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钓鱼老叟

　　三千年后。寒天主域。
　　天灵殿门前站着一个少年，身披银袍金甲，手持长剑，剑眉星目，英姿飒爽，一张脸如刀劈斧凿般工整刚毅。
　　这便是当年那个人界小娃如今的寒天大域五神将之首：夜寒非。
　　“师尊，外面有个自称钓鱼老叟的人，说是您的故友，您看？…”
　　墨渊清时而抬头望向宇宙星空时而闭目深思，愁眉不展，喃喃自语：“唉，劫数啊…”
　　见师尊并未回应自己，夜寒非又轻轻喊了一声：“师尊？”
　　“啊？哦！是寒非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殿外有个叫钓鱼老叟的说是您的故友，来见您。”
　　墨渊清哎呀一声怕了一下脑袋：“我这记性，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快，随我出殿迎接。”
　　跟随师尊征战千年也从未见有人能让师尊如此重视，夜寒非不禁好奇的问道：“师尊，这个钓鱼老叟是什么人，怎么从未听您提起过？”
　　墨渊清想了想似在回忆往事：“他啊，他可是人族万年来被誉为辰皇以后的第一天才，他与我亦师亦友，多年前我们在皇者大陆相识，至于是多久我也记不清了，哎，不提也罢。”
　　墨渊清明显不想过多透露那人的信息，夜寒非自是明白师尊的意思也不再追问。
　　辰皇，帝号戮天，九天诸域第一人，太古蛮疆之王，第十四任仙魔战体。天赋卓绝的他十岁踏入天元境，十九岁进入天境。百年成圣千年成帝。而这却不是他被称为九天诸域第一人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因其带领诸域将与诸域征战亿万年的魔族驱逐至异世界还了九天诸域一个平安为九天诸域除去了亿万年来的心头大患。但是魔族作为诸诸域亿万年的敌人咋可能就这么失败，所以辰皇只能借助太古五域的力量并以五域为法阵这才暂时封印了魔族。而辰皇也在那场战役中耗尽了所有帝气最终陨落。而后诸域为了纪念辰皇便会每三百年一次在三月十八这一天举行圣战。这每域圣战的参赛者无一不是天赋异禀的天才。而每域的圣战第一人将组成一支圣队前往荒古太墟。
　　“辰皇以后第一人，嘶…莫非是…呃呃，我不认识。”
　　看夜寒非一脸逗相，墨渊清心情大好不由得一巴掌呼在夜寒非后脑勺上：“臭小子，对师尊还这般放肆。”
　　夜寒非嘻嘻一笑：“嘿嘿，师尊现在心情可是好多了，寒非这巴掌挨的值。”
　　“你小子，倒是这嘴皮子耍的溜，过几日让为师看看你的修行是否也如这般厉害。”
　　夜寒非一听顿时闹了个苦瓜脸：“啊！不会吧，咱们不是去年才在东域伯伯那测试过嘛，怎么又来啊。”
　　“哦—”墨渊清恍然大悟的样子。这给夜寒非激动的以为师尊放过他了心里不停的赞美这师尊恨不得把一辈子的马屁都拍完，而墨渊清接下来的话却让夜寒非郁闷极了。“这么说你是想每天都来一次？”
　　夜寒非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测，我测还不行嘛。”这会刚刚还想夸他的夜寒非心里又开始嘀咕起来。至于他在嘀咕什么自然只有自己知道了。
　　师徒二人正聊着，不一会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中年样貌男子映入眼帘。只是他周身似乎有神秘力量遮掩看不清他的容貌。听了师尊先前的话夜寒非对这位辰皇以后第一人倒是充满了兴趣。于是偷偷将天眼开启想看看这传说中的天才是个什么样子。然而尴尬的是夜寒非不仅什么也没看到反而被那股神秘力量反制将天眼暂时沉睡了。
　　夜寒非尴尬的挠挠头，心里嘀咕道：偷鸡不成蚀把米。
　　钓鱼老叟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夜寒非：“渊清，你这徒儿倒是有意思。”
　　墨渊清自是明白他说的，瞪了一眼夜寒非，而后抱拳行礼道：“墨渊清有一事相求，望老友成全。”
　　“渊清兄不必如此，以你与老夫的交情何来求这一说，我自会竭尽全力。”
　　“多谢老友，来，咱们到殿中议事。”
　　墨渊清转过身来满脸凝重之色，对夜寒非沉声说道：“寒非，这些日子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问，为师都只有一个要求，替为师守好这一方天地五日，等我出来”
　　虽然不知师尊为何突然这般，但即是师尊的吩咐不论好坏对错他定会去执行，遂将右手握拳执于胸前：“悯天神将，领命。”
　　夜寒非其实早就猜到其中一二了，近日来师尊的种种迹象表示将要大事发生。
　　殿内。
　　虞紫衣将一杯酒一杯茶端到二人面前，而后退到墨渊清身后。
　　钓鱼老叟用余光扫了一眼女子，柳眉凤目，肌肤如雪。一袭粉红的薄薄衣袍将她那完美的身段曲线勾勒的更加迷人。女子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魅惑的气息，可谓妖艳至极。但真正令他悸动却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女子眼眸深处那难以掩藏的杀心。
　　钓鱼老叟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决不允许自己的挚友身边有潜在的威胁，于是谈谈的问道：“这位是？”
　　墨渊清端起酒杯一口闷下，笑了笑：“这是我的首徒虞紫衣，不是外人，老友不必担心。”
　　见墨渊清如此信任女子钓鱼老叟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不过二人自打进殿都在聊一些往事和一些共同的经历，这让旁边的女子有些犯难，莫非这二人只是单纯的叙叙旧？
　　从二人的对话得知，墨渊清此生有徒三人，分别是夜寒非、虞紫衣，以及一个早在万年前便以死去的人。但是对于那个死在万年前的徒儿墨渊清却一笔带过。或许对于他来说，有夜寒非这个徒弟是此生最高兴的事。
　　记得三千年前刚到寒天大域之时，夜寒非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但又十分害怕。日日跟在墨渊清身后，总喜欢拉着墨渊清问为什么。每每如此墨渊清都会耐心的解答夜寒非一切问题，渐渐的夜寒非便把自己的师傅当做父亲一般的存在。后来，夜寒非对周围的事物都熟悉起来，他也开始喜欢上这个美丽的地方，性情也变了许多。但只有墨渊清知道夜寒非表面的活泼好动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痛苦和寂寞。每到月夜只要经过寒灵殿，总能看见房檐上那个孤寂的身影。夜寒非呆呆的望着远方，似乎能穿透时光看见老妇人的笑颜，这时，泪水便如潮水般丝丝缕缕的湿润他的眼眶。但只要一到第二天他似乎又忘掉了一切变成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到底要经历怎么样的变故才能令他懂事的让人心疼。在修道上夜寒非从未让师尊担忧烦恼过，多少个夜晚从试炼之地拖着遍体鳞伤的的躯体回到灵玉殿，为了不打扰师尊办公，硬生生不出一声咬紧牙上药。就如同在那个小村庄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时一样，一声不吭。寒天大域三千年他几乎没有朋友。所有人都瞧不起他，认为他是凡间的低贱生物不配与高傲的他们为伍。他也发现这个原本十分美丽的地方或许不那么纯净。
　　渊清每日都细心教导夜寒非修行，夜寒非也并未辱没师尊的威名，仅仅两千三百年修为便以步入准帝。并以披荆斩棘之势一举多得寒天大域五域神战之首。成为寒天大域史上最年轻的最强神将。自此，曾经对他冷嘲热讽，瞧不起他的那些人都开始对他阿谀奉承，恭恭敬敬。面对这巨大大变化夜寒非知道不是他们真的变好了而是因为自己比他们更强大，强大到他们不敢对他不敬。因为弱肉强食，永远是亘古不变的法则。
　　二人聊天过程中墨渊清时不时望着殿外的夜寒非，墨渊清满是不舍：“非儿，希望你不要记恨我…”
　　随即手一挥用仙发罩住了整个天灵殿。但他并没有注意到就在他满是不舍得看着夜寒非时，虞紫衣也满脸恶毒的看着他。这一切自然逃不过钓鱼老叟的眼睛，他的神情更加沉重。
　　钓鱼老叟用及其惋惜的语气说道：“你不一定非要这样，撤吧，不值得。”
　　墨渊清豪迈大笑：“哈哈哈，吾身为寒域之主，岂有不战而降之理几只小妖罢了，放他们来，我何惧之有！”
　　“紫衣，你去助寒非吧，我与老友有一些事情不方便透露。切记，不要冲动。”
　　“是，师尊。”
　　虞紫衣走后，钓鱼老叟才开口说道：“渊清，你要小心你那个徒儿，她，只怕会对你不利。”
　　墨渊清却是不以为然，他相信自己，也相信自己的徒弟。。
　　钓鱼老叟还想开口劝他，却被墨渊清打住：“老友，此事休要再提，起阵吧。”
　　“唉，天命难为，希望你不会为今日之举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