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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陈若琳的倒下，刘子歌有些愣了神。第一时间，他居然都忘记去扶起来。
虚弱地连话都说不出来，陈若琳只能用一双像蜡球似的呆滞眼睛望着刘子歌。
一向乐观对待周围世界的她，病魔怎么就给找上了。
一时间，他都忘记玩家可以通过自杀，来刷新身上的DEBUFF这种事，只是害怕自己生命中最后熟悉的人再次离开。
可能，这就是死亡带来的负面影响。
终于等到反应过来，刘子歌急忙背着陈若琳就往医院跑。
可是似乎感觉到震动清醒一点的陈若琳迷迷糊糊嘴里吐出几个音节，刘子歌又停下了脚步。
“去……特殊行动组……老毛病……”
没能说完，又没了声。
……
“她醒了！这次比以前的都要剧烈。”
“主治医生呢？”
“快去喊他。病人的生命体征不正常，能量高于平时水准的百分之三百。可能会发生爆炸事件，实力在学徒期及以下的人撤退！”
“医生，我不能走，出了什么事情我自己承担。我是玩家，就算是死亡也只用一个月就能回来，我要离她近一点。”
说的，是我吗？
陈若琳试图偏过头去看，但稍一扭动，大脑便仿佛被手紧紧攥住一样，挤出沉重的痛楚。
“啊！”
“我，我是谁？”
“刘子歌，刘子歌，我是不是叫做刘子歌？”
刘子歌就在病床旁，听着陈若琳的话语，慢慢流出泪来……
真是个傻子。没被人卖出去，因为是玩家才能一直活到现在吧。
他想要上前去搀扶起陈若琳，但是却被用力的一把推开。
“我，我是谁？”
“我怎么在医院？我不会生病的。”
……
“生病，生老病死，死亡？”
……
“我，即是死亡？！”
随着“陈若琳”发出这声呢喃，整栋大楼开始晃动，一些不稳固的小物体纷纷坠落。
还好撤退得当，没有造成什么伤亡。现场只有几个中级超凡者的存在，以及唯一的学徒——刘子歌。
可这一切只是开始。
气浪随着威视不断袭来，房屋开始有了坍塌的趋势，一行人只能先暂且退后，只留下了主治医师一个人仍然了里面。
碎裂的钢筋混凝土如同流星雨般纷纷坠落，毫不留情地砸向了人来人往的人群当中。
大街上根本没有谁能够反应过来。
他们只听得一声清鸣，紧接着。便是一片火影来到。
殷红的血光四处飞溅，溅到了支离破碎的玻璃幕墙上，流淌到了四分五裂的柏油马路上，仿佛盛开的红蔷薇，妖艳夺目。
“你是谁？”
主治医师的脸浮现，赫然就是安排刘子歌加入特殊行动组的老头。
“我？用无尽死亡的欢呼声来愉悦我吧！”
“我，即是死亡！”
眼中完全变成惨白色的那个人在尘埃中也终于浮现了身影，一对骨感的翅膀张开，瞬间就笼罩了整个的废墟，把一切的灰烬都阻挡在外。
果然，还是若琳她吧？
在刘子歌的眼中：
若琳很爱干净，平时的点点滴滴都被她清理地干干净净。就算是一点干净但多余的水渍沾在她身上，她也会感觉难受。
就像是这世间任何一个东西都与她格格不入。
若琳也没有一点心机，仿佛这世界上一切都是美好而单纯的。
她知道黑暗的那一部分，但是又从不融入，像是极为忌惮什么一般，沾染了一点，就再也不能离开。
……
“什么？占卜结果显示陈若琳是上周连环杀人凶手？连之前火灾没有烧死的那两人也都是她之前就处理过的？只有王峰还活着。”
医生中的一员这时也接到了一封加急飞剑，皱着眉头看完，像是终于明白了陈若琳改变的源头，面色不善地指着鼻子对刘子歌说：
“你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吗？！若琳从小就容易生病，每次她做了坏事都要在医院里躺上好几天。这次闹这么大，完全是因为认识了你！光顾着自己训练到死，你有了解过她都做了什么吗？”
“她前前后后，杀了22个人啊！”
刘子歌也黯然，平时连只鸡都不太敢下手的女孩，居然已经变成了这样，是为什么呢？
等等！
22个人。
……
“呦，这个贼还看着我们做事，要不要一起杀了。”
“别管多余的事，安心做好自己就行。”
“可是他都看到了我们处理尸体了，万一他胆子大说出去怎么办。”
“这不简单，偷东西对吧。砍他一条手，晾他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死的是别人。”
“又不是他爹妈。”
“是是是，死的又不是他爹妈。哈哈，做贼砍手嘛，理直气壮。”
“来来来，我来，这小子好运，我心肠好，给他留个右手得了。”
……
刘子歌怎么可能记错，那天在场的人，一共是23个！
从他自虐般的锻炼，还有从不开口解释的过程中。
这个聪明的女孩早就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到了一切的真相。
呵，谁才是傻子。
把别人当傻子的人最后都会发现其实自己才是最笨的。
没有理会他人的指责，刘子歌只是在地上随手捡了跟钢筋在画一个当时教室里她没有画完的函数：
r=α（1-sinθ）
刘子歌画的很快。随着函数完整，一个心形符号出现在了眼中。
单身二十年真的是凭实力单身！
回想起自己对这个不惜脏了自己的手，也要为自己出气的女孩，刘子歌满是后悔。
自己的话语在现在回想起来就是在发好人卡一般。
我都已经放下很多了，真的，只是烧了他们的房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已经逝去的人刚走远，我怎么又再次让在乎的人离我而去呢？
不管怎么样，我要把你找回来！
至此刘子歌再没有任何侥幸的语气，往日的种种回忆，和训练时的朝夕相处，终于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
无数的阴影和黑暗从陈若琳的身体里蔓延而出，宽大的骨翼像是吸收了天空的阳光，把那些光线凝成一道黑色的光柱，然后反射到整片碧蓝天空之上。
天，黑了。
只剩一处光明，那就是老头那里。
地面雷光乱闪，无数的电芒从老头身体里钻出，与陈若琳喷涌出的黑暗针锋相对，无声地消融。
“终究只是凡人的躯壳啊。连所谓的高阶超凡者都不能压倒还真是弱。”
老头望向自已身体里越来越多的阴影，觉得有趣，甚至还掏出一个打火机点开。
“卡磁”。
一束火苗升起，让阴影再次削弱一丝，像是这样就能撑得更久一般。
但是他那摇摇欲坠的身躯此刻已经不再为人所看好，没有人真的相信他还能打败她。
老头有些戏谑：
“舍不得杀？杀谁？连我这个老不死的都下不去手，怪不得我身后却是一片安全区域。”
陈若琳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声音也只是透明空无的。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那种声音。
“欠你们的，以后还。欠我的，我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