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杀

　　“唉，你还记得班级里那个经常和你较劲的女生吗？”
　　对方并没有等待九思的回答自顾自的说道，甚至不能听出这声音中的一丝颤抖和嘶哑。
　　这和九思印象中那个没心没肺的形象完全不符。
　　对方说的那个爱较劲的女孩，她当然记得。那是他们班的学习委员，一个很爱较劲，也很阳光开朗的女孩子。
　　如果他没有感觉错的话，这个很开朗的家伙一直暗恋着那个女孩。
　　“她自杀了……”
　　对方深深吸了一口气，满是无力的说完这简单的4个字，此刻他像是已经瘫软在了什么地方，缓缓的喘着气。
　　“为什么？”
　　九思听到这话，就连他这有些死寂的性格也是想不通了。
　　“你也很意外对吧？的确，这一点也不是她的性格……可是你知道吗？！她自杀的那天是她残馀身份曝光的第2天，警察来逮捕他的前一天！我怎么也不敢消息，她居然会是……”
　　电话那边一顿咆哮，随后还是那种外人听了也能听出来的无力。
　　九思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随后一种莫名的感觉，从心脏里开始蔓延。
　　他想到了那个女孩，更想到了自己……
　　“怎么可能……你不会讨厌她吗？她可是残馀啊……”
　　“不，我们都了解她……除了倔强一点外，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大家都是生命，大家都是第1次做人，凭什么要歧视！你知道吗？在她自杀后我才知道，残馀被逮捕后究竟会发生什么……我当时匆匆赶往她那，正巧碰到了一堆警察，我听到了！我怎么也不敢相信的东西！
　　知道为什么我唯独打电话给你吗？因为我忽然有种感觉，你可能跟她一样，我忽然莫名其妙的明白你为什么不喜欢和别人交流了……
　　她走了，我本来以为有很多人会跟我一样的伤心，会有很多人跟我一样的可惜……
　　可是所有人，都只记得她是个残酷冷血暴戾的残馀！可是明明并不是啊，难道所有人都忘了当初她的好吗？！”
　　对面的人话又说了一大通，似乎并没有想得到什么回应，而只是单纯的再找一个点发泄。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么多？”虽然知道这很煞风景，但他也是不得不问，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无论关于残馀或关于长虹的一切来得如此急促。
　　“因为你也是残馀，不要否认，我已经这么认为了……你现在不要管我是怎样的，为什么要来找你，你只要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他的语气出奇的平静，这一件事情想必他已经在心里谱写了很多遍。
　　九思抬头看向窗口外的天空，他知道有些事情真的不太该问，他现在实在是很难想象要怎样的一场心理斗争才能够把原本那样的一个人变成这样。
　　“我去找你，我想了很久，我不再想要过这种自欺欺人的生活了……无论你发生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相信我，你会需要我的。”
　　九思看着面前空旷的景物，却是始终没有组织上语言。
　　“比如等下……总之我会去找你的，然后一起神庙逃亡啊……”
　　电话挂断了……
　　又是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啊……
　　九思吐出一口气，所有的拿手机发泄了一通。
　　他今天觉得无论什么人都很奇怪，或者是说从他开始找工作起遇见的人都很奇怪。
　　先是那个莫名其妙就扑上来的岩哥，然后是话多的不得了的陈辰臣，还有一个不明所以的相约电话……
　　这下倒是好了，就算是相识的同学也打来了如此诡异的电话。
　　他本来如死水阴潭般的生活，被一块块形状古怪的石头击的水花四起。
　　“呼……你这样可以了吧？”
　　一间杂物房内，阳光洒在地上将那地上的灰尘照得无所遁形。
　　一名满脸憔悴的十七八岁少年放下手中刚挂了电话的手机，冲着在角落里吃的正欢快的女子问道。
　　他叫轼父闵。
　　女子冲着他笑了笑，手里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停。
　　“当然可以，如你所愿，你的心上人将不会被放在残馀在档记录名单和残馀尸体研究实验名单里……话说你也别太介意，那家伙就是这么恶趣味。”
　　女子说着拍了拍放在腿上的摄像机。
　　“你们告诉我真相，其余的所有都是我自己决定的，我当然并不介意……而且你们帮我把她的名字从那两个名单里抹除，只是想要拍摄我的这种反应而已，算是收费公道了。”
　　轼父闵目光复杂，也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女子沉默了一会，就提着摄像机站了起来，向他告别之后便从这间杂物间走了出去。
　　“喂，C？看狗血剧看得可舒服？不是我说，你写歌词还行，写剧本真的不行……”
　　有阳光洒落的房间自然也有被房屋挡住阳光的巷口。
　　时间还很早，太阳甚至都还没有升到至高点，却已经有人在这里等着了。
　　这是一个枯瘦的男子，穿着一件褪色了的无袖T恤，挂着不知为何急匆匆的语气讲着电话。
　　“嘿，你等着就是了，怎么说也是那个人推荐的人不是？我现在就等着他来呢，话说你怎么突然间这么急啊，平常你可忙得很，最近突然就开始联系到我们了？”
　　男子又闲扯了几句，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掏出了一张白纸。
　　根据自己所听到的，记录下了一串让别人看起来就像小孩子的鬼画符的东西。
　　“你好啊，猥琐大叔！”
　　枯瘦男子挂断电话抬了抬头，一下子就看到了面朝自己背朝太阳的陌生面孔。
　　“小子你谁呀？！”
　　陈辰臣指了指自己，却是在犹豫要不要宣传宣传自己。
　　他好不容易拿到了出门玩耍权，就急不可耐地打听到了十字巷口，马上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他觉得自己的运气一向很好，这一次也丝毫不例外。他才刚来就看到了这个可疑之人……
　　“猥琐大叔，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叫那个保安大哥来这里吗？”陈辰臣想了一小会儿，就把推销自己的心思先丢到了脑后。