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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痨见话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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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人喊她的名,不是夜浅,不是碧落,却是个很熟悉的女声。夜以安醒来后习惯性的去揉太阳穴,仅仅两下便停了手——她好像并没有什么头疼的症状。
  她环顾四周,很简单的一具卧房,一张床榻,一床素色被褥,一套木制桌椅,都是最简单最素净的款式。靠近床榻的烛台倒是雕琢的十分精致,展翅欲飞的铜色凤凰栩栩如生,上面呈着的蜡烛崭新,还未被点燃过。因为没有透光的窗户,房角四周镶嵌了一溜串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取亮。桌上摆着一碗汤药,瓷碗底下似乎还压着张纸。夜以安身子乏力,不愿下床,本想用仙力隔空取物,一抬手方才想起自己已失去全身修为。
  不仅夜浅的散了,竟连她自己的也没能捡回来。夜以安暗叹一声,靠在床头休憩了半刻,才不情不愿的拖着棉花絮般的身体,慢吞吞的走去喝药。
  药汤大约是碧落准备的,色泽澄澈透明,闻起来还有一股好闻的花香。夜以安不悦的心情顿时散了一半,哪怕是她觉得小孩子怕苦才准备这样的药汤,她也很高兴。误打误撞,正巧合了她心意,她原本就是很怕苦的。
  岂料这药汤仅有金玉其外,一口下去,苦味浓烈。夜以安晓知良药苦口利于病的道理,硬是憋着气一口闷,捏着鼻子咽下去了。然而这苦味经久不散,徘徊流连于口腔之中,她手头又没个清水之类的漱洗,一时间抽刀剁了自己舌头的心都有。
  门后头有极轻微的悉索声,夜以安耳朵尖,还是捕捉到了。她立即打满戒备,巡视满房间不见一把刀剑,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将那喝空了瓷碗抄起,勉强做个可以打砸的武器,缓步轻声靠向房门。
  门外那人也机警,不知是听到了动静,还是听不见动静了觉得不对,暗搓搓想往外溜。然而寂静之下声音转变何其敏感,夜以安瞬间捕捉到脚步变化,不假思索的冲出门去,抬手就将瓷碗奋力朝黑影砸去。
  可她是个没法力的,动作再轻捷迅猛,轻易就被止住了。房屋内夜明珠柔和的光亮照进走廊,原来那黑影,竟是一位灰衣女子。
  灰衣女子收了仙法,颇为不满的囔囔道,“至于么你?我只是听个墙角,差点就被你一顿好打,要不是你没了修为,我现下指不定如何难看呢。”
  夜以安愣了愣,朝她服一服身,看似很乖顺,疑惑莫名的神情却把她出卖了个彻底,“你是何人?”什么情况?碧落这是趁着她昏迷把她卖了,还是两个人在交界森林遇到危险被一块卖了?
  灰衣女子十分熟稔的过来揽她的肩膀,“我叫千小七,就是最简单的那三个字组在一起,你叫我小千小七都可以。我听碧落说……你才七十六岁?真的么?”
  没被卖啊。夜以安安了心,莫名其妙的斜她一眼,“是又如何?你这么开心干嘛?”
  千小七一副你不懂我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头,颇为感慨道,“我跟了碧落二百余年,一直都是我最小,跑腿打杂的事情全是我来做。现在有了你,终于我不是最小的那一个了。”她想了想,似乎觉得有点欺负人,于是很深明大义的补充道,“不过你年岁这么大点,我也不好什么事都推给你做。我这个做姐姐的,时不时也会帮衬你一下的。”
  夜以安瞧了洋洋得意的千小七一会,微笑着把她搭在她肩头的手取了下来,“你这个做姐姐的,大概忘记了,我还是个病人。病人,自然是不能跑腿打杂的。”
  千小七迟愣了半刻,认为她说的挺有道理。她干杂活干了两百多年,不差几日功夫,犯不着去欺负一个病人,“那你什么时候病能好全啊?没关系,我待人一向很好的,等你身子骨好全了我再让你干活。”
  夜以安就等她问这一句,立刻义正言辞道,“我从前有五千年修为,且都是精修。我初来东方,不知道仙界的修为如何换算,所以对你特别优待,折去一半。这样算来,也就个二千五百年,我身子骨就能好全了。”东方仙人长寿是出了名的,二千五百年,应该不是太多吧?
  两千多年?千小七又不傻,当即垮了脸,“你耍我?”
  夜以安冷哼了一声,“你还不是蹲在门外面看我笑话。”
  千小七红着脸争辩,“那是碧落担心你,我只是得了令来瞧瞧你罢了。”
  夜以安不太相信,挑着眉毛问,“那个闻起来挺好闻,实际上那么苦的药,是你给我弄的?你故意的?是为了看我笑话?”
  起初千小七很诚实的点了点头,说到第二问的时候就飞快的摆起手来。她确实有坏心,但不是冤大头,绝不背不是自己的黑锅,“那个药是我帮你煎的,不过它本来就那么苦。碧落说你年纪小,怕你药苦不肯喝,所以我放了点野花膏压味。呃……我以前喝过这个药,被苦的不行,想看看你是什么表情,这才在外面没离去。”
  夜以安汗颜,“那你看到了么?”她记得自己好像是背对着门口的。
  果然,千小七愤愤道,“没有!你一个后脑勺对着我,我什么也没瞧见。”随即她叹息道,“早知道我就勤快一点,在房间里放两只蝴蝶之类的玩意盯着了。碧落很少让人煎这种苦药,可怜往后不知何时才能平一平衡我的小心肝。”
  夜以安看她顾影自怜的丧气了一会,才将那话题不着痕迹的转了过去,“你说这药是碧落令你煎给我的?”见千小七点头,她又问,“那碧落人呢?”
  千小七道,“在中堂啊。”
  夜以安依旧保持着原来的表情瞧她,千小七与她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恍然明了她头一次来这个地方,并不晓得中堂在何处,“哦,我带你去。”
  千小七是个话多的性子,夜以安原本也算小半个话痨,但刚体力透支清醒过来,一身疲累,实在懒得去费口舌,一路上便只听她絮絮叨叨,“从碧落捡了你回来已有十五天功夫,按常理说早该醒来,于是让我熬了这碗药。原本是要给你灌下去的,不过我见你面色红润,比之前捡回来的时候好了不少,就给你放在桌子上等你醒来自己喝。”
  夜以安懒洋洋的扫了她一眼,“其实是你嫌麻烦,对吧?”
  千小七尴尬的噎了半响,脚下步子更加飞快,生硬的转折道,“呃,往前左拐就是中堂。”她觉得开启了一个很好的新话题,“我们住的地方什么都好,就是环境密闭,没窗子,夜明珠不够用,所以走廊里比较昏暗,你小心脚下,千万别绊倒了。”
  夜以安问,“地下室?”
  千小七想了会,“比地下室要好,这地方很大的。中堂那里有地图,你一会定要记熟了,否则很容易在这走迷了路。”
  她一转头,就见夜以安指尖一点荧光,在墙壁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直线。她好奇的凑过去点了点,蹭下一指腹的荧光粉,“咦,你在干嘛?”她说完自己就明白过来,将荧光粉往衣下摆随手擦了干净,“你挺聪明的嘛。”
  夜以安朝她笑了笑——其实她是没办法,她的路痴技能从生下来就被点亮,而且还是满点技,东南西北分不清,地图压根看不懂,住了七十年直愣愣的一条大峡谷她都能走错前后,往河边去却进了森林。
  不在这里浪费时间,免得千小七继续问下去,再收获一顿嘲笑。墙上的荧光暗了,夜以安又沾了点荧光粉,“你说你是跟着碧落最小的,那除了你,还有几个人也是跟着碧落的?”
  千小七显然抓错重点,首先反驳道,“我不是最小的了,你比我小将近六百岁。”
  成功收获夜以安没好气的一个白眼,她紧接着说,“跟着碧落的除了我,就还有婵若单,就她一个。她好像是两千来岁左右吧,我一般喊若单姐,咱们都是一辈的,你跟着一块喊就行了……哦,还有,她是我们几个之中唯一有稳定职业的,你别歧视她是个舞妓啊,我们平常的吃穿用度大部分都是她的开销,舞妓还是挺挣钱的。”
  夜以安眯了眯眼,“什么叫唯一有稳定职业的?”也就是说碧落和千小七都没工作,没俸禄?“你们两个,一直都是靠啃婵若单的收入生活?”
  说她年龄小修为低行,说她啃老可不行。千小七当即炸毛了,“我们也有挣钱的途径好不好。只是……”她声音逐渐弱下去,很没有底气的样子,“我们的收入不太稳定,危险系数高,有的时候挣得多,有的时候一块灵石都捞不到还要倒贴钱。”
  夜以安大概隐隐约约猜出了个轮廓了,“赏金猎人?”。
  千小七目光游离道,“差,差不太多吧,还要稍微再低等一点。”
  再低等一点?夜以安恍然大悟,“早说,扒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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