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吞噬童心的森林

　　我们身处在钢筋水泥的森林，双眼早已看不见天空。走在人群中......却还是孤单，人与人之间，距离很近却只感到冷漠。
　　——王小鱼
　　等等，你认为我是冷的，我又不是充气的。
　　——秦风
　　“说实话你今天真是不幸。”
　　秦风习惯地调侃王小鱼。
　　“不用你说，我也发现了。”
　　王小鱼耸耸肩，他表示一切都无所谓了。就让一切来得更猛烈些吧。
　　二人回到了自己的班级，现在对于王小鱼最重要的是，马上把笔记写完。
　　秦风看着王小鱼疯狂补笔记的样子，与在课上云淡风轻的样子成了完美的反比。正所谓一时补笔记一时爽，一直补笔记一直爽。秦风正在认真考虑，他要不要捣乱。
　　“看到你这副样子，我感觉我能吞下两碗饭。”
　　“嗯？”
　　他要吞什么？两碗粪！王小鱼在高度集中，隐约听到了秦风说的话。
　　“虽然这不尊重别人的生活问题和喜好问题，不过我还是想和你说，少年要节制啊。”
　　王小鱼认真的面孔让秦风有点发懵。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认为他是什么？以别人痛苦为快乐的变态，还是别的什么？
　　“其实你要是很饿的话，去要饭吧。”
　　“等等，你认为我要吃什么？”
　　“现在这么多人不太好吧。”
　　“没事的。”
　　“粪啊。”
　　王小鱼的回答让秦风再次懵了。这个家伙是不是还有天然呆外加腹黑的属性，秦风在心中如此咆哮。
　　“你......”
　　秦风用颤抖的手指指向王小鱼。他怎么教出这样一个孩子。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下节就是于老师的课了。”
　　秦风说完这句话，也不管王小鱼是什么表情，不带走一片云烟地离开了。
　　他怎么看起来很高兴，他是不是还有腹黑的属性，王小鱼在心中如此咆哮。
　　王小鱼加快速度，几乎都能看见残影了。
　　“上课。”
　　“老师好。”
　　上课时间到了，王小鱼擦了一下并不存在的汗。
　　惊险、悬崖勒马、千钧一发、一毛不拔，感觉有些不对。总之，王小鱼总算补完了。
　　王小鱼嘴角微微抽搐，因为他看到于飞看到他的笔记时，眼神里有些失望。
　　你在失望什么？我奇迹地写完了，还是我写的字太好亮瞎了你的狗眼。哥的大腿还有位置，要来争个一席之地吗。
　　当然这些话，王小鱼当然说不出来，他只是紧张地看着于飞检查自己的笔记。
　　在检查完没有问题时，王小鱼解脱般地呼了口气。
　　老师回到讲台上，开始讲课。王小鱼这次非常认真地听了......3秒，他的大脑不由自主地开始了天马行空的想象。
　　他还在期待着，小说里的系统，全球灵气苏醒，末日危机......最后一个还是算了吧。
　　人越是幻想，越是能感到现实......沉重的分量。它会压得你喘不过气来，会把你的幻想、童心、眼泪，通通都压出来。再由钢筋水泥的森林吞噬。
　　不知不觉到了下课时间。王小鱼又什么都没听进去，可喜可贺。
　　“你上课都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啊。”
　　王小鱼欲言又止。秦风总是和他抱怨，不要给他强灌毒鸡汤。嗯......放学再给他灌。
　　“我猜一下，你在想......系统天降。”
　　“也许吧？”
　　“你看看你。”
　　“怎么了？”
　　王小鱼认为他没有什么奇怪的。
　　“嘴里说着现实的话，但马上又沉浸在幻想里。”
　　“......大概是因为......我很健忘吧。”
　　“......”
　　秦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有些无奈，还有些......羡慕。
　　“你这个抑郁的中二少年。”
　　“挺新鲜的词。”
　　“你都不反驳了！”
　　“......我忘了......”
　　二人的课间就在这样轻松快乐的气氛度过。
　　..................
　　到了放学的时候了。
　　天色已黑，王小鱼独自走在街道上。
　　早已看不见星星的黑夜，只有月亮孤独地挂在天空，也不会有人去注意。因为比起抬头，人们更能愿意低下头，去寻找别人丢失的钱币。或是拿起手机，照张相再配上几句狗屁不通的诗句，发个朋友圈，顺便刷个微博。
　　只有一些小孩子还会仰望天空吗？他们会不会遗憾，为什么书里明明说过夜晚的天空布满了会眨眼的星星，但是现实里的天空却空无一物。他们或许会遗憾地低下头......然后高兴地玩父母给他新买的手机。
　　天空漆黑空无一物，而城市灯火通明。只不过是因为城市夺取了本来属于它的光芒而已。
　　王小鱼很喜欢这样的夜晚。
　　“萨普莱斯。”
　　“喔哒！”
　　“啊......”
　　街道上回荡着秦风的惨叫声。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秦风捂着鼻子怒视王小鱼。
　　“爽。”
　　王小鱼丝毫没有愧疚的感觉，有感而发，短短一个字却暗含真情。
　　“你......”
　　“怎么了......有买一送一的活动。”
　　“你真是得了我的真传啊。记得当时，你有多不爱说话，你是原型暴露了？”
　　“暴什么露，还不如爆衣呢。”
　　王小鱼微微一笑。他确实感到自己变了，不知是好是坏。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也许就是相互影响的过程。你遇到过的什么事、什么人、就连小说也是，他们都会影响你。”
　　“你不是说你很健忘吗？”
　　“有些事不是想忘就能忘掉的，有些人他们却是说变就变的。我害怕改变所以我选择忘记。”
　　王小鱼的神情落寞，但转眼他又喜笑颜开。
　　“与其让这座冰冷的城市去品尝自己童心、幻想、泪水的好坏，不如自己去品尝。”
　　秦风认为王小鱼真的很奇怪，满嘴大道理，他是老大爷吗？不过，他居然会与他成为朋友，他们两个连生活的方式都不同，真是奇怪？
　　“你的大脑回路，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我可以当你是在夸我吗？”
　　“不，我是在损你。”
　　毫不留情的话，并没有扎透王小鱼的心。
　　“那真是光荣。我用鞠躬感谢夸奖吗？”
　　“你要是能下跪表示感谢的话，我也会很高兴的。”。
　　“呵呵呵......”
　　二人一起笑起来。清脆的笑声为夜晚，为吞噬童心的森林添了一些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