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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廉颇军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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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孝成王三年,秦将白起率军伐韩,夺取南阳,断绝太行道,次年又拔野王,将韩国拦腰截成两端,至此上党孤悬在外不能守,同时秦军兵临荥阳,威胁韩国本土,韩桓惠王十分恐惧,派遣阳成君出使咸阳,愿献上党十七县求和,但是上党郡守靳却不愿投降,决定死战到底,桓惠王只得派冯章代替靳,但令桓惠王没想到的是,冯章也有着自己的想法。
  冯章接到任命,日夜兼程赶到长子,之后却不着急,每天只是睡觉喝酒,等到街上的人都乱了套,携家带口的却不知去处,冯章终于是出了门。蹲在一旁,就那么看着,看着这混乱不堪的一切,等到看够回去继续睡觉。
  到了这日,跟着冯章来的几个宾客,纷纷请辞,冯章笑着说道,“走吧,越远越好。”每个人都给够了钱财,安身立命的地方不多,但走远些总能找到。
  就这样过了几日,上党郡不知道,但这长子县里,能走的都走光,冯章迈开腿,在这街上转转了,往日还算热闹的大街上。这时候只剩下寒风,偶尔吹动跌落在地上的各种物件,冯章有时候也助把力,一脚踢的老远,看着开心。
  走到长街尽头,冯章瞧见一位老人家,身旁蹲着一条黑狗,冯章整了整衣冠,走到近前站定,行的是晚辈礼,老人家拱了拱手,笑着让冯章坐下来,冯章摇摇头,“您坐吧,小子我蹲这就行。”
  说话间冯章才发现这老者是个瞎子,而旁边这老狗多半是个哑巴,冯章心生悲戚,老者长笑一声宽慰道,“年轻人,看开些,你瞧这天多好看。”
  冯章眯眼看向天空,晶莹的蓝色有一种美妙的压迫感,他伸了伸手抓了一把,放在鼻尖闻了闻,确实是好看的味道。
  冯章笑了,“老伯,你眼睛看不见,咋知道这天这么好看。”
  老伯有些不高兴,“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一直瞎,这上党的天也是看了十几年的,哪有不好看的时候呢?再者说了,眼睛瞎久了,心就亮,你别不信,你长啥样,老头子都是明白的。”
  冯章大感惊奇,索性坐在地上,“老伯,那我问你,我模样俊不俊?”
  老伯沉吟起来,“嗯……你长的不好看。”
  冯章到很开心,因为自己长的本来就让人喜欢,“老伯,你简直神了,这都能看出!”
  老伯得意洋洋的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那是自然,说了你还不信。”
  冯章又问老伯道,“老伯,你听说没有,王上把上党割给秦国,咱们上党要完啊!”
  老伯点点头,“这事总有人说,天天在我耳边来来回回,有什么可唠叨的,这不是好事吗?”
  冯章皱眉,“老伯,此话怎讲啊?”
  老伯挪了挪屁股,让自己舒服一些,“小子你说,韩、赵、魏三分晋地之后,咱们韩国出息过么,人家魏有武卒,赵有骑射,韩有什么呢?不思进取,灭亡不过时间。小子你在想,自从燕将乐毅破齐之后,天下之间谁还是秦国对手?这仗打了太多年,除了死人,没什么用途的,不用打仗,老头子我最是喜欢,反正也看不见,这地方给谁不好?这上党的天,还能变绿了不成?”
  老伯大概是说累了,和冯章摆摆手,带着自己的老狗回家,冯章也站起身,行的是弟子礼,在他的这一礼中,带满了愧疚与决心,为人臣子,别无他法,如今之势,困兽犹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上党郡守冯章遣使入邯郸,献上党地图,愿意降赵,请求赵国出兵上党,以防强秦。
  这烫手的山芋扔在赵孝成王赵丹的手上,他的头痛不比桓惠王少多少,一时思绪万千,急忙召见平阳君赵豹,平原君赵胜前来议事。
  平原君赵豹,乃是赵丹叔父,虽君臣有别,赵丹还是向赵豹行礼,赵豹微微侧身,随后稽首道,“参见王上”
  赵丹说道,“王叔,起来坐下吧”
  赵豹起身坐下问道,“不知王上。急着召集我来何事?”
  “叔父稍待,等等平原君”随即赵丹低下头,面色如水。赵豹见此情形,脑中思绪万千,君臣二人静坐下来,有风穿堂而过,没惊起波澜。
  片刻之后,平原君快步而来,像一根针,爆破了大殿里的寂静,赵丹站起身行晚辈礼,赵胜同样的微侧,随后稽首道,“参见王上。”
  赵丹抬抬手,“快起来吧,王叔。”赵胜站起身来,与赵豹见礼。
  赵丹落座,摆摆手,示意二人坐下,略微思忖,开口道,“去年武安君夺取了韩之南阳,今年又得野王,韩国已被拦腰切断,韩之上党孤悬,此事二位王叔有何见解?”
  赵豹暗自点头,王之所问,和自己所思差不太多,他回答道,“王上,上党之地,因其地势高耸,与天为党,故名上党,多高山深涧,平地不多,交通也不甚便利,晋国时设郡,其后,韩、魏还有我赵国三分其地,在此地互相征伐许久了,我赵国上党大致在潞水以北,控制东进邯郸之道路,如果秦国进军上党,恐怕所图甚大!王上,我们不得不防。”
  赵胜补充道,“王上,平阳君所说极是,秦国谋图上党,不在韩而在赵,太行山纵使险峻,亦有太行八陉,倘若秦军进军上党,进逼壶口、潞水一线,将直接威胁邯郸,但王上也不必过于担心,只要廉颇将军尚在,邯郸无虞。”
  赵丹皱了皱眉,“你们说的我都明白,可是这秦国真的是步步紧逼,三年前夺南阳、去年下南阳,今年又得野王,眼看着这上党也要易手,我还是担心,单凭一个壶口,能挡得住秦军?”
  赵胜开口道,“秦国虽强,但我赵国也不是韩国之流,虽有强弱,也不过是一线之差,加上廉颇将军,固守壶口,邯郸绝不会受到威胁。”
  赵丹微微点头,继续问道,“现在魏国情况如何?”
  赵豹看了看赵胜,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自己说道,“王上,两年前秦夺魏邢丘,魏国上下怕秦国紧逼,故而与秦交好。”
  赵丹站起身来,“那这么说来,如果秦得上党,东逼邯郸,同时越过魏国北进,这可如何是好?”随即又坐下叹道,“要是赵奢将军还在就好了。”
  大殿之下的俩人,也都面露凝重,相较于上个时代的人才辈出,现在的赵国确实有些独木难支,苦苦思索的二人被赵丹叫醒了。
  “当下之计,唯有我们主动出击,取上党、阻断秦军西进之道路。”
  两位大臣面色一变,同时大声疾呼道,“王上,万万不可”
  赵丹心生不悦,但还是和气的问道,“那你们说说怎么不可?”
  赵豹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王上,这时候进军上党,必然会激怒于秦,而且,上党地形复杂,强攻上党,谈何容易,到时候进军不成,军队深陷上党,如王上所说,秦越魏而攻我,那时候就危险了。”
  赵丹也站起身来,“问题就在于怎样夺取上党之地,一旦军队陷于此,回防邯郸就成了大麻烦,但若是能重金贿赂魏国,倒也有可能把秦阻挡在魏国之外。”
  赵丹罕见的笑了,“二位王叔,其实这上党已经是我们的了,冯章已经投降我们,并且献上了地图,使者就在宫中,我还没给答复。”
  赵豹闻言,面色沉重,“王上,无故之利乃为祸,韩国必不能守上党,而秦占上党之后,一可以继续蚕食韩国,二来可以威胁邯郸,但若王上接受上党,那么秦国只会选择与赵开战,那韩国趁此机会,苟延残喘,这是冯章的毒计啊!”
  赵丹有些不高兴,“怎么能说啥无故之利,那分明是冯章钦佩我赵国实力,敬仰我的德行。赵胜王叔,你怎么说?”
  赵胜点点头,面露笑意,“王上,连年征战,也不得一城,而今不动兵戈就能得十七城,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赵豹怒不可遏的说道,“赵胜!”随后压低声音,又跪在地上对赵丹说道,“王上!秦国征战数年,陷河阳、拔野王,为的就是上党之地,假若我们接手上党,秦国损兵折将,而赵国渔翁得利。秦国岂能罢休!势必引发两国大战啊!那秦国,仓廪充足,将士向死,实在是势不可挡啊!”
  赵丹的怒气不断的上涨,却依旧没有表现出来,“都别说了,我心意已决,那秦国所图,你我都明白,那冯章所想大家都知道,我赵国与秦国,你们也都说了,强弱只在一线,嬴稷图天下,难道我赵丹不想么?这就是机会!我要抓住。”
  赵豹知道事不可为,有些惆怅,他的心底有着及其不好的预感,是啊,赵国不必秦弱多少,自己可能是真的老了,不愿再见兵戈,难得太平几年,何时是头呢?
  赵丹走下大殿,扶起若有所思的赵豹,对赵胜说道,“王叔,你去一趟上党,告诉那冯章,上党我赵丹要了。”
  赵孝成王四年,韩上党郡守冯章献城十七而降赵,赵将廉颇领兵出邯郸、过壶口、军长平,随后于空仓岭、丹河筑营垒,自丹朱岭至马鞍壑作长城,以防强秦。
  赵孝成王五年,秦夺韩国缑氏,进逼荥阳,威慑韩国,秦左庶长王龁出咸阳,水路并用挥师上党。
  四月,两军短兵相接,斩赵裨将茄,六月秦进军空仓岭,取二障城,斩四都尉,赵军败走,与两翼做营垒,钳制秦军深入之师,秦军又攻营垒,突破空仓岭防线。
  廉颇退守丹河,竖壁清野,坚守阵地。两军在此对峙三年之久。。
  赵孝成王八年,武良骑着他的马,从烛花镇出来,脑袋里多了更多的事,他愈发的像个正常人,在迷雾之外的军营,还是没有见到张达,但也像蒋平说的那样,一切都安排妥当,他跟着一群人,不多久就到了赵国都城,那座巨大的邯郸。
  面对着离别与战争的武良,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是儿女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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