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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东延眼疾手快,见千凤倒下,一下接住了她。旁人见擂台上已分出了胜负,便没有阻拦他,任由他将人带走。
“千凤?千凤!”
夜东延探了一下她的脉搏,还好,只是昏倒了。他没多犹豫,抱着千凤就回了宫。
————
“炎太医,千凤她怎么样?”
“回殿下,公主的伤口虽然崩开了,但已经包扎好了,倒是无碍。棘手的还得是公主殿下中的毒。”
“毒?”
“公主殿下所受的两种毒,其一来源于双锤上涂抹的雪玲珑,此种毒倒是有解药,只是这其二……”
“其二?”
“其二来源于凶手身上涂抹的暗香,暗香中所带的毒,才是棘手的。”
“什么意思?”
“回殿下,暗香中的毒,微臣虽没有见过,但可以肯定的是,危及不了公主的性命,只是此毒毒入公主双腿骨髓,恐怕今后,行走都要成为问题。”
“也就是说,我今后就是废人了,对吗?”突然插入一个声音,让夜东延和炎太医都微微怔了一下。
是夜千凤。
“千凤,感觉如何?好些了吗?”
千凤却没有回答夜东延,只是看着炎太医,眼中没有一丝感情,看不出悲伤或愤怒,她问,“我的腿,还能治好吗?”
语气淡淡的,就像是在问别人叫什么名字一样。
“公主殿下,毒入骨髓,恐怕……”
后面的话,炎太医并没有说,也不需要说。千凤见他这样,明了,“你先下去吧。”
“遵。”
“皇兄若没事,也请回去吧。”
“千凤…”夜东延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或许现在她需要一个人待会儿吧,“那我就回去了,你…别想不开。”
千凤没有回答,而是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睛空洞无神,不知道在看哪里。
夜东延刚走,就有丫鬟进屋禀报。
“公主殿下………圣上来了。”
“圣上?呵,他来作甚?”千凤轻笑一声,将心里的情感隐藏起来,“玉香,扶我起来。”
她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颓废,但唯独夜泓昀不可以。
“千凤,你好些了吗?”
夜泓昀进来并没有坐下,开口就说的,虽然是威严的语气,但眼神出卖他担忧的心情。
“不劳陛下您费心,小女只是一些小伤,陛下如此,小女倒是惶恐。”千凤依旧是那种傲慢的语气。只有面对他,才会有的语气。
“小伤?”夜泓昀说道,“小伤就让你如此,那什么才算是大伤?!”
“大伤又如何?反正在陛下眼中,什么也比不过您的江山,您的社稷。”
“千凤,”他呵斥一声,“无论你对我的怨念有多深,你也不应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性命?”她不屑,“我的性命貌似还轮不着陛下您来管吧?”
“你是朕的女儿,朕如何管不着?”
“呵,女儿?得亏陛下您还记得这一份关系呢。你记得我,那你可曾记得我的母亲,北明泪氏皇后!?”
“当年的事情……你不懂。”
“不懂?嘁,”她冷笑一声,“是,我是不懂,我不懂我的母亲为什么深爱着我的父亲,我不懂为什么母亲深爱着的我的父亲,为何要亲手将她推入深渊,我更不懂明明已经做了对不起我母亲的事情,又为何要对她的女儿,对我惺惺作态?!”
兴许是因为双腿的伤真的让她绝望了吧,她一下子,把内心的话都吼了出来。
她忍着,不让眼泪涌出,而后又自嘲一声“也是,夜泓昀,你贵为九五之尊,你的心思,又怎么是我能看懂的呢?”
夜泓昀静听着,心如刀割一般疼痛。她终究还是恨了自己。
“我……”他想说什么,但被千凤直接打断。
“我累了,陛下还请回吧。”
夜泓昀见她如此,叹了口气,还是转身离开了。
千凤,当年的确是我对不起她,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但我不后悔我的选择。
夜泓昀,当年究竟是为什么,你要那么做?为何无论我怎么胡闹,你总是迁就我?如果你不是圣上,母亲不是皇后,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