,他找了一些人帮忙连夜卸车搬货,趁着夜色,将这些“土行孙”全部装入自家的红薯窖里。
  那段时间里,桂叔每天都担惊受怕,或是寻人打听,近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大墓被盗掘的消息。
  他胆战心惊的过了好些天,所幸没有半点消息传出。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桂叔挑出了几件品相好,规格高的宝贝,联系了几个熟客,以很好的价格销售了出去。但过了几天,那些熟客怒气冲冲,纷纷来寻他,说桂叔向他们卖高仿,要求退货。
  桂叔不敢相信,他是亲眼看着这些东西从地里挖出来的,甚至是亲手从墓室里抱出来的。一位县城行家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顿时让桂叔感到天转地旋:”夯货,你被人给“埋地雷”了!”
  在古玩行当,有一个词叫“埋地雷”,是说卖主将一些赝品或者高仿事先埋在已经盗过的墓中,然后找买主前来挖“地雷”,一般买主在现场看到挖出的宝贝,会认为是百分百“土行孙”,更不会对这些“土行孙”做仔细地检查。
  发现自己被人埋了地雷,桂叔急忙去省城的古玩市场寻张德华算账,但对方早已是人去铺空,犹如人间蒸发一般,根本就没人知道他的去向。
  而桂叔被人下套的这件事,很快就在县城的文玩行当里炸了锅,手中的那些高仿不可能再有市场,只能当工艺品摆地摊卖了。桂叔无奈之下,只得寻得几名平日关系好的倒爷们帮忙把这些高仿处理掉。
  倒爷是古玩行里的一句行话,就是说那些自己收了物件儿之后立马倒手卖掉赚差价的文玩贩子。
  之后,桂叔被县城中的债主们逼得走投无路,只好离开县城向安西投靠了一位叫做“金术任”的朋友。
  十多年的光阴过去了,桂叔在安西那边的买卖干得挺红火,如今年纪大了,方才回到了县城。按桂叔的说法,他在安西那边是跟一些人做玉器的生意发了财。
  晨曦的缕缕阳光,又轻又暖如同情人的手指,温柔地抚过似慈母般的大地,使得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显得生机勃勃。
  我此刻正坐在桂叔新开张的店铺外,整个人十分享受地沐浴在晨曦的阳光里,瞧着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心里面却是在为过几日需交的税钱而一个劲儿地发愁。
  桂叔被县城中的吴老爷请去府里相谈事情,我帮着桂叔守着店铺,心里寻思着待会儿一定要找个机会问他借些钱,不然很难度过眼下的困境。
  就在我低头盘算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寒意悄然出现,突然笼罩在我的身上。
  我的心头顿时一沉,起身拍了拍身上略微有点皱褶的衣衫,抬头轻轻一瞥,却不知身边在何时竟悄无声息地突然冒出了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名须发皆白的瞎子,两只枯槁的瘦手上,青筋凸出缠绕,手掌老茧密布,白发随风飘摇,状若一丛荒草,给人留下一种凄然孤苦的印象。他的身后则分别是一名魁梧的大汉和一名干瘦白净的小伙子。
  三人的面色都很沉静,好似冬天结冰的江面,干净而透彻,没有半点儿的表情波动,我的心中一下子犯了难,不知道这些人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双方这般僵持了片刻,灰袍瞎子身边的魁梧大汉的眉头一皱,他凑到灰袍瞎子的耳朵边低声咕哝了几句。
  灰袍瞎子一愣神,神情呆了呆,那张皱巴巴的脸上随即邪异地笑了起来。
  他轻轻地挥了挥手,魁梧汉子会意地点了点头,一声不响地走到后面,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巴,另一只手强行架着我走向桂叔的店子。
  对方虽然人多,但这里临街料定这些人不敢胡来,我急忙手脚并用地反抗起来。
  灰袍瞎子“嘿嘿”一笑,手指一响,我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随后整个身子便好像中邪一样,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直愣愣地跟着灰袍瞎子乖乖地走进了店子。
  走进店铺,我的身子恢复了知觉,气喘吁吁地举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一层冷汗,心底一个劲儿地暗暗叫苦:“今儿可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不知是犯了什么冲撞,才会招惹到这三位瘟神。”
  正当我在天马行空地胡乱猜测之时,灰袍瞎子微笑着摇了摇头,慢里斯条地从袖口中取出一个茶杯盖儿形状的凹面铜镜。
  这面铜镜的表面没有一点儿的装饰花纹,不符合古代贵族使用器物的习惯,一看就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而且,在铜镜凸起的一面,中央位置还有一个小纽,应该还有与之配套的器物。
  我紧绷着一张脸,不明所以地看着灰袍瞎子手中的凹面铜镜,却不敢发出一点儿的声音。
  魁梧汉子犹如一个幽灵般紧紧跟在我的身旁,几条淡淡的伤疤随着他的呼吸节奏在脸上来回跳动,使他那张黝黑的脸庞,凭空增添了几分的暴戾煞气。。
  那名干瘦白净的小伙子则一直跟在灰袍瞎子的身后,那人的一对眼眸好似初春刚刚化冻的山泉一般,清澈且洁净,没有一点儿的杂质。
  此刻,虽然他的脸上固然挂着一抹不易觉察的狡黠,但是他周身的气质却不像是一位十恶不赦的奸邪之徒,更像是一名穿戴考究的书生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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