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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陈东的妖孽人生 / 第九章 险境

第九章 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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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一个是没有痛苦的,也许,你期待的总不能如愿,你渴望的总是不能实现,但其实,人生就是一个圆缺的过程,起起伏伏,坎坎坷坷,缺了要自信,圆了要清醒。
  可是自信这种东西,对于从那个穷乡僻壤无人问津的山旮旯走出来的陈东来说尤为缺乏,似乎从骨子里,他都自惭形秽觉的低人一等。
  这又何尝不是一个习惯了穷酸之人的悲哀?
  夜雪越下越大,渐渐模糊了陈东的视野,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来的更早来的更冷。他在脑海中计算了一下日期,距离过年已经不足一个月。
  回家过年可以说是每个国人心中的一股根深蒂固的执念。
  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背井离乡的人总是把家乡的记忆撕的支离破碎,洒在每一个碌碌无为的日子里,只有在临近过年之际才重新检拾、拼凑、还原那份记忆和思念。
  陈东对故乡自然也有思念与牵挂,家中年过七旬的爷爷身体是否依旧硬朗,光着屁股蛋子一起长大的发小复读的是否顺利,那个眉如青山的她,那个自己应该忘掉的她,在大学的生活怎么样?
  “也不知道老家下雪了没。”陈东收回了思绪,嘴里轻声呢喃一句。
  当陈东以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跑了将近一个小时以后,胃部开始升起一股明显的饥饿感。
  “每100克馒头含碳水化合物23.76克,脂肪0.76克,蛋白质3.67克,纤维3.3克,钠138毫克,钾109毫克,热量是两百二十大卡,根据人体基础代谢率BMR计算公式,15公里一个半小时跑步人体消耗的卡路里大概在700大卡左右,也就是说三个馒头的热量足以满足这段路程的消耗,可我分明吃下了十个馒头,也就是说身体一下子食入了两千二百大卡的热量,可为什么才跑完十公里路程,肚子又饿了?这很不科学!”陈东百思不解,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食欲就在这几天突然大增,而且还很容易感到饥饿,那些食入体内的庞大热量究竟去了哪里?
  “难道我得了甲亢?”陈东知道,甲亢患者大多存在吃得多饿得快的临床表现。他记得很清楚,高中生物课本上对甲亢有一段详细的介绍,甲亢是由于甲状腺功能激素增加所导致。在他所了解掌握的知识范畴之内,好像只有这一种推断,才能解释身体的异常现象。
  “不行,哪天我得请假去医院检查一下。”毕竟身体明显出现了异常,陈东不敢大意。
  陈东停下身形,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然后弯腰抓了几把雪,全部塞进了嘴里,以此来缓解腹中的辘辘饥肠。
  忽然,他直起腰扭头望向身后,一辆面包车拐了一个弯,从道路的另一头快速飞驰过来。因为下雪天气,加上又是在深夜,这一路上,陈东在这辆面包车之前,一辆车都不曾遇见。
  陈东心下一喜,想着也许可以搭上个顺风车。
  破旧的面包车上,开车的是一名相貌普通的青年,染着一头醒目黄毛,车后面的两排座位上,坐满了五人,都是一脸痞子像的青壮年,每个人嘴里都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这五人中,一个上嘴唇厚实有点向外翻的青年一边老道的吐着烟圈,一边打着电话,嘴里不时的问着一些问题。
  “谢了兄弟,回头有时间出来,哥请你泡澡。”说完最后一句话,大嘴青年挂了电话。
  黄毛青年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大嘴,急切的询问道:“怎么样,打听清楚了没?”
  大嘴青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他兴奋道:“打听清楚了哥,这哥们以前就在红星汽修厂当过半年的学徒工,消息可靠,绝对错不了。一会等到了地方,我负责带路,一准能把那小chu男给揪出来。”
  黄毛心下大定,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笑容,随即,他将笑容收敛起来,正色道:“很好,一切按照我之前说的计划行事,事成之后,除了每人五千块钱奖励,哥带你们去市里的洗浴中心叫几只鸡耍耍。”
  “大哥放心,这事包在我们身上,绝对不会出岔子的。”
  “就是,大哥您放心,不就是绑个毛头小子嘛,又不是真的做了他,小菜一碟。”
  车后几个也就干过些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砸酒瓶子干群架的地痞流氓一个比一个气势高昂气焰嚣张,五千块的金钱诱惑不是这帮上不了台面的青皮混混能够抵抗的,更何况还有免费的鸡耍。
  破旧面包拐了一个弯,开车的黄毛青年眼睛突然一眯,他看见不远处的道路旁,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形正在朝他使劲的挥手。
  “这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黄毛心中大喜过望。
  “咦,大哥大哥,那小子不就是······”大嘴青年眼尖,一下子认出了对方是谁,惊喜的大叫起来。
  可是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听见黄毛的一声喝斥:“闭嘴!坐好别乱动!”随即他迅速的命令道:“所有人注意,计划有变,先不要打草惊蛇,把你们手里的家伙都藏好了。”
  后车排几人赶紧把拿在手里的钢管或者砍刀藏好,吐了嘴里的烟,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吓跑了那个主动送上门的猎物。
  黄毛对手下的反应速度很满意,确定没什么大碍之后,再次将目光牢牢锁定那道身影。他嘴角微微上挑,眼神犀利,沉声道:“我们先,请君入瓮!”
  如果不是因为腹中饥饿感实在是折磨人,陈东断然不会去搭顺风车,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一个生无分文的穷酸小子哪还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再说了,不管这世道如何的每况愈下人心不古,可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哪里还有多少大奸大恶玩命之徒。
  陈东心中如此思量着,可是他并不知道,
  地狱空荡荡,恶魔依旧在人间!
  你永远都不知道别人身上发生了什么,笑不出来的服务员是离家很久没见孩子,破口大骂的开车师傅是家要被强拆,冷漠不扶老人的路人是曾热心却被敲诈,被车撞还要上班的青年是真需要钱,这个世界你永远都不知道,有些人已经被命运磨去了表情,磨裂了情感,磨光了善良,磨平了自尊,有些人甚至磨灭了人性,灵魂坠入地狱,从此入魔!
  面包车稳稳的停了下来,黄毛扭头望向路旁求助的陈东,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啦小兄弟,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陈东抖了抖后背的双肩背包,他一只手按住腹部,另一只手顺着道路指了指,弱弱的说道:“师傅,能不能搭个顺风车呀,我就住在这条路五公里外的红星汽修厂。”
  黄毛顺着陈东指的方向故意看了一眼,然后扭过头,再上下将他打量一番,眼中很到位的流露出一丝犹豫,随即说道:“好吧,上车吧,反正也顺路。”
  “谢谢,谢谢师傅。”陈东心中大喜,随即赶紧伸手拉开车门,下一秒,他脸上的喜悦一下子凝固。
  因为面包车窗户上贴着单向透视膜,陈东从外面看不见车内的情况,可是当他拉开车门的瞬间,看见车内坐着五名青壮男子,心中徒然一惊,尤其是当他留意到这五人中的那个上嘴唇外翻的大嘴青年,脑海中立刻想起来几个小时前在玉泉池被三名不良青年肆无忌惮嘲笑的一幕。
  “对了,开车的黄毛青年不就是澡堂子里遇见的那个胸口纹着个狰狞狼头的纹身的男子吗?”
  陈东的身体如同触电,僵持在了原地。
  车上的大嘴瞧出了陈东的异样神情,他露出一个自认为人畜无害的笑容,咧嘴说道:“小兄弟,快上车呀。”
  一边说着,大嘴伸出手,想要将陈东抓住。
  陈东吓的浑身一颤,身体急忙往后退去三步,他努力的控制着脸上的惊慌表情,道:“还是····还是算了吧,我····不上车了,不麻烦你们了,你们····你们走吧?”
  正驾驶仓的黄毛率先跳下车,啪的一声将门关上,脸上似笑非笑,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小兄弟,这车,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车内其他五人鱼贯而出,有人握着长短不一的钢管,有人拿着锋利森然的砍刀,轻松的将陈东围住。
  长这么大连一只鸡都不敢杀的陈东哪里遇见过如此剑拔弩张杀气腾腾的阵仗,性格懦弱的他差点没被直接吓背过气,他脸色瞬间煞白如同一面白墙,惊慌失措道:“你们·····你们想干嘛····我没钱啊,我····真的没钱····,你们····你们别过来。”
  看着身体颤抖的像筛子一样的消瘦身影,黄毛内心没有任何的怜悯与不忍。
  在黄毛眼里,人的一生,所争的不过是胜败二字。他一直都是一个好胜心极强的人,什么都要赢,不允许自己输给别人,财富要赢,权力也要赢。他曾无数次幻想,凭着自己的双手赤手空拳打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下,可是经过了几年的辗转腾挪打拼攀爬,发现锦衣玉食的财富没有,处尊居显的权势也没有,最后只能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小城镇收取一些微不足道的保护费维持生计,手中只有几个歪瓜裂枣上不了台面的青皮无赖。这样的结果对于黄毛来说无疑是赤头赤尾的失败,他岂会低头认命,他想要得到的更多,他逐渐变得更加残忍和冷漠,除了自己已经怀胎十月的媳妇和那个即将降临的小家伙,世人在他眼中,如同草芥。
  黄毛脸色冰冷,道:“把他弄车上去。”
  大嘴立刻往前走了三步,抬起手中冰冷的钢管顶住陈东脑袋,一脸狰狞的恐吓道:“小子,乖乖的给老子上车,要不然,老子弄·····啊!”
  异变突起!
  只见不等大嘴将话说完,那个瘦小害怕的身影在众人意想不到的目光中突然发难,他半蹲身体,然后徒然弹冲,用肩膀将一百六七十斤重的大嘴拱翻在地,身形敏捷的像一头奔跑起来的猎豹,朝着马路一旁被大雪覆盖的广阔农田一蹿而去。
  这一切看似漫长,其实只是瞬间发生。
  直到被拱翻在地的大嘴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黄毛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看着还站在原地发愣的几名手下,顿时怒火中烧,咆哮道:“TMD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追!”
  黄毛青年抓起滚到脚下原本属于大嘴手中的钢管,率先追了出去。
  其他几人这才反应过来,紧随其后。
  陈东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他不明白双方无冤无仇,为什么那些人还要向他动手,他不知道在刚在的急剧恐慌中,自己哪来的勇气和力气,硬生生的拱翻了一人,他现在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
  不要回头,快逃!
  其实此时陈东的状态已经非常糟糕,他腹中的饥饿感已经达到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他的胃,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利刃搅碎,巨大的痛楚差点让他直接昏死过去。
  在身体上的巨大痛苦和精神上的高度恐慌这双重沉重打击之下,陈东本就脆弱的意识开始出现溃散,心底,一股暴躁的情绪和嗜血的渴望蠢蠢欲动。
  陈东的身体逐渐的慢了下来,他的意识所剩无几,眼前的天和地在不停地旋转。
  暮然,他脚下被埋在雪中的田埂绊倒,整个人直接栽进雪里,他脑海中仅存的那一丝意识,彻底涣散殆尽。
  在陈东身后紧追不舍的黄毛随着时间的推移,内心开始焦虑不安还有深深的震惊。先前大嘴被拱翻暂且解释为措手不及的小小意外,可是那个瘦小身影一骑绝尘远远超出正常人范畴的奔跑速度又该如何解释?
  速度只能说不慢的黄毛望着几乎就要消失在他视线中的那道极速狂奔的身影,内心一阵憋屈。就像一个世界拳击冠军遇上了一个世界赛跑冠军,前者空有一手重拳,可惜连后者衣角都碰不到。
  “我CAO,这TMD还是人吗?”黄毛心中不由一阵大骂,就在他准备改变策略从长计议之际,老天爷似乎再一次的眷顾了他。
  只见视野尽头的那道身影速度骤然下降,就像一辆高速疾驰的汽车突然踩住了刹车开始减速。紧接着他一头栽倒,再也没有动弹。
  黄毛心中大喜,他喘了一口粗气,高声喊道:“兄弟们····快····抓住他!”
  希望这种东西总是很神奇的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力量,跟在黄毛身后原本灰头土面的四人瞧见陈东栽倒,一个个又跟打了鸡血,像一群饿狼,朝着猎物迅速围扑了过去。
  十几个呼吸之后,众人又将陈东包围了起来。
  黄毛一边调整着急促的呼吸,一边抬起手中沉甸甸的钢管,只见他振臂一挥,钢管狠狠的砸在了陈东的左侧小腿上,小腿骨当场断裂。
  这凶残的一幕落在一旁的四人眼中,众人心中无不一阵胆颤,其中有个手握砍刀的长毛青年更是直接闭上了眼睛,连带着自己的小腿都感到隐隐作痛。
  原本已经昏死过去的陈东在小腿骨被硬生生打断的瞬间,趴在雪中的身体产生了本能的条件反射,在地上一阵抽搐,可是没有人看见,他的一双眼睛,变成一片血红。
  黄毛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将手中的钢管扔掉,眼神狰狞道:“我艹你MD,跑啊,怎么不跑了!”随即他又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扭头望向那个长毛青年,冷冷道:“把砍刀给我。”。
  长毛赶紧将砍刀递了出去,他内心对黄毛青年产生了一股畏惧。
  黄毛青年接过锋利雪亮的砍刀,毫不犹豫的朝着陈东左手,手起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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