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金银二鼠

　　商言这一觉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刚睁开眼，就见到两双绿豆般的小眼睛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被惊的瞬间清醒过来。定眼一看竟有两只如十岁孩童般大小的老鼠直立站在石床旁。
　　“这是金鼠和银鼠，他们以后会专门供你差使。”岩老的声音从石桌方向传来。
　　听到岩老的介绍，站在床边的两鼠，似人一般拱其前爪向着商言作揖。
　　长了一双黑金边耳朵的鼠说道：“见过商公子，我是金鼠。”
　　另外一只长了双白金边耳朵的说道：“公子，我是银鼠。”
　　“他们俩目前只修炼到三阶，所以暂不能化形。不过商公子也听到了，人语沟通不是问题。你看，还有什么问题要和老头子聊的吗？”岩老见商言愣住那里继续说道。
　　终于回过神的商言，赶忙下床向岩老和金银二鼠道谢。
　　既然是要赚取灵泉，那就直接一点，商言向岩老详细询问了关于翼蒲草的事，岩老的回答也侧面印证了，昨晚商言关于卓青父亲被准对的缘由猜测：
　　首先关于翼蒲草易于萃取灵泉的说法，并不准确。翼蒲草除了易于萃取灵泉外，其自身所蕴含的灵泉量是所有草木属之最。与同样被常用来萃取灵泉的鱼钱木相比，同样年限大小的情况下，体积更小的翼蒲草，可多产出十余倍的灵泉。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落月域的弥泽，不仅生长着仿佛取之不尽的翼蒲草，而且在弥泽的腹地有个叫黑淤潭的地方，还出产一种包裹着翼蒲草的石头，被人称作蒲石。蒲石中含有的翼蒲草，历经悠久岁月，多已石化只剩其精元。
　　可是，蒲石能萃取灵泉的多少并不是完全是根据其个头大小来决定。有时，看起来个头很大的蒲石，只能萃取到极少的灵泉，有些个头很小的，但却能萃取到你意想不到多的灵泉。据说，哪怕是年龄再大，经验再丰富的蒲石开采匠，也无法在破开蒲石前，正确判断出其灵泉的含量。
　　说到这儿，商言马上想到：这尼玛，不就是，前世说的翡翠原石吗？
　　卓青所在的落月域正是靠着翼蒲草和蒲石，才稳坐莽荒十二域的第二把交椅。
　　但在十年前，落月域域主，也就是卓青的父亲，卓云琅，开始实施有节制的采集翼蒲草的政策。他提出适宜再生之说，强调对生长周期近百年的翼蒲草，适当有节制的采集，以给翼蒲草再生的时间周期。根据卓云琅的政策，春、夏两季弥泽封闭，任何人不得擅自进泽采集翼蒲草，只有秋、冬两季可进行采集。
　　而对短期内不可再生的蒲石，则采用定额限制。以蒲石重量为基准，一年内凡采集蒲石过百万斤的矿洞，无论实得灵泉多少，一律封洞禁挖，待下一年方可再进洞开采。
　　卓云琅政策实施之初，无论是在域内还是其他外域，甚至临近的前元洲，都受到了极大抵制。其中反对声最大的就是惑围，因为比之蒲石更易萃取灵泉的翼蒲草，最大的收购方就是惑围的混元人，而卓云琅的政策恰恰对翼蒲草的影响最大。但所有的反对声，在卓云琅雷霆般血腥镇压了几次之后，再没了声音。
　　这完全佐证了商言昨晚的猜测。
　　接下来，岩老还告诉了商言，另一个让他觉的大有可图的信息，弥泽其实就与谷丘紧挨着，向南出谷丘五十里就是弥泽。
　　商言心里一阵高兴：那感情好啊，离的这么近，那我们不是也能就近看看能不能找到啥财路啊。
　　可接下来，岩老的话却浇灭了他的这个想法。
　　谷丘和弥泽交界的地方，人称“龙不越”。听名字就知道了，想要直接穿过那里太难了。因为那里生活着十数头，历经万年的异兽---石鳄。石鳄体型大如房室，全身覆盖着厚厚的灵甲，强健的四肢如古松扎地般有力。最特别的是，他有一张近五尺长的大嘴，每每晴天时，他便会张开血盆大嘴在那里晒太阳。
　　这十数头石鳄，没有人知晓他们的来历族群，而且更奇怪的是历经万年石鳄数量既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
　　但这十数石鳄却始终未化人形，所以也有不少人猜测其修为也许并不高深而贸然闯入石鳄领地，却是十人同往一人折返。不久后，消息传开，那石鳄的防御惊人，任你通灵入境都不见的能伤其分毫。
　　唯一不让人感到不那么恐惧的是，石鳄似乎不会跳出那片领地去追击敌人。
　　在早期，无论落月还是萤火，都有心想要将其收归己有，但两域分别派人先是谈判，却发现那异兽不通言语。而后集合域内强者多次围歼，却又发现，十数头异兽间竟有种莫名的联系，相互结阵，两域陨落于此的入境级强者有十位之多。但结果仍是均未得逞。
　　最后，见这异兽石鳄并没有外扩领地的动向，两域也就放弃了收编的想法。结果就是现在无论从哪一侧，想要通过谷丘进入弥泽必须要绕过这块“龙不越”之地。
　　商言心里一阵骂娘，如果能直通弥泽，谷丘刚好处于萤火的这条翼蒲草和蒲石的贸易线上，那生财的机会就要多不少啊。可偏偏还给，这十数头石鳄给截断了。
　　后面商言换了个思路，问岩老看看有啥适合他的活，给介绍介绍。
　　结果还真有！
　　来钱最快周期又短的就是做“驮灵人”。与人族常常会让修为稍低的年轻修士进入莽荒试炼一样，莽荒十二域各族也常会安排其族内后辈精英进入六洲进行磨练。若进入六洲时，年幼的灵兽还不能到七阶，无法化作人形，那以灵兽姿态进入六洲无疑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所以后续莽荒各大家族在解决这个问题时，找到了一个既安全又有效的方法，那就是：择人族之躯，遣幼兽灵识附之。而专门驮载幼兽灵识之人则被称为“驮灵人”。
　　但是商言干不了。一是狐姬不会让他返回六洲，万一跑回那个万一中的师门怎么办。二是岩老觉得商言怕是吃不住那魂魄剥离之苦。一般驮灵人在驮灵之前，雇主为避免中途出现意外变故，一般会扣押驮灵人一魂一魄以防万一。
　　“虽然和前世干的外卖小哥有那么一点像，但驮灵人怕不是想自己背着老鬼那么简单，特别是还要被剥魂离魄，想想都有点怕，算了换下一个。”商言边想边伸手抓了把银鼠端过来的瓜子嗑了起来。
　　还有一个就是工作呢相对轻松，但挣钱就是慢了些，那就是做“人模”。进入七阶，灵兽可自行幻化人形身体，但一旦身形幻化成功，则身形再无法变化。所以灵兽在选择化形前，一般愿意找些人族，对其身体研究一番，再进行化形。且化形过程对异兽而言，有的长达数年，有的只需几个月。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会找人族身体佐证。而愿意提供身体供这些化形灵兽观摩研究的人，就被称之为“人模”。
　　商言一听，这尼玛不就是裸体模特吗？这小爷不干。你想啊，你脱的光溜溜的在那里，被流着一嘴哈喇子的鹏狼，看着是啥感受啊。不干，坚决不干，小爷，卖艺不卖身。
　　“岩老，就没有适合我，又轻松，来钱又快的活吗？”商言接过金鼠递过来的茶水，喝完可怜巴巴的问道。
　　岩老没有作答而是用下巴轻轻指了指金鼠和银鼠，商言转头一看，这两个家伙竟都在伸出一只前爪，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啥意思？商言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茶杯和地上的瓜子皮，突然间怒道：“这尼玛，要收钱？？”
　　岩老默不吱声，金鼠和银鼠两个尖尖的小脑袋点的小鸡啄米一样。
　　“这…这…”商言伸手指了指金银二鼠对着岩老说道。
　　“领主只是让我来帮商公子找人，并没有说免费啊。还有我刚才忘了介绍了，金鼠、银鼠他们俩兄弟，和我并非一族，他们可是目前仅有的两只紫金鼠了呢。”岩老一脸无辜相的说道。
　　“招财鼠？”商言反问道。
　　“商公子如能这么想那是最好了。让他俩跟着公子，也希望他们俩兄弟能给公子带来滚滚财运。”岩老接着说道。
　　“滚你个大头鬼哦。”商言看着，还在一边小鸡啄米，一边对着自己伸出前爪的金银二鼠心想，但嘴上还是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俩个不要点头了，你们想要钱，但是我没有啊。”
　　“公子，我们不要钱。”金鼠说道。
　　“你们不要钱，要什么？”商言还奇了怪了，明明是一副讨赏的样子啊，还不要钱。
　　“我们要灵泉。”银鼠接过来回答道。
　　“我……”商言不禁安慰自己，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一定要淡定，接着说道：“小爷，要有灵泉，还找你们来？”
　　“不，公子，你有的。就在你左侧怀中。”这次金鼠又说道。
　　本来一脸火气的商言，这会却变的一脸惊讶，转头去看岩老。只见岩老轻轻的摇了摇头。
　　商言从怀子掏出那只墨绿色的盒子，边打开边问道：“你们两个是啥价位，怎么收费？”
　　不曾想，这次金银二鼠头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说道：“公子误会，我们服侍公子，并不需要报酬，我们只是和公子讨赏，多少都是公子心意。”
　　商言瞬间又有了想骂人的冲动，讨赏不还是要钱。
　　商言盒子里的灵泉，本是有他爹和爷爷积攒而来，所以零零散散，分外琐碎。索性就把盒子往，金鼠银鼠面前一放，让俩兄弟自取吧。
　　可这俩兄弟却各自只从盒子拿来了一小块，商言目视恐怕一两都不到的样子，于是问道：“这就够了？”
　　金银两兄弟兴高采烈的谢过商言，说够了够了。
　　此时，一旁的岩老说道：“商公子，如果觉的他们俩兄弟不合适，我可以将他们替换掉。”。
　　商言看了看，拿到灵泉之后，左看看右看看满心欢喜的两兄弟对岩老说道：“算了，就他俩吧。”
　　“那既然这样，老头子就先去忙别的了。”岩老见商言好像对金银俩兄弟看法改变了些，便就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