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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阴影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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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分手陷入被孤独环抱的处境时,我总是会仰头去羡慕一个寸头少年。
  他叫宁语,一个姓名与人设完全不同的男孩。我没见到他很久了,听说他现在正在上海买了房,和正在上大四的诗姐同居,很是羡慕。不敢去想,他曾经也是一个被孤独阴影环抱的少年。
  宁语是三猫的朋友,我们在一场派对上认识的。那是在三猫家举行的派对,那时的三猫还没和云朵走到一起,宁语和三猫是同一个高中宿舍的舍友,也是他的铁哥们。
  “你就是周诚说的那个文绉绉的腼腆初中兄弟阿贺啊?”宁语给我拿了瓶百事顺便搭话。我没想到三猫会和他的朋友说我是他兄弟,那时还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你是宁语哥?”我问。宁语这个名字我早在三猫哥嘴里听过了,没想到拥有这么儒雅名字的居然是一声痞子气的寸头少年。果然人如其名还是有不准的时候的。
  他点头肯定了我的疑问,然后我们又扯了几句闲话他就离开了。
  我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带来了一个新面孔,一个短发女孩,也不算短,已经可以扎了小马尾了。她就是小诗,是宁语的女朋友,也是他的同班同学。难怪那次出去吃宵夜只叫了我和三猫哥,即使我和他那时只见过一次,但似乎他已经把我当兄弟了。
  “诶,宁语,你这微信名字是什么啊!小狗子?好捞哦。”三猫看着手机笑道,“之前的霸道总裁不爱我不好听吗?”
  “你懂个屁。”宁语一脸嫌弃地看着三猫说道,然后回过头看向小诗时已是一副舔狗样,“小诗很喜欢狗子,所以我也是他的狗子,我是小狗子,我叫小诗大狗子,这叫昵称,懂不?”
  “昵你个头,油腻就是真的。”
  “哈哈哈...”我也不厚道地笑了起来,“可以的,一股爱情的酸臭味。”
  后来的聚会就开始很少有宁语参加的身影,听三猫说他去研究小诗喜欢的东西去了,没闲空来参加我们这些派对。而后三猫也少来了,他去备战高考了,当然宁语也去备战了。
  宁语和小诗第一次分手是在高三那年的1月份,所有的事情都来得很突然。
  三猫和我说的是:这是小诗第一次谈恋爱,她家里挺严的,这事让老师知道了而且通知了家长。小诗找宁语聊了几句,谈了分手,宁语同意了。于是和大部分男生一样陷入失恋的悲伤之中。
  那段时间宁语要不一言不发看着窗外发呆,要不就发神经一样大笑着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三猫没忍住,骂了他。我拉住了三猫,那时的我什么也插不上嘴,我有没失恋过,怎么安慰?怎么开导?
  我满脑子只有宁语哭的样子,他和一言不发看着窗外的大树发呆的样子。要不是没成年,我就拉着他去大排档借酒消愁去了,那样也好过在这里看着他一冷一热的。
  “去追回来吧。”我说道,这是我对陆文说过的话,在这里我想也同样适用。
  如果他们彼此是喜欢着彼此的,那么只要让彼此之间的这份喜欢更加牢固就可以抵御那些“害怕”了。
  “去追回来吧,宁语哥。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的话就不要让她成为你遥远的梦。”
  宁语没答复我的话,他继续坐在那。他需要安静的环境去思考自己接下里要怎么做,于是我拉着三猫离开了,给他留下来一个人的空间。
  等我下次听到三猫给我讲宁语的时候,宁语已经和小诗姐复合了。但好景不长,故事总是跌宕起伏的,总是有承认猝不及防的情节发生。
  我记得在宁语和小诗第二次分手的前一天,我,三猫和他三个人刚看完一部讲爱情的电影。
  宁语看完都哭了,和我们扯了一堆哲理问题,当他说到他和小诗的以后时他的眼神闪烁着坚毅与期待,他很认真很认真地和我们描述中他会怎么做,会怎么改变自己,让自己变优秀才可以给她一个好的生活。我甚至还当场在手机便签中写下了一段六百八十九字的话发给小诗。当时我们都骂他憨。
  我能想象到宁语认真掉下发送键时的笑容,但我很难可以想象得到当他以为一切都开始变好的时候,当他开始认真的时候,小诗对他那篇信誓满满的话回了句“现在走还来得及吗?”的回复时脸上的表情和内心的杂乱。
  那时寒假还没过到一半,即使他们还在一个城市但宁语却找不到她,他不知道小诗住哪,小诗还单删了他,他很迷茫,很伤心,却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他主动来找和我们说了,然后若无其事地和我们一起打游戏,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若无其事地发呆。那时的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次宁语没有哭,是他无所谓了吗?还是说他已经不喜欢小诗了?
  我问他,“为什么分手?”
  “小诗说不想谈了。”宁语说着扯着皮笑了笑。
  “这话说得多不负责啊!”我喊道,“什么叫不想谈了,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阿贺!”三猫叫住了我,“小诗是第一次谈恋爱,这不能怪小诗,而且现在又是高三。”
  “那也不能...”
  “不能怪她。”宁语低着头说,“谈恋爱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小诗说过对我没感觉,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同意。但既然同意了我就想着我对她好,让她感受到我的喜欢,这样也许她可以喜欢上我。第一次分手,我本来以为就这样了但她给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温柔,加上阿贺你的那句‘追回来吧。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的话就不要让她成为你遥远的梦。’,于是我努力地去和她谈复合,虽然成功了,但我知道她对我..还是没有喜欢的意思。
  我最近就在想不是有一首歌唱的是‘我们的爱需要勇气’吗?为什么我有勇气去喜欢了,去谈复合了,最好还是要遭受同样的结局?凭什么我什么都没做错要接受这样的结果?可又一想,这场所谓的恋爱,不就只有我在喜欢吗?哈哈。”
  三猫看了我一眼,我看了三猫一眼,我们队彼此笑了笑,继续听宁语宣泄他憋在心里很久了的话。
  高考结束,三猫考上了,小诗也考上了,而宁语没考上。
  听三猫说小诗去了上海,过了几天宁语也跑去了上海。后来就没见他回来过了,到现在我也没再见过他,也许是因为我越来越少参加那些派对,不经意间就错过了和他见面的机会吧。
  宁语和小诗姐的故事结束了?
  不,还没有。
  这才开始。
  宁语去上海的一年多后,在一次三猫请我吃饭时,我从他口中得知了宁语去上海后的事情:宁语在上海有一个开修车行的老朋友,现在在修车行工作。他的老朋友带着宁语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开起来连锁修车店,现在还算挺好。这一年多里宁语除了努力赚钱,他还去追回了小诗。追了好几个月才成功,小诗愿意回到宁语身边了。
  “很好呀,诗配语啊。”我笑道。
  “阿贺。”
  “嗯?”
  “你去参加宁语和小诗的婚礼吗?”
  “我就不去了...我就在广东的天空下祝福他们吧。”
  “那我帮你把祝福带过去吧。”
  “好。”
  “阿贺,看天空。”
  天空上,冷色调的乌云被暖色调的阳光拨开,一缕缕光渗透过渐淡的云层散在地上。那个寸头少年在阳光下开心地笑着,那就是我羡慕的那个的人,那就是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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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删改)
  宁语:
  大狗子,挺想你的。
  刚刚和阿贺他们看完一部电影,挺有感触的,也有挺多话想和你说一下的。
  关于我以前的故事你也不想听,那我也不讲了,只是我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也很自卑,长相,学习,体格,性格等等我都没感觉到我的优点。我心里会有很多负面情绪,但我总喜欢憋在心里面,不想对外说。
  两个人在一起,要经历很多很多,比如说猝不及防的分手等等。就像打游戏,要一路打怪升级,然后攒够经验打BOSS,才可以完满通关。虽然说我以前谈过,但那也是一场只有我认为是恋爱的恋爱。我也不会经营感情,我只会老套的东西……我会经常怪自己,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就情绪低落。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感情这一方面,一旦出了错,我都会想怪自己。我会努力改。
  其实你的生活方式一直是我想要的,可以一个人安静看书,可以一个人走,一个人去看电影……但这些都是不适合我的,我受不了孤独,我害怕被抛弃的感觉。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接受并且尊重你的“春夏秋冬”,也希望你的“春夏秋冬”都再好一些。说老实话,我和你一起时,有时候我并不真实,有些过于表现自己。我努力好好做自己,保持真实的自我。现在的我不够好,但我会让自己变好的。
  emmm……也差不多了。。
  我很开心,能有你陪着。我差点不但没完成让你说喜欢我的计划还让你离开了我……还好,回来了
  小诗,我会变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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