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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炎太医求见。”
“请他进来。”
“是。”
第二日炎太医便送来了雪玲珑的解药。
雪玲珑的解毒过程比较长,一月时间,每天都必须服下雪玲珑的克星——雪芙蓉。
“公主殿下,雪芙蓉本身也有毒,所以须微臣亲自炼制,亲眼看见殿下服下才可。”炎太医说着,将药递给玉香,让玉香喂给千凤。
“炎医,我的腿,真的没办法治好吗?”
“公主殿下,此毒入骨髓,怕是很难治好了。”炎太医思索着,“但倒有一个办法可以将毒素排出,只是这过程十分痛苦,恐怕圣上是不会允许的……”
“什么办法?”夜千凤仿佛没有听见后面的话,问道。
“公主可听闻刮骨疗毒?”
“刮骨疗毒?!”
——
送走了炎太医,夜千凤便让丫鬟离开了房间。自己一个人在屋里。
她不后悔那日站出来,她可以容忍别人对她的偏见,但她不会允许有人议论她的母亲。
她掀开被子,抚摸着自己的腿,庆幸的是,她的腿并没有失去知觉。她尝试挪一下自己的腿,但如当初一般,腿上如同注铅似的沉重无比。她咬牙,用手搬动自己的腿,使自己坐在床沿上,然后撑着床头的柱子,想站起来,但没有成功。
站起这个动作,最先发力的是双腿小腿肌肉,但现在她根本使不上劲,自然就站不起来了。
但,她不信,一次站不起,她再次尝试。第二次,第三次……很多很多次,多到她不想数下去。直到丫鬟敲门将晚膳送来,她也没有站起来。
“公主殿下,该用膳了。”
玉香见屋内没有声音,便推门进来,看到千凤坐在床沿,“公主殿下,您这是在干什么啊!”
她放下膳食,扶着夜千凤躺在了床上。
“我想试试能不能站起来。”她回答道。
“公主,不是奴婢冒犯,只是您的腿伤,不是一时就能好的,急不得啊。”
“我知道,只是……”
只是什么?她说不下去。她只是不信自己真的就这样了。可说不说有什么区别呢?
她长叹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这可不像你啊夜千凤,你不是很骄傲的吗?
对啊,她的骄傲,是与生俱来的,是母亲留给她血脉里的骄傲。
她轻轻一笑,在心里做出一个决定。我的骄傲,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毒所泯灭呢?
第二日,炎太医照常来送药,千凤喝下雪芙蓉后,没有立即将药碗还给炎医,而是让丫鬟全部下去。整个房间,只剩她夜千凤和炎太医。
“不知公主殿下如此,是何用意啊?”炎太医问道,但神色却好像早有预料。
“炎太医,可否为我刮骨疗毒?”
纵使早有料想,但亲耳听见一个女子要求刮骨疗毒,炎太医还是有些惊讶,“公主可知,这一番,可是十分痛苦的。”
千凤轻轻一笑,“划开腿上的皮肉,用竹片将骨头上的毒素生生刮下。这种剧痛,我虽没有体会过,但可以想象到。”
“圣上不会同意的。”
“所以我请炎太医,帮我保守秘密。”
“可是……”
“炎太医,”千凤打断他,冲他笑道,“我身为伤者都不怕,炎太医又在怕什么呢?难道炎医是对自己的医术不放心?”
作为一个医者,最大的侮辱就是有人怀疑自己的医术。炎医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公主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微臣也就不推脱了,毒素在体内六天一循环,明日巳时便是新的一轮,也是腿骨表面毒素聚集最多的时候。到时微臣便会动手为公主治疗。”
“那就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