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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梁恒。”
“身份？”
“HG大学化学系大三学生。”
“因为什么来警局自首？”
“我对周一鸣用了致幻药品，导致他在大草坪伤人。还有昨晚上我把致幻药品放在网吧通风管道里，让网吧很多人陷入幻觉。”
“详细讲讲经过。”
刘明和陈义在一旁的房间看梁恒的审讯实时监控，越看刘明的眉毛越是紧皱。
梁恒详细地讲了自己使用致幻药品的过程，但他不承认在网吧使用药品是为了报复大飞，只说是为了检验药品的效果。至于药品的来源，他的说法是在一次实验中无意制作出来的，没有方程式没有存品。
“阿明，你怎么看？”陈义问道。
“他描述的过程没问题，但是药品来源，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说。”刘明想了想接着说，“梁恒是一个家境贫困的学生，因此他一边打好几份工一边读书。对他来说，赚钱是很重要的事情，这也是我猜测他偷药的主要原因。从另一方面来讲，顺利拿到毕业证，打工赚钱，应该对他也很重要。他这么认罪，很可能被学校开除。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个事情，他先前做的事情其实没留下任何证据。”
陈义观察了梁恒一阵子，然后说：“如果他认罪，能获得更多好处呢？”
“你的意思是？”
“唉，我也说不准。”陈义说完这句话后陷入沉默。
审讯临近尾声，警官在整理本子上的记录。梁恒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他回想起昨晚在实验室，那张纸条上的字：“所有东西都被收走了。联系我，我给你想要的东西。”落款是一个“秦”字。
整个实验室姓秦的人只有一个，这张纸条很明显是写给梁恒的。梁恒想了想，他收起纸条，关上柜子后出门下楼。
出了实验楼，梁恒找个安静的角落，拨通了秦宇航电话。
“你好，哪位？”对面接起电话。
“秦教授，我是梁恒。”
“哦哦是你。看来你收到我留的纸条了。”
“你怎么猜到我会回来？还有，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难道？”
“别想太多。”秦宇航打断道，“这是我的实验室，你，还有莫作栋，做了什么事情，我都一清二楚。”
“既然你清楚，你还让莫作栋...”
“小莫是个化学系的天才，我不会阻止他的任何想法和行动。而且他知道分寸，不会滥用他的研究。只是不小心被你发现了而已。”
梁恒干笑两声说道：“秦教授，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你不用掩饰。你的事情我已经全部知道了。我不是来诓你的，我只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小莫就像是我的亲儿子一样，我不会看着他被抓去坐牢的。”
“那又怎么样，研制药品的人是他。”
“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帮不了你，这是坐牢的事情。”
“你得罪了那个混混，你以为他会轻易放过你吗？我知道你会说不怕，但你还要在这城市生活一年多，你能躲得了他吗？我听说他醒来之后，闭口不提任何事情。你觉得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梁恒没有说话，他在心里盘算秦宇航话语的真实性。
“我知道你的家庭状况，我也知道你偷那些药品，大概率是为了赚钱。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一笔钱。”
“我需要做什么？”梁恒询问。
“明天到警局自首，说药品是你无意间做出来的。”
“不可能！这是坐牢的事情。”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按照原本的计划继续逍遥法外，但你这三年的书就白读了，我退休之前你永远拿不到毕业证，而且G市所有相关化学企业，你都不用考虑了。第二个选择，你去自首，去坐牢，我会给你一笔钱，保证你的家人在五年内衣食无忧。而且在你坐牢出来后，我会给你安排一份工作。这段时间里你还可以躲过那个混混的寻仇。”
秦宇航补充说：“以我的地位，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在夸夸其谈。”
梁恒沉默，他当然知道秦宇航在业界内地位颇高，甚至听说他和警局都有合作。别的不说，单是不让自己毕业，这点秦宇航绝对能做到。而梁恒现在最重视的，就是顺利毕业后找份好工作赚钱。
“我没想到秦教授原来是个这样的人。”梁恒说。
秦宇航没有回话。
两边大概沉默了十几秒，梁恒说：“你怎么能保证你说的话？”
“你没搞清楚状况。你不接受我的建议，我一定会让你以后寸步难行。所以我不用保证任何东西。”秦宇航说，“不过按照你的聪明劲，你应该有把这次谈话录音吧。以后你随时可以拿去举报我。当然我相信你现在不会的，这对你没有好处。”
“我可以向学校举报，也可以向警局举报，让你失去教授位置，这样你对我就没有威胁了。”梁恒辩解。
“你在想什么？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即使学校听到这些话，也只会认为我护学生心切，警局那边，就把我当成妨碍司法公正又怎么样？我对学校和警察的贡献，远超过这个过错。”
梁恒没再说话。
“不着急，明天你还有一整天可以考虑。我会先把钱打给你。”说完秦宇航挂断电话。
没过多久，梁恒收到收款短信。秦宇航没说错，这笔钱确实可以让他家人在老家那五年内衣食无忧了。
梁恒收起手机，走进黑暗的小道里。
......
“看看，没问题的话签字。”警察的话把梁恒思维拉回来，他翻了翻本子，很快签了字。
陈义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桌子，他说：“那就这样了？”他望着前面的空气，似乎在自言自语。
“我们会继续盯着莫作栋，一定会找到相关的线索。”刘明说。
“阿明，这次是我的失误。我因为过往跟秦宇航的合作，轻率地答应让他见莫作栋。如果我们先进行审问，很可能会得到不一样的信息。”
“组长...”
“别说了。你先回医院修养吧，穿着病服还跑过来一趟，辛苦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安排吧。”陈义说。
刘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陈义的模样，他只能作罢，点点头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