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鬼故事

　　小时候我也经常听鬼故事，都是出自小伙伴之口，内容大多是病房诈尸、厕所遇鬼、半夜鬼打墙之类的故事。乍一听惊恐玩万分，多听几个也都大致相同便觉得索然无味。
　　在座的都是成年人且大多是考古从业者，尸体文物摸得多了，对于鬼鬼神神都早已经免疫，只有眼镜不只是恐惧还是困顿，微微朝我身边靠了靠。
　　杨大胖不知从哪掏出了一个军用水壶，轻轻抿了一口，我看到片乔晓月的眼神微眯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说话。
　　杨大胖：“你们听好了，这个故事可不是我的亲身经历，是我家那位姚大炮吹给我听的，信不信由你们，如果一会觉得讲得好，记得给老子点个赞。”
　　乔晓月：“杨大胖，你废话咋这么多，讲不讲，不讲本小姐去睡觉了。”
　　杨大胖耸肩一笑：“既然这位美女都已经迫不及待了，本帅就立刻开讲。这话说是上个世纪那会儿，我家师傅还小，那时候刚学了点手艺就想着走南闯北闯出点噱头。可是干我们这行的一般都很谨慎，要么单干，要么都是多年合作的熟人。我师傅属于自学成才，所以在北京城形单影只，孤枕难眠。”
　　乔晓月：“形单影只，孤枕难眠那是形容单身狗，你会不会用词。”杨胖子见乔晓月挤兑他也不恼：“可不是，我师傅打了一辈子光棍，那几个老相好都是冲着他钱来的，谁知道大难临头各自飞，到头来…”
　　我见他越扯越远赶紧打断：“杨大帅，鬼故事鬼故事！“
　　杨大胖见我赏脸，又喝了口水壶里的液体继续道：“
　　我师傅从朋友那打听到，有个四九城里大老板想要一个辽国贵族墓里的东西，有老把子（资深的）带队，拿出来的东西除了指定的物件大家均分。我师傅寻思着机会好呀，既能赚钱还能蹭到经验。当时我师傅不知道从哪学了一手‘平地惊雷’的爆破工夫，又有熟人推荐，很自然就进了队伍。一行人跋涉数日到了乌审旗，墓是一个老行家定好的，炸药一下，蜈蚣梯一锁，大军就开拔。到了地下，一群人就看傻了眼，一般辽墓里都是马具、兵器、鸡头壶之类的配张品，没想到这里的银器、首饰随意地散布在墓室的四个角落。最让人眼前一亮的还是墓室正中的一顶双层带梯的柏木的彩棺。彩棺历经千年依旧颜色鲜明通透，有仙、鹤、凤、牡丹等等的图案纹制其上，在棺盖的四周还围挂着一排铃铛。墓室的内部的陪葬品的数量已经让人瞠目，那墓主人棺材里的东西岂不是要价值连城。正在众人摩拳擦掌准备升棺发财之时，队伍里的老泰山(带头人)却右臂一抬，示意所有人都停手，他自己先围绕着棺材走了两圈，在棺材板上扣下了几片颜料闻了闻，脸色随即一变，赶紧叫来一个矮个子手下，让他用铲子铲几片漆料，再用手电照明棺身。我师傅当时好奇呀，也跟着凑过去看。只见在被除去彩漆的位置，出现了很多蝌蚪大小的奇怪图案，密密麻麻，就好像是某种符文，又好像是某种封印。”
　　老泰山二话没说，对着手下的矮个子低语了几句，矮个子点头又和其余的两三人吩咐了一下。这几个接到指令的人立马就开始收拾东西，大有收工跑路的态势。
　　见到老泰山二话不说开始叫人收东西，队伍里一个满脸胡茬的壮汉就不高兴了：“葛老，这次请您出山价钱是谈好的，这里面的东西是王老板那里亲点的，兄弟几个跟着你翻山越岭到了这黄沙地，您不能不给个说法就准备跑路吧。“
　　那位姓葛的老人回道：“老头子老了，本早已经金盆洗手，无奈手下几个小崽子要口饭吃，钱双倍返你们就是。我们有我们规矩，只升先人的馆，不升仙人棺，这规矩上头那位爷明白，他不会为难。“
　　杨大胖：“据我师傅回忆，当时这队人分成两派，一方面是以葛姓老头子为首的盗墓世家，另一方面则是杂牌军，大多是像我师傅一样的的新手盗墓贼或者佣兵。那个为首的大个子一听葛老头不愿配合，也有些恼，掏出一把土枪来，而对面葛老头的团队也早有准备，一同抄起了家伙。就在一群人剑拔弩张地准备大干一场地时候，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打破了沉寂。众人朝着声音的地方望去，一只硕大的老鼠正缓缓从一个翻倒的银器里爬出来，这玩意通体漆黑，个头有一只小猫那么大，不知道是因为探照灯的反射还是老鼠自身发生变异，那一对眼镜竟然泛着些许绿色的幽光。”
　　“高个子之前也是被那声金属撞击声扰到了情绪，为了立威也是为了震慑众人，他大喝一声：‘畜生，动老子明器，找死，说着就是甩去一枪。’葛老头子也看到了这一幕，可是他根本来不及阻止，那一颗子弹就直接奔向那只通体漆黑的大老鼠。不知是高个子枪法太差还是那把土蹦子根本不准，子弹没伤到老鼠分毫，反而是激怒了它，只听得它嘎吱一声怪叫，直接扑向了身旁一个伙计。一声惨嚎划破墓室，那个伙计捂住脸部凄然倒地，而那只大耗子竟然还一个纵身飞上棺材顶部，挑衅似的对着众人吱呀怪叫。”。
　　杨胖子说到这里还不忘往嘴里灌了一口壶里液体，继续道：“拿枪的壮汉不高兴了，立威不成反被这个畜生伤了手下，盛怒下，他对着大耗子的方向连开三枪，可是那大耗子身形十分鬼魅，一阵疾跑间竟是分毫未伤，只是带动了棺材上的铃铛嗡嗡作响。那铃声清脆通透，竟然好似一首乐曲。在墓室内回荡。叮铃叮铃，没等大个子再开枪，那只老鼠已经调下棺椁，一溜烟蹿出了主墓室。刚才的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看到地上正在翻滚哀嚎的伙计众人才反应过来。葛老头暗骂一声不好，侧身从一个伙计手里拿了把枪，接着就向着那耗子的方向狂奔而去。
　　放下枪的高个子也被眼前的耗子搞得有些愣神，看着倒地哀嚎的伙计，骂了句没用的东西就吩咐手下给他检查一下伤口，而他自己则是朝着彩色柏木棺材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