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劝你改名字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的间隙照进来時，墨迹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再看床上時，陌尘与江离已经端端正正地打坐修炼，想来是将赶路的疲惫解除后，便起身修炼了，倒是自己作为大师兄，想着事情便却睡着了。
　　墨迹推开窗户，看向楼下，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佩戴着刀剑，在外行走；也有走卒贩夫挑着货物赶着集市；也有妇人行色冲冲挎着菜篮...
　　推开门，便看到楼下空荡荡的，柜台前年轻的伙计正在百无聊奈的打着瞌睡，听见开门声，惊喜地看向大门，却无人进来，便又收敛了笑意。
　　“伙计，要不上来聊一聊？”墨迹抛着一枚银币，诱惑道。
　　小伙计吞了吞口水，却是摇了摇头，“客官，不可，我还得忙着看店呢，如果您不嫌麻烦，可以下来到柜台这儿聊聊天，我给您沏壶茶？”
　　墨迹点了点头，便向着走去，到柜台之前，小伙计已经将茶水沏好，正在向一个小碗中倒茶。
　　“辛苦了，一大清早的又不会有客人，还要守店？”墨迹将银币放在柜台上，随手端起来茶碗闻了闻，清香醒神，城里人喜欢，随手又放在了柜台上。
　　小伙计讨好地笑了笑，手指向前跨走几下，便将银币勾进了袖口里，“客官有所不知，我们建邺城乃东部第一达大城，赶海或者打劫的渔夫与猎户，都是披星戴月地走夜路，每天早晨都会有几个进来喝茶吃着早点，不知为何，今天早上没有。”
　　墨迹点了点头，悄然将此事记下，“会不会城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件，忙活着围观了；也可能就近选了早点小铺子，便没进这酒楼。”
　　伙计点了点头，“客官说的是，不过第二种更为可能，这建邺大城，许久没有什么大事了，城主乃放进皇帝陛下的堂弟，府邸高手众多，还掌管边兵数万，无人敢在此地放肆？”
　　墨迹点了点头，刚好和昨天的唐军口径对上了，“那这城里还有什么大一点儿的势力，小哥不妨介绍一下，我和师弟们也刚刚入城，也怕得罪了城中权贵。”
　　一句小哥，让伙计面色红润，受人尊敬的感觉很不错：
　　“客官客气了，和唐国其他大城差不多，顶级的势力都是三个，城主府，掌握军权城中治安及赋税，向唐王效忠；其次表示斗武殿，由武堂演化而来，总殿在唐都，各大城的是分殿，虽然唐国名义上武者自治，实际上还是受命于唐王，也是趁天下盟会的机会，斗武殿像雨后春笋一般，在诸国各国建立，武者的实力评定都是斗武殿负责的，如果客官还没有考评武者凭证，可以去城中心的斗武分殿考评，有斗武令牌，不管是当佣兵还是以武谋生，都方便许多。和斗武殿齐名的便是玄丹公会，玄字出自唐王，这玄丹公会自然也是唐皇扶持的，由宫廷的御用丹师掌权，各城都有分会...这公会能加入的都是练丹的天才，没有人比炼丹师更有钱了。”
　　伙计满是憧憬，墨迹笑了笑，“小哥有没有考评过？”
　　伙计尴尬滴笑了笑，“我呀？资质平庸，到现在也不过刚刚七星斗者，只有突破斗士才有资格获取斗武令牌。让客官见笑了。”
　　“不，我还要说声抱歉呢，问了不该问的。”墨迹神色一动，对着伙计拱了拱手。
　　“无妨无妨，都是小事，如果在斗武殿学了探查武技，就可以直接探查出武者的等级了...”伙计有些羡慕地说道。
　　“武者都可以学吗？”墨迹有些意动，虽然凭借感觉可以大致猜出对方实实力，但如果有探查武技，可能更为准确一些。
　　伙计摇了摇头，“我也只是听客人们聊过，不过想来即便学会了，也不能随便用吧。”
　　墨迹明白对方的意思，点头表示认同，“那么除了这三个势力之外呢？还要注意哪些势力？”
　　伙计看了看左右，见依旧没人过来，才略微放低声音：
　　“这三个都是人尽皆知的，接下来我要说的，可能只有武者才知道，武氏拍卖会，唐国最有钱的拍卖会，具体的，我也只是听闻，不能确认；镜云商会，唐国最有钱的商会，产业遍布全国，诸侯国也有布局；生死角斗场，据说是都城大人物秘密开设的，与斗武殿联系紧密，是武者修炼与磨炼武技的地方；同样是有钱人消遣的场所。除此之外，便是建邺城的氏族富人了，比如朱氏，陈氏，贾氏，这些你都不可轻易得罪，他们三家在建邺城根深蒂固，之前的势力都很仰仗这几家的支持呢，再多的，就不是我这样的小人物可以知道的了。”
　　墨迹点了点头，对着伙计拱了拱手，“多谢小哥提点了，之前我还一头雾水，现在总算明白了该何去何从了，一会就去斗武殿考评一下，呵呵。”
　　小伙计尴尬滴直摆手，难得见对自己小小斗者这么客气的客人了。
　　“客官不可以，能跟您聊聊天，也是小人的荣幸，提前恭祝客官测评顺利了。”
　　墨迹笑了笑，摆摆手，便上楼去了。
　　过了一会，墨迹跟小伙计打了个招呼，便带着江离与陌尘走出了客栈，回头看了看客栈的门匾：有间客栈，墨迹便记下了，昨夜来时，天色已晚，见客栈开着门亮着灯，就要了间房休息，还没注意名字呢。
　　江离瘪了瘪嘴，“大师兄，别看了，写的歪歪扭扭的，还叫有间客栈，实在是没文化。”
　　陌尘不以为然，却没有说什么。
　　墨迹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对着真个城都充满好奇，左看右看，商品与来往的武者，目不暇接。
　　江离与陌尘紧紧跟在墨迹后面，真怕自己在人潮中走失了，没有大师兄照应着，在这么大的城.这么多人中间，难免有些怕怕的。
　　墨迹轻轻推搡着前面的人，每个人都带刀带枪的，真怕力气大了，别人不愿意了，直接拿下刀枪干自己，还好自己担心的事情没发生，或许每天推推搡搡的都习惯了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墨迹终于挤开人群，来到了斗武殿前，街道两边的酒店客栈各种店铺也就两三层高，而这斗武殿抬头一看，估摸着有六七层高吧。
　　看着众人激情澎湃的样子，墨迹有些好奇，对着身边的一个壮汉恭敬地问道：
　　“大哥，今天人是不是有点儿多啊？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丁超转头看着身边长得蛮帅气的三个少年，笑了笑，“你们刚回城吧？听说唐王称帝地，所有斗武令牌都要换新板式，所以武者都来凑热闹了。”
　　“斗武令牌？”墨迹尴尬滴笑了笑，“大哥，让您见笑了，我们从小渔村过来，这所以不清楚城里的情况，连斗武令牌都没见过，也是第一次听要换样式。”
　　丁超摇了摇头，伸手入怀，掏出一块四四方方的令牌，毫不介意地将之递给了墨迹，“看吧，一会进去，差不多就要被回收了。”
　　“丁超？”墨迹看着令牌正面的两字，随口念了出来，壮汉点了点头，墨迹随即看了眼背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两排字：斗武殿/受命于王。
　　“哦，受命于王，想来就是指唐王了？”墨迹呢喃说了句。
　　丁超左右看了看，连没有人关注，便点了点头，“少年。你心里清楚就好，就别念叨了。”
　　墨迹点了点头，便将令牌还了回去，或许刚刚的话犯了忌讳，丁超也不想多留，直接挤开面前的人。走了。
　　墨迹带着陌尘与江离，混在人群中，过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混了进去，确认武者测试的地方之后，墨迹直接走了过去。想来大殿之中，多数人和丁超一个想法，而真正来测试的却不多。
　　一个扎着两只辫子的少女坐在测试的问询台前，正在垂首看着一本书。
　　墨迹见无人排队，便直接到了桌子前，安安静静地等着，待女子翻页的时候，才注意到墨迹等人，随即端坐着身子，将书籍放在了一边：
　　“嗯哼，你们三个是来测试呢？还是来考级的？”
　　“考级？”墨迹念叨了一句，不明所以。
　　“看来你们是来测试的，所谓测试，就是第一次通过检测，确认武者资质和等级。考级吗？武者等级想当，但是战力有差异，所以考级有七个档次：废材，同等级都干不过，只能欺负弱小；黑铁级，打败相同武道等级的人一个；青铜级，打败同等级三个；白银级，打败同等级五个；黄金级，打败同等级十个；钻石级，打败同等级二十个；传说级，打败同等级五十个以上。像数次在斗武冬季大比上获得冠军的，都是钻石级，至于传说级目前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斗武殿大长老.第一次冬季大比武状元苏祁儿。此外，资质也按这七个等级来划分的。”
　　说到苏祁儿，少女满脸崇拜，似乎有些一些追忆，想来是见过苏祁儿本人。
　　墨迹点了点头，算是明查测试与考记得区别了，不过这有什么用？
　　似乎看出了墨迹的疑惑，双马尾少女有些羡慕地解释着：
　　“武道等级决定你的高度，而考级决定你的威望与俸禄，相同的佣兵任务，考级高的优先；等级提升，在帝国领取的津贴，考级高的会依次翻倍...好处多多，钻石级的人，在满足冬季大比条件之后，可以直接参与决赛，不需要参加初试，等等，一时半会也说不完。”
　　墨迹点了点头，“谢谢你了，帮我解惑，那么，现在可以先测试吗？然后我们再考级？”
　　小琉璃点了点头，见来人都很帅气还挺有礼貌的，便又介绍了一下自己：
　　“不客气，这是我的工作，我叫陈琉璃，熟悉的都叫我小琉璃，那你们先填一下表格吧，登记一下信息，还得等两个人，等够了五个人，才可以请师傅来测试。”
　　墨迹点了点头，江离笑嘻嘻地对着小琉璃看了两眼，“谢谢琉璃美女。”陌尘沉默不语，也点了点头，不过总感觉这双马尾少女偷偷看了一集两眼。
　　小琉璃将表格放在三人面前，拿出笔，让三个站在台前写，偷偷看了看陌尘，感觉折耳猫的性格挺像大长老的，随即看了看他写的名字：陌尘，而且字很隽永，人帅字也帅；再看江离，字一般，现在有点儿帅，不过可能会长残；墨迹？什么奇葩名字，字写的行云流水人长得帅，就是名字有点热难以接受。
　　“墨迹？我劝你改名字。”
　　墨迹抬头看了看小琉璃，摇了摇头，“娘亲起的，不能随便改。”
　　还是个乖宝宝？小琉璃玩味的笑了笑，“你别较真了，在外行走，也可以弄一个雅名，比如我，见陈琉璃，别人叫我小琉璃，我自己又起了个雅名琉璃仙，等武道等级突破武师了，就用这个雅名到诸国闯荡。”
　　墨迹点了点头，随即涂改了一下，直接写上了：本师兄。
　　小琉璃看到后，拍了拍额头，这个是什么鬼？
　　江离瞥见墨迹改了名字，想也不想就改成了五师兄，他的意图太明显了，就是拍大师兄马屁。
　　陌尘有些无语，没有跟着起哄，继续写着其他信息。
　　“求求了，你们认真点儿，这算雅名吗？”小琉璃扶着额头，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墨迹笑了笑，“无妨无妨，本师兄乃本人也。”
　　“妙哉，妙哉，五师兄也是我说的最多的几个字。”江离沾沾自喜地说道，看陌尘没用跟从，无疑自己又盛了一筹，大师兄一定会赞扬我的。
　　结果等了半天，墨迹看也不看江离，一时间，一股挫败感袭上江离心头。
　　小琉璃见两人吃了秤砣铁了心，也不再说什么，随他们去吧，起的再奇怪，混得不好，也是枉然。
　　墨迹三人和小琉璃闲聊着，等了半个多钟头，有挤进来数个来测评的少年，众人排着队，先登记好的两个人，与墨迹三人，跟在小琉璃身后，走进了身后的房间，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坐在里面，找来就是本次的测评师了。。
　　墨迹与江离对视了一眼，有些期待期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小琉璃将五人的表格放在老者面前，行了个礼，便离开了屋子，走之前，还冲着陌尘打着气，不过被面无表情的陌尘，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