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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阿树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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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华小朔一行三人行至距层楼云阁还有半日行程的距离时,路过一家客栈,马三郎提议稍作歇息,也给马补充些饲料,体力充足了再赶路也不迟。
  三人来到店内坐下闲聊,柳白鸥问道:“小朔,师傅怎么样了?”
  华小朔道:“我已将万艳俱杀膏交给了掌门,这会儿,白书生应该已服下了。”
  柳白鸥舒了口气,道:“那就好,小朔,这次还好有你。”
  华小朔挠挠头,道:“我当然不能让师姐嫁给别人了,我说过,我要娶师姐的。”
  马三郎干咳两声,道:“那什么,你们聊,我去看看马吃的怎么样。”
  见马三郎出去,柳白鸥道:“小朔,那些话你现在还当真?”
  华小朔信誓旦旦的道:“我从小就在师姐身边,是你把我照顾大,对我无微不至,如果将来我的身边不是师姐,我会无所适从,我会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如果没有师姐,我可能就是另外一个华小朔了。”
  柳白鸥低下了头,心里念道:“小朔已经长大了,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懵懂的孩子了,究竟我该怎么办?”
  正在柳白鸥不知所措时,她的手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意,抬头一看,原来华小朔此时轻轻握住了自己,华小朔微笑着道:“没关系的师姐,我知道,师姐有许多的顾虑是我所不能理解的,我不强求,小朔只想一生守护在师姐身边就可以了。”
  柳白鸥微笑道:“小朔真的长大了,师姐……”
  柳白鸥后半句话还未出口,便被一个声音打断了,那个声音浑厚有力,进店便喊道:“小二,来五斤牛肉,再来点好酒。”
  华小朔二人齐齐望向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便进入了华小朔的眼中,那人身材挺拔,穿着黑褂子,带着个破损的斗笠,斗笠下是一张略显沧桑的脸,那人手里提着一把唐刀。华小朔不禁开口道:“楼大哥!”
  柳白鸥诧异的望着华小朔道:“你认识?”
  楼阿树听到喊声,循着声音望去,不禁开怀大笑,迎了过来,道:“小朔?在这碰见你真是太好了。”
  华小朔道:“是啊,那一日你不辞而别,害我担心好久。”
  楼阿树拍拍胸脯,道:“我这不是好好的,这位是?”说着便将眼光移向了柳白鸥。
  华小朔道:“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我的师姐。”
  楼阿树道:“这便是你师姐?怪不得让你心心念念啊,真的是美若天仙啊。”
  柳白鸥听后莞尔一笑,华小朔道:“师姐,这位是楼阿树大哥,我去柳原万剑门找秦破风报仇,多亏了楼大哥仗义相助,不然我就有去无回了。”
  柳白鸥听后,倒了杯酒,敬楼阿树道:“多谢楼大侠,我这小师弟少不经事,让您费心了。”
  楼阿树也慌忙倒杯酒回敬道:“哪里的话,是小朔先救的我,我和小朔算是患难之交了。”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马三郎也回来了,华小朔一一做了介绍,四人围坐,除去柳白鸥,其余三人脾气相投,谈话甚是欢愉。
  知己相逢千杯少,也不知聊了多久,倒是每人都有些醉意,留下柳白鸥无奈的望着三人。
  这时华小朔问道:“楼大哥近来有什么要紧事吗?没有的话,可随我回四豫书院住些日子,咱们兄弟俩好好聊聊。”
  楼阿树道:“不瞒你说,我此次确是有件要紧事。”
  华小朔疑惑的问:“什么要紧事?”
  楼阿树相信华小朔,但对于初相识的柳白鸥马三郎,也是一片信任,故没有隐瞒。
  楼阿树道:“我是太拘族人你知道的,数年前,发展壮大的北齐,与我太拘叛徒里应外合,彻底剿灭了我族。”
  马三郎此时已趴在桌上不醒人事,柳白鸥和华小朔认真的听着楼阿树的叙述。
  楼阿树道:“那一天我永远不能忘怀,我打猎回来,想为家人改善伙食,突然,齐国的铁蹄如雪崩一般卷着漫天黄沙,踏碎了我的家乡,他们身披黑甲,手持长戈,在我太拘的土地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连老人和孩童都不放过,任他们苦苦哀嚎,换来的只是冰冷的杀戮。”说到这些,往昔里不堪回首的回忆在楼阿树脑中一幕幕清晰深刻的出现,不觉间已是泪流不止,捶胸顿足。
  华小朔也是替最好的朋友痛心疾首,劝道:“楼大哥,我不知你还有这样的过去,不要说了。”
  楼阿树摆摆手,道:“不,这些事我从未跟人提起过,在心头压了许多年了,难得遇见你这样的知己,让我说吧。”
  柳白鸥道:“小朔,让楼大侠说吧,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些。”
  楼阿树继续道:“后来,太拘族没了,我们的家园没有了,我的弟弟妹妹,父亲母亲,皆在乱军之中惨死,但我太拘男儿,个个铮铮铁骨,面对家园沦陷,妻儿老小备受欺凌,怎能无动于衷,后来,流落他乡的太拘人相互集结,暗中策划着夺回属于我们的土地,夺回我们的尊严,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我习得一身武艺,就是要有朝一日,杀到齐国,夺回太拘,后来我得知,那天的骑兵,是齐国的精锐部队,名曰黑甲死骑,他们,正是我的大敌。”
  华小朔道:“楼大哥,将来如有用得着我的,招呼一声便是。”
  柳白鸥听得小朔此言,暗暗看了他一眼,略显担心,她已不想再让小朔身涉险境。
  楼阿树道:“多谢小朔兄弟了,接下来,便是我此行的目的了,不知你们,收到这封邀请函没有?”
  说着楼阿树便从怀间掏出一份信笺模样的纸片,华小朔拿过去与柳白鸥同看,道:“三十六层浮生烟雨楼花魁大会?”
  楼阿树道:“没错,这浮生烟雨楼的花魁大会两年一次,上次时,我们太拘的几个弟兄去了,就再也没回来,这次,我便去看看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华小朔道:“这其中暗藏着危险吧?”
  楼阿树露出坚定的眼神,道:“多危险也要去,我们太拘兄弟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没了。”
  华小朔解释道:“楼大哥,我不是要阻止你前去,我的意思是,多个人多份力,我和你同去。”
  楼阿树劝阻道:“此去福祸未知,还是不让你跟着我犯险吧。”
  柳白鸥此时不言语,静静地看着华小朔的反应,从心底来讲,她不希望华小朔去,但是他的决定,她不会去阻拦,有危险的话,同去便是了。
  华小朔道:“我们兄弟,还谈这个?说去就去,距离花魁大会还有多长时间?”
  楼阿树道:“一个月,这浮生烟雨楼在大北城郊外,是一座庄园。”
  华小朔问道:“大北城在哪?”
  楼阿树道:“临近西北边境,从这里出发,快马加鞭需十日左右。”
  华小朔道:“那还早,再此之前,你先在四豫书院住几日吧,我将师姐送回去之后,得去一趟血衣门。”
  柳白鸥这时按捺不住了,急切问道:“去血衣门做什么?”她听说过血衣门,知道此行的危险。
  就这样,华小朔将在神农山庄发生的事交代给了二人。
  楼阿树道:“既然如此,我便陪你走一趟。”
  华小朔点点头道:“好吧,多谢楼大哥,只是我需将师姐送回山去。”
  柳白鸥道:“小朔,师姐不走了,这次你去哪我陪你去。”
  华小朔阻止道:“师姐,此去很危险,我担心你。”
  柳白鸥道:“你担心我,我又何尝不担心你,我在你身边,即使再危险,哪怕死了,我也心安,你为我做了太多了,以后,你要去哪,师姐都要陪着。”。
  华小朔被柳白鸥的这番话惊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时楼阿树劝道:“小朔,你师姐担心你,就让她同去吧。”
  华小朔无奈的答应了,在那之后天色渐晚,三人决定次日启程,就不回层楼云阁去了,当晚就在客栈内订了房住下,期间马三郎醒了过来,华小朔将要前往血衣门之事告知了他,马三郎听后二话不说便要同去,华小朔好废了一番口舌才将其劝下,让他先回层楼云阁告知掌门,师姐已回的消息,马三郎也是极不情愿的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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