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百年老鲸

　　海水被血染红，叶长生操纵着捕鲸船缓缓绕圈，目光不断地扫视海面。
　　鲸群被捕杀大半后，剩下的这些云香鲸也学精了，不再慌忙的逃跑，而是下潜至深海中缓缓向远处游去，只在换气时才悄悄浮到海面。
　　船上，张大志和张虎父子俩正抓紧时间休息，他们已经捕猎到三头鲸鱼，除去捕猎第一头鲸鱼的一击毙命，其余两头鲸鱼都很辛苦，还要提防其他捕鲸小队的抢夺，体力消耗巨大。
　　哗啦。
　　不远处的海面，陡然泛起了一抹圆弧形的浪花，浪花中央，一块墨蓝色的脊背缓缓露出海面，快速换了一口气后，眨眼而逝。
　　叶长生捕捉到这一幕，眼眸当即一亮，从这头云香鲸露出的脊背面积，可以推测出其身躯估计能达到四丈长。
　　云香鲸这种鲸鱼，二十岁成年，成年的抹香鲸，身躯都在三丈开外，可若是要长到四丈，却非常缓慢，往往需要上百年的时间。
　　而百年的云香鲸，体内油脂醇厚，价格是寻常云香鲸的数倍。
　　“虎子，大志叔，准备，有头百年老鲸！”叶长生低声通知。
　　闻言，这二人立即来了精神，抓起捕鲸枪严阵以待，他们并不怀疑叶长生的话，叶长生虽然年纪小，可七八岁就在捕鲸船上干活，经验非常老道，无论是开船技术，还是观察力，在船上的舵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叶长生操纵着捕鲸船向前开去。
　　那头百年老鲸虽然只在海面上停留了片刻，但通过浪花的形状和大小，足够他判断出它的速度和方向，从而估算出下次上浮换气的位置。
　　来到推算的海域，叶长生将船停下，张大志和张虎则占据船的一侧，握紧手中的捕鲸船，目光扫视着面前的海面。
　　不久后。
　　哗啦一声，圆弧形的浪花出现，一大块墨蓝色的脊背映入张虎的眼帘，离他不到五丈远！
　　张虎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体内的灵力瞬间奔腾起来，他径直催动灰熊符文，灰色纹络火焰般浮现，加持出强大的力量，随后，他高举起捕鲸矛，对着那块墨蓝色脊背，猛然掷出。
　　呜！
　　枪尖破空，穿刺出尖锐的破空声，五丈的距离眨眼而至。
　　可百年老鲸就像脊背有眼一般，猛然一个翻身，甩出巨大的尾部，激荡起数米高的大浪，狠狠抽在袭来的捕鲸枪上，砰地一声，直接将捕鲸枪砸飞出去。
　　“该死的，脱手了！”
　　张虎有些懊恼，一击不中，引发的动静肯定会引来其他捕鲸小队。
　　张虎话音都还没落，叶长生已经操纵捕鲸船冲了出去，方才他望见百年老鲸身躯的瞬间，就知道张虎那一飞枪十有八九要落空。
　　这头百年老鲸，身躯上分布着数十道老旧的伤痕，看模样都是捕鲸枪留下的。
　　很显然，它已经多次脱逃捕鲸船的猎杀，作战经验丰富，不是那么好猎杀的。
　　砰！
　　面对急冲过来的捕鲸船，百年老鲸尾部再次一甩，自上而下重重拍击在海水中，震耳的声响中，一道近十米的大浪席卷奔腾，冲向叶森等人所在的捕鲸船，远远望去，宛如一支巨大的手掌去拍击一条小泥鳅。
　　真要是被击中，这种两丈都不到的小船，会被这道海浪直接掀翻！
　　大浪袭来，叶长生清秀的小脸幽静似水，不但没有减速绕开，反而加快了捕鲸船的速度，冲向迎面拍来的大浪。
　　“大志叔，船头！”他开口喊了句。
　　张大志心领神会，身形一跃，直接跳到船头，然后沉腰坐胯，一枚土黄色的符文透体而出，巴掌大小，宛如厚土，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
　　这是一种辅助符文，名为重土符文，只有九道符文，唯一的作用是大幅度提升自身的重量，在战斗中很难发挥什么作用。
　　可是在此刻，却让张大志死死压稳了船头，没有让大浪将捕鲸船掀翻。
　　咚！
　　水花四溅，叶长生控制着捕鲸船，径直从大浪中撞了出来，逼近百斤老鲸。
　　不过，百斤老鲸此时已经完全潜入海面以下，隐约只能看见一扇巨大的尾巴，张大志站在船头，没有丝毫迟疑，对准百年老鲸的尾巴，用力地将捕鲸枪投掷出去。
　　咚的一声，捕鲸枪轰入海中。
　　片刻后，那里的海面浮现一抹淡淡的鲜血。
　　“可惜，只是轻伤！”张大志目露遗憾，摇了摇头，道：“这百年老鲸太精了，它要是再慢上一瞬，我就有时间催动符文，那样的话，至少能击断它的尾巴！”
　　“没事，估计还能再逮到一次。”
　　叶长生调转船头，向百年老鲸下潜方向的反方向疾驰而去，这种学精了的老鲸，受伤之后，说不定会反其道行之。
　　“长生，开快点，其他的捕鲸小队追过来了！”张虎略有焦急的催促道。
　　叶长生左右环顾了一圈，道：“问题不大，他们距离我们挺远的，百年老鲸下次换气前，估计离我们还有段距离。”
　　话落，他看向张大志，道：“大志叔，只要能捕猎到这头百年老鲸，这次捕鲸我们绝对能大赚一笔，没必要再节省灵力了，直接全力催动符文，将其一击必杀！”
　　“行！”
　　张大志点点头。
　　来到推测百年老鲸要上浮换气的海域，捕鲸船缓缓停下。
　　甲板上，张大志则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仿佛如开水般沸腾，催动起灰熊符文，一道道灰色纹络闪电般浮现。
　　先前张虎催动灰熊符文，灰色纹络也就缠绕半条手臂，可张大志全力催动之下，灰色纹络近乎布满全身，身躯都涨大一圈，筋肉宛如虬龙似的，整个人充满了爆炸般的力量感，仿佛能手撕虎豹！
　　没一会儿，海面上，再度出现了一道圆弧形的浪花。
　　一大块墨蓝色的脊背浮出水面。
　　“赌对了！”叶长生用力地攥了一下拳头。
　　张大志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身体微微后仰，高举起起捕鲸枪，就欲将捕鲸枪投掷出去。
　　可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响起，由远及近，另一艘捕鲸船斜刺里冲了出去，开足了马力，正对着张大志，狠狠撞去。
　　余光瞥见急速冲来的捕鲸枪，叶森瞳孔一缩，整个人都来不及思考，近乎本能般操作起来，手脚齐动，控制着捕鲸船来了个闪电般的原地甩尾，这才险之又险的将这一撞闪避过去。
　　不过，因为他突然启动捕鲸船，张大志投掷捕鲸枪时身形不稳，导致捕鲸枪失去准头，并未击中百年老鲸的头颅，而是命中了百年老鲸的尾部。
　　捕鲸枪上蕴含的力量恐怖，几乎将云香鲸整个尾巴撕裂下来，暗红色的血液喷泉般涌出，痛得百年老鲸惨叫不止。。
　　无疑，它受了重伤，但并未死去。
　　而这时，那艘斜刺里冲出来的捕鲸船上，突然射出了两根捕鲸枪，一前一后，贯入了百年老鲸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