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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二域四帝五国传 / 第一章 嗔宗现世

第一章 嗔宗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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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深秋时节,一轮银月挂在弋国京城紫黑色的夜空中,与城墙上的弋国的赤山旗相映衬,显得又冷又远。
  今晚京城内的大街小巷挤不出来一丝的风,就像京城外的子规湖一样----幽暗静谧且深不见底。连年的征战,已使京城内通宵达旦的繁荣景象一去不返,人们早早闭户熄灯,街巷中看不到一个人,就连打更的打过二更天之后也便赶忙回家了。
  东坊的太师府内,老太师闵不汾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埋头处理军务。
  老太师到南境各镇视察了一月有余的军防,今天晌午才回府上,草草吃了点晌午饭,便开始处理京城六路禁军积压了一个多月的军务。连夜处理完毕,明天一早便要到内城皇宫面见皇上。
  文案堆得齐天高,旁边候着两个家丁,老太师手持朱笔,眉头紧锁,虽军务繁忙,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他一人的肩上,但老太师那瘦削的脸上却透着一股任谁也压不垮自己的坚毅。
  但老太师毕竟还是上了年纪,怕自己夜里困倦,便叫人把窗户打开透透气。一盏蜡灯被窗户外吹进来的凉风吹得左右摇晃,老太师的身影投在书房的白墙上,随着蜡烛的火焰左右摇晃,这影子就像老太师现在的心境一样,如此这般的忧心忡忡,和莫名的焦虑不安。
  年近古稀,本应是一个卸甲归田,含饴弄孙的年纪,怎奈如今偌大一个弋国,竟无一能力出众的武将,皇帝如今又不理朝政,军内将军只知敛财,对朝中炙手可热的掌权文臣更是趋炎附势,贿赂买官之风已是心照不宣的平常事,全无武将的骨气。将帅如此,兵勇就更加懈怠,军队内乌烟瘴气,亟待整顿。
  老太师与先皇自小便是挚友,曾随先皇平息了两次内臣宫乱,五次外臣叛乱。建功无数,对朝廷忠心耿耿。
  皇上自小视自己亚父,虽然近几年越发的昏庸暴虐,佞臣奸吏明里暗里不知进了多少谗言,但皇上对自己却也是毫无猜忌,极其信任,便将整个弋国的军务交由自己这样一个老朽掌管。
  想到自己年迈如此,还能得到朝廷的重用,也应心满意足,不愧对先皇和皇上,实不该有任何怨言才是。
  想到这里老太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拿起笔继续批阅。
  大约到了亥时,老太师越发的困倦起来,放下手中的笔,欲休息片刻,抬眼却发现旁边一沓未批的文案里露出一角像是朱红色的信件,要知道朱红色信件是西方麓夏国七大长老才有资格用的信件。
  想到麓下国与弋国交恶多年,如此正式的信件,莫不是与自己少年时私交甚好,现在的麓夏国长老邱延寿写给自己的。
  抽出那信件,只见信封字迹工整敦实,上书“闵公吾友源同亲启”落款是邱鹤望。闵不汾的字是源同,而老友邱延寿的字正是鹤望。
  果然是邱延寿的信。
  闵不汾对身旁的老家丁呵斥道:“如此重要的信件,怎么不早呈予我看!”那老家丁道;“这封信是半月前,被人放在府门旁石狮子口里的,打扫的下人不懂事,以为又是麓夏国谩骂挑衅的信,想要丢到灶房引火用,亏得老奴识得是朱红封,知道重要,这才拦了下来,但又不确定是不是真是谩骂之信,怕惹得老爷难过,故夹在了文案中,没有及时的呈递,这实在是老奴的过失。”
  听那老家丁如此说了,也多亏了他有心。
  打开信来却发现字迹潦草,显然是信封早就备好了,但是写信时候却很仓促。但笔迹确是邱延寿无疑。想来肯定是是多年不见,老友邱延寿早就想给自己写一封书信,想是如今两国交恶,两人又各自是两国的顶梁重臣,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头写这封信。正好急用的时候,便拿过来写成的这封信。
  再看那信的内容也无客套,也无敬启,却只写了几句话,“麓下昨夜为嗔宗所灭,弟恐弋随之,虽两国有隙,诚望闵兄保重,勿使百年预言成谶,然弟忖此事蹊跷,今赶往藏兰谷查询嗔宗一事,若有机会,兄可来会。
  那闵不汾看罢先是大惊,后是大叹,惊的是嗔宗现世,且是半月前的事,想来弋国怕是危在旦夕了,叹的事多年过去了,危机时刻丘鹤望还惦记着自己这个老友,竟还不计前嫌忧心弋国安危,如此胸怀,怎一个仁义能说的尽。
  但现在不是慨叹的时候,于是忙问侍从今夜守城的大将是谁,下人回道是范成奎。
  “范成奎?怎么能让此人守城!”
  事不宜迟,老太师穿上外衣,选了一匹快马,只身一人便往皇城赶去。
  今晚的皇宫出奇的寂静,大部分的宫室都已闭户熄灯,只有那么几排窗户还透着烛光。
  其中就有一位正在寻欢作乐的当朝皇帝;一位正在一声不吭的批阅奏章的太子,还有一位拿着一把刀翘着二郎腿,喝着小酒,唱着小曲,美其名曰“醉里挑灯看剑”的公子鸠白。
  先说那皇帝在自己的寝宫里酩酊大醉,喝的是尿是酒,碰的是男是女都一概不知,却有三个绝色的女子,一个舞剑,两个陪酒。旁边还候着一位低眉顺眼的总管大太监,那太监是皇帝的心腹之人,早年未进宫的时候,曾学得金乌寺达摩殿的密咒伏魔金杵咒,且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皇帝每遇难决之事,悉与之商量。
  大约到了三更时分,银月西落,百姓院里的狗也都拉耷着眼皮睡着了,皇宫内值夜的守卫都打起了瞌睡。
  却见那低眉顺眼,和颜悦色的大总管脸色顿时变得蜡黄,口中快速的念出练就了四十三年,已臻炉火纯青的十六字伏魔金杵咒。但见此时三位女子的体态已与绝色毫无关系,悉已变作罗刹恶鬼的模样,长出来一口的獠牙,身体比原来大出来一倍多,力气比原来大了五六倍,原先身上穿的香软纱衣,绮丽罗裙都已被撑破,一缕一缕的挂在五大三粗的身上,显得滑稽可笑。
  只见刚才陪酒的两头罗刹将皇帝摁住,舞剑的那个便朝皇帝的胸口刺了过去。
  把大总管急出来一身的冷汗,伏魔金杵咒已经念出,天神竟然毫无感应。
  再说那皇帝虽然醉得尿酒不察,男女莫辨,但是人和鬼还是能分清楚的,当下急出来一裤裆的不知是汗是尿,酒都随着尿流走了,人也清醒过来。
  剑已经往皇帝的身体里刺进去了一半,把那皇帝疼得眼睛睁得大如铜铃。
  这时只见从门外飞进来九根金刚杵,每三根成一阵,竖直插在了三头罗刹的身上,那三头罗刹像毛驴一样嘶叫了几声,身体却动弹不得,但见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将体内邪气聚集到了头部,身体虽然还困在原地,但脖子却伸出来两三尺长,张开血盆大口,从三个方向径直朝皇帝的脖子咬去。
  那大总管忙又念咒,却只听咔、咔、咔三声,手起刀落三只头滚落到了地上,原是那皇帝忍着剑刺的剧痛,抬手拔出几案上摆放的孤蟒九宫刀,将三头罗刹的脑袋砍了下来。
  那皇帝虽久已未上战场,终日沉迷酒色,体态臃肥,英姿不再,在这生死攸关之时,竟也发挥出来年轻时的气魄。
  拽着三头恶灵赴黄泉,也算对得起他前半世的英名了。
  罗刹的头被砍下来之后,头倒还是罗刹的头,身子却恢复了人形。而那皇帝胸插三尺长剑,倒在了金碧辉煌的寝宫内。
  只见那皇帝已经奄奄一息,命不久矣,喝退了门外前来护驾的带刀侍卫,只有大总管和皇帝两人在寝宫之内。那大总管手扶皇帝,口中念佛。
  皇帝强忍剧痛,什么像“你是我多年以来的心腹之人,多年来你任劳任怨服侍左右,如今我只相信你”这样无用的话他并没有说。
  “今晚弋国怕是难逃一劫,你······你连夜······将公子鸠白送往图巨国国主身边,以防不测,然后说服图巨国主发兵救弋国。”
  大总管听罢心内一惊,随即点头应了下来,但接下来皇帝说的话却让大总管吓了一大跳,那皇帝挣扎的喘了一口气,“弋国若存……你去杀了公子白穆瑶,”说罢吐出来一大口血,又呛到了气管里,一口气没上来,一命呜呼。
  那大总管见皇帝已经归天,虽心生哀叹,但想到先帝嘱托,思前想后,为今之计不能将皇上驾崩之事传扬出去。便将先帝遗体抬到龙榻之上,将剑从皇帝的身体里拔出来,手脚理顺,衣冠整理妥当,盖上六龙行辇锦缎被,又找来几个心腹太监,将三头罗刹连头带身体藏了起来,抹去血迹。
  想来朝中大臣可与决事的唯有老太师闵不汾,便以皇帝连夜紧急召见为名,派了一个经常出宫办差的腿脚麻利的小太监去外郭的闵府传命,却不想外面来报,闵不汾求见。
  闵不汾赶到皇帝的寝宫,听大总管说皇帝已经驾崩,又走近看到龙榻上的皇帝瞑目安详,想到皇帝当年的英武,内心不免悲伤。但又转念一想,皇帝如今整日沉迷于酒色,刚愎自用,好大喜功,不以仁德布泽天下,反而攻伐小国,又与西方大国鹿夏国交恶,致使民生凋敝,众叛亲离,俨然与昏君无异。亏得太子兢兢业业,在不悖圣意的情况下,尽量周全朝廷内外的大小事务,使得弋国不至于亡国。虽然感慨万千,但想到太子日后必是贤明君主,内心也燃起了对弋国中兴的希望。。
  随后却听说皇帝并非寿终归天,而是被三头罗刹行刺而死,那闵不汾感觉这事有蹊跷,心想“这皇宫内外进进出出都有严格的盘查,除了像自己以及大总管这样的近臣之外,就算是在宫里待上个二三十年的宫女太监出宫回来,也要进行严格的盘问检查,又怎么会让三头毫无心智的罗刹畜生混入宫内。”便要看看这三头罗刹的尸首。
  大总管将闵不汾引至三头罗刹的尸体旁。看到那三颗罗刹模样的断头和三具无头的女子尸体,老国师不禁大叫不妙:“不是罗刹,是嗔宗,大事不妙,弋国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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