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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逃离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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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唐王朝,中土世界。千百年来,统治者更迭不休,但王朝的根基却从未动摇。北辽虎视眈眈,大夏枕戈待旦,南国秣马厉兵。一时间风云突起,他们都在等待着黎明前的破晓,等待着最后的决战。
  天启一十八年,燕唐王朝的第八十七任君主,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杀入京都。暗府司破军堂堂主萧睿,带着一份秘密名单,连夜逃亡。
  京都燃起通明的大火,萧睿捂着胸口,向常州城逃去。他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卷轴,那是一份名单,一份关乎燕唐王朝千年基业的名单。
  “萧堂主,交出来吧,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漆黑的树林里,雨滴穿过密叶,落到萧睿的脸上,刀剑碰撞的声音,在这样的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萧睿抬头看了一眼,十六名御灵卫,都是京都勘察司门下一等一的高手,派出这样的阵容来追杀自己,萧睿心中清楚,今夜他很难再活着离开了。
  “宣宗待你们不薄,为何要投靠李泗元?”
  带头的御灵卫,上下打量了一眼萧睿。
  “良禽择木而栖,宣宗大势已去,萧堂主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勇士,你应该知道,这些年中土王朝民不聊生,宣宗虽身在高位,却毫无作为,你死守着他的那份名单,又有何意义。”
  萧睿侧身拔剑,手中的卷轴被他别到了腰间,萧睿清楚,李泗元的命令不可能只是拿回卷轴那么简单。
  “既然你们执意要给李泗元做狗,那便动手吧,名单就在这里,杀了我,你们就可以拿回去交差了。”
  雨夜里,萧睿满眼通红,他刚刚从兵部尚书林仕琅的府上杀出,李泗元大举兴兵,京都已经尸横遍野。
  十六名御灵卫,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萧睿固然勇猛,但也绝非是他们十六人的对手。刀剑相碰,铿锵刺耳,短短几个回合,萧睿便已经伤痕累累。
  “萧堂主,陛下说了,你是燕唐王朝不可多得的人才,只要你能交出名单,随我等回京都述职,你依旧可以是暗府司破军堂的堂主!”
  萧睿靠在一棵枯木上低声冷笑。
  “我萧睿戎马一生,见惯了生死,要杀你们就杀吧,无需说这些废话。”
  带头的御灵卫见萧睿冥顽不灵,只好继续拔剑相向,大雨里,萧睿被打的节节败退。
  “飕~”
  一支利箭从密林中射出,十六名御灵卫迅速闪躲,萧睿来不及回头,只能抱头趴下,一瞬间无数的飞箭从密林中袭来,有几名御灵卫闪躲不及,当场毙命。
  “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够胆的出来和爷面对面的碰一碰。”
  一道白光忽现,萧睿抬头看了一眼,一柄熟悉的银枪,从雨滴中划过,枪法凛冽,招招直逼要害,剩下的九名御灵卫,竟生生被这诡异的枪法逼退。
  “符家枪!你来自国公府?”
  蒙面小将沉默不语,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萧睿。
  “你来的还真及时。”
  萧睿抬头笑了笑,然后一把抓过长剑,向剩下的九名御灵卫杀去。
  “抱歉了几位,今夜我们总得要有人死在这里!”
  长达半个多时辰的厮杀,萧睿满身血迹,密林里整整齐齐的躺着十六具尸体,大雨过后,泥地异常湿滑,萧睿的左腿受了重伤,手握银枪的蒙面少年,一边搀扶着萧睿,一边向常州城走去。
  “彦卿,你又救了我一命。”
  萧睿侧头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少年,那是国公府的第一高手,京都第一猛士符彦卿。
  “在战场上,你救我的还少吗?我们兄弟之间,不用说这些。”
  萧睿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也不知林仕琅一家,现在如何了。”
  “李泗元下令屠戮,满门抄斩。”
  萧睿心头一惊。
  “那是大夏国最后的王室血脉,李泗元就不怕凌沂的高芷挥师北下吗?”
  “他现在已经杀疯了,哪里管得了这些,不过我听京都的朋友说,林子枫似乎没有死,他被一些南国的高手给救走了。”
  萧睿抬头看了一眼夜色,他能清楚的感觉得到,燕唐王朝的根基正在坍塌,中土与大夏五百年的安定,就要被打破,南国救走林子枫,北辽窥测中土,一旦让他们卷土重来,那中土大地之上的黎民将会无一幸免。
  “军中如何?”
  符彦卿抖了抖手中的银枪,然后说道:“军中还算安定,十五年间,三次政变,军中的将军们都已经习惯了,谁坐这个王位,他们并不在乎,他们要守护的是整个中土世界。”
  萧睿点了点头,然后一瘸一拐的向常州城走去,经过大半夜的奔袭,萧睿和符彦卿终于来到了常州城。
  在一间破败的祖祠里,萧睿抬头四处查看着,这里除了他与符彦卿之外,并没有第三个人。
  “南国在李泗元的眼皮子底下救走林子枫,就不怕燕唐对他们发兵吗?”
  萧睿靠在墙角,费力的挪动着他的左腿,从京都逃窜而来,他先后与暗府司的人马,勘察司的御灵卫,接连大战,此刻已精疲力尽。
  “北辽和大夏都在虎视眈眈,南国虽内乱不止,但有通海段思鸣的段家军在,燕唐想对他们发兵,恐怕还要三思。”
  符彦卿微微摇了摇头,为了救萧睿,他得罪了不少军中的将士,连国公府也把他列入了叛徒的名单之内。
  “李泗元以清君侧的名义,大肆屠戮,王朝旧部的官员人人自危,现在连林仕阆都死了,我们还能信谁?”
  萧睿低头想了想,然后说道:“常州,李仁罕。”
  符彦卿回头诧异看了一眼萧睿。
  “他可是李泗元的在洛河的死党,我们去找他,不是自寻死路吗?”
  萧睿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漆黑的云层里透不出一丝光亮,就仿佛这混浊的世界,让人看不清真假。
  “李仁罕现在是常州刺史,他豢养了不少私兵,李泗元不会对他放任不管的。”
  “又想搞政变吗?十五年内,已经是第三次了,京都的百姓活的战战兢兢,若不是有军中的将士们撑着,中土大地早被北辽和南国瓜分了。”
  萧睿靠在墙上,费力的呼吸着。
  “只要军中不乱,燕唐王朝就不会亡。”
  夜色深沉,在破旧的祠堂里,萧睿与符彦卿缓缓入睡,但他们手中的刀枪从未离身。六年的戎马生涯,他们无数次从敌人的刀口下逃离。在这个乱世中,萧睿比任何人都清楚,想要活着,就必须时刻保持警醒。
  “萧睿,萧睿。”
  清晨的光透过窗口,萧睿朦朦胧胧的睁眼,这是他三天来睡的最安稳的一夜。
  “连续的四处奔波,睡的太沉,昨夜没发生什么吧?”
  符彦卿笑着摇了摇头。
  “那些家伙,好像没有追到这里。”
  萧睿艰难的起身,小心翼翼的朝窗外看了一眼。
  “常州终究不是他们的地盘,在追捕令下达之前,我们得找个机会和李仁罕碰一碰。”
  符彦卿点了点头,然后用自己的长袍擦拭掉银枪上的血迹。
  “你左腿上的伤看上去有些严重,我出去会一会李仁罕,随便给你弄些药回来。”
  萧睿用力的按了按左腿上的伤口,一夜没有包扎,伤口已经化脓。
  “李仁罕手段狠辣,他在常州有不少私兵,你要做的细致些,别让他怀疑。”
  “知道了,你放心吧。”
  符彦卿起身用黑布将自己的银枪紧紧包裹,然后向门外走去。萧睿靠在墙角,迷迷糊糊的再次入睡,只是这次还没等他睡熟,墙外便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萧睿紧握着手里的刀,一瘸一拐的起身向祠堂的后门走去。
  “这座祠堂外,有三百二十名士兵,他们都是我从常州城的守卫军中精心挑选出来的高手,如果你觉得你可以活着出去,不妨试试。”
  萧睿停了下来,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回头问道:“符彦卿呢?”
  “他在城西被捕,已经入狱了。”
  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从祠堂外缓缓走入,他手中没有兵刃,只是拿着一把扇子。
  “你们要抓的人是我,与他无关。”
  “从国公府逃出的叛徒,根据新朝下达的指示,我该把他押回京都,交给刑司衙门处理。”
  萧睿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文弱的家伙。
  “天启一十二年,都护李泗元从龙武军中抽调了十三个人,分派在京都各大府邸之中。符彦卿的档案在军机处有报备,你可以回去查查。”
  “我不用查,即便他是新朝国君的密探,可为了救你,符彦卿在常州城外,屠杀了十六名御灵卫,他们的尸体现在就在我的衙门里。”
  萧睿眉心微皱,眼前的家伙应该就是李仁罕,他看上去有些咄咄逼人,但萧睿清楚,符彦卿必然已经探过李仁罕的底,若不是有和谈的把握,符彦卿不会贸然落入李仁罕的手中。
  “你想救你的朋友,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是什么样的办法,不妨说来听听。”
  萧睿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京都的追捕令还没有下达,我可以当你们从未来过常州。”
  萧睿低头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当我们从未来过常州?不知阁下在常州任何种职位?”
  “在下李仁罕,你应该听说过我。”
  萧睿点了点头。
  “常州郡王,燕李后世,两年前你豢养私兵一案,是我查的。”
  屋外的士兵将祠堂围了个水泄不通,李仁罕站在门口,但他身边并没有其他的护卫。
  “那个案子的结果我很满意。”
  萧睿拖着左腿,一点点向屋内挪去。
  “中土割据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我只是不想因为战火,而有更多的人无辜流血。”
  李仁罕把玩着手里的扇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萧睿。
  “我常听人说,萧堂主在京中雷厉风行,连朝中的一品大员你都不放在眼里,今日一见,有些名不副实啊。”
  “嫉恶如仇的酷吏很多,而我萧睿要的,只是太平而已。”
  李仁罕对外挥了挥手,齐整的步伐踏过,三百多名护卫瞬间消退。
  “今日过后,你的档案会被军机处彻底抹去,你将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前往益州。”
  “郡王为何要帮我?”
  李仁罕看着萧睿低声说道:“昨天夜里,林仕阆的独子被南国的人救走,我们怀疑,南国的九门司察与林仕阆之间,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协议。”
  “这与益州何关?”
  “益州是南国与中土的屏障,孟知降到处招兵买马,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需要一把匕首,将他们之间的联系一点点的割断。”
  萧睿想了想,然后抬头问道:“郡王想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你只需在益州站稳脚跟,然后等着京都再次政变,往后的事,我自会与你联络。”
  “郡王也想窥视京都的那个位置?”
  李仁罕摇了摇头,“我对做皇帝这事不感兴趣,我只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燕唐王朝近千年的基业,毁在这些小人的手里。”
  萧睿点了点头,李仁罕是燕王后裔,在燕唐中土,他和唐王李泗元一样,都具有争夺王位的资格。近百年来,每五年就会发生一次政变,新旧更替,日益频繁,以至于京都的百姓,成为了中土王朝中生存最为疾苦的人群。
  “你的腿伤看上去有些严重,先暂时去我的别府中的修养一段时日,待京都平定,再前往益州。”。
  “谢郡王。”
  萧睿并没有行礼,他已经效力过三个明主,在这个不分对错的世界,所有的归属与臣服都不过是彼此利用,但这一次,萧睿的心中,似乎多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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