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粘人的清舟

　　墨迹摆弄些自己的陶罐，丝毫没有注意到墨娘与杨婵已经走到了身后。
　　墨娘轻轻拍了拍墨迹的肩头，后者转过头，笑着问道，“娘亲，怎么啦？”
　　墨迹自以为可以消融一切的微笑并没有让墨娘笑靥如花，而是沉这脸，斥责一声，“怎么啦？都因为你闹腾，也不看看什么时间了，吃饭了。”
　　墨迹乖巧地点了点头，“您和姨娘可以先吃，我这里马上就弄好了。”
　　墨娘无语滴点了点头，感觉昨天的乖宝宝，今天变成了小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行吧，快点儿。”
　　杨婵这会儿却烦恼了。怀里杨清舟伸着小手，一副哥哥抱的样子，只好将她放到地上。
　　杨清舟蹒跚了两三步，冲到墨迹面前，“哥...哥。”
　　杨婵有点儿嫉妒了，哥哥都学会了，却迟迟不学其他的，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要么就屁颠屁颠跟在墨迹身后玩...
　　墨迹头也不回，盯着自己的陶罐，直到杨清舟扒拉在自己身旁，才哄了哄，“妹妹乖，陪姨娘吃饭去...”
　　杨清舟也不知道怎么地笑嘻嘻地，“哥...哥。”
　　墨迹摇了摇，“你先去吃，我追一会就去，听话，吃完饭陪你玩。”
　　杨清舟点了点头，虽然不能说。但是墨迹说的话，她都理解，又跑回了杨婵腿边，咿咿呀呀的叫着。
　　杨婵苦笑了一下，不知道咋么的，杨清舟说哥哥的时候，包含的东西，墨迹能懂，自己可能不明白；但是杨清舟咿咿呀呀地时候，自己总是明白她想什么，歇一会这样做，无怪乎一个意思：饿了，快吃饭，吃完饭哥哥一起玩...
　　墨娘笑了笑，“好了，赶紧的吧，让迹儿一个人在这儿磨蹭吧，我们先去吃饭，大不了一会，我端饭过来，喂这个小祖宗。”
　　杨婵点了点头，小心呵护着杨清舟，引着她向前走，而墨娘先行了几步，先去拾掇桌子与盛菜盛饭了。
　　女人吃饭，就喜欢呱唧呱唧地聊点东西，有时候聊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聊了什么，杨婵与墨娘也是如此。
　　杨清舟乖巧地扒拉着自己的鱼粥，偶尔杨婵会加一些菜给她吃，自然是亲口嚼烂的。
　　墨娘笑了笑，“还是女儿亲，迹儿那小子自己求着断奶，还嫌弃娘亲的口水，吃饭佛教不让喂的。”
　　“那不一样，那是迹儿有能力自己吃，哪像这位小祖宗，愣头愣脑地，不喂着吃，都不知道怎么吃饭。上次夹了一筷子菜，愣是吧唧吧唧了半天还在嘴角，我不嚼碎了，她一天都未见得吃的下去。”
　　墨娘笑了笑，又聊了一些自己发现的有意思的事情，全然不知道，这些东西昨天，前天，大前天，她们都聊过...
　　墨迹在她们吃到一半的时候，跑了过来，“娘亲，端药汤...”烧的过于烫了，墨迹一时半会也端不了，索性麻烦一下娘亲，让他帮下忙。
　　墨娘点了点头，放下碗筷，找了工具，便将陶罐提过来，而后放在了桌子中央，看着墨迹说，“黑乎乎的，还有股怪怪的味道，能喝吗？”
　　墨迹摇了摇头，“我自己喝，就这样放着吧。”随即便扒拉着自己的饭，三下五除二，便喝完了鱼粥，拿着勺子盛了点药汤，稍微凉了凉便囫囵吞枣喝了下去，感觉身体暖洋洋的，不由地将外边棉衣脱掉了，转头看時，见娘亲与姨娘正在盯着自己发呆，“你们咋么啦？”
　　墨娘回过神家，摇了摇头，有些气鼓鼓地问道，“没事，你也不说说这药汤干嘛的？就这样喝了？想吓死娘亲吗？”
　　“没什么大用处...”墨迹低着头，小声回了句，心里想着：疗伤的药汤，怎么也不能说吧，说了还不被看的死死的。
　　“哥...哥。”杨清舟恰逢其会，举着小手想够陶罐。
　　墨迹对她摇了摇头，“不行，烫的，还很苦，不好吃...”
　　杨清舟半信不信，随即又乖乖低头，扒拉着自己的鱼粥。
　　墨娘依旧盯着墨迹喝药汤有一阵子了，除了脸色红润健康了一点儿，也没有什么异样，才坐回去，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墨迹松了一口气，过了知乎，用筷子在陶罐里半天，将里面的药渣挑了出来，找了快脸盘大小的布，抱了起来，揣在怀里，随后跑到墨杨清舟身后耳语几句，小特丫头左右看了看，便继续吃饭。
　　杨婵有些好奇墨迹说了啥，一把将他胳膊抓住，“迹儿，你神秘兮兮地跟妹妹说什么了？”
　　墨迹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就说我出去转一转，回来陪她玩。”说完，一溜烟跑了。
　　杨婵无语滴看了看墨迹的背影。对着若有所思地墨娘说，“这孩子开始藏事了，我估计刚刚他准备对清舟说什么好事情。”
　　墨娘点了点头，明锐地感觉到，小丫头的目光瞄着自己，行为古怪，不过也不介意，依旧边吃边聊，这样不容易长肉，还锻炼嘴皮子。
　　墨迹来到外面，抬起已经有些感情地石头，又开始了锻炼...
　　过了半个时辰，兴许是饭菜都快凉透了，墨娘和杨婵才停下收拾，墨娘用勺子在陶罐里盛了一些，放到嘴边藏了藏，随即递给了一脸好奇的杨婵，“有点热苦，不过比我小时候和的药要甜许多。”
　　杨婵也试了试，点头称是，“没啥特别多，除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比较多，其中几位药，我之前受伤的时候，也用过一些，有那点而映像。看迹儿蹦蹦跳跳的但也不像，增气血助生长了可能。”
　　墨娘心一上一下的，最后又平和下来，点了点头，“一会去看看他又干啥了，还是得看着，不然哪天就跳崖下海了。”
　　杨婵笑了笑，怎么会这么夸张，三岁的孩子还能看破生死，然后去作死不成？
　　看墨娘要走了，杨清舟小手高高的举起来，咿咿呀呀的。
　　杨婵与墨娘对视了一样，随后只好，放下手上的忙活的东西，一边一个牵着杨清舟的小手，带着她在屋子里学着走路...
　　走了许久，杨婵有些疑惑地停下，“感觉不对啊，杨清舟这丫头今天这么积极教习，时不时因为刚刚迹儿耳语的原因？”
　　墨娘笑了笑，“你倒是后知后觉，从一开始。我就看想明白了。”
　　杨婵哼了一声，准备准备出去找墨迹麻烦，不过手刚刚松开，杨清舟便蹲下了，呜哇呜哇地叫，杨婵只好，会听头来，重新拉着她，和墨娘一起陪着这小祖宗联系走路。
　　练习了挺长时间的，直到杨清舟累了，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都不走了，呢喃地叫着：哥哥。
　　杨婵心疼滴将她抱在怀里，“小宝贝，娘亲带你去找哥哥，好不好？”
　　杨清舟点了点头，伸着小手抱着杨婵的脖子，有些惨兮兮地小憩着。墨娘看了，心里怪怪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墨迹依旧在抱着大石头一蹲一跳，听到开门声，动作才放满了了些，但是馒头的汗珠，掩藏不了他的辛苦。
　　墨娘走过去，挽着袖口，帮墨迹擦了擦汗，随即退到了杨婵身边，“宋国的体修咋么修炼的。也是这样吗？”
　　杨婵回忆了一下，“差不多吧，打扰都是七八岁以上的孩子才会接受高强度的锻炼，搬石头，上蹿下跳的。很多，检验的时候，还要经受各种击打。在武道不开的时代，他们是宋国最顽强的勇士，只是现在国破家亡，也不知道他们的意志有没有传下来了。”
　　墨娘疑惑地问了句，“能修行了，不就可以飞天遁地了吗？还需要那么辛苦地练体干什么？”
　　杨婵摇了摇头，“这个，你就想错了。同样的修炼着，一个练体，一个只知道修炼。谁更加厉害？”
　　“自然是练体的。”墨娘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杨婵点了点头，“武道不是一天两天，两夜不违背修行，两者兼修，自然要比一般人厉害，而且强健体魄，可以承受更加艰辛的修炼，对于武技武道，会有更多的领悟，有付出就会有回报。”
　　墨娘点了点头，“嗯，那就让迹儿这样练习吧，若果有什么异常，就叫停，可不能让小宝贝受伤了。”
　　杨婵点了点头，“那陶罐里面的药汤，应该可以治伤的，没啥可担心的，我们轮流看着，别让他乱跑就行。”
　　杨清舟扭着头，轻声叫了句：哥哥，见墨迹不搭理自己，便自顾自地趴在杨婵的肩头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墨娘与杨婵坐在稍微远一点儿的地方聊着天，偶尔侧头看看墨迹，倒也没发生什么异样。
　　杨清舟睡醒了，也有力气练习了，又嚷嚷着要杨婵与墨娘陪着她练习，一点儿也不消停。
　　墨迹很满意这样的状况，既不让娘亲担心，可以时刻看到自己；也可以避免被她们打扰到自己的修行，做完一蹲一跳的一千组修行后，便抱着石头，趁着她们不注意，一溜烟地跑进了林子里，一会儿又抛了回来。这才没有让墨娘担心，反倒是杨清舟在墨迹跑了，就停下来等着，等哥哥回来了，就继续自己的练习。
　　墨娘与杨婵相视一笑，这样也挺好，虽然墨迹看着挺辛苦的，不过能调动杨清舟的积极性，也算功德无量了，之前两人害怕好吃懒动的杨清舟变成一个小胖子呢。
　　时间接近中午，墨迹才放下石头，恭恭敬敬地站到墨娘身边，“娘亲，我还得去采些药材回来，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挺厉害了。”
　　墨娘点了点头，也也不阻止了，免得自己心里遭罪，随他去吧。
　　杨清舟吵着要哥哥抱，又被墨迹无情的背影拒绝了。兴许是饿了，也不要练习了咿咿呀呀地叫着。
　　杨婵只好把抱起来哄着，待她消停会才对墨娘说，“姐姐，这的麻烦你咯，你先去做饭，我看能不能让这小祖宗先睡一会，然后就去帮你如何？”
　　墨娘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在这儿看着，没事就瞅瞅墨迹怎么样了，有什么异常状况就叫我，我一个人忙活没什么问题的。”
　　杨婵点了点头，“清舟宝贝，我们去看看哥哥忙什么了，好不？”杨清舟点了点头，杨婵便冲墨娘摆了摆手，寻着墨迹离开的方向走了。
　　墨娘这才松了口气，而后回家中做到了。
　　唐国，神武十年二月一日这一天，李玄机没有狂妄地没有来供奉神殿，可是等了半天没有反应，便明白了：神族却是没把人族当一回事，套门在讲人族当刍狗饲养...
　　回宫的路上，姬无敌在后面昂几位达成围着，手机塞了一摞子图乱，弄得他跟尴尬，不过拗不过几位长辈的棉面子，抱着图卷，便冲进了李玄机的车架，也没有人敢阻当，只是程公公笑眯眯地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便对坐在那车中的李玄机说，“王上，姬将军献宝来了，您看是否让他上来？”
　　李玄机正考虑边境布坊的问题，听姬无敌来了，便点了点，“让他上来吧。”
　　姬无敌抱着一堆图卷弯腰坐在了李玄机边上，车队继续前进。
　　姬无敌尴尬地笑了笑，“我也不想这样，几个世伯和礼部大臣大臣非要我送过来的。”
　　李玄机似乎明白他手上拿的是什么了，“他们这么急吗？不过也是，这后宫之位，空了三年了，谁看着都眼热。算了，先挑一个安生点儿的，去听敢在后宫搅风搅雨，我就把她废了。”
　　姬无敌有些佩服地看着李玄机，自己还不敢娶媳妇呢，他倒好，已经有孩子了，现在又收了这么多佳丽，自己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李玄机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调侃了一句，“无敌，你已经不是当年跟在我后面厮混的前面了，我们都三十多了，我都有一个孩子了，尽管我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在越来越强，按时间算，他已经三岁了。而你，也是时候该考虑这下半生的事情了。至于我吗？随便抽一一个吧，只要不是大氏族的，都好说。”
　　姬无敌有些无语地将一摞子画卷放在了中间，没想到李玄机真的看也不看就抽了一个，“就这个吧。”
　　姬无敌竖起大拇指，“你厉害，也不怕抽到一个丑八怪？”
　　李玄机眉目一瞪，“礼部挑选的唐国佳丽数百人，每一个都眉清目秀的，如果有人敢鱼目混珠，欺君罔上，无敌别客气，替我砍了。”
　　姬无敌耸了耸肩，将画卷展示在李玄机面前，“你先看看吧，免得后悔。”
　　李玄机看着画卷之人，有一丝印象，再看名字時，便点了点头，“还不错，不是大氏族的人，后宫多少能亲近些。”
　　姬无敌翻到自己面前瞅了瞅，有些不自然地说，“没想到她也参加了选妃，看来我那侄儿要心碎咯。”。
　　李玄机锤了一拳姬无敌，“小点声，传出去有人会诟病姬家不分尊卑的。”
　　姬无敌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