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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暗府司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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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邢井思就到了萧睿住的酒楼,这里比起他们护卫队住的地方,可不知要豪华上多少。
  但邢井思并没有因此埋怨,因为他心里明白,在这种地方住上一夜,可要花费他半月的奉银。
  “阿郎啊,卑职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萧睿正坐在驿站的酒肆里,津津有味的听着小曲。
  邢井思从客栈的柜台走来,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怎么了?又是被谁骗了钱了?”
  “除了你,还有谁会骗我钱啊。”邢井思嘴里小声的嘟囔着。
  “我这耳朵可比别人好使,要是让我听到一些埋怨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欠贵府的那些银钱,还能不能拿得出手。”
  邢井思突然就笑了起来,那样子仿佛是刚在街上捡到了钱一般。
  “阿郎说的这是什么话,别说这个小小的驿站,就是放眼整个益州城,只要卑职们还在您的身边,就绝不会让您听到不顺耳的话。”
  “这便对了嘛。”
  萧睿笑的两只眼都眯成了一条线,邢井思也跟着一起笑。
  突然萧睿又一本正经的看向邢井思。
  “我让你去打听孟家大小姐的下落,有什么进展吗?”
  邢井思恭恭敬敬的走到萧睿的身边,然后附身说道:“都打听清楚了,孟家的大小姐叫孟颖宣,是孟知降的掌上明珠。她现在还没有婚配,要是阿郎可以捷足先登,做了孟大人的乘龙快婿,那往后在益州便可平步青云,前途无量啊。”
  “我让你打听的是这些吗?”
  萧睿满脸诧异的看向邢井思。
  “我说你的脑子里,是不是除了钱,别的就什么都放不下了?”
  邢井思低着头,有些悲愤的说道:“阿郎侮辱卑职可以,但绝不能质疑世子殿下的眼光,世子殿下能让卑职护送阿郎前来益州,便说明在殿下的心中对卑职是认可的。”
  “你倒是会狡辩。”萧睿低头想了想,然后说道:“一个常州府的护卫队,每月的花销是在五千银钱左右,而一个士兵的月奉是八十银钱,你是队长,我算你有一百银钱。除去日常花费,就算你一年能攒下一千银钱,一万四千多银钱,你至少也要攒十四年。而看你的样子,尚为到而立之年,你老实交代,你的这些银钱都是怎么得来的?”
  邢井思有些惊恐的看向萧睿,他没想到萧睿会突然问他这些。
  “那些钱财大多都是世子殿下赏的,我平日里做事细致,时常会得一些封赏。”
  “哦?那些钱都是世子封赏的?”
  邢井思没有多想,就一个劲的点了点头。
  萧睿笑着看了一眼邢井思,然后继续说道:“既然都是世子赏赐的,那便当你还给世子殿下了,等下次我回常州府,见到世子殿下,我一定让殿下再多赏赐给你一些。”
  一时间邢井思被萧睿玩弄的手足无措。
  “阿郎,卑职,卑职刚才说错了,那些钱中除了殿下赏赐的以外,还有许多是卑职的血汗钱,那可是卑职用来养家糊口的钱啊!”
  邢井思说着,竟然开始哭泣了起来,脸上流淌着的,也不知是泪水,还是被萧睿吓出来的汗水。
  “邢护卫这是做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若那是你的全部财产,我萧睿一定全数奉还。”
  “知道吗?阿郎大人大量,那的确是卑职的所有财产啊!”
  萧睿看着邢井思,又摇头笑了起来。
  “你呀你,说谎都说不全乎,这年头,谁出门会带上自己的全部家产?一万四千多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包里,现在应该还有个几千钱吧,随随便便出一趟远门,就带数以万计的银钱。这些年,常州城的百姓被你祸害的不轻啊。”
  萧睿拍桌叫案,几个常州城的护卫从门后走出,一时间酒肆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萧睿面色凝重的看向邢井思。
  “一路上你挥霍无度,打着替我赔偿沿途客栈的幌子,暗地里却和那些老板吃回扣,以往那些让你护送的人,也是这样被你坑了不少吧?”
  “小四,你竟然敢出卖我?”
  邢井思抬头看向护卫队中一个叫小四的人身上。
  “小四?”萧睿回头看向那个家伙。
  “阿郎,卑职与这厮无关,他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情啊。”
  小四跪着地上瑟瑟发抖,只一个劲的撇清他与邢井思的关系。
  萧睿眉眼上挑,他在暗府司五年,破获的大案要案不计其数,一个小小的邢井思,他只需威逼利诱几句,便能让他瞬间俯首帖耳。
  “世子殿下与我是故交,常州府的事我本不想管,但一路上的花销实在巨大。”
  “阿郎放心,这些银钱便当卑职们孝敬给您了,只要您在世子殿下那里,替我们美言几句,卑职们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这样不妥吧?”萧睿皱着眉,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没有什么不妥的,阿郎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与我们计较。”
  “好吧,谁让我仁慈,总是不忍看他人受到责罚呢。”萧睿闭着眼,饮了一口酒,然后低声吟唱道:“玉宇无尘月一轮,俏红娘相请女东君~”
  酒肆里伴着萧睿清脆的嗓音,又热闹了起来。唱曲的小娘子身材婀娜,台下的各地少府、郎君们争相打赏。
  邢井思抬头用余光扫了一眼萧睿,然后放轻脚步,一点点向外挪去。
  “刺史府那边给我盯的紧一些,若是孟大小姐回来,第一时间过来通报,拿回了拜官帖,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卑职明白。”
  萧睿转身向楼下看去,益州城的繁华,竟比上京都也无不及。花重锦官城,盈盈弱水,遍地狼烟,却也胭脂粉黛,三千柳絮,一抹情愁,还也还不休。
  山岚清酒,饮过几盏,方又想起孟家娇女的叮嘱。一步狼藉,摇晃己身,满路蹒跚,微微醉。
  出了酒肆,萧睿抬头四处看了看,国公府的眼睛遍布中土,益州虽是蜀地,但归顺已有百年。想在这里找到几个国公府的密探,对萧睿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郎君,这就是前日在城外要大小姐给他让道的家伙。”
  孟府的三公子,锦官城中有名的才人,因诗赋武学,皆是人中上品,故孟知降对其疼爱有加。也是因此,孟旭平日中有些娇纵跋扈,算不上大恶,但也并非善类。
  “就是这样一个酒鬼?”
  孟旭疑惑的打量了一眼萧睿。
  “衙门登记司那里查过了吗?这厮来益州所谓何事?”
  随行的奴役低头想了想,然后答到:“说是有常州府的拜官帖,要来益州与我们阿郎拜官。然后又说拜官帖被放到了大小姐的车骄内,牛头不对马嘴,争辩了一番后,就交了一些银钱,暂且在徭役客栈里落了脚。”
  “拜官帖?常州府的人?”孟旭侧头看了看萧睿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道:“有些意思,看来我得去会一会他。”
  “郎君,刺史大人可禁止我们与益州的官员来往,要让阿郎知道,恐怕少不了责罚。”
  孟旭回头瞪了一眼说话的奴役。
  “他是益州的什么官员?一个常州府的小吏,你当是什么贵人吗?我父亲能给他什么职位,说破天,最多一个地方县衙的少府罢了。”
  孟府的奴役们低着头闭上了嘴,他们深知孟旭的脾气。孟知降不让其做什么,他便非要做什么,也不是为了顶撞他父亲,孟旭只是想证明,自己可以解决好任何问题。
  沿街的叫卖声不断传来,与京都最大的不同,便是益州没有市坊限制,沿街到处都是经商的小贩,这种宽松的商业制度,让益州成为了蜀地甚至西府五州的商业中心。
  萧睿在三年前,曾经参与过国公府的一个神秘任务,那是关于益州守备军的调配,拢上右将叶廷隐,曾被秘密调到了益州,而叶廷隐与萧睿都是当年拢上一战的存活者。
  “这家伙鬼鬼祟祟的,是想做什么?”
  孟旭远远的跟着萧睿,从酒肆出来,萧睿走走停停,还不时回头张望,这让孟旭有些惊慌,毕竟跟踪这种事情,他此前还从来没有做过。
  “三郎君,奴才觉得,这萧大人恐怕是发现我们了,他不时回头查看,必然是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又怎样?”孟旭仰着头,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今天我倒是想看看,这家伙能玩出什么花来。”
  萧睿侧头用余光扫了一眼孟旭,然后默不作声的继续朝前走去。
  “都给我盯紧了。”
  沿街一共有十五个孟旭的仆役,他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打手,但跟踪缉拿这种工作,似乎并不适合他们。
  才刚刚跟了一个街区,萧睿就不见了踪影。
  “你身后尾巴不少啊?”
  萧睿透过窗口,向外看了一眼。
  “是孟知降的人,还有一些家伙,追踪手段粗劣,不知他们要做什么。”
  “是孟旭。”
  “孟旭?”萧睿侧头向外看了一眼。
  “是那个家伙吗?”萧睿指着在街头东张西望的孟旭问道。
  “没错,就是那个家伙。”
  一位身穿盔甲的将军,坐在一个昏暗的房间内,身边站着几个面无表情的探子。这些嚣张而不专业的密探,一看便能知道是国公府的人。
  “廷隐,你们国公府也太张扬了,我才来益州两天,就连你们总部在哪,我都看出来了。”
  叶廷隐笑着看了看萧睿然后低声说道:“国公府一贯的做事风格便是这样,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们不需要低调。”
  萧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刚刚喝的酒,似乎后劲有些大,萧睿皱着眉,揉了揉脑门。
  “怎么,又喝多了?”
  萧睿低头笑着,叶廷隐眉心微皱。
  “就你那点酒量,明明不行还偏爱喝。”
  “你知道就行,干嘛非要说出来啊,再说了,我虽然爱喝,但也没误过事不是。”
  “行行行,”叶廷隐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萧睿,然后转头吩咐道:“给我们的萧大堂主,准备一些醒酒汤。”
  “用不着啊,我萧睿可不喝那个东西,喝酒就是为了求醉的,醒了那还喝酒做什么。”。
  叶廷隐满脸疑惑的看着萧睿。
  突然又摇头笑了起来,萧睿也跟着笑了笑,那几个面无表情的家伙,似乎也有些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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